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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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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爸出事了

周瑾園的話,把陸臨舟打懵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卻竟然覺得很合理。

林穗穗從來也沒有說過喜歡他、要跟他在一起的這種話。

並且,她最近一直在逃避他。

陸臨舟隻用了一秒,就接受了這話是林穗穗說的。卻不接受,他們是這樣的結果。

“我要去找她,我要跟她清楚……”陸臨舟的聲音帶著發燒時的沙啞,卻透著股執拗。

他撐著發麻的手臂,猛地想從床上坐起來。

輸液針管被他的動作帶得晃了晃,冰涼的藥液順著血管往上湧,激得他打了個寒顫,可他沒管。

“臨舟!你彆動!”周瑾園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還發著燒!醫生說你得躺著!你現在去找她,不等走到門口就得暈倒!”

“我不管!”陸臨舟用力揮開母親的手,掌心的力氣因為發燒而虛浮,卻帶著股蠻勁:“我必須去!我們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點委屈的哽咽,眼眶紅得厲害。

陸遠國也趕緊上前,按住他的另一隻胳膊,語氣比平時嚴厲了幾分:“臨舟!你清醒點!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也是給穗穗添麻煩!先把病養好!”

“我清醒得很!”陸臨舟偏過頭,眼神裡滿是倔強:“你們就是不想讓我見她!她就算是真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要親耳聽到她說出口。”

陸臨舟喘著氣,推開父母的手,硬是撐著坐了起來。

可剛坐直身體,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就猛地襲來,天旋地轉的感覺讓他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連握著床單的手都鬆了勁。

他想扶住床頭的欄杆,卻抓了個空。

透支的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直直地往後倒去。

“臨舟!”周瑾園的聲音瞬間劃破病房的安靜。

陸遠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後背,才沒讓他重重摔在枕頭上。

“咳咳……咳……”陸臨舟倒回床上,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白得像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瞬間沁出一層冷汗,連眼神都變得渙散起來。

輸液管因為剛才的動作,針頭在血管裡滑了一下,手背上立刻腫起一個青包,藥液順著麵板滲出來,涼得他打了個哆嗦。

“臨舟!”周瑾園抓著陸臨舟的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老陸,快去找醫生!”

“……”

……

林穗穗休息了一夜,從高燒變成了低燒,身體的疼痛感好了很多。

可她腳步還是虛浮,嗓子更是疼得連咽口水都疼。

她堅持著到了廣播站,把廠裡的新年特輯稿子給播完了。

林穗穗很難受,話卻沒斷過一句,直到最後唸完“祝大家新年快樂”,才撐著桌子慢慢站起,腿軟得差點跪下去。

好不容易播完,林穗穗就準備回家了。

走了沒幾步,就見雪地裡晃過個熟悉身影。

藏青色棉襖,黑布棉鞋,身形清瘦,正往船廠辦公樓的方向走。她眯眼細看,心跳莫名漏了半拍:是何啟星。

去年在夜校門口偶遇,是他告訴自己夜校招生的事,後來還總借筆記給她,可沒等她道謝,人就突然沒了蹤影,在夜校沒再碰到他,就更彆說去基地以後了。

她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但……這會兒他怎麼會來船廠?

她正發愣,那人已經轉了身,目光直直撞過來,腳步也朝著門房這邊挪。

“穗穗同誌,好久不見,新年快樂。”何啟星走到跟前,手裡攥著個皺巴巴的紙煙盒,語氣比之前沉了些,眼神掃過她蒼白的臉,頓了頓:“你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

林穗穗搖搖頭啞著嗓子回:“何啟星同誌,新年快樂。我沒事,就是有點著涼。”

她沒繞彎子,直接問:“你怎麼來船廠了?過年沒回柳灣村?”

“回了,昨天往回趕的。”何啟星抬眼時語氣更沉:“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專門找我?”林穗穗愣了,雪風吹得額角發疼,燒得昏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些:“大過年的,是有什麼急事嗎?”

何啟星抿了抿唇,像是在斟酌怎麼說,過了幾秒才開口,聲音壓得低:“你爸爸出事了。”

“爸爸?”林穗穗一愣。

轉念一想,是原主的爸爸。

那個被她遣散回去的原主的父親。

“你們家不是在起房子?你爸跟那些施工隊的人起了衝突,被人打傷了,現在還躺家裡起不來。”

他看著林穗穗發白的臉,補充道:“我回村聽說這事,想著你在省城,怕你不知道,就趕緊趕過來告訴你。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

……

林穗穗推開筒子樓房門時,腳步還發虛。

發燒帶來的眩暈感沒散,冷風裹著雪粒灌進衣領,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屋裡沒生暖氣,比外麵好不了多少,搪瓷盆裡的水結著薄冰,映得屋頂的燈泡更顯昏暗。

她扶著門框站了會兒,何啟星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來。

“穗穗,你可得趕緊回,你爸那情況嚇人得很,醫生說腿腫得跟水桶似的,還咳了血,躺炕上動都動不了……”

看起來,傷得不輕。

她走到桌邊坐下,手撐著額頭緩了緩。

雖然這是原主的爸爸,但是畢竟跟身體有血緣關係。現在是過年,她也不忙。

再說了,她爸媽現在暫時住的還是陸家的老宅,萬一在陸家出了什麼事也不好,她還是得回去處理。

這麼一想,她沒再猶豫,起身去翻床底的舊行李袋。

林穗穗帶了點退燒藥和消炎膏,她自己沒退燒不說,等回了柳灣村,村裡的藥肯定不如省城的管用。

她把藥瓶放進袋子側兜,手指碰到瓶身時,又想起陸臨舟膝蓋上的瘀傷,心裡莫名軟了一下。

不知道他在醫院怎麼樣了,燒退了沒?

可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壓下去了。

現在先顧著眼前的事,等從柳灣村回來,再去陸家看看他吧。

————

陸臨舟拎著個布包站在筒子樓底下時,風還裹著雪粒往衣領裡鑽。

剛出院的身子還虛著,厚棉襖裹得嚴實,卻還是覺得冷。

筒子樓的雪化了一半,樓梯台階上積著融雪水,踩上去吱呀響。

偶爾能看到幾戶門口掛著的紅燈籠,有的歪了角,有的被雪壓得耷拉下來,還帶著點沒散儘的年味。

窗台上擺著凍白菜、醃蘿卜,繩子上晾著的棉襖凍得硬挺,風一吹就晃,像掛著的旗子。

他扶著扶手往上走,每邁一步,膝蓋都隱隱發疼。

醫生說瘀傷還沒好透,不能多走動,可他實在等不及,剛出醫院就來找林穗穗了。

陸臨舟走到門口,抬手敲門。

“穗穗?”他先輕喊了一聲,聲音還帶著點病後的沙啞,沒聽見裡麵有動靜。

他才抬手敲門,篤篤篤,節奏放得慢,怕驚著她。

走廊裡的風從窗戶縫鑽進來,吹得他耳朵有點痛。

敲了幾輪,門裡還是沒聲。

她不在家?

那她在哪?

難道……又去了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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