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453
他真恨透了她那樣子。
公交車穩穩地停在船廠家屬院站。
車門剛拉開一條縫,外麵等車的人就往裡麵擠,下車的人也急著往外衝,瞬間把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林穗穗早被倆男人一路的暗流湧動搞得沒了脾氣。
沒等他們開口,自己拎著包就往車門挪,悶頭想趕緊逃離這尷尬的“夾心”處境。
可她剛擠到門口,身後突然有人扛著個大布包往前撞,手肘重重頂在她後腰上。
林穗穗腳下一個踉蹌,手裡的包“啪嗒”掉在地上,身體往前傾,眼看就要摔在車門台階上。
“小心!”
兩道男聲幾乎同時響起。
下一秒,一雙有力的臂膀就從側麵伸過來,攔腰將她穩穩抱住。
熟悉的氣息裹住她,帶著點暖意,林穗穗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陸臨舟。
他的手臂緊實有力,托著她的腰,沒讓她再晃一下,另一隻手還下意識護住了她的小腹,動作又快又穩,帶著軍人特有的果斷。
“謝謝。”林穗穗站穩後,趕緊從他懷裡退出來,彎腰去撿地上的包,耳尖有點發燙。
剛才那一下,心跳都快漏了半拍。
陸臨舟皺著眉,蹲下身幫她撿起了包。
他單手把林穗穗一拎,護著她下了公交車。
陸臨舟把她在地上放穩,擰著眉轉身看她。
他的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後怕和強硬:“下次不準自己擠公車。以後要去醫院,我開車送你。這站人多手雜,剛差點摔了,怎麼能讓你自己走?”
“穗穗!你沒事吧?”吳景越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他剛才被幾個拎菜籃的阿姨擠在後麵,好不容易纔鑽出來,領口都歪了。
一下車,他就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伸手想扶林穗穗的胳膊。
陸臨舟眼疾手快,先一步擋在林穗穗身前,冷厲的眸子掃過去,語氣裡帶著點嘲諷:“等你來?她剛才早摔在台階上了。”
吳景越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露出愧疚:“對不起啊穗穗,剛才人太多了,我被擠在後麵挪不開……下次我還是騎自行車接送你吧,比公車方便,也能護著你。”
“自行車也不準坐。”陸臨舟直接打斷他。
他伸手從吳景越手裡奪過裝著補劑的網兜,塞進林穗穗的包裡,然後一把將包甩到自己肩上,動作乾脆利落。
陸臨舟冷眸看了吳景越一眼,陰惻惻道:“天冷了,自行車吹風,你懷著孕容易感冒,路上車多也不安全。”
吳景越還想爭辯,沒等他開口,陸臨舟突然彎腰,雙臂穿過林穗穗的膝彎和後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林穗穗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包的帶子蹭過她的手背,她能清晰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陸臨舟!你乾什麼?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再被人撞一次?”陸臨舟低頭看她,眼神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他腳步沒停,就要往家屬院裡走。
吳景越趕緊上前一步,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陸臨舟!你瘋了?這是家屬院門口,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廠裡人都要經過這兒,你就這樣抱著她回去,彆人看到了會怎麼議論?”
陸臨舟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神裡滿是不爽,顯然把他的顧慮當成了吃醋:“吳景越,她剛被人撞到,現在腿還軟著,又懷著孕,我抱她回家,有問題嗎?”
“問題大了!”吳景越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聲音也提高了些,“你以什麼身份抱她?她是我未婚妻!你這樣抱著她,彆人會說她不清不楚,說陸家不懂規矩!”
“身份?”陸臨舟冷笑一聲,手臂又緊了緊,將林穗穗護得更穩,“她是我陸家認下的乾女兒,是我從柳灣村帶出來的人!她現在懷著孕受了驚,我保護她,需要什麼身份?”
家屬院門口的路燈剛亮,昏黃的光落在水泥地上,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穗穗靠在陸臨舟懷裡,鼻尖縈繞著他大衣上的皂角味,可耳邊卻忍不住響起剛才吳景越的話。
她是吳景越的未婚妻,肚子裡還懷著孩子,要是被下班的工人看到陸臨舟抱著她,指不定會傳出多少閒話。
他們不是親生兄妹,陸家認她做乾女兒的事也沒公開,到時候說她“腳踏兩條船”都是輕的,更會連累陸家的名聲。
“臨舟哥,你把我放下吧。”林穗穗的聲音輕輕的,卻帶著堅定。
她伸手推了推陸臨舟的肩膀,指尖能感覺到他臂膀的緊繃。
陸臨舟的動作瞬間僵住,低頭看向她。
路燈的光落在她臉上,能看到她眼底的顧慮和一絲為難,甚至,透著點想“劃清界限”的疏離。
又是那該死的疏離。
他真恨透了她那樣子。
他的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蟄了一下,有點疼,卻還是慢慢彎下腰,把她穩穩放在地上。
“我還有話要跟景越哥說。”林穗穗站穩後,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了點距離,又伸手從他肩上摘下她的包,攥在手裡:“他待會兒會送我回陸家的,你先回去吧。”
陸臨舟看著她刻意保持的距離,又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吳景越,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軍大衣的銅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的喉結滾了滾,想說點什麼。
可話到嘴邊,隻化作一聲極輕的冷笑:“林穗穗,你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