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446
她還喜歡他?
她還喜歡他?
有了這個想法,陸臨舟幾乎是衝進來的,帶起的風掀動了窗簾邊角,也掀亂了屋裡的平靜。
他的目光沒看彆處,直直鎖在林穗穗垂在身側的手,喉結急促滾動:“你是不是一直把那串手串帶在身上?”
林穗穗握著衣擺的手猛地一緊,指節泛白,緩緩抬頭看向他。
夕陽剛好落在她眼底,映得瞳孔發亮,卻沒半分閃躲,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天氣:“什麼手串?”
“就是我以前做的那串貝殼串的手串!”陸臨舟往前跨了兩步:“我剛才明明看見你攥在手裡!”
“沒有。”林穗穗打斷他,抬手把帆布行李袋拎起來,遞到他麵前。
袋口的拉鏈沒拉嚴,露出裡麵疊得整齊的衣物:“你看錯了吧?是不是沒睡好,出現幻覺了?”
陸臨舟愣住了,盯著那袋行李,眼神裡滿是不信。
他伸手接過行李袋,手指用力得讓袋身微微變形,猛地拉開拉鏈,翻找起來。
襯衫、褲子、疊好的手帕,甚至連她貼身衣服都翻找到了,卻沒看見那串熟悉的貝殼手串。
他的眉峰越擰越緊,指尖劃過最後一件衣物,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夕陽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陰影,滿是失落。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林穗穗收回目光,語氣聽不出情緒。
陸臨舟攥緊了拳頭,聲音比剛才低了些,卻帶著固執的追問:“你真要搬去吳家住?”
“嗯。”林穗穗點點頭:“袁莉莉雖然被處理了,但誰知道她會不會再找機會鬨事?去吳家住,安全一點。”
“袁莉莉的事已經處理好了!”陸臨舟的聲音陡然提高,又很快壓下去:“她不會再敢靠近你的。”
林穗穗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向他:“我知道是你幫忙的,謝謝。”
她頓了頓,指尖輕輕碰了碰小腹:“至於去吳家,我反正都要和景越哥結婚了,搬去吳家也是應該的。過陣子,我們就去領證。”
“你真要跟他結婚?”陸臨舟像是沒聽清,往前湊了湊。
他腳步踉蹌了一下,眼神裡滿是慌亂,像個突然丟了方向的孩子:“穗穗,你不能不跟他結婚嗎?”
林穗穗看著他無助的樣子,心裡像被什麼輕輕蟄了一下,卻還是抿了抿唇,語氣堅定:“我不跟他結婚,跟誰結?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穗穗……”陸臨舟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聲音低啞。
剛才的急切和固執都散了,隻剩下蔫蔫的失落。
他垂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眼底的紅,像隻被雨淋濕的獸。
林穗穗彆開臉,避開他的目光,伸手去拉行李袋的拉鏈:“你來,是想幫我收拾行李,送我去吳家嗎?不用了,我都收拾好了,景越哥待會兒會來接我。”
聽到她這麼說,陸臨舟終於有點繃不住了。
他說了這麼多,她竟然都絲毫不動搖。
陸臨舟下頜微微緊繃,開始找茬:“馬上開學了,你還會去軍校念中專嗎?”
“當然。”林穗穗點頭,拉鏈拉到一半停住,“就算結婚了,我也會繼續上學,不會耽誤。”
“可我們在基地的身份,是夫妻。”陸臨舟的聲音又低了些,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像在提醒她兩人之間還有沒斷的聯係:“要是你到時大著肚子,大家都會覺得這個孩子是我的。”
“可我不想再演戲了。”林穗穗打斷他,語氣裡帶著點疲憊:“要是你介意,以後有人問起,就說我們早就離了,反正那時候也是為了任務,不算數的。”
陸臨舟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喉間像堵了塊棉花,悶得發疼。
他看著林穗穗拉上拉鏈,把行李袋拎到門口,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用。
他突然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還不能去吳家。”
“為什麼?”林穗穗皺眉,停下腳步,眼底滿是疑惑。
“你畢竟是陸家的人。”陸臨舟的聲音變得有些生硬。
他像是在賭氣:“兩家父母還沒見過麵,也沒商量好結婚的時間,你現在就搬去吳家,不合規矩,也會讓我爸媽難做。”
林穗穗拎著行李袋的手猛地一頓,臉上的平靜終於裂開一道縫,露出遲疑的神色。
是啊。
現在陸家長輩認了她做乾女兒,雖然沒對外公開,但在陸家人心裡,她算是半個陸家孩子。
現在她沒跟陸家商量,就直接搬去吳家,確實有點忘恩負義,傳出去也不好聽。
她撇了撇嘴,語氣裡帶著點不甘,卻沒了剛才的堅定:“都未婚先孕了,還在乎這些規矩?”
“怎麼不在乎!”陸臨舟急了:“我爸媽要是知道你沒打招呼就搬去吳家,肯定會難過的。”
陸臨舟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穗穗,至少等兩家家長見了麵,商量好婚期,你再搬過去,好不好?”
林穗穗她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放下行李袋,小聲道:“知道了,我會先回陸家一趟,跟陸叔和周姨說一聲的。”
陸臨舟緊繃的肩線瞬間鬆了下來,眼底的失落淡了些,泛起一點不易察覺的光。
至少,她沒立刻搬去吳家,他還有時間,還有機會。
……
直到陸臨舟離開筒子樓,林穗穗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側耳聽了半晌,直到樓道裡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才轉身走到床邊。
她蹲下身,指尖輕輕掀開床鋪,貝殼手串就露了出來。
林穗穗攥緊手串,指尖抵著冰涼的貝殼,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他沒繼續找,剛才翻行李時要是再仔細點,或者追問下去,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她留著這串“傻子做的手串”,是因為捨不得那段日子,捨不得那個隻知道對她好的陸臨舟。
她坐在床沿,把手串放在掌心,輕輕晃了晃,“丁零”的細碎聲響在安靜的屋裡格外清晰。
夕陽的最後一點光透過窗戶,落在手串上,貝殼反射出淡淡的光。
林穗穗的指尖輕輕蹭過貝殼,心裡泛起一點酸意。
她明明要嫁給吳景越了,要開始“安穩”的日子了,卻還是捨不得丟這串手串,像捨不得丟那個隻屬於他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