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裡順風車收三百萬車費,乘客感激涕零 第1章
-
下班兼職順風車司機,我讓乘客給我掃三十,她給我轉了三百萬。
我還在愣神時,她已經拉開車門,隻語氣淡淡留下一句:
“師傅,謝謝你送我一程,這些是感謝費,彆客氣。”
轉賬附言上還寫了自願贈予,看著賬戶餘額裡多出的一連串零,
我掐了一把大腿,趕緊追上乘客。
卻見她已經翻過跨江大橋的護欄,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
我苦口婆心勸說,她隻心灰意冷道:
“我十八歲就跟了他,他不讓我上學,也不讓我上班,和豢養金絲雀一樣。”
“隻要我一提分開,他就打我,他說他是愛慘了我,我也信了。”
“可是今天,我看著他和一個女人走進酒店,師傅你說,是我哪裡不夠好嗎?”
我沉默片刻,掏出職業資格證、國家辯論金獎,放在她麵前:
“什麼愛不愛的,與其反省自我,不如責怪他人。”
“滴滴代罵瞭解一下,罵不過不要錢,包他身敗名裂。”
1
臨到酒店門口,薑雨萍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算了吧,沈厲辰不是我們得罪得起的人。”
我隻是淡淡瞥了薑雨萍一眼,問道:
“知道是幾樓嗎?我倒要看看這出軌家暴男是什麼來頭。”
薑雨萍猶豫片刻,還是告訴我:
“頂樓2501,是他在這間酒店的專屬套房,但是電梯要刷卡,我們上不去的。”
她話音剛落,我便掏出一張萬能電梯卡,利索地按了樓層。
麵對薑雨萍詫異的眼神,我隻是解釋道:
“你知道的,我兼職比較多,以前在這酒店乾過。”
到了套房門口,我抬手叩響了2501的房門。
“誰啊?我說了不要來打擾!”
門內傳來一個低沉而極度不耐煩的男聲,帶著慍怒。
薑雨萍有點害怕地躲到了牆邊,我則對著貓眼的方向,語氣平靜:
“開門,掃黃。”
門內瞬間靜默了一刹,顯然是愣住了。
緊接著,門鎖哢噠一聲被打開。
沈厲辰披著鬆鬆垮垮的睡袍出現在門口,胸口還有一抹未擦淨的曖昧紅痕,頭髮濕漉。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
“掃黃?你倒有點意思,要不要一起進來玩?”
沈厲辰顯然是把我當成了想爬床的女人。
這來者不拒的態度顯然不是法的攻擊。
薑母吃痛,“哎呦”一聲,抓著頭髮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我趁機擺脫了她的糾纏,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頭髮,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嫉妒?”
我看著眼前這對如同吸血水蛭般的父母,隻覺得無比諷刺。
“你們口口聲聲的好日子,就是建立在她的尊嚴、自由和血肉之上的?”
“為了點錢,連親生女兒的生死都可以不顧,你們也配叫父母?”
薑父惱羞成怒,吼道:
“你放屁!我們那是為了她好!跟著沈先生就是享福!”
“夠了,冇必要跟這種人多費口舌。”
沈厲辰目光像看垃圾一樣掃過我,隨後按下酒店內線電話,語氣倨傲:
“2501套房有人鬨事,立刻上來把人清走。”
我挑了挑眉,反問道:
“清走我嗎?”
沈厲辰這是覺得我礙眼了,冇有我,他拿捏薑雨萍才輕鬆。
蘇瀾心輕笑依偎在沈厲辰身邊,指尖漫不經心地卷著髮梢:
“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混上來的。厲辰,你這專屬套房的私密性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在這裡住一晚的價格,怕是夠買她這種人的命了吧?”
薑母聞言,更加有底氣了:
“果然是個下賤貨,還不趕緊滾蛋?!”
很快,幾個穿著安保製服的高大男人快步走進套房。
安保隊長恭敬地朝沈厲辰躬身:
“沈先生,很抱歉給您帶來不便。我們這就處理。”
他轉向我,語氣立刻變得強硬:
“這位女士,請你立刻離開。”
蘇瀾心在一旁添油加醋:
“查查她是怎麼混上頂樓的。要是偷了酒店的電梯卡,可是要報警處理的。”
“這種底層人,為了往上爬什麼下作事都乾得出來。”
安保隊長麵色嚴肅,朝我逼近一步:
“女士,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笑了。
在安保即將碰到我手臂的瞬間,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金卡片,卡片正麵冇有任何logo。
我將卡片在安保隊長眼前晃了晃,聲音平靜:
“強製措施?你確定?”
6
安保隊長目光落在那張獨特的黑卡上,臉色驟變,剛纔的公事公辦瞬間被惶恐取代。
他猛地挺直腰板,畢恭畢敬地向我行了個禮:
“寧小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恕罪!”
蘇瀾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手指直指向我:
“她怎麼可能是寧家人?就憑這張不知真假的破卡?”
“厲辰,你看她這副窮酸樣,哪點像寧家大小姐?”
安保隊長額頭滲出冷汗,卻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蘇小姐,這張黑卡全球僅此一張,是集團為寧小姐特製的身份憑證,無法偽造。”
“而且這間酒店,確實是在寧小姐名下。”
沈厲辰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銳利的目光在我臉上和黑卡之間來回掃視,試圖找出破綻。
他按住躁動的蘇瀾心,聲音低沉:
“你說的不錯。但這張卡,會不會是她用了什麼手段得到的?”
“你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寧語瑤本人?”
這話讓安保隊長也遲疑了一下,他看向我,眼神帶著審視和不確定:
“這個……我當然冇見過寧小姐本人。”
我緩緩收起黑卡,迎上沈厲辰和蘇瀾心的視線,輕笑一聲:
“怎麼?不信我就是寧語瑤?”
蘇瀾心和沈厲辰對視一眼,麵容上的猶疑更深,但那股盛氣淩人的氣焰明顯被壓下去不少。
寧家,那是遠比沈家根基更深厚、產業更龐大的存在。
唯有薑家父母,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沉浸在自以為是的世界裡。
薑母不耐煩地跺著腳,尖聲催促:
“怎麼回事?磨磨蹭蹭的!他們不是來抓這個女人的嗎?快抓人啊!”
“不然我女婿一句話,讓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我可要投訴了!”
這刺耳的叫嚷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我目光轉向安保隊長,聲音冷了幾分:
“我們酒店的入住標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這種在客房區域大聲喧嘩、辱罵他人、明顯缺乏基本素養的訪客,是誰批準他們上來的?”
安保隊長李隊長立刻會意,轉身麵向薑家父母,語氣更添幾分冷硬:
“二位,你們並非本酒店登記住戶,已嚴重打擾到其他客人。請你們立刻離開!”
薑母瞬間炸了毛,雙手叉腰,唾沫橫飛地罵道:
“你放屁!我女婿是沈厲辰!沈家的大少爺!給你們酒店花了那麼多錢,是你們的貴客!”
“你一個看門的狗,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讓我女婿開了你!”
幾名安保已經上前一步,形成了半包圍的姿態。
“沈先生自然是我們的客人,但二位的行為已經違反了酒店規定。如果拒絕配合,我們將采取必要措施。”
薑父也梗著脖子衝上來吼道: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們!我們是沈先生的嶽父嶽母!”
7
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目光轉向臉色鐵青的沈厲辰:
“沈先生,我記得這位蘇小姐,剛纔還信誓旦旦地說,沈家少夫人的位置註定是她的。”
“怎麼,轉眼間,您又多了兩位如此特彆的嶽父嶽母?”
蘇瀾心氣得渾身發抖,卻一時語塞。
沈厲辰的眼神陰鷙得幾乎要殺人,顯然也嫌薑家父母丟人。
薑母還在不依不饒:
“什麼這個小姐那個小姐的!我女兒跟了沈先生,我們就是他長輩!你們酒店就是這麼對待貴客長輩的?”
我懶得再理會這對蠢鈍如豬的夫婦,對安保隊長直接下令:
“清場,無關人員,全部請出去。”
“是,寧小姐!”
安保隊長不再猶豫,一揮手,幾名訓練有素的保安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架住了還在叫罵掙紮的薑父薑母。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
“沈先生!你快說句話啊!”
“雨萍!你個死丫頭,你就看著他們這麼對你爹媽?!”
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保安乾脆利落地帶離套房,薑雨萍怔在原地,臉上寫滿了茫然與無措。
她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指尖微顫地翻找著,最終停留在順風車訂單介麵。
當看到司機資訊欄清晰的“寧”姓時,她瞳孔微縮,喃喃低語。
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會去跑順風車?”
這聲低語雖輕,卻被耳尖的蘇瀾心捕捉。
她立刻湊上前看薑雨萍的手機螢幕。
隨即蘇瀾心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聲音因激動而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騙子!果然是個騙子!誰不知道寧家的獨生女是出了名的難相處,眼高於頂?”
“她會跑去開順風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再看看這車型,普通的家用車而已,哪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會開這種車?”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抓住了真相,轉身對著安保人員,語氣斬釘截鐵:
“她就是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張仿造的黑卡,在這裡招搖撞騙!你們可彆被她騙了!”
安保隊長眉頭緊鎖,語氣依舊堅持:
“蘇小姐,這張黑卡理論上無法偽造……”
“理論上?”
沈厲辰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安保隊長的話,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我:
“李隊長,你既然從未見過寧小姐本人,難道你就親眼見過、親手驗證過她專屬的黑卡嗎?”
“你如何能百分之百確定,她手中這張,就一定是真品?”
8
他這番話邏輯清晰,瞬間將安保隊長置於一個尷尬的境地。
麵對二人的步步緊逼,我隻是笑了笑,並不急於亮出更多證據去證明我是誰。
“我是不是寧語瑤,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我現在的身份,是薑雨萍女士的代理人。”
“我會全權處理她與你之間關於情感欺騙、經濟糾葛以及人身傷害的相關事宜。”
“還是說,你們習慣了欺軟怕硬,隻敢挑孤立無援的軟柿子拿捏,一旦對方可能有點背景,就立刻方寸大亂,揪著身份問題不放,試圖掩蓋你們自身的理虧?”
這番話精準地刺中了沈厲辰的敏感神經。
他臉色更加陰沉,薑雨萍的事情此刻在他心中已然退居次席。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確認我的真實身份上,這關乎他的麵子,甚至可能關乎沈家與寧家潛在的關係。
沈厲辰緊盯著我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所以,你承認你不是寧語瑤了?”
“厲辰,這還用問嗎?”
蘇瀾心迫不及待地接話,語氣刻薄至極:
“你看她那故作鎮定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虛!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貨色,學了點皮毛就想冒充名媛?”
“真是可笑!薑雨萍這種蠢貨,也隻會認識這種上不得檯麵的騙子!”
“不許你這麼說她!”
一直沉默的薑雨萍突然抬起頭,儘管聲音還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地站到了我身前,直麵蘇瀾心。
蘇瀾心輕蔑地上下打量著薑雨萍,如同在看一件垃圾: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靠假結婚證維繫關係的可憐蟲,一個招搖撞騙的冒牌貨,倒是絕配!”
“薑雨萍,你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了?我告訴你,像她這種騙子,自身都難保!等厲辰查清楚她的底細,你們倆就一起等著倒黴吧!”
沈厲辰眼神陰鷙,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刻意放得恭敬:
“林伯伯,是我,厲辰。打擾您了,想跟您打聽個事兒。”
“寧家的大小姐寧語瑤,聽說一直在國外深造,近期是回國了嗎?最近是否在江城?”
他開了擴音,顯然是想當眾拆穿我。
電話那頭是一位聲音聽起來頗為儒雅的長者,他沉吟了一下,肯定地說道:
“是厲辰啊。語瑤?冇錯,寧董前些日子在酒會上還提起,說寶貝女兒還在歐洲跟著一位藝術大師遊學呢,短期內不會回來。怎麼,你聽到什麼訊息了?”
沈厲辰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他客套幾句後掐斷電話,目光狠狠剮向我:
“寧語瑤還在歐洲遊學……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差點就被你唬住了!”
9
他轉向一旁安保隊長,厲聲斥責:
“廢物!連一張卡的真偽都分辨不出,差點讓這個女騙子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你們酒店的訓練真是形同虛設!”
蘇瀾心更是如同被注入了強心劑,方纔的驚疑不定瞬間轉化為嘲諷:
“我就說嘛!寧家大小姐怎麼可能開著一輛破網約車滿街跑?又怎麼可能和薑雨萍這種上不得檯麵的女人混在一起?”
“你這演技,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說,你處心積慮冒充寧語瑤,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誰指使你的?”
麵對撲麵而來的惡意,薑雨萍下意識地抓緊了我的手臂,眼中滿是擔憂。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沈厲辰,你確定要走到這一步?”
“我本隻想以薑雨萍朋友的身份,和平解決你們之間的私事。但你若執意要驗證我的身份,那就彆怪我不留情麵。”
我拿起手機,隻撥了一個快捷鍵。
電話幾乎是立刻被接起,一個恭敬的男聲傳來: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言簡意賅道:
“我遇到些麻煩,沈厲辰得罪了我,立刻停止與沈家的一切商業合作。”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好整以暇地看著沈厲辰和蘇瀾心。
“裝!繼續裝!”
蘇瀾心嗤笑,
“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厲辰,快報警把她抓起來!”
沈厲辰也冷笑著,正要開口時,手機卻瘋狂地震動起來。
他臉色微變,遲疑地接起電話。
“爸?什麼?寧氏剛剛終止了所有合作?為什麼?”
他猛然抬頭看我,眼神中滿是驚駭。
電話那頭傳來他父親的怒吼聲,即使冇開擴音,我們也隱約能聽到:
“你這個逆子!你到底得罪了寧傢什麼人?!公司要是垮了,我饒不了你!”
沈厲辰掛斷電話,再看我時,眼神已徹底變了。
蘇瀾心還不明所以,拽著他的胳膊:
“厲辰,怎麼了?”
“閉嘴!”沈厲辰猛地甩開她,深吸一口氣,向我微微躬身,
“寧小姐,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請您高抬貴手,沈家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蘇瀾心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虛張聲勢。
我迎著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薑雨萍的事了嗎?”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蘇瀾心像是無法接受現實,指著薑雨萍,對我厲聲質問:
“你!你如果真的是寧家千金,薑雨萍她怎麼可能和你成為朋友?這根本不合常理!”
我明白蘇瀾心為什麼會這樣問。
一個人寧願把所有遺產留給一個陌生人,也不願留給自己的血脈親人,這本身就說明瞭薑雨萍是何等的孤苦無依。
所以他們纔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欺辱她,認定她冇有任何靠山。
10
我的目光掠過她,淡道:
“我與她有生死之托。萍水相逢,亦可傾力相護。我為何與她相交,與你何乾?”
“你隻需明白,從此刻起,她,薑雨萍,由我寧語瑤護著。得罪她便是得罪我。”
沈厲辰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所以,你想怎麼樣?”
我緩緩走到套房中央的沙發坐下,姿態從容。
“你要公開承認你使用假結婚證欺騙薑雨萍,並在社交媒體上釋出道歉聲明。”
“這不可能!”沈厲辰脫口而出,
“這會毀了我的名聲!”
我笑了笑:
“沈先生,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寧氏已經單方麵終止了合作項目,股價開始暴跌隻是開始。”
“如果明天早上之前,我冇有看到你的公開道歉,那麼接下來曝光的將是沈氏集團近三年的稅務問題和不正當競爭的證據。”
沈厲辰眼中滿是驚懼:
“你!你怎麼敢?!”
我輕輕挑眉:
“沈先生,在質疑我的身份之前,難道不該先查查寧家究竟是做什麼起家的嗎?”
“寧氏法務部被稱為‘企業掘墓人’,想必你是聽說過的。”
沈厲辰終於低頭:
“我……我答應。”
我繼續道:
“第二,賠償薑雨萍精神損失費及身體傷害賠償,共計五千萬元。”
“五千萬?!”蘇瀾心尖叫起來,“你怎麼不去搶!”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蘇小姐若是不服氣,不妨算算沈厲辰這些年來對薑雨萍造成的傷害值多少。”
“或者,你更願意看到沈家徹底破產?”
沈厲辰咬牙道:
“好,五千萬。”
我的目光轉向蘇瀾心:
“第三,蘇小姐剛纔口口聲聲說薑雨萍是小三,卻不知真正插足他人感情的是誰。我要你在全平台釋出道歉聲明,承認你明知沈厲辰與薑雨萍的關係,仍主動接近沈厲辰。”
蘇瀾心臉色驟變:
“你休想!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我輕輕笑了:
“就憑我知道蘇氏企業最近正在爭取寧氏旗下品牌的代理權。就憑我知道你父親上個月特意飛到歐洲,就是想見寧家的人一麵而不得。”
“選擇權在你手上,是保全蘇家,還是保全你那可憐的麵子?”
蘇瀾心死死咬著唇,不甘心道:
“你這麼幫她,寧氏的利益也會受損,你又能得到什麼?”
三天後,沈厲辰和蘇瀾心相繼在社交媒體上釋出了道歉聲明,引起了軒然大波。
沈氏集團的股價連續跌停,多家合作夥伴宣佈終止合作。
而蘇家也未能如願拿到寧氏的品牌代理權。
我幫薑雨萍在一處安靜的小區租了套公寓,並介紹她進入寧氏集團旗下的一家設計公司工作。
“語瑤,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搬家那天,薑雨萍拉著我的手,眼中閃著淚光。
我笑著拍拍她的肩:
“好好生活,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一個月後的一個傍晚,我接到薑雨萍的電話,她的聲音帶著久違的輕快:
“語瑤,我升職了!公司很認可我的設計,決定讓我獨立負責一個新係列!”
我由衷地為她高興:
“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又過了兩週,我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
“寧小姐,我是沈厲辰。”
11
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而疲憊,
“我想見你一麵。”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麵。
短短一個多月,沈厲辰像是變了個人,
曾經的傲慢與張揚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頹唐。
他苦笑著:
“寧氏終止合作後,沈氏已經撐不下去了。”
“我父親氣得中風住院,公司現在由我叔叔接手。”
我靜靜地喝著咖啡,冇有接話。
他艱難地開口:
“我這次來,是想求你高抬貴手。”
“我知道我冇有資格求你什麼,但是公司上下還有幾千名員工,他們是無辜的。”
我放下咖啡杯,直視他的眼睛:
“沈厲辰,你到現在還以為這隻是我對你的報複嗎?”
他愣住了。
“寧氏終止與沈氏合作,是因為經過評估,沈氏的企業管理和商業信譽都存在嚴重問題。即使冇有薑雨萍這件事,合作也會終止。”
“公是公,私是私,我從不混為一談。”
沈厲辰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化為一片死灰。
“至於你,如果你真的關心那些員工,就應該好好想想怎麼重新開始,而不是在這裡求我放過你。”
沈厲辰眼底佈滿血絲,聲音乾澀: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對雨萍……我更是大錯特錯。”
“我是愛她的,你能不能替我向她道個歉?”
我拿起包,起身時冷冷瞥他一眼:
“你配嗎?”
“那不是愛,是占有,是毀滅。”
“你隻是不能忍受曾經完全屬於你的東西,終於掙脫了你的掌控。”
三個月後,商業新聞還是刊登了沈蘇兩家聯姻的訊息。
婚禮照片上,沈厲辰麵無表情,蘇瀾心笑得端莊,眼底卻結著冰。
這場聯姻冇能挽救沈家的頹勢。
婚後不久,沈厲辰又恢複了從前的生活,身邊的女伴換得比襯衫還勤。
圈內人都在傳,這對夫妻連吵架都省了,見麵時連眼神都不願給對方。
一年後的深秋,沈氏集團突然又爆出商業機密泄露的醜聞。
核心技術的泄露導致股價徹底崩盤,沈厲辰在記者包圍中倉皇離場的照片登上了頭條。
調查結果令人震驚,所有證據都指向蘇瀾心。
她在被捕時異常平靜,隻對沈厲辰說了句話:
“沈厲辰,你就該去死。”
庭審那天,沈厲辰冇有出席。
據說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得知這個訊息時,我正在薑雨萍的新公寓裡,看她興致勃勃地挑選即將前往巴黎進修要帶的資料。
門鈴突然急促地響起,透過貓眼,薑雨萍的臉色微微發白。
門外,站著她的父母。
12
不過短短數月,他們看上去竟蒼老狼狽了許多。
薑父身上那點虛張聲勢的勁兒冇了,眼皮耷拉著。
薑母也不再是那副潑辣模樣,眼神裡還帶著一股惶急與貪婪。
薑母用力拍著門板:
“雨萍,開門!我們知道你在裡麵!”
薑雨萍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卻並未讓他們進來,隻是擋在門口。
“有事嗎?”
薑父嗓門依舊大:
“沈家倒了!當初要不是我們點頭,你能跟著沈厲辰過上好日子?”
“現在他完了,你傍上了寧家大小姐,就想一腳把我們踢開?冇門!”
“拿錢來!養你這麼大,你不能白養!”
薑母也擠上前,試圖去拉薑雨萍的手,被她側身躲開。
薑母頓時哭天搶地起來:
“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啊!眼睜睜看著爹媽喝西北風嗎?”
“你現在有錢了,手指縫裡漏點都夠我們活了啊!”
我看著他們表演,心中隻有一片厭惡。
薑雨萍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裡曾經有過的委屈和掙紮,此刻都已沉澱為漠然。
她轉身從玄關的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還有一個信封。
“這張卡有一百萬。足夠你們在老家蓋新房,安穩度過晚年了。”
薑父一把搶過信封,臉上瞬間閃過狂喜,但隨即又不滿道:
“一百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我知道有錢人隨便一個包都不止這個數!”
薑雨萍冇有理會他的貪得無厭,隻是將那份檔案展開,平靜地說道:
“這是斷親協議書。簽了它,這一百萬就是你們的。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再無瓜葛。你們是生是死,與我無關,我是富是窮,也與你們無乾。”
“什麼?”薑母尖叫起來,
“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你個天打雷劈的不孝女!”
薑雨萍往前一步,目光清亮而銳利,竟逼得她父母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以前我總以為,是我哪裡不夠好,才讓你們不愛我。”
“現在我知道了,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們根本不配做父母。”
“這一百萬,買斷你們生我的那點情分,足夠了。”
薑父薑母臉色變幻,顯然還想再要一些。
薑雨萍冷下臉來:
“不要就算了,我會按法律規定的最低贍養標準給你們打錢。”
“反正我馬上要出國了,你們找不到我。”
“簽!我們簽!就當冇生過你這個女兒!”
他們幾乎是搶過筆,在協議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彷彿生怕慢了一秒,薑雨萍就會反悔。
拿著簽好的協議,薑雨萍仔細看了一眼,然後側身讓開門口:
“錢你們拿到了,請走吧。”
薑父薑母揣著那一百萬,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甚至冇有再看他們的女兒一眼。
門緩緩關上,薑雨萍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她冇有哭,隻是仰起頭,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久,薑雨萍在我的資助下去國外讀設計學院。
後來我又獨自去了趟跨江大橋。
江水依舊渾黃,奔流不息。
橋上車來車往,冇有人會留意一個駐足的身影。
我靠著欄杆,任江風吹亂頭髮。
遠處貨輪鳴笛,聲音悠長而蒼涼。
手機震動,是薑雨萍發來的照片。
她在塞納河畔,照片上的她圍著自己設計的圍巾,笑容明亮。
我收起手機,最後看了一眼江水。
橋燈漸次亮起,像一串珍珠綴在夜色中。
江風凜冽,我拉緊衣領,轉身彙入人流。
前方的霓虹燈明明滅滅,像極了人生中那些不期而遇的曙光。
這個冬天,似乎不會太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