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570
林穗穗!他找到她了!
舒明遠那一巴掌落下來。
林穗穗臉頰瞬間火辣辣地疼,像被燙過一樣。
嘴角也破了,溫熱的血珠順著下巴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
林穗穗被打得懵了,耳邊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捂著臉頰,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氣,眼裡的急切漸漸被絕望取代。
“他都傻了還能使出這些陰招?”
舒明遠攥著拳頭,居高臨下地瞪著她,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你當我是傻子啊?林穗穗,彆以為裝可憐就能矇混過關!今天你要麼乖乖寫紙條,讓陸臨舟把錢送來。要麼,就等著被賣到山溝裡,永世不得翻身!”
旁邊的兩個壯漢也往前湊了湊,眼神不善地盯著她,像是在警告她彆再耍花樣。
林穗穗低著頭,看著地上自己滴下的血珠,心裡一片冰涼。
她試著辯解,可換來的卻是狠狠的耳光。
她想告訴舒明遠真相,可他根本不信。
陸臨舟是真的傻了,他怎麼可能對抗得了舒明遠?
而自己現在被綁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肚子裡還有孩子……
絕望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臟,越收越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能感覺到肚子裡的寶寶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害怕。
這讓她更加難受了。
她不能倒下,不能讓孩子出事,她到底該怎麼辦?
“我……我不寫。”林穗穗慢慢抬起頭,嘴角的血還在流,眼神卻帶著一絲倔強:“他現在什麼都不懂,就算我寫了,他也不知道怎麼把錢送來。你要是真的找他要說法,就放了我,我帶你去找他。”
“放了你?”舒明遠嗤笑一聲,抬腳踩在她麵前的紙上:“你當我傻嗎?放了你,你還會帶我去找他?林穗穗,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寫不寫?”
“……”
————
吉普車引擎熄滅,陸臨舟猛地踩下刹車。
他推開車門,受傷的右肩被安全帶勒得發疼,卻顧不上揉,目光瞬間鎖定路麵。
兩道新鮮的車轍印嵌在黃土裡,輪胎紋路粗糲,正是草綠色舊吉普的痕跡,還帶著濕潤的泥土,顯然剛駛過不久。
找了這麼多地方,這裡最像是他們綁架林穗穗的地方。
“穗穗……”他低聲呢喃,攥緊方向盤的指節泛白,下車拔腿就往車轍延伸的方向跑。
這條路通往廢棄的紅星機械廠,兩旁是半人高的野草,風一吹就發出“沙沙”的聲響,像藏著無數雙眼睛。
陸臨舟壓低身子,利用草叢和土坡隱蔽身形。
軍人的本能讓他每一步都踩在枯葉堆積處,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肩窩的傷隨著跑動隱隱作痛,冷汗浸濕了訓練服的後背,他卻像感覺不到似的,眼裡隻剩前方那座破敗的廠房。
廠房的牆體早已斑駁,窗戶玻璃碎得隻剩框架,露出黑洞洞的視窗,彌漫著濃鬱的黴味和鐵鏽味。
陸臨舟剛靠近圍牆,就聽到裡麵傳來男人的斥罵聲,粗啞刺耳,正是舒明遠的聲音:“快點把紙條收好!儘快給他們送回去,然後就按我說的地點去蹲守,看到陸臨舟來了就給我發訊號,彆讓他耍花樣!”
“知道了,舒哥!”另一個聲音應道,帶著幾分諂媚。
陸臨舟的心臟猛地一縮,貼著圍牆慢慢移動,繞到倉庫背麵。
這裡的牆體有一處坍塌的缺口,他踩著碎磚,雙手抓住牆頭的鋼筋,忍著肩傷的劇痛,利落地翻了進去,落地時輕盈無聲。
倉庫內部空曠得可怕,橫梁裸露在外,掛滿了蜘蛛網和灰塵。
他貼著牆角,目光掃過地麵,沒有看到人,卻聽到下方傳來拖拽的腳步聲。
他抬頭看向二樓的橫梁,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生鏽的鐵梯,一步一步往上爬,鐵梯發出“吱呀”的輕響,被他刻意壓到最低。
爬到二樓橫梁,灰塵簌簌落下。
他匍匐在冰冷的鋼鐵上,掌心沾滿了鐵鏽和灰塵。
透過樓板的縫隙往下看,倉庫底層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簾。
舒明遠站在中央,手裡捏著一張折疊的紙條,正往一個壯漢手裡塞,語氣陰狠:“記住,隻準他一個人來,帶夠錢和票證,要是看到警察,或者他敢帶其他人,就直接撕票!”
壯漢接過紙條揣進懷裡,點頭如搗蒜:“放心舒哥,我肯定盯緊了!”
陸臨舟的目光飛快移開,落在舒明遠腳邊不遠的地方。
林穗穗被綁在一根生鏽的鐵柱上,手腕和腳踝都勒著粗麻繩,臉頰紅腫,嘴角還沾著乾涸的血跡,顯然受了傷。
她閉著眼睛,眉頭緊緊蹙著,臉色蒼白得像紙,呼吸有些急促,看起來難受得厲害,雙手卻下意識地護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林穗穗!他找到她了!
陸臨舟的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第一次有了衝進去的衝動。
手指已經扣住了橫梁的邊緣,卻硬生生忍住了。
倉庫裡一共四個人,舒明遠站在中間,另外三個壯漢分散在四周,每個人手裡都握著利器。
兩個拿著鐵棍,一個彆著匕首,寒光閃閃。
穗穗被綁在覈心位置,一旦他輕舉妄動,對方很可能會立刻傷害她和孩子。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趴在橫梁上一動不動,仔細觀察著下麵的每一個細節。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分析著最優的營救方案。
肩傷的疼痛還在蔓延,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淩厲。
“再去看看那女人醒了沒!”舒明遠突然開口,衝旁邊一個壯漢努了努嘴:“彆讓她耍花樣,要是敢喊,就堵上她的嘴!”
壯漢應了一聲,提著鐵棍一步步走向林穗穗。
……
昏沉中醒來時,林穗穗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
臉頰的腫痛還在隱隱作祟,嘴角乾涸的血跡緊繃著麵板,稍一牽動就鑽心地疼。
她緩緩睜開眼,倉庫裡依舊是揮之不去的黴味與鐵鏽味,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破損的窗欞擠進來,照亮空中飛舞的塵埃。
她下意識地護緊小腹,肚子裡的寶寶還算安分。
隻是她自己手腕腳踝被麻繩勒得發麻,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剛想調整姿勢,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簌簌”聲。
林穗穗心裡猛地一緊,倏然抬頭望向天花板。
一切都隱在昏暗裡,掛滿了蛛網與厚塵,一眼望去空無一人,隻有風穿過破窗的嗚咽聲。
是她想多了。
舒明遠看得嚴密,陸臨舟又傻著,怎麼可能找到這荒郊野嶺的廢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