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廠草後，我連夜逃回鄉下 第3章

    「我……我不知道。」我心虛。

「田曉慧，」他歎了口氣，像是在教育一個不聽話的學生，「你知不知道你這叫……始亂終棄。」

我被這四個字砸得頭暈眼花。

一個男人，指著一個女人，說她「始亂終棄」？

這在七十年代，簡直是石破天驚！

「我沒有！」我急了，「我那是怕你告我耍流氓！」

「我告你什麼？」沈建舟上前一步，把我逼到牆角。

他身上那股好聞的胰子味又鑽進了我鼻子裡。

「田曉慧，我等了你三年。」

我猛地抬頭。

「什麼……意思？」

「我進廠那年，動員大會上，有個女技術員發言，說要紮根一線，為祖國紡織業奉獻青春。」

沈建舟的眼睛很亮，亮得我不敢直視。

「那個人，是你。」

「從那時候起，我就記住你了。你每次在車間加班，我都看見了。你每次在食堂打飯，專挑白菜幫子，我也看見了。」

「你以為你暗戀我？」

他突然笑了，那清冷的樣子瞬間融化，像春風拂過。

「其實，我早就‘盯’上你了。」

「那天晚上，那些酒，有一半是我故意喝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小同誌，到底對我……有多‘上心’。」

我徹底傻了。

合著……我以為的「酒後亂性」，全是他媽的「請君入甕」？！

這個男人！

這個外表清冷禁慾、內心比誰都「騷」的男人！

「沈建舟！」我氣得跺腳，「你套路我！」

他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燙。

「那件襯衫，你得給我補好。釦子，你也得給我找回來。」

「找不到呢？」

「找不到，」他低頭，湊到我耳邊，聲音輕得隻有我能聽見，「你就賠我一個新的。」

「怎麼賠？」

「用你下半輩子，賠我。」

05

我娘殺雞的手藝，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晚飯時，一整隻雞燉的湯，油汪汪的，雞腿全被我娘夾到了沈建舟碗裡。

「小沈啊，多吃點，看你瘦的。」

「謝謝阿姨。

我爹拿出了他珍藏的苞穀酒：「小沈，喝點？」

「叔，我……我酒量不行。」沈建舟看我的眼神有點飄。

「噗嗤。」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瞪我一眼。

我爹卻以為他客氣：「哎，男人哪有酒量不行的！慧慧她娘，拿碗！」

沈建舟這頓飯，吃得是「如坐針氈」。

飯後，天黑了。

我們家小，攏共就三間土坯房。我爹孃一間，我哥嫂帶鐵蛋一間，剩下一間就是我的閨房。

現在問題來了。

沈建舟睡哪？

我娘一拍大腿：「小沈，今晚你跟慧慧她哥擠擠……」

「不行！」

「不行！」

我和沈建舟異口同聲。

我哥那呼嚕打得，跟拖拉機似的，還愛磨牙。

我娘愣了：「那咋辦？總不能讓你睡豬圈吧？」

沈建舟的臉白了白。

我清了清嗓子：「娘，我去我哥那屋，跟嫂子擠擠。讓沈科長……睡我屋。」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快速把我那屋收拾了一下，換上了新洗的床單被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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