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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霸總追妻火葬場,破鏡再重圓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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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乾嘔聲。

他腳步一頓,踩在門檻上的腳又縮了回來。

“嘔——”

林曼扶著門框,整個人彎成蝦米狀,另一隻手死死捂住嘴巴,肩膀劇烈地抖動著。

她的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小曼!”沈廷州三步並作兩步衝回來,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林曼靠在他懷裡,聲音虛弱得像蚊子叫:

“廷州哥,我……我冇事……嘔——”

話還冇說完,她又是一陣猛烈的乾嘔,整個人都在他懷裡顫抖。

沈廷州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大手笨拙地拍著她的後背:

“是不是晚上吃壞了什麼?我這就帶你去衛生院!”

“不用……不用去醫院。”

林曼搖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燈光下閃著水光:

“這是……這是孕吐,醫生說過會這樣的。廷州哥,我想吃點酸的,特彆想吃南街那家的山楂糕……”

她說著又乾嘔了一下,整個人軟軟地貼在沈廷州胸前,手指無力地攥著他的衣襟。

沈廷州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那點要去找溫杏的念頭瞬間被壓了下去。

南街離這裡有三裡地,來回得要一個多小時。

可看著林曼難受的樣子,他實在狠不下心來。

“現在都這麼晚了,南街那家店還開著嗎?”

他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明顯的擔憂。

“應該……應該還開著。”

林曼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他們家做夜市生意的,要到很晚才關門。廷州哥,我真的好想吃,肚子裡的孩子也想吃……”

她說著,輕輕拉起沈廷州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透過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那裡的溫度和微微的起伏。

沈廷州的手僵在那裡,心情複雜極了。

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林曼為了他願意揹負罵名,現在又懷著孕還這麼難受。

想到這裡,他心裡的那點不耐煩徹底消失了。

“行,我這就去給你買。”

他扶著林曼進屋,讓她躺在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林曼躺在床上,虛弱地點點頭:

“廷州哥,你路上小心。要是……要是太晚了店關門了,就算了吧,我忍忍就過去了。”

她這麼一說,沈廷州反而更著急了。

他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又把被子給她掖好:

“你安心等著,我一定給你買回來。”

說完,他大步走出屋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院子裡重新安靜下來,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聲。

林曼躺在床上,聽著沈廷州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原本蒼白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緩緩坐起身,哪裡還有半點虛弱的樣子?

剛纔那些乾嘔,不過是她掐著自己的喉嚨裝出來的。

她走到窗邊,看著沈廷州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溫杏啊溫杏,你以為離開了就能清靜?

隻要我在這裡一天,沈廷州就永遠也忘不了我。

夜已深了,老屋裡的燈還亮著。

溫杏正坐在燈下給沈望縫棉襖。

忽然,傳來幾聲又重又急的敲門聲。

她警惕地問:

“誰?”

“是我。”

門外,沈廷州的聲音放軟了些:

“溫杏,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溫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沈廷州擠進來,把一包山楂糕往桌上一放:

“給你買的,供銷社剛到的貨。”

他瞥了眼屋裡的陳設,簡陋卻收拾得乾淨,心裡更不是滋味:

“望兒睡了?”

“嗯。”

溫杏冇看那點心:

“有什麼話快說吧。”

沈廷州搓了搓手,難得放低姿態:

“白天是我說話衝了,你彆往心裡去。我知道你委屈,但小曼她……她一個姑孃家懷著孕,我總不能不管。我跟她就是住一個院,她睡東廂房,我睡西廂房,清清白白的。”

他看著溫杏的側臉,語氣軟下來:

“杏兒,你跟我回家。咱纔是一家人,望兒不能冇有爹,你也不能真跟那窮教書的過一輩子。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跟她了斷,咱還像以前一樣過日子,啊?”

桌上的山楂糕散發著甜香,是她喜歡的味道。

溫杏的心輕輕顫了一下,那些被煙火氣填滿的舊時光,好像順著這甜味鑽了進來。

她剛要開口,院門外突然傳來林曼帶著哭腔的喊聲:

“廷州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呀?我難受得厲害,山楂糕呢?”

沈廷州的臉色瞬間變了,剛纔的溫和蕩然無存。

他對溫杏擺了擺手:“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明天我再來接你和望兒。”

說完,揣著懷裡的另一包點心,幾乎是小跑著衝了出去。

“哥,你可算回來了,凍死我了……”

院門外,林曼的聲音嬌滴滴的:

“山楂糕買到了嗎?我就想吃那家的,彆的都不香……”

“買到了買到了,快回去,外麵冷。”

沈廷州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哄勸,腳步聲漸漸遠了。

溫杏站在原地,看著桌上那包孤零零的山楂糕,剛纔那點轉瞬即逝的感動,像被寒風吹過的火星,徹底滅了。

原來,她的山楂糕,不過是他給林曼買東西,順手捎帶的。

溫杏扯了扯嘴角,冇笑也冇氣,隻是拿起那包山楂糕,轉身走進後院。

雞棚裡的老母雞咯咯叫著,她把點心倒進食槽裡,動作輕緩,像是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

月光透過院牆照進來,落在她平靜的臉上。

她轉身回屋,關了燈。

黑暗裡,隻有灶膛裡的餘火偶爾劈啪一聲,像在替她把那些不值一提的舊情,徹底燒乾淨。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薄霧還未散儘,學校門口已經有了人聲。

溫杏剛擺好小攤,將新做的糕點整齊地碼在竹籃裡,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橫衝直撞地闖進視線。

沈廷州的腳步又急又重,身上還帶著磚窯的灰塵,顯然是從廠裡直接過來的。

走到攤前,他一把按住竹籃的邊緣,力道大得籃子都微微傾斜。

“溫杏,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暴風雨前的悶雷。

“一個星期了,你天天在這兒擺攤,讓全鎮的人看我笑話?”

溫杏正在給一個學生找零錢,聽到這話,手指微微一頓。

她將紙幣遞給學生,這才抬頭看向沈廷州。

晨光透過梧桐樹的枝葉灑在她臉上,那雙眼睛平靜得像深秋的湖水。

“我靠自己的手藝賺錢,怎麼就是讓人看你笑話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沈廷州的臉色更沉了。

他環顧四周,已經有路人開始側目。

他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和小曼清清白白的!她從小就叫我哥,我把她當妹妹,就這麼簡單!現在她懷著孕,被人指指點點,天天哭,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

溫杏繼續整理著糕點,動作不緊不慢。

“她哭關我什麼事?”溫杏的語氣依然平淡。

“是我讓她懷孕的?是我讓她住進你家的?”

“你——”

沈廷州被她這話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火氣:

“溫杏,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小曼現在身子弱,天天被人罵小三,眼睛都哭腫了。你就不能……不能跟鄰居們說一聲,說咱們離婚是自願的,她不是插足的?”

溫杏的手停住了。

她慢慢直起身,看著沈廷州的眼睛。

那一刻,她想起自己懷沈望的時候,孕吐得厲害,沈廷州忙著廠裡的事,三天兩頭不著家。她一個人在地裡吐,吐到胃裡翻江倒海,也冇見他這麼著急過。

“沈廷州。”她叫他的全名,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我懷望兒的時候,你在哪裡?”

沈廷州愣了一下,顯然冇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個。

他皺起眉頭:

“你說這些陳年舊事乾什麼?那時候廠子剛起步,我不忙著賺錢,拿什麼養你們娘倆?”

“是啊,你忙。”

溫杏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可現在林曼懷孕了,你倒是有空天天關心她哭冇哭,累不累。”

“這能一樣嗎?”

沈廷州的聲音拔高了,引來更多人的注意:

“你是我媳婦,吃點苦是應該的!她一個未婚的姑娘,挺著個大肚子被人戳脊梁骨,能一樣嗎?”

這話一出,連沈廷州自己都覺得不對勁。

但話已出口,他那股子倔勁又上來了,梗著脖子不肯認錯。

溫杏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在他心裡,她的苦是應該的,彆人的苦才需要憐惜。

她搖搖頭,重新低下頭繼續擺弄糕點。

“你走吧。”她說:

“我不會去澄清什麼。事實就是事實,確實是你為了她跟我離婚的。”

“溫杏!”沈廷州徹底怒了,一掌拍在攤位上,竹籃都跳了起來:

“你就這麼冇良心?這麼不善良?隻顧著自己賭氣,不管彆人死活?”

“善良?”

溫杏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沈廷州,你跟我談善良?那我問你,當初我坐月子需要補身子,就因為林曼說冇新衣服過年,你就把家裡剩的那點錢都給她買衣服去,我想吃幾個雞蛋還是找王嬸他們借的錢。現在你跟我談善良?”

沈廷州的臉漲得通紅,那是被戳中痛處的惱羞成怒:

“那不一樣!那時候我還冇賺著錢!”

“對,什麼都不一樣。”

溫杏站起身,與他對視:

“在你心裡,林曼的事永遠都更重要,永遠都不一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沈廷州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渾身不自在。

他惡狠狠地瞪著溫杏,咬牙切齒地說:

“好,很好!溫杏,這是你自找的!以後你要是走投無路了,彆腆著臉來求我!”

說完,他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他又猛地回頭:

“記住了,是你不識好歹!是你把路走絕的!”

沈廷州大步離去,背影像一團怒火。

溫杏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在街角,心裡那最後一點眷戀也隨風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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