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431
你物件來家裡了
推開筒子樓的木門時,林穗穗還在琢磨手術的事。
腳下卻被什麼東西硌了下。
她低頭一看,幾小張裁得整齊的紙條從門縫裡露出來。
米黃色的紙邊沾了點灰,在水泥地上格外顯眼。
她愣了愣,蹲下身撿起最上麵一張看了眼。
鋼筆字筆鋒利落,是陸臨舟的字跡。
他塞進來的?
林穗穗趕緊把散落的紙條都攏起來,數一數竟有七八張。
她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按紙條上的日期排序。
指尖拂過紙麵,像是能摸到寫字人的情緒。
最早的一張是初四的,字裡帶著點急:“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
想來那天他來敲門,她正好回了柳灣村,他還以為她故意躲著。
往後幾張,語氣慢慢軟了:“你去哪了?回省城了就聯係我。”
“廣播站說你請假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字裡行間的擔憂藏都藏不住,筆畫比之前工整,連標點都標得清清楚楚,看得出來寫的時候很認真。
最新的兩張是昨天和今天的,紙還帶著點新勁:“有話想當麵跟你說,彆再躲我了。”
“我還在找你,看到紙條就聯係我。”
簡短的句子,卻透著股不放棄的執拗。
林穗穗捏著紙條,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下。
她原以為陸臨舟頂多著急兩天,沒料到他會每天來塞紙條。
林穗穗本來已經想好了,直接拿掉這個孩子,根本不需要告知陸臨舟。
可這些紙條,從懷疑到擔憂,再到堅持要見麵。
他找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她知道,以陸臨舟的性子,大概率不會接受這個孩子,可他這幾天的著急又不像是裝的。
她要跟他聊聊麼?
林穗穗正遲疑著,起身想去收拾從柳灣村帶回來的包袱,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側兜。
“丁零當啷”,貝殼手串撞出清脆的響。
她趕緊掏出來,手串貝殼被磨得光滑,粗棉線的結打了好幾個。
這是陸臨舟傻的時候,以為她懷了孩子,天天去海邊撿貝殼做的。那時候他眼裡隻有她,把最純粹的心意都藏在這串貝殼裡。
現在他清醒了,卻還在執著地找她……會不會,他對自己的心思,比她想的要深?
說不定,他知道孩子的事,也願意接受呢?
或許……可以找他聊聊?
至少問問他想說什麼,也探探他的態度。
林穗穗攥著手串,貝殼的涼意透過指尖傳到心裡,卻讓她慢慢定了主意。
她把紙條疊好放進兜裡,又把手串小心收進包袱,站起身拍了拍衣角。
她去見陸臨舟。
不管結果怎麼樣,至少要把話說清楚,也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事要當麵說。
……
陸家。
陸臨舟把剛寫好的紙條疊成小方塊,手指反複壓了壓邊角。
紙上隻有短短一句話。
“等你回來,見一麵吧。”
鋼筆字寫得比前幾天更用力,連紙背都透出淺淺的印子。
他揣好紙條,正起身要開房門。
房門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周瑾園的聲音裹著笑意傳進來:“臨舟!快開門,有客人來啦!”
陸臨舟拉開房門,還想著,如果今天林穗穗回來了,他就不用給紙條了。
“媽,我正準備出去。”陸臨舟順手把外套搭在臂彎,隨口應了聲。
門剛開,周瑾園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力道透著股抑製不住的興奮,往客廳方向拽:“出去什麼!先招待客人!是你朋友,特意來家裡拜訪的!”
“朋友?”陸臨舟皺起眉,腳步頓住。
陸臨舟不管是在柳灣村,還是在省城,幾乎都沒什麼朋友。
軍校那幾個舍友,壓根兒不知道他是陸遠國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會找到家裡來?
“不是你約的,是人家姑娘主動來的!”周瑾園笑得眼睛都彎了,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期待:“長得可漂亮了,說是你同學,還跟你處過物件呢!特意來給我們拜年,多懂事兒!你可彆跟人說忘了,傷人家心!”
“處過物件?”陸臨舟的眉頭擰得更緊,語氣帶著明顯的疑惑:“我什麼時候跟人處過物件?”
“沒弄錯!人家姑娘自己說的!”周瑾園不由分說推著他往前走:“快過去!人家都坐半天了,你好好跟人聊,彆擺臉色。”
陸臨舟不解,順著周瑾園拽他的力道,走到客廳裡。
沙發上鋪著洗得發白的碎花布墊,一個穿米白色燈芯絨外套的姑娘正坐在那兒。
頭發梳成整齊的馬尾,見他進來,立刻站起身。
還是那副傲氣的模樣,說話卻軟乎乎的:“臨舟,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