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軍婚,我帶龍鳳胎被前夫堵門 053
他眼中的心疼
陸霆川冰冷的質問擊潰了刀疤臉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整張臉被按在泥地裡,疼得渾身抽搐,聲音都變了調。
“是……是龍哥……是縣城的龍哥……”
“他給了我們五百塊錢,讓我們來‘教訓’一個女人……”
“我們也不知道她是誰啊,大哥饒命……饒命啊……”
龍哥?
陸霆川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看來白月茹為了不暴露自己,還找了個中間人。
就在這時,院門口兩個穿著便裝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他們是陸霆川從縣武裝部臨時借調來的保衛乾事,一直悄悄跟在後麵。
“團長!”
兩人對著陸霆川,無聲地敬了個禮。
“把這三個人,帶回部裡。”
陸霆川的聲音依舊冰冷。
“連夜審。”
他抬起腳,不再看那幾個已經嚇破膽的混混。
“挖出那個‘龍哥’,再順著他,給我把藏在最後麵的那個人挖出來。”
“是!”
兩個乾事沒有任何猶豫,動作麻利地將三個混混拖了起來,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一場致命的危機就這麼被雷霆萬鈞地解決了。
喧囂和血腥味散去,整個小院重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陸霆川緩緩轉過身。
他挺拔的身軀在這一刻竟顯得有些僵硬。
他看向那個從頭到尾都僵在原地的女人。
她還保持著持刀對峙的姿態。
月光灑在她沾染灰塵的小臉上,顯得那麼蒼白。
她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袖子劃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麵一截纖細的手臂。
而她的手裡還死死緊握著那把生鏽的菜刀。
那雙手本該是用來揉麵做飯,用來擁抱孩子的溫柔的手。
可現在卻因為用力過度,指節泛起青白,手背上青筋凸起,還在微微顫抖。
陸霆川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攥住了!
疼!
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一股比剛才麵對敵人時更濃烈的悔恨、自責和後怕,瞬間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他讓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他讓她被逼到要拿菜刀跟人拚命的絕境!
如果……如果他再晚來一步……
後果他根本不敢去想!
他想上前,想把她擁入懷中,想告訴她“彆怕,我來了”。
他想從她手裡拿掉那把冰冷的菜刀,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冰涼的小手。
可是……
他的腳卻像是灌了鉛,沉重得無法挪動。
他怕。
他怕自己身上未散儘的血腥氣和殺氣會嚇到她。
他更怕自己的靠近,會換來她更加激烈的推拒。
就在他遲疑掙紮的這一瞬間。
林念動了。
她像是從噩夢中驚醒,臉上所有表情都褪去,隻剩下空白的麻木。
她手中的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但她沒有哭,沒有尖叫,甚至沒有多看陸霆川一眼。
她的第一反應是瘋了一樣轉身衝向那個被乾草覆蓋的地窖口!
“安安!寧寧!”
她的聲音因為恐懼和後怕嘶啞得變了調。
她甚至等不及找工具,直接用手瘋狂地扒開那些紮人的乾草,掀開了沉重的木板!
“媽媽!”
地窖裡傳來兩個孩子帶著哭腔的回應。
林唸的心在聽到他們聲音的那一刻,才真正落回肚子裡。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跳進地窖,將那兩個早已嚇得發抖的孩子緊緊摟進懷裡。
“彆怕……寶寶彆怕……媽媽在……媽媽在……”
她一遍遍親吻著孩子們的額頭,安撫著他們冰冷的小身體。
過了一會兒,她才抱著一個牽著一個,從地窖裡爬了出來。
當兩個孩子看到院子裡的狼藉,和不遠處那個身材高大、麵容冷峻的陌生男人時。
那一直強忍的恐懼終於徹底爆發了。
“哇——”
寧寧首先癟著嘴放聲大哭。
陸安也紅了眼圈,死死抱著媽媽的大腿,小小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孩子們的哭聲像兩把錐子,狠狠紮進了陸霆川的心裡。
他徹底手足無措了。
他那雙剛剛還能決定彆人生死的手,此刻僵在半空中,不知該往哪裡放。
他那張能讓兵蛋子聞風喪膽的臉,此刻寫滿了笨拙和無措。
“彆……彆哭……”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來安撫他們。
可他常年待在部隊,麵對的都是士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跟這麼小的孩子交流。
“我……我不是壞人……”
他的聲音乾澀而笨拙。
然而他的解釋並沒有起到作用。
反而讓兩個孩子哭得更大聲了。
因為他的聲音讓他們感到更加陌生和害怕。
林念沒有說話。
她隻是蹲下身,將兩個孩子緊緊護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對著陸霆
Tingchuan。
那是一個充滿了戒備和隔絕的姿態。
過了許久,她才安撫好兩個孩子的情緒。
她站起身,抱著哭累了的寧寧,牽著依舊不願鬆手的陸安。
然後她動了。
她沒有質問,沒有辱罵,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她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那麼冷冷地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彷彿他隻是一個礙事的石墩。
一團沒有生命的空氣。
她走進那間破敗的屋子,將孩子放在炕上。
然後她又走了出來,開始默默收拾院子裡的狼藉。
她將被踹翻的桌子扶起來。
將被打碎的碗碟一片片撿起來。
她的動作很慢很機械。
單薄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那麼倔強,又那麼孤單。
陸霆川就那麼站在原地看著她。
看著她對自己視而不見。
看著她對自己無聲地抗拒。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聲色俱厲的辱罵都更讓他痛苦。
像一把生鏽的鈍刀在他的心上來回切割著。
讓他痛徹心扉,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