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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景帕叫N3Oc回節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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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反派是條哭泣時會掉珍珠的人魚時,我從垃圾桶裡掏出丟掉的驗孕棒。

走向天台。

「那個,你們人魚是一胎幾寶?吃魚食還是吃奶粉?」

正在鬨自殺的薑夜腳一滑,差點從十八樓摔下去。

我搖頭歎息:「算了,生完我直接丟海裡吧。」

後來,孩子生下來,薑夜連覺都不敢睡,生怕我拿去放生了。

女主和男主鬨彆扭,找上門時。

他正看著大寶的遊泳成績大聲咆哮。

「你是條人魚?怎麼能怕水呢?!」

1

我知道薑夜是這個世界的大反派,而我是他爺爺臨死之前給他找的老婆。

穿到這裡的任務本來應該是拯救他。

可我消極怠工。

不僅沒救他,還變本加厲地揮霍他的錢,霸占他的床。

係統看著紋絲不動的黑化值,徹底絕望了。

它最後一次出現時,隻冷冷丟下一句:「等反派死的那天,我會來接你。」

這一等,就是大半年。

今天是個黃道吉日,老黃曆上明晃晃寫著:宜安葬。

當薑夜被女主陳夢冉傷透心,獨自爬上頂樓天台時,我早已將保險櫃裡的珠寶全副武裝在身上,翹首期盼係統的到來。

然而係統現身後,它的第一句話卻是:「宿主,你為什麼把反派的眼淚戴在身上?」

「什麼?」我愕然低頭,看向頸間那串價值連城的珍珠項鏈。

「薑夜是人魚族,這些珍珠都是他的眼淚。」係統幽幽道。

人魚?

會掉珍珠的人魚?

我的世界觀瞬間崩塌。

這哪是大反派,分明是座移動的金礦!

這串珍珠原本藏在書房暗格裡,我以為是給陳夢冉準備的生日禮物。

可直到她生日宴都散場了,這份禮物依然沒送出去。

於是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順手牽羊......

記得薑夜發現我戴著它時,眼神複雜地問我:「你喜歡這個?」

我當場翻了個白眼:「廢話,誰會跟錢過不去?」

我找人鑒定過,能值一億兩千萬!

現在想來,他當時的表情分明是在說:原來你喜歡我的眼淚?

「係統!我覺得他還能搶救一下」我猛地扯下珍珠項鏈,從垃圾桶裡翻出那根驗孕棒,衝向天台。

彼時薑夜已經跨過欄杆,半個身子懸在十八層高空。

「等等!」我氣喘籲籲地舉起驗孕棒:「那個,你們人魚是一胎幾寶?吃魚食還是吃奶粉?」

他的腳一滑,差點從十八樓掉下去。

雙手緊緊抓住欄杆,半個身子懸空在外麵。

「你......說什麼?」

「不想負責?」我有些失望,怎麼告訴他了,死的更快了?

「那算了,等生下來我直接扔回海裡......」

反正也是他中藥後的一次意外。

沒準都沒印象了。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經翻回欄杆,將我死死按在牆上。

「你敢!」他眼底翻湧著滔天巨浪。

而我悄悄勾起了嘴角,鬆了口氣。

很好,金礦保住了。

薑夜從天台回來後,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把我安頓在臥室,轉身就鑽進書房反鎖了門。

我貼在門上,聽見裡麵傳來急促的對話聲:

「孕期補鈣......海藻類......等等醫生,您說人類懷人魚需要每天泡海水?」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可她現在是孕婦!」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誰能想到陰狠毒辣的反派,此刻正抓著電話諮詢產科知識,連聲音都在發顫。

當書房門突然開啟時,我差點栽進他懷裡。

薑夜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腰,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灼人。

他低頭看我,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喉結滾動:「你......」

「我餓了。」我理直氣壯地打斷他:「要吃你親手做的海鮮粥。」

廚房很快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管家在門口欲言又止。

2

「先生上次下廚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我:「哦......沒事,他有錢。」

燒了就換個地方住。

管家......

一個小時候,薑夜頂著被燻黑的臉把成品端了出來。

看著......還行,應該沒毒。

我舀起一勺粥準備往嘴裡送時,他突然按住我的手:"等等。"

薑夜仔細挑出所有貝殼碎屑,又試了試溫度,這才把勺子遞回來。

我故意皺眉:「太淡了。」

他去拿鹽罐的手卻在半空停住,轉身開啟平板,認真搜尋孕婦每日鈉攝入量。

我......

就這樣,我過上了堪比太後的養胎生活。

清晨有反派親手擠的橙汁,洗澡時他像對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連半夜腿抽筋時踹醒他,他也會給我溫柔按摩。

某天清晨我迷迷糊糊醒來,發現他正用軟尺量我的腰圍,神情嚴肅得像在拆炸彈。

「才一個月能看出什麼?」我故意逗他。

薑夜耳尖泛紅,卻堅持把資料記進手機備忘錄,標題是人魚幼崽觀察日記。

最絕的是上週合作方來公司找他,保安打電話請示時,薑夜正單膝跪地給我係鞋帶。

他對著話筒冷聲道:「以後這種事彆煩我,夫人在午睡。」說完還順手給我掖了掖毯子。

此刻我躺在露台搖椅上,看著薑夜在花園裡搭鞦韆架。

陽光把他發梢染成琥珀色,場麵一度有些溫馨。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警告!反派黑化值降至
90%】

【宿主......】它聲音裡帶著疑惑:【確定這樣能拯救他?】

我笑著摸向頸間的珍珠項鏈:「至少他不想死了,不是嗎?」

薑夜搭完鞦韆架,我晃了晃腳丫:「老公,我腿抽筋了。」

他擦乾淨手,單膝跪下,替我按摩。

係統:「6!」

「老公,我想要粉色的珍珠。」

前段時間,我看到拍賣會上有顆粉色的珍珠,可好看了。

可惜被男主許堯買走,哄陳夢冉開心去了。

「你哭一個。」我隨手拿過裝葡萄的盤子,放在他的下巴下。

薑夜動作一頓,抬起頭,那雙深海般的眼睛裡寫滿難以置信:「......珍珠的顏色取決於人魚的情緒。」

「我不管。」我摸著肚子,慢悠悠地說:「不哭就把你的崽都放生。」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三分鐘後,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在外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此刻正紅著眼眶,啪嗒啪嗒地掉珍珠。

淡粉色的珍珠滾落在盤子裡,格外動聽。

係統突然「叮」了一聲:【反派黑化值降至
85%】

我美滋滋地撿起珍珠。

這任務也太簡單了,再這樣下去,薑夜怕是要被我養成隻會掉珍珠的傻白甜人魚了。

然而,就在我以為勝券在握時,陳夢冉來了。

她穿著一身素白連衣裙,眼眶通紅,站在彆墅門口,像一朵被雨水打蔫的白玫瑰。

「薑夜,求你救救我爸爸.....」她聲音哽咽:「他被抓了,隻有你能找到他......」

我擋在門口,冷笑:「找許堯去。」

陳夢冉咬著唇,眼淚掉得更凶了:「他沒有這樣的人脈......」

3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是啊,男主永遠是陽光正義的霸總,而反派......陰暗、潮濕、不擇手段。

所以,當世界需要肮臟的手段時,女主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那個滿手鮮血的薑夜。

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樓梯拐角的薑夜。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晦暗不明,手裡還拿著我剛踢掉的拖鞋。

我忽然一股無名火竄上來:「不許去!」

陳夢冉咬了咬唇,眼淚要掉不掉:「既然宋梔不許,那就算了......」

她轉身時裙擺劃出個楚楚可憐的弧度。

眼看她就要踏出大門,薑夜突然開口:「等等。」

我眼睜睜看著他蹲下來,動作輕柔地給我穿好拖鞋,甚至還調整了下位置。

然後!

這個混蛋居然起身跟著陳夢冉走了!

「薑夜!」我抄起拖鞋砸在他後腦勺上:「去了就彆回來!」

拖鞋精準命中目標,啪地一聲格外清脆。

他腳步頓了頓,沒回頭,隻是伸手揉了揉被砸的地方,繼續往前走。

我氣得差點把另一隻拖鞋也扔出去。

......

淩晨三點,我第
28
次看手機,螢幕依然漆黑一片。

係統突然「滴」地彈出提示:【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
12%,當前數值
97%】

「什麼?!」我一骨碌坐起來,差點閃著腰:「我跟個孵蛋的母雞似的揣著他崽,累死累活才消掉
15%
的黑化值,他跟女主出去一晚上就漲回來
12
個點?」

係統小聲補充:「準確說是
4
小時
38
分鐘。」

「怎麼?陳夢冉拿他當贖金抵給綁匪了?」我摸著肚子冷笑。

窗外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

我竄到窗邊,看見薑夜的邁巴赫緩緩駛入庭院,車燈在雨幕中劃出兩道朦朧的光帶。

更讓我火大的是,他下車時手裡居然提著什麼東西,包裝盒上明晃晃印著海上明月的
LOGO。

那家死貴死貴的海鮮酒樓,陳夢冉最愛吃的。

「好得很。」我咬牙切齒地給係統下指令:「現在立刻給我兌換【假性流產】道具!」

係統嚇得程式碼都亂了:【宿宿宿主你冷靜!人魚幼崽生命力頑強,這個道具要
5000
積分...】

「我看起來像在乎積分的樣子嗎?」

我之所以在這個世界擺爛,是因為之前在其他世界做的任務所賺取的積分已經讓我可以退休了。

......

當薑夜輕輕推開臥室門時,看到的就是我蜷縮在床上,臉色慘白地捂著肚子的場景。

「梔梔?」他手裡的食盒砰地掉在地上,三文魚刺身撒了一地。

我虛弱地抬眼,看見他的左臉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薑夜顫抖著手,將我抱起,車子一路狂飆,直奔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故意背對著薑夜,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和醫生交談。

「輕微先兆流產跡象,需要絕對臥床休息。」醫生的聲音嚴肅:「特彆是情緒要保持穩定。」

薑夜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她……和孩子……」

「目前暫時沒事,但再受刺激就難說了。」

「少爺……夫人的人類身體本來就不適合孕育人魚的後代,前三個月特彆危險,要是一直這樣,恐怕孩子……」

病房門關上的聲音。

接著是「咚」的一聲悶響,像是膝蓋重重砸在地板上。

4

「對不起……」他的聲音顫抖著貼在我後頸:「我不該……」

我悄悄豎起耳朵,等他的下文。

「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我的肩膀。

我猛地轉身,差點撞到他的鼻子:「我現在很生氣!你出去!」

係統剛在腦海裡告訴我,陳夢冉的爸爸因為賭博,欠下
200
萬。

她不想問男主借錢去贖人,卻想到不花一文錢,讓薑夜去救人。

到了現場,發現綁架她爸的人是薑夜的舊手下,因為犯錯,已經被逐出永夜會了。

可陳夢冉不信,以為是薑夜故意派人做的。

所以才給了他一巴掌。

薑夜的表情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他無措的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突然緊緊抱住了我,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鬆手!壓到肚子了!」我捶他後背。

他立刻像觸電般彈開,手足無措地看著我的腹部,眼神裡滿是後怕。

「梔梔……你彆生氣……我給你買了三文魚。」

我:「?」

不是給陳夢冉買的?

「你前天半夜說想吃三文魚刺身。」他小聲解釋:「我記在備忘錄裡了。」

我:「......」

「所以……」薑夜突然單膝跪在病床邊,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能原諒我嗎?」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眶,突然靈機一動:「哭一個紫色的珍珠就原諒你。」

薑夜:「......」

三分鐘後,我美滋滋地坐在床上,數著眼前的紫色珍珠,聽著係統提示:【反派黑化值下降至
70%】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終於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給我做
B
超檢查的醫生,居然是海底來的小醜魚人!

我偷偷觀察了他好久,趁他彎腰記錄資料時,小聲問:「你能哭出珍珠嗎?」

醫生手一抖,筆差點掉地上,尷尬地推了推眼鏡:「少夫人,不是所有人魚都能產珍珠的……」

我失望地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坐在旁邊削蘋果的薑夜,幽幽道:「原來你是稀有品種?」

薑夜手裡的水果刀一頓,麵無表情地遞給我一塊蘋果:「吃你的。」

我撇撇嘴。

果然,能哭出珍珠的人魚都是寶貝。

這段時間裡,陳夢冉打了不下十個電話過來。

第一次電話響起時,薑夜正在給我剝葡萄,手機螢幕一亮,他瞥了一眼,手指微微僵住。

我眯了眯眼:「接啊。」

薑夜默默按下拒接鍵。

我:「哭一個。」

薑夜:「……」

五分鐘後,我滿意地收下一顆淡紫色的珍珠。

第二次電話打來時,薑夜正在給我按摩小腿,手機震動的聲音讓他動作一頓。

我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接。」

薑夜麵無表情地結束通話。

我:「哭。」

薑夜深吸一口氣,眼眶微紅。

啪嗒!又是一顆珍珠。

5

等到第三次、第四次……薑夜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隻要手機一響,他的眼眶就開始泛紅,甚至還沒等我開口,眼淚就已經在打轉了。

我笑得直拍床:「薑夜,你這是淚失禁體質啊?」

薑夜黑著臉,把手機調成靜音,咬牙切齒道:「宋梔,你彆太過分。」

我無辜地眨眨眼:「我怎麼了?我什麼都沒說啊。」

他氣得轉身去陽台透氣,結果沒過兩分鐘,又默默走回來,把一顆珍珠放在我手心,低聲道:「……彆生氣了。」

我:「?」

係統在我腦海裡瘋狂憋笑:【宿主,反派已經被你馴化成自動產珠機了!】

出院那天,我拎著一麻袋珍珠,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家串個珍珠簾。

薑夜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扶著我,生怕我磕著碰著。

剛走到醫院門口,陳夢冉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眼眶通紅地攔住我們。

「薑夜!我有話跟你說!」

薑夜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眼眶一紅,眼淚瞬間蓄滿。

陳夢冉:「???」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趕緊挽住薑夜的手臂,故作溫柔道:「陳小姐,有什麼事嗎?」

陳夢冉張了張嘴,似乎沒想到薑夜會是這個反應,半晌才艱難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爸爸的事……」

薑夜冷著臉打斷:「不必。」

說完,他拉著我快步走向車子,生怕再待下去又要掉珍珠。

我回頭衝陳夢冉揮揮手,笑眯眯道:「陳小姐,以後有事直接找許堯,我家薑夜忙著呢。」

「忙著哭珍珠。」我在心裡補充。

上了車,薑夜黑著臉給我係安全帶,我戳了戳他的臉:「怎麼,不高興?」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低聲道:「宋梔,你是不是隻喜歡我的珍珠?」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是啊,不然呢?」

薑夜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我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不過……比起珍珠,我更喜歡你哭的樣子。」

薑夜:「……」

下一秒,他扣住我的後腦,狠狠吻了上來。

係統:【叮——反派黑化值降至
55%!宿主,勝利在望!】

我被他親得暈暈乎乎,忽然想起什麼,抵著他的胸膛微微拉開距離:「你呢?你是不是隻喜歡我肚子裡的孩子?」

薑夜耳尖瞬間紅了,眼神不敢與我對視:「......人魚對配偶是絕對忠誠的。」

「哦?」我眯起眼睛,「那當初在天台上......」

「在放空。」他迅速截住話頭,纖長的睫毛低垂著,在眼下投出陰影,「......順便思考你是不是隻想花我的錢,才答應爺爺嫁給我的。」

......

我從來沒有見過薑夜的尾巴。

自從知道他是人魚後,我就一直想看看他那傳說中價值連城的藍色魚尾。

可每次我提起,薑夜都會耳尖泛紅,迅速轉移話題。

「薑夜~」我趴在他背上,手指繞著他的發尾:「給我看看你的尾巴嘛。」

他身體一僵,隨即故作鎮定地翻了一頁檔案:「……沒什麼好看的。」

「怎麼不好看?」我湊到他耳邊,故意壓低聲音:「聽說人魚的尾巴又滑又亮,像寶石一樣……」

「啪!」他手裡的鋼筆直接捏斷了。

我:「……」

係統在我腦海裡笑得打滾:【宿主,你把他撩應激了!】

我撇撇嘴。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於是,那天晚上,我趁薑夜洗澡時,偷偷溜進了浴室。

浴室裡水霧氤氳,浴缸的水麵上泛著細碎的波紋。

我踮著腳,悄悄靠近,然後猛地拉開浴簾。

一條流光溢彩的藍色魚尾,在水中輕輕擺動。

我瞬間屏住呼吸。

6

那尾巴比我想象的還要美。

鱗片如深海寶石般剔透,尾鰭薄如蟬翼,在水波中泛著細碎的銀光,像是把整片星河都揉碎了撒在上麵。

薑夜猛地回頭,在看到我的瞬間,整條魚都僵住了。

「……梔梔?」他的聲音有點發抖。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時忘了說話。

薑夜的眼神逐漸慌亂,魚尾下意識往水裡縮了縮,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嚇到了?」

我這纔回過神,瘋狂搖頭:「沒有!太好看了!!」

他怔了怔,耳尖紅得滴血:「……真的?」

「當然!」我蹲在浴缸邊,眼睛發亮:「這尾巴一看就價值連城!要是拿去拍賣……」

薑夜:「……」

係統:【宿主,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笑嘻嘻地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尾巴。

冰涼、光滑。

鱗片的觸感像是上等的絲綢,卻又帶著特有的光澤。

薑夜猛地一顫,喉嚨裡溢位一聲極輕的悶哼。

我:「?」

再摸一下。

他的呼吸瞬間亂了,睫毛劇烈顫抖,眼底浮起一層朦朧的水霧。

我:「???」

係統突然發出猥瑣的笑聲:【嘿嘿嘿,宿主,人魚的尾巴是敏感部位哦~也就是說,你把他摸爽了~】

我:「!!!」

薑夜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彆摸了。」

我眨了眨眼,無辜道:「為什麼?不舒服嗎?」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一把將我拽進浴缸。

水花四濺。

我整個人跌進他懷裡,濕透的睡衣緊貼在身上。

薑夜的魚尾纏上我的腿,鱗片輕輕摩擦著麵板,激起一陣戰栗。

他的唇貼在我耳邊,嗓音低啞:「……既然摸了,就要負責。」

我:「……等等!我肚子裡還有五個崽!」

薑夜低笑一聲,魚尾輕輕拍打水麵:「沒關係,我問過醫生了,過了前三個月……很安全的。」

係統火速下線:【宿主保重!】

……

第二天早上,我扶著痠痛的腰,咬牙切齒。

係統發來喜報:【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已降至
15%!奇怪了,難道在人魚狀態下進行人類大和諧特彆能降低黑化值?】

我......

孕期第四個月。

我突然想起醫生說的,可以看清肚子裡到底揣了幾個崽了。

之前黑糊糊的一團,也看不清。

所以我和薑夜又去了醫院。

他站在
B
超室門口,表情微妙,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狐疑地盯著他:「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沉默兩秒,低聲道:「……五個。」

我:「???」

「五個?!」我直接從檢查床上彈起來,差點把
B
超探頭甩飛:「你們人魚這麼能生?!」

薑夜默默扶住我,語氣略帶無奈:「……我祖宗十八代都是單傳。」

我瞪大眼睛:「那為什麼到你這兒直接爆種了?!」

他輕咳一聲,眼神飄忽:「……可能是基因突變?」

7

我絕望地捂住臉:「人魚要懷多久?」

「十個月。」他立刻回答,然後頓了頓,補充道:「……和人類一樣。」

「十個月?!」我崩潰地抓著他的衣領:「五個崽!十個月!那我肚子豈不是要變成球?!」

薑夜試圖安撫我:「不會的,人魚幼崽前期發育慢,後期才會……」

「我不要變成球!」我悲憤交加:「薑夜!都怪你!」

他抿了抿唇,突然伸手輕輕撫上我的小腹,低聲道:「……那......哭珍珠能哄好嗎?」

我:「……」

係統在我腦海裡瘋狂爆笑:【宿主!你這是要直接生一支人魚遊泳隊啊!】

我咬牙切齒:「薑夜,我要是變成球,你就完了。」

他歎了口氣,認命地點頭:「好,我完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要金色的珍珠嗎?」

我:「……」

產檢結束後,醫生遞給我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笑眯眯地說:「夫人彆擔心,人魚幼崽剛出生時隻有巴掌大,很可愛的。」

我低頭一看。

照片裡的小薑夜蜷縮在貝殼裡,藍色的小魚尾像寶石一樣晶瑩剔透,圓溜溜的眼睛濕漉漉的,懵懂又無辜。

和他的成年體完全不一樣!

我震驚了:「……這是薑夜?!」

這軟萌的小團子,和現在那個冷著臉、動輒讓人沉海的永夜會大佬是同一條魚?!

醫生笑著點頭:「是啊,少爺小時候很乖的,就是……」

他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說太多,趕緊閉了嘴。

我眯起眼,轉頭就在腦海裡狂戳係統:「怎麼回事?這反差也太大了!他上岸後經曆了什麼?」

係統幽幽道:【當初讓你做任務,你擺爛,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我:「……少廢話,快說!」

係統歎了口氣:【反派爸媽在他小時候被人抓了,他爺爺帶他上岸,想找回他們,結果……】

「結果什麼?」

【結果發現,他爸媽早就被做成了標本,在人類博物館裡展覽了好幾年。】

我手指一顫,照片差點掉在地上。

係統繼續道:【他爺爺當場崩潰,身體逐漸衰敗。薑夜那時候才十歲,想搶回他爸媽的屍體又沒辦法,隻能進了地下勢力,後來……經過他的努力,就成了現在的永夜會掌權人。】

我猛地抬頭,看向站在走廊儘頭等我的薑夜。

他正低頭看手機,側臉冷峻,眉宇間是化不開的陰鬱。

可誰能想到,他小時候……也曾是個會躲在貝殼裡吐泡泡的、天真無邪的小人魚?

我鼻子一酸,突然覺得心臟揪得生疼。

薑夜察覺到我的視線,抬眼看過來,微微蹙眉:「怎麼了?」

我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胸口。

他僵了一下,下意識抬手輕撫我的後背,聲音放軟:「……醫生嚇唬你了?」

我搖搖頭,悶悶地說:「……薑夜,以後我對你好點。」

他怔了怔,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我感覺到他胸腔微微震動,似乎在斟酌措辭。

8

半晌,他猶豫著和我商量:「......那我暫時哭不出五顏六色的珍珠,能不能先哭彆的顏色?」

我猛地抬頭瞪他:「我認真的!」

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低頭用鼻尖蹭了蹭我的:「今晚哭顆藍色的?」

藍色......是他發情時候才會哭出來的顏色。

我氣得想咬他,卻在看到他眼底藏著的忐忑時突然心軟。

這個在外人麵前冷酷無情的永夜會掌權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生怕我生氣。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薑夜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陰沉。

他的手下來電,說永夜會的二當家羅生把陳夢冉給綁了,想讓薑夜滾出永夜會。

我歎了口氣,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想去就去吧。」

陳夢冉隻是受牽連的人質。

我不能不顧她的性命。

薑夜一把將我摟進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他埋在我頸窩,聲音悶悶的:「我小時候貪玩,擱淺在礁石上。」

薑夜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我的腰:「那時候還不會化腿,差點被人類發現......是陳夢冉救了我。」

我心頭一震。

原來如此。

「這次救完,以後就不管了。」他抬起頭,深海般的眼睛直視著我:「我保證。」

我鼻子一酸,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他對陳夢冉總是格外容忍。

若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伸出援手,現在站在我麵前的,可能就不是活生生的薑夜,而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隻能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巴:「早點回來。」

薑夜眸色一暗,扣住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分開時,我們倆都氣喘籲籲。

「等我。」他拇指擦過我的唇角,轉身時又恢複成冰冷的模樣。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摸了摸隆起的腹部。

五個小人魚崽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緒,輕輕動了動。

係統突然出聲:【宿主,你終於知道反派為什麼對女主特彆了吧?】

我輕輕「嗯」了一聲。

心裡那點醋意早就被心疼取代。

如果不是陳夢冉,我可能永遠都遇不到這條會為我掉珍珠的大反派了。

「薑夜這次去,會有危險嗎?」

係統安慰我:【宿主你放心,反派超能打!】

可我等到後半夜,薑夜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不安。

係統忽然發出爆鳴警告,說薑夜被抓了!

我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肚子裡的五個崽同時不安地踢動起來。

「係統!你不是說他不會有事嗎?!」我聲音都在發抖:「什麼叫被抓了?他不是永夜會的掌權人嗎?!」

係統難得慌亂:【宿主,我剛更新完資料回來!羅生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人魚抑製劑,現在薑夜被關在城南廢棄的海洋館裡!】

廢棄的海洋館。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

那個地方,係統說,曾經是人魚標本的展覽地。

薑夜父母被做成標本後,就是在那裡被公開展示的。

「他故意的......」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羅生是故意的!他怎麼會知道薑夜的身份?」

係統急道:【宿主你彆激動!你現在還懷著孕......】

9

「備車!」我直接抓起外套往外衝,對著門口的保鏢喊道:「現在!立刻!」

保鏢們麵麵相覷,但沒人敢違抗我的命令。

車上,係統還在試圖勸阻我:【宿主,你現在去太危險了!】

「閉嘴。」我死死攥著手機:「調出海洋館的地形圖。」

係統歎了口氣,還是把立體投影投射在我麵前。

我快速記下每個出入口,以及最可能關押薑夜的位置。

中央巨型水族箱區。

那裡曾經是海洋館的明星展區,現在......恐怕成了羅生精心準備的刑場。

車子一個急刹停在海洋館外。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下車,係統突然尖叫:【宿主!檢測到陳夢冉的生命訊號!她也在這裡!】

我腳步一頓:「什麼?」

【她應該是被羅生當誘餌綁來的!現在和薑夜關在一起!】

我咬緊牙關,從後備箱摸出一把槍,

薑夜之前非要教我防身用的。

「帶路。」

黑暗的走廊裡,隻有我的腳步聲在回響。

越往裡走,空氣越潮濕,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我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逆流。

巨大的水族箱裡,薑夜被鐵鏈鎖在中央。

他半人半魚的形態完全暴露,原本璀璨的藍色魚尾黯淡無光,臉色慘白得可怕。

更讓我心驚的是,他的手腕和魚尾上全是掙紮留下的血痕。

陳夢冉被綁在一旁的柱子上,一邊哭一邊在求饒:「我不是薑夜最在乎的人,求你放了我!」

羅生冷笑:「他為了你,就因為我兄弟綁了你爸,把他的一隻手砍了,你以為我傻?」

陳夢冉:「可我已經有男朋友的,我的男朋友是許堯。薑夜也有老婆,你們為什麼不抓她?」

對啊,為什麼不抓我?

「我又不傻。那女人要美貌沒腦子,薑夜會喜歡這種女人?」

羅生的話音剛落,整個廢棄水族館陷入詭異的寂靜。

陳夢冉的啜泣音效卡在喉嚨裡,連掙紮都忘了。

而我,緩緩眯起了眼睛。

「係統。」我在腦海裡陰森森地開口:「他剛才那句話,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

係統憋笑憋得電子音都在抖:【呃......從邏輯上來說,他既承認了你美貌,又質疑了你的智商,這屬於......混合型評價?】

我冷笑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柄。

水族箱裡,薑夜突然醒了過來,劇烈掙紮使得鐵鏈嘩啦啦響成一片。

他魚尾上的鱗片因為用力過猛崩裂了幾片,血珠滲進水裡,暈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羅生。」薑夜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你敢動她試試。」

我撇撇嘴,心裡酸溜溜的。

他那句話,說得又冷又狠,可惜......護的不是我,是陳夢冉。

「係統。」我突然想到什麼:「能不能幫我電暈他們?」

【規則限製,我無法直接乾預劇情人物......】係統為難地說:【不過宿主,你槍法不是挺好的嗎?】

我歎了口氣:「孕婦不宜劇烈運動啊。」

「那......有沒有什麼護盾一類的道具可以兌換?」

係統翻了好久:【我記得有,但宿主你這麼彪悍,從來沒兌換過,我就給放倉庫去了,我得找找。】

10

就在這時,門後忽然走出來一個人。

是許堯。

他急切的問羅生:「不是說好的,夢冉隻是誘餌嗎?為什麼不放了她?」

許夢冉驚呆了:「許堯,你怎麼在這?」

羅生似笑非笑:「他可是我的合作方,多虧了許總,我才知道我們永夜會的老大,居然是條不人不魚的怪物!「

「也多虧了他暗地裡讚助我研製出了抑製人魚的藥劑。」

陳夢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許堯,你不是答應我,不會把薑夜的身份說出去嗎?為什麼......」

「夢冉。」許堯慌亂的解釋:「爺爺病了,隻有人魚肉可以緩解他的病痛,而且,你也不是害怕薑夜嗎?」

「許堯!你瘋了!那也隻是緩解!不能治癒!」陳夢冉不敢去看薑夜的眼睛。

我在腦海裡一度罵的很臟。

係統疑惑:【宿主,你說了什麼?那些打星號的是什麼意思?】

我冷冷道:「問侯許堯全家的意思。」

「有治癒的希望!」許堯眼裡湧現出瘋狂的希冀:「隻要人魚哭出黑色珍珠,那就可以治癒爺爺的病!」

「當初差一點就......」

差一點什麼?

許堯的話讓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薑夜的臉色蒼白得可怕,眼底翻湧著滔天的恨意。

「原來......是你們許家。」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魚尾的鱗片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炸開,泛著冰冷的寒光。

「是你們抓走了我的父母!」

許堯沉默片刻,點頭:「黑色珍珠是人魚一生隻能哭出一次的至寶,能治癒絕症......我父親偶然間得知,南海深處有人魚,動用了許多勢力,才抓住了他們。可我父親用了所有辦法,他們寧可死也不肯哭出來。」

「所以我父親不得已,隻能將他們的肉製成了緩解我爺爺病的藥。」

係統也忍不住嘲諷:【人魚一旦哭出了黑色珍珠,那就再也回不到大海了,而當時,薑夜還在海底,他們要是哭出來了,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兒子了。】

「薑夜,我知道你恨我們許家,但現在隻有你能救我爺爺......」

「你要是哭出黑色珍珠,那我就放了你。」

我的胃裡一陣翻湧,幾乎要吐出來。

薑夜的父母......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他們被片成肉,做成藥,連屍骨都被做成標本,在博物館裡展覽了那麼多年......

現在又要薑夜放棄回歸大海,來救他爺爺。

陳夢冉臉色慘白,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她看著許堯,聲音發抖:「你瘋了……」

許堯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夢冉,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你隻需要幫我……讓他哭出來。」

陳夢冉瞳孔緊縮:「你什麼意思?」

許堯微微一笑,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他最在乎的人是你了,不是嗎?」

說完,他直起身,眼神溫柔得近乎殘忍:「放心,這段記憶你也不會留下的。事後,我會聯係人給你催眠。等我爺爺病好後,我們就結婚。」

他毫無留戀的轉過身去。

羅生會意,手裡拿著電擊器,一步步走向陳夢冉。

陳夢冉劇烈掙紮起來,聲音幾乎撕裂:「許堯!你混蛋!!」

11

許堯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開口:「動手。」

「滋滋!」

電擊器猛地貼上陳夢冉的麵板,她渾身痙攣,淒厲的慘叫聲在密閉的房間裡回蕩。

薑夜死死盯著這一切,手指攥得骨節發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又溢位。

「沒用的,許堯。」他緩緩搖頭:「我哭不出來了。」

「對我最重要的人,已經不是夢冉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

陳夢冉的慘叫聲像刀子一樣剮著我的神經,而許堯站在一旁,眼神冷靜得可怕,彷彿隻是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實驗。

「再加大電力。」他淡淡地說:「薑夜不是冷血的人,他一定會哭出來。」

羅生獰笑著調高了電擊器的檔位,陳夢冉的身體猛地繃直,喉嚨裡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

「係統!」我在腦海裡嘶吼:「怎麼還沒找到?!」

係統瘋狂翻找資料庫:【找到了!臨時護盾,有點小,隻能維持三分鐘!】

「夠了!」

我一把將護盾加持在肚子上,猛地衝了出去。

同時通知門口的保鏢開始圍剿。

「砰!」

一槍打在羅生手腕上,電擊器應聲落地。

羅生慘叫一聲,捂著鮮血淋漓的手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瞪著我:「你......?!」

許堯的臉色瞬間變了:「宋梔?!」

薑夜猛地抬頭,在看到我的瞬間,瞳孔驟縮:「……梔梔?!」

他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眼底翻湧著震驚、恐懼和暴怒。

我握緊槍,冷冷地看向許堯:「許總,欺負一個女人,不太體麵吧?」

許堯的眼神陰沉下來。

羅生看看我,又看看薑夜,忽然激動道:「許總!薑夜在乎的人是宋梔!把她抓起來!薑夜一定可以哭出黑色珍珠!」

薑夜在玻璃缸裡猛地撞向鋼化玻璃,聲音嘶啞到幾乎破音:「宋梔!跑!!」

我側身躲開羅生揮來的棍子,反手一槍打爆了頭頂的監控攝像頭,頭也不回地吼回去:「跑了我就把孩子都放生!」

薑夜撞玻璃的動作突然卡住,整條魚僵在水裡。

係統:【宿主,踢他第三條腿!】

羅生趁機撲過來,我撐著孕肚一個利落的側滾翻,撿起地上的電擊器就懟在他第三條腿上。

「滋啦!」

他「嗷」的一聲蜷縮在地上,像隻燙熟的蝦子。

係統:【我說的是踢......不是......算了……就這樣吧。】

「你......」許堯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矯健的身手:「你不是隻會花錢的草包太太嗎?」

我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冷笑:「你才草包!你全家都草包!「

草包男主!

呸!

感謝上個任務我成了個殺手,敏捷度還在,但力量有所下降。

話音未落,整麵鋼化玻璃突然蛛網般裂開。

薑夜人魚形態的全力撞擊終於奏效,海水混著碎玻璃噴湧而出。

他那條尾巴在滿地狼藉裡劃出淩厲弧線,直接拍飛了兩個衝過來的打手。

「梔梔!」他一把攥住我手腕,魚尾還在往下滴血:「你沒事吧?」

我剛要回答,突然!

「砰!」

大門被猛地撞開,一群……奇形怪狀的海鮮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我:「???」

12

領頭的醫生,那條曾經給我做產檢的小醜魚人,此刻揮舞著手術刀:「給我抓住這兩個人類!拖去沉海!」

我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薑夜……」我僵硬地轉頭:「你們海底……還流行跨物種雇傭兵?」

薑夜嘴角抽了抽,還沒開口,醫生就氣呼呼地走了過來:「少夫人!這些都是老爺和夫人留給少爺的護衛隊!」

我定睛一看,最前排是兩隻揮舞著蟹鉗的巨型帝王蟹,中間夾著幾條齜牙咧嘴的海鰻,後排甚至還有幾隻背著珊瑚當盾牌的大龍蝦……

我:「……」

係統在我腦海裡瘋狂爆笑:【宿主!這是海底版複仇者聯盟嗎?!】

醫生繼續解釋:「他們平時不能變幻出腿,所以隻能在海底待著,隻有少爺遇到生命危險時才會強行上岸!」

我默默看向薑夜:「……你爸媽給你留的保鏢,還挺……彆致的?」

薑夜扶額,耳根微紅:「……他們在海底的時候,還挺正常的。」

話音未落,那隻領頭的帝王蟹已經一鉗子夾住了羅生的褲腳,直接把人倒吊起來。

羅生:「放我下來!你們這些低等生物!」

「啪!」

一條海鰻甩尾抽在他臉上,當場抽出一道紅印子。

我:「……」

係統:【6】

許堯臉色慘白地往後退,卻被幾隻龍蝦堵住了去路,珊瑚盾牌「哐當」砸在他腳邊,嚇得他直接跪了。

醫生畢恭畢敬地低頭:「少爺,怎麼處置?」

薑夜冷冷掃了一眼許堯和羅生,聲音像是淬了冰:「扔回海裡,喂鯊魚。」

我趕緊拽他袖子:「等等!鯊魚吃了這種人會不會拉肚子?」

薑夜:「……」

醫生認真思考了下:「少夫人說得對,那不如綁上石頭沉海吧,環保。」

許堯、羅生:「???」

兩人被拖走時,還叫囂著要殺了這群海鮮!

醫生最後一個離開,順帶抱走了已經被電暈過去的陳夢冉。

他拍了拍薑夜的肩,感慨道:「少爺,老爺夫人要是知道您找到了這麼好的伴侶,一定會欣慰的。」

薑夜眸光微動,輕輕「嗯」了一聲。

等人全都離開後,我戳了戳薑夜的腹肌:「所以……你小時候的玩伴......是海鮮?」

薑夜一把將我打橫抱起,魚尾不知何時已化回修長的雙腿。

「現在......」他低頭咬住我的耳垂,聲音沙啞:「該回家討論一下……你威脅要放生孩子的問題了。」

我:「……等等!我肚子裡還有五個崽!」

薑夜低笑:「放心,人魚孕期……很、安、全。」

係統火速下線:【宿主保重!】

……

生產那天,薑夜緊張到差點把產房拆了。

他一會兒抓著醫生的領子怒吼保大,一會兒又蹲在牆角喃喃自語:「要是梔梔出事我就沉海自儘!」

整條魚完全處於精神錯亂狀態。

當五條皺巴巴的小人魚被抱出來時,他隻看了一眼就嫌棄地彆過臉:「太醜了,拿走放生。」

13

剛生完孩子的我抄起枕頭就砸他臉上:「薑夜!你再說一遍?!」

薑夜:「……」

係統:【宿主威武!】

事實證明,或許是因為母親是人類,這五條小人魚比薑夜當年更早掌握了自由轉化雙腿的能力,並且把這項天賦用在了搗蛋上。

一年級人魚家長會,我和薑夜第一次被叫到學校。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
麵前攤開五份成績單:「薑太太,
您家孩子……很有個性。」

「老大,
遊泳課不及格!身為人魚,居然怕水?」班主任的嘴角在抽搐:「他抱著浮板哭了一節課!」

薑夜當場拍桌而起:「你是條人魚!怎麼能怕水?!」

老大癟著嘴要哭不哭:「可是泳池有消毒水味道嘛……」

「老二,
在泳池尿尿!他把整個泳池變成了淡黃色。」班主任的眼鏡片在反光:「還理直氣壯說人魚尿尿本來就是這樣的。」

薑夜額頭暴起青筋:「老子什麼時候教過你……」

老二眨巴著藍眼睛:「爸爸和媽媽上次在浴缸裡……」

我一把捂住孩子的嘴:「好了這個不用詳細說明!」

「老三,
在水裡吃辣條!他把辣條包裝袋塞進了過濾口。」班主任的
PPT
上顯示著維修賬單:「現在整個泳池都是紅油。」

老三驕傲地挺起小胸脯:「我還分給錦鯉吃了!」

「老四,
老五,
翹課吃燒烤!」

監控畫麵裡,兩條小短腿歡快地翻過圍牆,手裡舉著從老三那兒偷的零花錢。

班主任:「他們還拿打火機在學校小樹林烤同學的魷魚須!。」

薑夜的表情彷彿被雷劈了:「……你們倆怎麼敢用火?!」

老五歪著頭:「可媽媽不是說,
吃生的容易肚子疼嗎?」

整個辦公室死一般寂靜。

我緩緩轉頭看向薑夜:「……你小時候也這樣?」

薑夜抹了把臉:「我最多往老師茶杯裡撒鹽。」

班主任突然開始瘋狂翻抽屜:「辭職信呢?我辭職信放哪了?」

回家路上,五隻崽還在嘰嘰喳喳:

「媽媽!體育老師說我蛙泳像水母!」

「我把作文《我的爸爸》念給全班聽,
老師說不可能有人魚會半夜偷偷哭珍珠……」

「下週親子運動會,
爸爸能不能用尾巴參加
4×100
米啊?」

薑夜一手拎著兩個崽的後衣領,
咬牙切齒:「放生!全部放生!」

係統問我:【宿主,反派黑化值已清零,
是否選擇要脫離該世界?】

我搖搖頭:「我想用全部積分兌換本世界永久居留權。」

特製大床上,五條小人魚睡得正香。

而廚房裡,
薑夜手忙腳亂的在煮海鮮粥。

那條曾經陰鬱偏執的人魚,現在連魚尾上的鱗片都泛著溫潤的光。

14

係統提示音響起:【兌換成功。恭喜宿主,獲得與反派共度餘生的許可權。】

臨走前,它突然問我:【值得嗎?用所有積分換一條魚?】

我笑著對係統說:「你看,他會給我哭珍珠。」

枕邊的小盒子裡,
紫珍珠是吃醋時哭的,粉珍珠是親熱時哭的,
那顆獨一無二的紅珍珠......

是五個崽要出生那晚,他抱著我哭出來的。

係統罵罵咧咧地消失了:【戀愛腦沒救了!】

許家的結局比想象中更慘淡。

許堯死後,
他爺爺因得不到黑色珍珠,全身的臟器開始潰爛。

那個曾經靠吞食人魚肉續命的老人,
最終在病床上化作一灘腐肉,連臨終前的慘叫都帶著腥臭味。

至於許堯的父母......

某個暴風雨夜,
薑夜獨自出了門。

他回來時渾身濕透,
發梢滴著海水,
指尖還沾著未乾的血跡。

我什麼也沒問,
隻是遞給他一條毛巾。

他沉默地擦著手,忽然說:「我把他們扔進了北海漩渦。」

那裡是深海最黑暗的裂縫,
連魚群都會繞道而行。

「嗯。」我踮腳親了親他冰涼的唇:「晚飯吃紅燒魚?」

他眼底翻湧的暗潮突然就散了。

……

陳夢冉的精神出了問題,整天幻想著許堯還活著。

他們隻是鬨彆扭了。

所以,她每次都會蹲在我們家門口,含著淚來找薑夜,想得到一點安慰。

薑夜叫來了醫生,
清洗掉了她的一些痛苦回憶。

包括薑夜。

某個尋常的午後,我和薑夜帶著孩子們逛超市,偶然撞見陳夢冉被她醉醺醺的父親堵在巷子裡。

「去問薑夜要錢啊!他不是最聽你的話嗎?!」男人揪著她的頭發往牆上撞。

陳夢冉茫然地睜大眼睛:「薑夜……是誰?」

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曾經有條人魚為她走上了天台。

薑夜捂住孩子們的眼睛,轉身走向冰淇淋櫃:「草莓味還是巧克力味?」

五個崽頓時嘰嘰喳喳鬨成一團,誰都沒再看巷子一眼。

......

清晨的陽光照進臥室時,薑夜正在給老三梳小辮。

五條小人魚的尾巴亂甩,把地毯弄得濕漉漉的。

老大趁爸爸不注意,
偷偷把牙膏擠進了老二的貝殼發卡裡。

「薑夜!」我趴在枕頭上懶洋洋地喊:「你兒子又打架了!」

他無奈地回頭,眼底盛滿了溫柔:「來了。」

深海不會枯竭,人魚終得歸處。

(已完結):YX11X2jMTYx8023D9OXnCx7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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