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霸總追妻火葬場,破鏡再重圓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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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杏抱著孩子就出了門。
沈廷州在後麵把門摔得震天響。
留給溫杏的隻有夜色裡漫天的雪花。
她給孩子攏了攏圍巾,忍住眼淚:
“望兒乖,媽不會凍著你。”
望兒果然乖乖的,一聲也冇哭鬨。
溫杏堅決地往前走,離那個生活了五年的院子越來越遠。
包袱裡裝著的幾件衣服早已不足以抵禦這樣的寒夜,而她身上帶的錢隻夠買幾個燒餅。
但她絕不會回頭去求沈廷州。
五年的夫妻感情,全當餵了狗。
顧明硯的小診所就在前麵不遠處。
顧明硯曾是她父親的學生,也是她的同學,近幾年纔回到鎮上,一個人開了一家診所。
溫杏站在門前猶豫了很久,手指在門環上停留了許久才輕輕敲響。
她知道這樣貿然前來會讓人為難,可除了他,她現在實在想不出還能向誰求助了。
門很快就開了,顧明硯穿著深藍色的毛衣,眼鏡片上還沾著霧氣,顯然剛剛在看書。
當他看到門外抱著孩子的溫杏時,瞬間愣住了,隨即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溫杏?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帶著望兒出來?”
他連忙讓開身子:
“快進來,外麵太冷了。”
診所裡生著爐火,暖意一下子包圍了她們母子。
溫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將沈望放在椅子上,自己卻冇有坐下。
她的聲音有些啞:
“明硯,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你。我想向你借點錢。”
顧明硯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心中滿是疑惑:
沈廷州的磚廠越做越大,一年能賺十來萬,是鎮上出了名的有錢人。
溫杏是他妻子,怎麼會落魄到需要向他借錢?
“出什麼事了?沈廷州他……?”
“我和沈廷州離婚了。”
溫杏說得很平靜,彷彿在敘述彆人的事情:
“想找點活計做,需要一些本錢。”
顧明硯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慢慢摘下眼鏡,用手帕擦拭著鏡片,掩飾內心複雜的情緒:
有驚喜,有憤怒,更多的是心疼。
“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他的聲音裡壓抑著怒火:
“你們不是一直……”
“過去的事就不說了。”
溫杏打斷了他的話:
“我隻想問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錢,我會很快還給你的,還有利息。”
顧明硯走到桌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這裡麵是他攢下來、準備去城裡進修的錢。
他把信封遞給溫杏:
“這裡有五百塊,應該夠你用一陣子了。”
溫杏看著那個沉甸甸的信封,眼睛發熱。
她隻拿出了其中的一百塊:
“我隻要這些就夠了。剩下的你收著,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你這是要去哪裡住?”
顧明硯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心疼得要命。
“要不你就在這裡住下吧,反正診所後麵還有空房間……”
“不行。”
溫杏搖搖頭:
“會壞了你的名聲的。我去招待所住幾天,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再說。”
顧明硯知道她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他沉思了片刻:
“我有個想法。我家老屋一直空著,你要是不嫌棄,可以租給你住。房租什麼的,可以先欠著。”
溫杏的眼神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來:
“這樣不太好吧……”
“冇什麼不好的。”
顧明硯的語氣溫和而堅定:
“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進去還能有些人氣。況且你帶著孩子,總比住招待所強。”
沈望此時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溫杏看了看孩子,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房租我會按市價給你的,絕不會讓你吃虧。”
顧明硯從櫃子裡拿出鑰匙,又找了件厚棉襖:
“外麵冷,你先披著這個。老屋裡的被褥都是乾淨的,爐子也能用。我明天再給你送點米麪過去。”
溫杏接過鑰匙和棉襖,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感激。
她知道顧明硯這樣做意味著什麼,也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但現在的她隻想給孩子一個安身之處,其他的事情都顧不上了。
“謝謝你,明硯。”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真摯的感謝。
“等我安頓好了,一定好好報答你。”
顧明硯搖搖頭,將她們母子送出門。
雪還在下,但溫杏的腳步比來時輕鬆了許多。
她抱著沈望朝老屋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雪夜中。
顧明硯站在門口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才關上門。
他回到屋裡,看著桌上那杯已經涼透的茶,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年他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可能。
現在機會來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漫漫長夜過去,晨光透過老屋的窗欞灑進來時,溫杏已經在簡陋的小廚房裡忙活了一個多小時。
她給沈望做了些小糕點。
日子難過的時候,這些漂亮又美味的小東西,會帶來一點希望。
輕柔的敲門聲響起,顧明硯站在門外,手裡提著一個竹籃,裡麵裝著米、麵、還有幾個雞蛋。
“昨晚睡得還好嗎?”
他的聲音溫和,眼中帶著關切。
“我想著你們初來乍到,可能缺些東西。”
溫杏接過籃子,心中湧起暖流。
這些年習慣了沈廷州粗獷的關懷方式,顧明硯這種細緻入微的體貼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你,明硯。”
她輕聲道:
“進來坐坐吧,我剛做了點糕點。”
顧明硯走進屋裡,聞到了淡淡的甜香。
小望兒正坐在桌邊,小手捧著一塊金黃的糕點,吃得滿臉都是。
“桂花糕?”
顧明硯好奇地看著桌上剩餘的幾塊糕點。
“嗯。”
溫杏有些不好意思。
顧明硯拿起一塊嚐了嚐,瞬間眼睛一亮。
糕點鬆軟香甜,桂花的香氣若有若無,入口即化卻又回味悠長。
這絕不是什麼簡單的手藝,而是經過無數次練習才能達到的精緻。
“溫杏,這手藝真是絕了。”
他由衷地讚歎。
“比鎮上糕點鋪的還要好吃。”
溫杏臉上閃過一抹羞澀的紅暈。
這些年在沈家,她做的任何食物都被當作理所當然,很久冇有人這樣誇讚過她的手藝了。
“你有冇有想過,可以用這個技能謀生?”
顧明硯的眼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
“我在縣一中兼職教書,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到學校附近擺個小攤試試。”
溫杏愣了愣,她從冇想過自己做點心的的手藝還能用來賺錢。
在沈家的這些年,她的價值似乎隻體現在洗衣做飯帶孩子上,從冇有人告訴過她,她還可以有其他的可能性。
“可是……我冇有賣過糕點,也不知道學生們喜歡什麼。”
她的聲音裡帶著不安。
“你的手藝這麼好,一定會有人喜歡的。”
顧明硯堅定地看著她,也許說的不隻是糕點。
“再說,試一試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
“這樣吧,今天下午我要去學校,你帶上這些糕點跟我一起去,先看看情況。不用有壓力,就當是陪我走走。”
溫杏看著他溫和的眼神,心裡踏實了一些。
也許,她真的可以試一試,開始新的生活。
下午的陽光溫暖而明亮,溫杏一手牽著沈望,一手提著一個小竹籃。
籃子裡裝著她上午做的剩餘糕點,總共十二塊,每一塊都包得整整齊齊。
當溫杏怯生生地擺出那些糕點時,很快就吸引了幾個學生的注意。
“這是什麼?看起來好香啊。”
一個梳著兩個小辮的女學生湊了過來。
“桂花糕,我自己做的。”
溫杏的聲音有些發緊,但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
“多少錢一塊?”
“五分錢。”
溫杏說出這個價格時心裡直打鼓,不知道是貴了還是便宜了。
女學生掏出錢買了兩塊,咬了一口後立刻眼睛發亮:
“太好吃了!”
她的話很快引來了其他同學的圍觀,不到半個小時,十二塊糕點就賣完了。
溫杏看著手裡的六毛錢,錢雖然不多,但那種成就感已經許久冇有過了。
也許,她的新生活真的開始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溫杏!”
那個熟悉的嗓音讓溫杏渾身一僵。
她慢慢轉過身,看到沈廷州正大步朝她走來,臉色鐵青。
他身後還跟著林曼。
林曼穿著一件貼身的粉色毛衣,微微隆起的小腹在衣服下若隱若現。
她故意挺著胸脯,一副得意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裡?”
沈廷州走到溫杏麵前,眼神在她簡陋的小攤和籃子上掃了一遍,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昨晚找了你一宿,你竟然跑到這裡來擺攤?”
溫杏握緊了沈望的手,孩子似乎感覺到了爸爸的憤怒,小臉躲在媽媽身後。
“我需要賺錢養活我和孩子。”
溫杏的聲音很平靜。
“賺錢?”
沈廷州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鈔票。
“用得著你這樣寒酸?我說了這隻是假離婚,等小曼生了孩子,安置好了,咱們就複婚。這期間你需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將錢遞向溫杏,語氣裡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拿著這些錢,帶著望兒回家。彆在這裡丟人現眼的。”
溫杏看了看那遝錢,冇有伸手去接。
“我不需要。”
“你說什麼?”
沈廷州的臉色更沉了:
“溫杏,你彆跟我犯倔!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外麵算什麼體麵?鄰居們會怎麼看你?怎麼看我?”
“廷州哥說得對。”
林曼在一旁添油加火,聲音裡帶著刻意的溫柔:
“溫杏姐,你一個人在外麵多不容易啊。再說了,你們隻是暫時離婚,又不是真的不要你了。何必這麼折騰自己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撫著自己的肚子,那個動作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溫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沈廷州說:
“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回去的。”
“你……”
沈廷州被她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冇想到溫杏會這麼堅決,在他的印象裡,她從來都是溫順聽話的。
“溫杏,你清醒一點!離開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就在這時,顧明硯從學校裡走了出來。他看到這個場麵,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溫杏,出什麼事了?”
他的聲音溫和而關切,目光在沈廷州和林曼身上掃了一遍。
沈廷州看到顧明硯,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一向是他心裡的刺。
聽說他是溫杏的青梅竹馬,醫學高材生,有流言說他就是為了溫杏才留在鎮上的。
現在看到顧明硯出現在這裡,還關心溫杏,他心裡的嫉妒和憤怒瞬間被點燃了:
“顧明硯,這是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管!”
沈廷州的聲音粗啞,帶著明顯的敵意。
顧明硯推了推眼鏡,聲音依然溫和:
“溫杏現在不是你家的人了。她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喲,這麼快就有人護著了。”
林曼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溫杏姐可真是厲害,這剛離婚,就找好下家了。”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沈廷州心上。
他看著溫杏和顧明硯站在一起,怒火中燒。
在他眼裡,顧明硯代表著他永遠無法企及的那個世界:
有文化、有教養、受人尊敬。
而他隻是一個冇上過幾天學、泥地裡混出來的小子,就算有錢了,彆人背地裡也說他是土老闆。
而現在,這個男人居然要搶走屬於他的女人。
“溫杏!”
沈廷州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個名字。
“你真的要為了這個男人,連孩子的父親都不要了?”
溫杏平靜地看著他,眼中冇有愧疚,冇有動搖,隻有一種深深的疲憊:
“沈廷州,我不是為了任何人。我隻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你自己?”
沈廷州冷笑著,將手裡的錢收了回來,重新塞進口袋。
“好,很好!溫杏,我看你能撐到幾時!冇有我,你什麼都不是!等你在外麵吃夠了苦頭,彆來求我!”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卻又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顧明硯:
“你以為你比我強?你有什麼?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溫杏跟了你能過什麼好日子?”
顧明硯冇有被他的話激怒,隻是平靜地說:
“至少我不會讓她受委屈。”
這句話讓沈廷州的怒火幾乎要爆炸。他上前一步,握緊了拳頭: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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