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409
等他們同意為止
客廳裡的沉默像化不開的雪,壓得人喘不過氣。
掛鐘的滴答聲格外清晰,每響一下,都像是在拉長這份僵持。
周瑾園手裡的帕子已經濕了大半,眼睛腫得發紅,眼淚還在無聲地往下掉,卻沒再哭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周瑾園終於撐著沙發扶手慢慢站起來,動作慢得像耗儘了力氣。
她的腿有點麻,站定後,先是看了眼陸遠國,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陸臨舟,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
最終,周瑾園隻是搖了搖頭,轉身往臥室走。
陸臨舟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口,膝蓋依舊牢牢抵在地上,沒動一下。
陸遠國重重歎了口氣,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聲音裡滿是疲憊:“你這孩子……”
他沒再說下去,也轉身往臥室走,留下一個沉重的背影。
客廳裡隻剩下陸臨舟和陸老太太。
陸老太太慢慢起身,走到他身邊,想伸手扶他,卻被他輕輕避開。
“奶奶,我不起來。”陸臨舟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堅定。
他抬眼看向臥室的方向,一字一句。
“爸媽,我會等到你們同意為止。”
————
晨光透過筒子樓的窗戶,帶著點薄涼的暖意落在床鋪上。
林穗穗是被渾身的痠痛驚醒的,一睜眼就覺得頭重腳輕,喉嚨乾得像冒了煙,身上更是又冷又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果然……初雪散步哪有什麼長久幸福,隻會讓人發燒。”
林穗穗自嘲地笑了笑,聲音沙啞得厲害。
昨晚在雪地裡跟陸臨舟走了那麼久,頭發濕了及時擦乾了也沒用,現在終於遭了報應。
她掙紮著坐起來,剛一動,太陽穴就突突地疼,眼前陣陣發黑。
可腦子裡突然想起廣播站的安排。
明天上午輪到她播新年特彆欄目,稿子她昨晚熬夜改好了,還得找吳站長確認內容。
林穗穗咬著牙,她從床頭櫃摸出兩片退燒藥吞了下去。
又接著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林穗穗才感覺稍稍好了點。
出了一身的汗,林穗穗簡單擦洗了一下,又裹上最厚的棉襖,把稿子揣進懷裡,出了門。
樓道裡靜悄悄的,過年期間,要麼都回了老家,要麼就在家多睡一會兒,隻有林穗穗的腳步聲帶著點虛浮。
走到吳家門口,林穗穗抬手敲了敲門,暫時收起自己的不適。
門開了,可站在門口的不是吳站長,是邱茹月。
她穿著件灰色的家居服,頭發隨意挽著,眼眶腫得像核桃,眼下還有明顯的青黑,一看就是哭了很久,連臉上的笑容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穗穗?”邱茹月看到她,愣了一下,隨即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連忙側身讓她進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林穗穗扶著門框,聲音還是有些沙啞:“邱姨,我沒事,就是有點著涼。”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邱茹月轉過身去抹眼淚,動作很輕,卻還是被她看在眼裡。
林穗穗心裡咯噔一下,之前的疲憊瞬間被擔憂取代:“邱姨,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您眼睛怎麼腫了?”
邱茹月歎了口氣,聲音帶著點哽咽:“就是景越,昨天夜裡,跟他爸起了點衝突。”
“……”
林穗穗沒說話,邱茹月眼神飄向窗外的積雪,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昨晚。
……
那時客廳裡的春晚還在放著,電視裡的笑聲混著餃子的熱氣,裹得滿屋子都是暖意。
林穗穗走後,吳景越回來時,她和老吳還湊在一起嘀咕,臉上藏不住高興。
他們都覺得,看吳景越對林穗穗的樣子,應該是上心了。
穗穗那姑娘懂事,陸家願意收她做乾女兒,跟他們家也合得來,要是真能成,絕對是樁好事。
邱茹月就心裡盤算著,等開春了,找個機會去陸家,跟陸家人和林穗穗提提親事。
畢竟景越年紀也不小了,又是這樣的情況。要是能定下來,他們就放心了。
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不對勁。
吳景越回房後,半天沒出來。
她和老吳覺得奇怪,敲了好幾次門都沒人應。
最後還是老吳忍不住,用備用鑰匙開了門。
門一推開,兩人都愣住了。
吳景越正蹲在地上,把幾件換洗衣物往行李箱裡塞,手裡還攥著個錢包,裡麵鼓鼓囊囊的,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行李箱的拉鏈沒拉,露出裡麵疊得歪歪扭扭的衣服。
還有一張他和謝臣非的合照,被壓在最底下,隻露出個邊角。
一看,他就是要離開船廠,去找他喜歡的那個人。
他們不準他離開,吳景越就急了,不僅一直維護對方,甚至還要跟他們鬨決裂。
老吳氣得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吳景越捂著臉,卻還是不肯服軟,更是把那些“情啊愛啊”大逆不道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他們兩口子立馬就崩潰了。
吳景越不肯鬆口,吳站長氣得把他打了一頓。怕他再走,隻能再次將他禁足。
就算是林穗穗來,他們也不會再讓他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