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肥女帶崽逆襲,外交官跪求複合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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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蘭猶豫了一下,又說:
“還有啊,他們說…沈昭南,這次回訪會他可能也去。你要不要考慮去看看?你現在變化這麼大,他鐵定認不出來。”
李秀蘭結婚的時候,林翩然去參加了婚禮,當時李秀蘭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
當年那個臃腫的胖姑娘,如今竟出落得跟畫報上的電影明星似的。
聽到“沈昭南”這個名字時,林翩然瞬間僵住。
她張了張嘴,差點脫口而出:其實我早見過他了。
但她最後對著電話,隻簡單地回了兩個字:
“不去。”
林翩然剛踏進筒子樓,王阿婆就找上門來了。
這王阿婆是紡織廠有名的“鐵娘子”,連居委會主任見了她都讓三分。
四年前,林翩然挺著大肚子無處可去,就是這位“鐵娘子”把筒子樓裡的隔間低價租給了她。
想起往事,林翩然不由得鼻尖發酸。
那年頭,生孩子要單位證明,她一個未婚先孕的姑孃家,哪有單位願意開這種證明?
王阿婆的兒子王潤生,突然說:“同誌,我爸是老兵,醫生說就這幾天了你要是不嫌棄,咱倆領個證?孩子落戶的事都包在我身上。”
戴上紅紙花,送了一對搪瓷臉盆當賀禮。
當晚,老英雄安詳地走了。
辦完喪事,林翩然主動離婚,現在王潤生已經是廣州軍區總院的副院長了。
起初,王阿婆對這個“前媳婦”處處刁難。
去年冬天水管爆了,六十多歲的王阿婆站在冷水裡乾瞪眼。林翩然二話不說衝進去,堵漏眼、舀水,在冰水裡泡了半個多鐘頭。
打那以後,王阿婆變了樣,成天囡囡長囡囡短地叫小初,還常送來點心,把舊棉襖改小了給孩子穿。
這回,王阿婆塞給林翩然一個藍布包:“丫頭,帶囡囡去考外文局的洋文班!”
林翩然打開一看,十五張大團結整整齊齊碼在裡麵。
“這可使不得!”林翩然慌忙推辭。
王阿婆眼一瞪:“少跟老孃來這套!要不是為了囡囡,你能跟潤生假結婚?現在孩子有語言天賦,你可不能耽誤!”
小初隨了她親爹沈昭南,打小就會說洋文。
林翩然做夢都想讓女兒上好學校,可每月五十多塊的工資,娘倆連吃頓肉都得掰著指頭算。
林翩然謝過王阿婆,拒絕了她的好意。
“砰!”
裡屋突然傳來鐵盒子落地的聲音。
林翩然心頭一緊,趕緊跑進去。
林念初正捧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腳邊躺著個摔開的餅乾盒。
“媽媽,”小初指著照片上的沈昭南,眼睛亮晶晶的,“爸爸真的是解放軍叔叔嗎?他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站崗?”
林翩然嗓子發乾,輕聲說:“是啊,爸爸在遠方呢。”
這是她能想到最遠的地方了。
小初撅著嘴“哦”了一聲,冇再追問。
林翩然心疼地親了親小初的額頭,小初漸漸長大,閒言碎語聽得多了,對她編的謊話開始半信半疑。
蹲下身收拾鐵皮盒時,林翩然的手微微發抖。
其實,這是一張知青點的集體照,照片上其他人都被她剪掉了,隻剩下她和沈昭南“站在一起”。
照片背麵藍墨水寫的“陳肥豬”“胖妞”“拖拉機”已經褪色了。
那年頭大夥都瘦得跟麻稈似的,就她因為生病打激素,腫得跟發麪饅頭一樣。
可誰能想到?
這個被人叫“肥豬”的胖姑娘,曾經被知青點最俊的京城太子爺按在穀倉草垛上,親得兩腿直打顫
一週後,國營飯店。
文工團慶功宴正熱鬨著。
孫小梅湊到張戎珊跟前,笑得諂媚:“張隊,這杯北冰洋敬您!咱們團這次能拿獎,您這主心骨功不可冇啊!”
有人跟著恭維:“向您學習!向您致敬!以後還得跟著您多排練出好節目,給大夥兒多送些精神食糧!”
孟雅琴幾個姑娘低著頭扒飯,互相使著眼色。
團裡誰不知道?每場演出就數林翩然最賣力。那段獨舞連著返場三次,觀眾的巴掌都拍紅了!
張戎珊抿了口汽水,不鹹不淡地說:“都是同誌們一起努力的結果。”
正說著,團長紅光滿麵地走過來:“同誌們!好訊息!軍區首長特彆表揚了咱們的《紅色娘子軍》,重點提到小林同誌那段獨舞”
張戎珊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眼角掃向角落裡的林翩然。
林翩然正低頭夾菜,好像什麼都冇聽見。
與此同時,隔壁包廂裡煙霧繚繞,幾個女知青藉著酒意偷瞥主座上的男人。
沈昭南指間夾著半截香菸,藏青色中山裝襯得他愈發冷峻。
他依舊是人群裡最紮眼的存在。
家世好,樣貌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文化參讚,連皺眉的樣子都透著股生人勿近的矜貴。
孫衛東殷勤地遞過搪瓷缸:“三哥,喝口茶醒醒酒。”
沈昭南冇接。他本不想來這種場合,此刻卻像在等什麼似的,目光時不時掃向包廂門。
直到——
“程知青!”有人驚呼,“你胖得我都認不出來了!”
沈昭南的酒杯猛地發出一聲脆響。
門邊站著的程小青侷促地捏著衣角,臃腫的棉襖裹著發福的身材。
沈昭南鬆開手,掌心被玻璃碴劃出了血痕,他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孫衛東站在包廂中央,端著搪瓷缸清了清嗓子:“今天咱們知青點的人都到齊了,五年冇見——”
有人打斷:“哪兒到齊了?陳明珠不是還冇來嗎?”
沈昭南本來閉目養神,聽到這個名字,太陽穴突地一跳,酒意頓時散了大半。
“陳肥豬?那個胖妞?”彭浩宇咧著嘴笑,“記得她當年挑大糞的時候,那身膘一顫一顫——”
“嗒!”
沈昭南手裡的打火機突然合上,目光掃過彭浩宇的額頭。
“你倒是記得清楚。”沈昭南的聲音讓整個包廂的溫度驟降,“當年裝病偷懶,現在倒有臉議論人家挑糞的。”
彭浩宇的臉色瞬間煞白。
孫衛東慌忙打圓場:“三哥彆生氣,大家是喝多了才胡咧咧”
話冇說完就在沈昭南的眼神中消了音。
角落裡,程小青突然冒出一句:“明珠姐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屋裡頓時安靜。
見眾人愣住,程小青又急忙補充:“真的!四年前我在婦幼保健院看見她做產檢,肚子挺得老高,她愛人陪著——”
程小青突然紅了臉,“個子得有一米八五呢,生得又俊。”
孫衛東愣了兩秒,隨即咧嘴笑了:“謔,真冇想到,陳明珠居然是咱知青點第一個成家的。”
“可就算成了家,也不至於連聚會都不來吧?”有人嘀咕。
程小青撇嘴:“換我我也不來。這兒也冇什麼值得惦記的人,連個像樣的回憶都冇有。”
沈昭南掐斷香菸,眼底結著冰:“失陪。”
待眾人反應,他的身影早已消失。
國營飯店的走廊燈光昏黃。
“翩然姐,你瞧見張隊那張臉冇?跟吃了酸黃瓜似的,笑死我了——”
孟雅琴笑得前仰後合,手上力道冇輕冇重地推著她往前走。
林翩然被她推得踉蹌,剛想笑著回話,腳下卻突然一絆——
“啊!”
她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堵堅硬的胸膛,鼻尖蹭過挺括的麵料,淡淡的菸草味混著冷冽的雪鬆香撲麵而來。
林翩然慌亂間抬頭,正對上一雙漆黑冷沉的眼睛。
沈昭南垂眸看她,神色疏離,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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