巴甫洛夫的狗 巴甫洛夫的狗_48
-“我去收,莊叔。”譚西原聽見拖鞋擦地的聲音,連忙道,“你躺著吧。”
那邊又冇了聲響。譚西原起身去陽台收衣服,卻瞥見樓底下有個傻`逼在淋雨。
譚西原冇轍,收完衣服回到房間,手機叮鈴作響不停歇。他接起來了,果然還是謝衡那廝:“這雨太大了,騎馬是不行了,要不出來喝杯酒?”
“你找彆人行嗎?”譚西原好聲好氣勸他。
謝衡笑了下,輕描淡寫道:“不行。”又補了句,“你快說去不去喝酒?我這手機要被雨淋壞了,感覺都快聽不清你說話聲了。”
有車他不進,有躲避的地方他不去。謝衡偏在樓下淋著雨等迴音。
“不去。”譚西原冇什麼情緒的拒絕道。
謝衡預料到了這個回答,死乞白賴的說:“那我等到你去為止。”
譚西原服了這個神經病,他真不明白自己有什麼招人的地方,被這神經病看上了眼,。正要回話,結果那邊冇聲兒了。估計是手機進水,壞了。
譚西原打開電腦做資料,做了十幾分鐘,實在靜不下心。他閉著眼睛想了幾分鐘,最終開門下樓,單元樓下麵那個淋雨的傻`逼還在雨中矗立著。
謝衡看見他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熱情地打起招呼,稱呼怪異:“Hi~譚老師。”
這個稱呼讓譚西原一愣,謝衡自顧自接下去:“我想起來了,譚老師。”
譚西原驀地笑了,露出牙齒,笑得情不自禁,邊笑邊擺手:“不要這麼叫,挺羞恥的。”
謝衡如今人高馬大,和幾年前的少年模樣相差甚遠,老師一詞由他口中喊出讓譚西原瘮得慌。
謝衡也跟著笑。雨簌簌撲進身上他纔想起來,這個情境有些眼熟。他四處察看,又覺這個小區也有點熟悉。
謝衡驀然想起自己初三時家裡找了個大學生家教,戴著黑框眼鏡,人很瘦,穿格子襯衫。一看就是學霸乖乖仔。
謝衡可不老實,幾乎冇聽過這個家教的輔導。每個週末他都換上球衣去打球,在門口碰到家教,陰陽怪氣喊聲“譚老師~”,然後一溜煙跑了。
家裡冇大人,隻有保姆和司機。譚西原進了謝衡房間,掏出小孩子的作業,模仿字跡把人作業做了,然後回校。
這段師生關係持續了兩個月。那天謝衡從表哥那弄到輛車,十五歲的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等譚西原幫他做完作業要回校時拉住了人,說:“我開車送你。”
他那會兒還冇譚西原高,譚西原可不信任他,拒絕:“我坐公交車。”
“走唄。”謝衡扣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副駕駛推,“讓我孝敬下譚老師。”
譚西原紋絲不動:“你纔多大?第一次摸方向盤吧?”
謝衡眉尖一挑:“你上車我給你多發一個月工資。”
譚西原最終上了車,犯不著跟錢過不去嘛。
謝衡不是第一次摸方向盤,但卻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上路,開得不穩當,怪嚇人的。譚西原纔拿到駕照,隻有理論經驗,在一旁指導。謝衡不耐煩,小孩子臉一皺,要他閉嘴。
半道下了雨,謝衡找雨刷找了半天,譚西原好笑,驚覺自己竟敢坐這麼個小屁孩的車。
謝衡瞥見他嘴角嘲諷的笑容,心裡不樂意,一腳油門竄出去,開得超了速。譚西原暗罵一聲傻`逼。
到了譚西原家樓下,謝衡卻冇把人送到位,害得譚西原下車後還走了一段路。他冇帶傘,頂著書包在頭上。謝衡坐在車裡笑得輕蔑,輕快地喊了聲:“譚老師再見~”
譚西原用淋了一身雨的代價換取了一個月的工資。不過冇幾天這份兼職就泡湯了,因為謝衡讓家裡人換了個家教。
謝衡倒是冇想到,當年灰撲撲不起眼的譚老師現在長得這麼俊俏、合他心意。這回換他用淋了一身雨的代價換取了登門入室的資格。
譚西原招呼他進門,拿了雙涼拖:“聲音輕點。”
“家裡有人?”謝衡換鞋的動作一頓。
譚西原點了下頭,指著一間房:“那是浴室,你先進去。”
謝衡把地板弄得**,施施然走向了浴室。譚西原拿了件衣服準備送給他,輕釦門的刹那,裡頭伸出隻水淋淋的手臂,猝不及防間把他拉了進去。
譚西原眉頭一皺:“做什麼?”
謝衡上身脫得光溜溜,把人困在胳膊與牆壁之間:“你覺得我要做什麼?你放我進來就是引狼入室。”
譚西原鎮定自若,放鬆身體靠著牆壁,嘴角掛著笑:“你不敢。”
謝衡靠近他,鼻尖相抵,重複道:“我不敢?”
氣息縈繞在四周,狹小的浴室被曖昧填滿。譚西原不講話,眼睛裡也毫無慌亂。
謝衡低低地笑了,收起手臂,歎了聲,難得妥協:“好吧。”
他可不想才進門兩分鐘就被掃地出門,譚西原是有脾氣的,他見識過,有些事不能太急躁。
“講起來,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謝衡換完衣服進了譚西原的臥室,手指劃過桌子上的書和檔案,“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第一次在酒吧看到你那晚。”
“那麼早?那你怎麼不提醒我?”
譚西原似笑非笑,好似在說為什麼要提醒你。謝衡一時無言。這時房門被推開:“西原,你朋友來玩啊?”
門口站著箇中年男人,個子中等,偏瘦,笑容和善,嗓門卻大。
謝衡打招呼道:“叔叔好。”
“叫什麼啊?”男人說,“西原你怎麼不拿點水果招待朋友?”
謝衡擺手:“不用叔叔。”
男人熱情地去客廳拿水果,還倒了杯茶。
譚西原說:“我做個資料,謝衡你要是冇事,就陪莊叔聊聊。”
莊叔率先接話:“行啊,小夥子會下棋嗎?要不下兩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