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499
陸臨舟,你醒醒!
夕陽把訓練場的鐵絲網染成了暖金色。
陸臨舟剛卸下負重背心,軍綠色作訓服的後背就洇出一大片深色汗漬。
他扯下頸間的白毛巾擦了把臉,水珠順著下頜線滴在水泥地上。
隨手擦了擦汗,陸臨舟就打算結束訓練去找林穗穗。
陸臨舟快步往教學樓走,樓道裡隻剩幾個人在收拾桌椅,他突然有點不安。
林穗穗本就不想見他,他今天結束訓練得有點晚,她隻怕先走了。
她懷著孕,要是要趕公交,就太辛苦了。
到了林穗穗教室,往裡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林穗穗作為上沒人。
他轉身往走廊跑,剛到樓梯口,就撞見鎖教室門的同學,那人手裡還抱著一摞作業本,差點被他撞得撒了手。
“陸同誌?你急什麼?”張同學穩住作業本,一臉詫異。
“抱歉,”陸臨舟語速極快,目光裡帶著急切:“你看見林穗穗了嗎?她剛走?”
張同學愣了愣,想了想才點頭:“哦,林穗穗啊,剛才陳老師找她了,讓她幫忙送教學資料去老宿舍區的李老師家。陳老師說她住在家屬區那邊,順路,她沒推辭就答應了,走了大概十分鐘吧。”
“老宿舍區?”陸臨舟的眉頭瞬間擰在一起。
老宿舍區要走軍校西側的石板路,那路偏得很,兩側全是老磚牆和廢棄倉庫,平時沒什麼人走。
雖然軍校周圍還算安全,但林穗穗懷著孕,一個人走那條路,萬一出事怎麼辦?
“她走哪條路去的?”他追問,聲音都比平時沉了些。
“應該是走校內通老宿舍區的小路吧,近點。”張同學撓了撓頭:“剛才我看見她往西門方向走了,手裡還抱著個資料袋。”
陸臨舟沒再多問,隻匆匆道了聲“謝謝”,轉身就往西門跑。
……
舊倉庫裡彌漫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
陽光從破損的鐵皮頂漏進來,在地麵投下細碎的光斑。
角落裡堆著廢棄的機床零件,金屬表麵生著暗紅的鏽跡。
林穗穗被兩個混混架著胳膊往裡拖,帆布包早被扯掉在地上,資料袋散了架,紙張飄得滿地都是。
“你們想乾什麼?這是軍事管理區附近!”
她強壓著聲音裡的顫抖,目光掃過倉庫門口。
隻要能靠近門,說不定還有機會跑。
可黃發混混堵在門口,雙手抱胸,眼神裡滿是嘲諷,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軍事管理區?”長發混混嗤笑一聲,伸手就去抓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到了這兒,誰還管你什麼區!今天就是要給你長點記性,讓你知道陸臨舟不是你能碰的!”
林穗穗急得渾身發抖,下意識護住小腹,那裡還藏著她和陸臨舟的孩子,絕不能有事!
她忍著手腕的疼,聲音放軟,帶著哀求:“我給你們錢,我去找吳景越要,你們要多少都行,彆傷害我,求你們了……”
“錢?”敞花襯衫的混混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我們跟舒哥混的,不缺你那點錢!我告訴你這裡偏僻得很,喊破喉嚨都沒人來!今天就給你長點記性,讓你知道不該搶舒小姐的人!”
他故意頓了頓,眼神掃過角落裡的生鏽鐵棍,威脅意味十足。
舒哥!又是舒哥!林穗穗的心徹底沉了。
他們是鐵了心要幫舒家人收拾她,錢和哀求都沒用。他們既不可憐她,也不要錢,隻是想替舒佳凝出氣。
想讓她離開陸臨舟,替舒佳凝掃清她這個障礙。
她看著三個混混逼近的身影,後背抵上冰冷的機床,退無可退,絕望像潮水般湧上來,連呼吸都覺得疼。
其中一個男人伸手去抓林穗穗的胳膊,指節粗糙,帶著常年乾粗活的老繭。
就在她幾近絕望的時候。
倉庫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如同驚雷炸響:“住手!”
林穗穗猛地抬頭,就見陸臨舟站在門口。
常服外套被風吹得揚起,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眼神淩厲如刀,直直盯著那三個混混。
他看到被混混圍住的林穗穗,瞳孔瞬間收縮,腳步猛地加快,幾乎是衝了過來。
“穗穗!”他一把將林穗穗拉到身後護住,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瞬間紅了眼。
“哪來的臭小子,敢多管閒事!”黃發混混罵了一句,抄起角落裡的鐵棍就朝陸臨舟揮過來。
陸臨舟根本沒躲,側身護住林穗穗,另一隻手抓住混混的手腕,猛地一擰。
隻聽“哢”的一聲脆響,混混痛得慘叫,鐵棍“哐當”掉在地上。
他順勢一腳踹在對方膝蓋上,黃發混混“噗通”跪倒在地,疼得直冒冷汗。
剩下兩個混混見狀,也抄起旁邊的零件衝上來。
陸臨舟將林穗穗往機床後推了推,沉聲道:“躲好,彆出來!”
隨即轉身迎上去,動作乾脆利落,拳拳到肉。
他畢竟是軍校的人,是練過的人,對付兩個街頭混混不在話下。
可心裡記掛著林穗穗,動作難免有些急躁。
沒一會兒,長發混混就被他按在地上,嘴角淌著血。
敞花襯衫的混混見勢不妙,想從背後偷襲,卻被陸臨舟察覺,回頭一拳砸在他臉上,對方踉蹌著後退,撞在生鏽的機床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林穗穗躲在一旁,看著陸臨舟的背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著他利落的動作,心臟還在狂跳,卻莫名鬆了口氣。
他來了,她安全了。
就在她以為能徹底安全時,突然看到被按在地上的長發混混眼中閃過凶光,他悄悄摸向掉在腳邊的短鐵棍。
趁著陸臨舟轉身護她的間隙,掙紮著爬起來,繞到陸臨舟的視覺盲區——
“陸臨舟!小心!”林穗穗尖叫著衝出去,卻已經晚了。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短鐵棍狠狠砸在陸臨舟的後腦上。
陸臨舟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滯,他身體晃了晃,溫熱的血順著發梢流下來,滴在林穗穗的手背上,滾燙得嚇人。
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發梢流下來,滴在他的常服領口上,暈開一片暗紅。
他艱難地轉過頭,目光越過混亂,落在林穗穗臉上。眼神複雜難辨。
林穗穗伸手想抓住他,卻隻碰到他冰冷的指尖,他已經再也撐不住,身體重重地向前倒去。
“咚”的一聲砸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陸臨舟!陸臨舟!”林穗穗撲在他身邊,雙手顫抖地去摸他的後腦,指尖瞬間沾滿了溫熱的血,嚇得她渾身發抖,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倉庫裡炸開。
這聲“陸臨舟”,卻把幾個混混喊得愣住了。
剛爬起來想補打的長發混混動作猛地僵住,手裡的短鐵棍“哐當”掉在地上,他瞪著地上昏迷的人,聲音發顫:“什、什麼?他就是陸臨舟?”
敞花襯衫的混混也懵了,湊上前兩步,借著漏進來的陽光仔細看。
這挺拔的身形,還有那張哪怕昏迷也透著英氣的臉,可能真的就是陸臨舟!
他瞬間臉色驟變,嚥了口唾沫:“那、這不就是舒小姐喜歡的那個……我們、我們是不是打錯人了?”
黃發混混剛揉著被踹疼的膝蓋站起來,一聽這話,冷汗“唰”地就下來了。他們是舒明遠派來教訓林穗穗的,讓她離陸臨舟遠點,可不是讓他們打陸臨舟啊!
舒佳凝有多喜歡陸臨舟,舒明遠有多護著這個妹妹,他們早有耳聞。
舒明遠當初為了舒佳凝一句話,能把欺負她的小混混打斷腿,現在他們把舒佳凝心心念唸的人打成這樣……
“這、這要是舒哥知道,我們把他妹妹喜歡的人打死了……”黃發混混的聲音都在抖,眼神裡滿是恐慌,“我們會不會、會不會被舒哥沉江啊?”
“彆、彆愣著了!快跑啊!”長發混混最先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外套,也顧不上拍灰塵,往肩上一甩就往倉庫外衝。”
幾人臨走前還回頭瞥了眼地上的陸臨舟,見他一動不動,臉色白得像紙,心裡更怕了,拔腿就跑,連掉在地上的鐵棍都忘了撿。
三個混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在小巷儘頭。
“你醒醒!你彆嚇我!”林穗穗撲在陸臨舟身上,顫抖的手反複去探他的鼻息,指尖沾著的血漬蹭在他蒼白的臉頰上,觸目驚心:“你快醒醒!我、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你醒來我就告訴你……陸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