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軍婚,我帶龍鳳胎被前夫堵門 016
他和她的孩子
陸婷婷搶房子的風波,最終以陸霆川的強硬介入而告終。
但林念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隻要她還想在這裡立足,類似的麻煩就不會斷。
她必須儘快搬家,儘快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穩的落腳點。
合同簽了,可房租還差一大截。
這幾天擺攤賺的錢,除去成本和日常開銷,所剩無幾。
夜深人靜,林念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一個用手帕層層包裹的小東西。
開啟手帕,裡麵是一隻小巧玲瓏的銀手鐲,樣式已經很老舊了,上麵雕刻著簡單的福字紋,卻被摩挲得油光發亮。
這是她娘留給她唯一的念想,是她的嫁妝。
當年她嫁給陸霆川,除了這隻手鐲,幾乎一無所有。
林唸的指腹輕輕滑過手鐲冰涼的表麵,眼眶有些發熱。
娘走得早,臨終前把鐲子套在她手腕上,說,以後要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把它當了,換口飯吃,人活著比什麼都強。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用到它的一天。
可現在……
林念看了一眼裡屋睡得正香的陸安和陸寧,兩個孩子的小臉蛋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恬靜。
為了他們,彆說一隻手鐲,就是要她的命,她也給。
第二天一早,林念找蘇曉打聽了城裡最靠譜的當鋪,狠下心,將手鐲當了個死當。
換來的錢沉甸甸地攥在手裡,可她的心卻空了一塊。
她沒時間傷感,拿著錢立刻就去跟房東辦了手續,拿到了那棟帶小院的平房鑰匙。
房子不大,兩間正房,一個灶房,但最讓林念滿意的,是那個被半人高的土牆圍起來的小院子。
院裡還有一棵老槐樹,夏日裡正好能遮陰。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孩子們在樹下玩耍,自己在一旁擇菜做飯的場景。
搬家那天,蘇曉特意請了假來幫忙。
東西不多,一輛板車就拉完了。
“念念,你可真行!”蘇曉看著煥然一新的小院,滿眼都是佩服,“這才來多久,就憑自己本事住上這麼好的地方了。”
林念笑了笑,把額前的碎發彆到耳後,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襟,但她的眼睛裡卻閃著光。
“這隻是開始。”
新家安頓好了,孩子上學的問題就提上了日程。
軍區幼兒園是整個片區最好的,但門檻也高。
林念本以為會很麻煩,沒想到她“烈士遺孀”的身份,加上上次智鬥流氓的事跡在巡邏兵那裡備了案,一路綠燈,異常順利地就辦好了入學手續。
週一的清晨,陽光明媚。
林念給龍鳳胎穿上了她特意買的新衣服,一人一個小軍挎,看起來精神極了。
“媽媽,幼兒園裡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陸寧仰著小臉,大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陸安則酷酷地站在一旁,雖然沒說話,但緊緊牽著媽媽和妹妹的手,也暴露了他內心的激動。
“是啊,有很多小朋友,你們要和大家做好朋友,知道嗎?”林念蹲下身,溫柔地給他們整理好衣領。
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她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動力。
過去的苦難都過去了,從今天起,他們一家三口,要在這個全新的地方,開始全新的、美好的生活。
她牽著兩個孩子,一步步走向幼兒園的大門。
幼兒園門口已經很熱鬨了,到處都是送孩子的家長和嘰嘰喳喳的孩子們。
林唸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尋找著孩子們的班級。
然後,她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身體裡的血液,彷彿在這一瞬間,被凍結成了冰。
不遠處,就在幼兒園門口最顯眼的位置,站著一個她刻在骨子裡、恨到骨髓裡的人。
陸霆川。
他今天沒有穿那身冷冰冰的軍裝,而是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和一條深色長褲,襯得他身姿愈發挺拔。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林念或許隻會覺得晦氣,然後繞道走開。
可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連衣裙,長發披肩,氣質溫婉,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正側頭和陸霆川說著什麼。
陸霆川微微低著頭,側臉的線條依舊冷硬,可林念卻從他的站姿裡,讀出了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耐心和……柔和。
那女人,林念一眼就認了出來。
就算化成灰她也認得。
白月茹!
書裡真正的女主角,陸霆川的青梅竹馬,那個最後取代了她,和他攜手走上人生巔峰的女人!
林唸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更讓她如墜冰窟的,是白月茹的手裡,還牽著一個看起來四五歲的小男孩。
那男孩穿著小小的背帶褲,虎頭虎腦的,正仰著頭,似乎在跟陸霆川撒嬌。
陽光下,那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畫麵,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刺眼。
林唸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原來……
原來他不僅和白月茹在一起了。
連孩子……都有了。
也是,五年了。
整整五年了,他那樣家世顯赫、前途無量的男人,怎麼可能一直單著?
是她太天真了。
她以為自己跑得快,就能擺脫劇情,就能和他再無瓜葛。
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書裡的劇情,還是發生了。
他終究還是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組建了幸福的家庭。
而她呢?她算什麼?
一個被踹開的糟糠妻,一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炮灰?
林念低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陸安和陸寧,兩個孩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好奇地看著前方。
一股巨大的悲涼和諷刺,瞬間淹沒了她。
她費儘心機,拚儘全力,想要給孩子一個家,一個安穩的未來。
可那個本該是他們父親的男人,卻早已在另一個地方,給了另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林念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混亂的思緒清醒了幾分。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所有的血色都褪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