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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辣媽:踹翻極品,帶崽暴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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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後背像是被鞭子反覆鞭打,疼得我倒吸涼氣。

耳邊是王桂蘭那破鑼嗓子一樣的咒罵,尖酸刻薄,每個字都帶著唾沫星子往我臉上噴。

還有我可憐的妞妞,那細細的、壓抑著不敢放聲的哭泣,像小貓爪子一樣撓著我的心尖。

吃!吃!就知道吃!饞嘴的賠錢貨!老孃給建軍留的雞蛋羹也是你這小賤種能碰的還有你個不下蛋的死婆娘!連個娃都看不住,杵那兒當門神呢!

我猛地睜開眼,一股濃重的泥土味和黴味衝進鼻子。

灰撲撲的土牆,糊著報紙的天花板,還有眼前這個叉著腰、唾沫橫飛、手裡還攥著一截磨禿了的掃帚疙瘩的老虔婆——王桂蘭!

這不是陰曹地府,這是趙家!

是我上輩子被磋磨死、連女兒都冇保住的趙家!

我回來了!

我李秀英,竟然真的從一個遊蕩的孤魂野鬼,重生了!

腦子裡像炸開鍋一樣,前世的畫麵走馬燈似的閃過。

一開始嫁給趙建軍時,我以為是福氣,結果是從狼窩跳進了虎穴。

婆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丈夫心裡隻有他自己和他媽,還有那個頂著一臉無辜、心比墨黑的表妹白小玲!

他們一家子把我當驢使喚,分的責任田都是我在耕種。

每天榨乾我最後一絲力氣,還日日夜夜嫌棄我生不出帶把的!

還有我的妞妞……我的心猛地揪緊,疼得快要喘不過氣。

就因為是個丫頭片子,他們怎麼作賤她的

生病了硬挺著不給瞧,有點好吃的永遠輪不到她,最後,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的妞妞,就在我懷裡,斷了那口氣……

哇……媽媽……疼……

妞妞在我懷裡抽泣,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襟。

低頭看去,女兒小臉上掛著淚珠,胳膊上青一道紫一道,都是新傷疊舊痕。

再看看我自己身上,被掃帚抽出的紅痕火辣辣的疼。

夠了!真的夠了!

一股滾燙的、帶著血腥味的怒火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我猛地一挺身,將瘦小的妞妞死死護在身後,用後背硬扛下王桂蘭又一記掃帚疙瘩,那悶痛差點讓我背過氣去。

但我顧不上了,我抬起頭,一雙熬得通紅、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王桂蘭,那眼神,是我自己都陌生的凶狠和怨毒。

住手!

我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你再動妞妞一指頭,我跟你拚命!

王桂蘭被我嚇得後退了一步,手裡的掃帚也停在半空。

她大概從冇見過我這個一向任她搓圓搓扁的兒媳婦露出這種要吃人的眼神。

反了你了李秀英!

她很快反應過來,提高了嗓門給自己壯膽,你敢這麼跟我老婆子說話!

吵什麼吵!

裡屋門簾一掀,趙建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睡眼惺忪地出來了。

他看都冇看我和妞妞身上的傷,直接對著王桂蘭抱怨:媽,一大早的能不能消停點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隨即,他不耐煩地轉向我,像使喚牲口一樣,還不快去做飯!杵著乾嘛妞妞就是被你慣的,越來越冇規矩!

我的心,像是被扔進了臘月的冰窟窿裡,拔涼拔涼的。

哎呀,嫂子,妞妞怎麼哭了是不是惹奶奶生氣了

白小玲扭著細腰,裝模作樣的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甜膩膩的笑,眼裡卻藏著看好戲的光芒。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嫂子你多擔待點奶奶……表哥,你快勸勸嫂子,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瞧瞧這一家子!

一個狠毒,一個自私,一個虛偽!

上輩子我就是被這三個人活活逼死的!

我深吸一口氣,胸腔裡翻騰的恨意幾乎要炸開。

我輕輕拍了拍妞妞的後背,然後把她往身後藏了藏,站直了身體。

我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王桂蘭,掃過白小玲,最後定格在趙建軍那張自以為是的臉上。

然後,我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把憋了兩輩子的那句話,狠狠砸了出來:

趙建軍,我們離婚!現在就離!這日子,老孃不過了!

2

離、離婚!

趙建軍像是被蠍子蜇了屁股,一下跳了起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李秀英你個瘋婆子說什麼!再說一遍!

是啊!離婚了,上哪去找我這麼好的奴隸啊。

王桂蘭更是炸了毛,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這才嫁過來幾天就想離婚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我打死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說著就張牙舞爪地撲過來要撕我的頭髮。

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開,順手抄起門邊立著的鋤頭,緊緊攥在手裡,護在妞妞身前。

誰敢動我一下試試!

我紅著眼睛低吼,趙建軍,你問問你媽,問問你這好表妹!這家是人過的日子嗎

我一天到晚當牛做馬,妞妞跟著我吃糠咽菜,你們呢有好吃的緊著你,有點錢就想著補貼你孃家!我受夠了!

你放屁!

趙建軍被我戳到痛處,梗著脖子狡辯,我哪點虧待你了女人家不就該伺候男人伺候婆婆哪個村不是這樣!

彆家媳婦會捱打捱罵,連孩子生病都捨不得給個雞蛋吃嗎!

我聲音陡然拔高,指著妞妞臉上的淚痕,你看看妞妞!你看看她身上的傷!你瞎了眼嗎趙建軍!

白小玲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眼淚:嫂子你彆生氣,有話好好說嘛,表哥也不是故意的……

你給我閉嘴!

我猛地轉向她,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去,這裡冇你說話的份!天天往這兒跑,安的什麼心你自己清楚!少在這兒假慈悲!

大概是我豁出去的架勢太嚇人,他們一時竟被我鎮住了。

但這隻是開始。

離婚在八十年代初的農村,女人提離婚,簡直是驚世駭俗,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果然,王桂蘭緩過勁來,立刻使出了她的殺手鐧——撒潑打滾。

她一屁股坐在冰涼的泥土地上,拍著大腿開始嚎:我的老天爺啊!冇天理了啊!趙家祖宗八輩冇出過這種事啊!娶了個攪家精、白眼狼啊!要逼死我老婆子啊!鄉親們快來評評理啊……

她的哭嚎聲像信號彈,很快引來了左鄰右舍看熱鬨的人。院子門口圍了一圈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3

更讓我心寒的還在後頭。

訊息傳得飛快,我孃家媽和我那個一向隻知道扶弟魔加厭女的姐姐李秀娟黑著臉趕來了。

我媽一進門,看都不看我和妞妞,直接衝我開火:李秀英!你腦子被驢踢了!好好的日子不過你要上天啊!趕緊給你婆婆賠不是!丟人現眼的東西!

我姐也拉扯我:秀英你聽話!女人離婚了名聲就壞了,以後誰還要你你想讓咱爹孃在村裡抬不起頭嗎你弟弟還冇說媳婦呢!

聽聽!又是這套說辭!

他們關心的從來不是我過得好不好,受冇受委屈,隻關心他們的臉麵,他們的兒子!

嗬嗬,我弟弟你願意做扶弟魔是你的事。我可冇有當縮頭烏龜,從不幫姐姐出頭的弟弟。

見我懶的回話。

我媽甚至把我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用一種施捨般的語氣說:你要是實在犟,受不了委屈,就把妞妞留下!

她是趙家的種!你先回孃家住,正好給你弟攢點彩禮錢,等風聲過了,媽再給你找個老實人家……

留下妞妞!讓他們繼續作賤我的女兒!

一股無法遏製的憤怒和悲涼蓆捲了我。這就是我的親人!他們和趙家人一樣,都恨不得把我敲骨吸髓!

我猛地甩開我媽的手,指甲因為用力都掐進了肉裡。我緊緊抱住嚇得渾身發抖的妞妞,退到院子中央,用儘全身力氣,對著所有看熱鬨的、逼迫我的、冷漠的臉孔,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都給我聽好了!這婚,我今天離定了!妞妞,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死也要帶走!

誰要是再逼我,再攔我,我就抱著妞妞去大隊部上吊!死也讓你們趙家背個逼死人命的惡名!

或者,我現在就去公社!去縣婦聯!把你們趙家怎麼打罵磋磨我們娘倆,怎麼重男輕女虐待孫女。

還有趙建軍跟你這好表妹白小玲怎麼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事,全都抖摟出去!讓大喇叭天天廣播!讓你的學生們看看你怎麼為人師表的。

我倒要看看,最後是誰先冇臉活下去!

我的聲音淒厲,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

院子裡所有人都被我嚇住了。尤其是趙建軍和王桂蘭,他們最怕的就是丟臉和作風問題被捅出去。

丟了民辦教師的工作,去當自己看不起的泥腿子。

趙建軍是萬萬不願意的。

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王桂蘭的哭嚎也戛然而止。

我娘和我姐也愣在當場,顯然冇料到我會剛烈至此。

我知道這一局,我暫時贏了。但我不能鬆懈,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頭。

4

離婚的過程,遠比我想象的更磨人。

趙建軍和王桂蘭咽不下這口氣,明著不敢硬攔,就開始在暗地裡使絆子。

想讓我帶著孩子滾蛋,還一分錢、一粒米都彆想帶走。

離婚可以!

趙建軍恨恨地說,眼睛裡的怨毒幾乎要溢位來,你李秀英淨身出戶!妞妞留下!

王桂蘭在一旁敲邊鼓:對!想帶走我孫女門兒都冇有!你那點破嫁妝,就當是賠我們趙家的名聲損失了!

我抱著妞妞,冷笑連連。

上輩子就是這樣,他們用妞妞拿捏我,讓我不敢反抗。

這輩子,休想!

趙建軍,王桂蘭,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我把妞妞摟得更緊,妞妞是我生的,我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誰也彆想把我們娘倆分開!

至於財產,這家裡確實冇什麼值錢的東西。

但我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走,那口氣我咽不下!

我從炕蓆底下摸出這些天憑記憶寫好的小本子,上麵歪歪扭扭記著去世爺爺給我的陪嫁,還有趙家讓我回孃家借的錢款數目。

這些借的錢,都是我打零工、挖草藥還了。

雖然記得不大全,但也能唬住他們。

淨身出戶你們冇睡醒吧!

我把本子拍在桌上,那咱們先把賬算清楚!這兩年,布票、糧票、現金,加起來少說兩百塊!

還有我陪嫁那兩件的確良褂子,是不是在你寶貝侄女身上穿著

這些東西,折現給我!不然,咱們就去找大隊會計,當著全村人的麵,一條條捋清楚!

你、你胡說!哪有那麼多!

王桂蘭果然急了,白小玲的臉也白了。

八十年代初,兩百塊是钜款,他們砸鍋賣鐵一下子也拿不出來!更丟不起這個人!

李秀英,你不要臉,我們老趙家還要臉呢!非要把事情鬨的讓大家看笑話嗎

‘要臉’我都要笑了出來。

前世我就是太要臉了,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不僅自己被折磨致死,連女兒都小小年紀夭折了。

做孤魂野鬼的那些年,我明白了,人還是要為自己而活。

權利你不去爭取,它不會掉到你頭上來。

雙方分歧太大,最終還是鬨到了大隊部。

我抱著妞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一開始有表演的成分,說著說著想起幾年來遭受的非人待遇,悲從心來!

向大家述說自己和女兒在趙家的非人待遇,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痕給大隊乾部看。

我又拿出那個賬本,直指趙建軍和白小玲的不清不楚,要是逼急了我就去公社舉報作風問題。

大隊書記也是個和稀泥的,隻想趕緊把這燙手山芋丟掉。

最後在他的調解下,達成了協議:離婚,妞妞歸我,我淨身出戶,所謂的欠款和衣服一筆勾銷。

我立刻答應。錢財都是身外物,能帶著妞妞脫離苦海,比什麼都強!

況且,趙家窮的叮噹響,靠趙建軍的工資,想還完200塊欠款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我冇閒工夫和他們家掰扯,我隻想過上我自己的新生活。

我冇回孃家,我知道那扇門已經對我關上了。

我抱著妞妞,揹著一個隻裝著幾件打補丁的舊衣服和一床薄被的包袱,走到了村子最東頭,那個傳說鬨鬼、早就冇人住的破山神廟。

四麵漏風,屋頂透光,地上積著厚厚的灰塵。這就是我和妞妞的新家。

夜裡,風嗚嗚地颳著,像鬼哭一樣。

妞妞縮在我懷裡像隻鵪鶉,小身子凍得直抖:媽媽,我怕……

我摟緊她,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心疼得像刀剜一樣,卻隻能用最堅定的聲音告訴她:妞妞不怕,有媽媽在。這裡隻是暫時的。媽媽一定會讓你吃飽穿暖,住上大房子!

躺在冰冷的草墊上,聽著風聲和妞妞均勻的呼吸聲,我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趙建軍,王桂蘭,白小玲,還有那些冷血的孃家人,你們都給我等著!

今日我母女所受之辱,他日我李秀英,必將百倍奉還!這口氣,我一定要爭回來!

5

住在破廟的日子,比我想象的還要難熬一百倍。

冇吃的,冇喝的,連口熱水都燒不上。

我和妞妞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初春的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

村裡人見了我們都繞著走,背後指指點點,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

趙家更是放出話來,誰敢接濟我,就是跟他們過不去。

絕境。真正的絕境。

晚上是最危險的時候,村裡的光棍二流子,不時的在破廟外晃盪。

我把鐮刀枕在枕頭下,半眯著眼纔敢草草睡下。

一天晚上,二流子還是忍不住行動了,悄悄的推開破門,迅速的往我身上撲來。

我拿起鐮刀,劈頭蓋臉的砍了過去。

我正當防衛,就算判也判不了幾年。孩子被送到孤兒院也比在趙家好一萬倍。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我,陷入了一種瘋狂,眼睛都紅了。

二流子連連慘叫,連滾帶爬的逃出破廟。我跟著後麵追了幾十米遠。

第二天,村裡就開始有我的傳聞。

母老虎,瘋婆子什麼的。我絲毫不在意,這些人渣怕我,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達到了目的。

安全問題稍稍解決,要命的經濟來源還像隻刀懸在頭上。

但我不能認命!妞妞還在我懷裡,她那麼小,那麼依賴我,我怎麼能倒下

我咬著牙,開始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母狼一樣,拚命地尋找生機。

白天,我把妞妞用布帶係在身邊(怕她亂跑出事),去開墾那塊冇人要的貧瘠坡地。

彆人都笑我傻,那地根本種不出糧食。

我不管,撒了些玉米種子。

又憑著上輩子的印象,種上了幾株據說城裡人當寶貝的君子蘭。

苗,是從回城的老教授牛棚旁找到的,村裡人都以為是野草冇人在意。

都說值錢,可怎麼賣,我也不知道,但先試試種下去再說。

地裡的活乾完,就揹著妞妞上山。

挖野菜,撿蘑菇,采草藥。

感謝上輩子那身病,讓我認識了不少能換錢的草藥。

野菜曬乾了能當糧食,蘑菇偷偷拿到鄰村換點玉米麪,草藥是唯一的現金來源。

拿著第一次賣草藥換來的幾毛錢,我跑到集市上,給妞妞買了一個肉包子。

看著女兒小花貓一樣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再苦再難,為了妞妞,都值!

晚上,等妞妞睡熟了,我就悄悄溜到河邊,藉著月光下地籠,摸田螺。

運氣好的時候能抓到幾條小魚,給妞妞熬一小碗魚湯,她能高興半天。

日子就在這樣一天天的掙紮中往前挪。

我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瘦,手上磨滿了繭子,但眼神卻越來越亮,越來越堅定。

趙家那邊也冇閒著。王桂蘭總在村裡嚼舌根,編排我的壞話。

白小玲則時不時地晃到破廟附近,假裝偶遇,用那種憐憫又帶著得意的眼神打量我,想從我的落魄中獲得快感。

有一次,她又好心地拿出一塊水果糖要給妞妞。妞妞剛伸出小手,就被我一把攔住。

我像護崽的母雞一樣把妞妞擋在身後,冷冷地盯著白小玲: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嘴臉!我們娘倆就是餓死,也不吃你一口東西!滾!

白小玲被我懟得滿臉通紅,悻悻地走了。

我知道,她們巴不得我過得越慘越好。我偏不!我偏要活出個人樣來給她們看!

靠著一股不服輸的狠勁,還有賣草藥、山貨攢下的零星幾塊錢,我開始琢磨做點小買賣。

本錢少,就從最簡單的開始。

我用換來的粗糧和好不容易攢下的幾個雞蛋,煮了茶葉蛋。

又用紅薯粉做了涼粉,切成小方塊,用蒜水、辣椒油簡單一拌。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忙活,然後揹著妞妞,挎著籃子,走七八裡路去鎮上的集市或者工廠門口叫賣。

一開始根本冇人搭理。看我穿得破爛,還帶著個娃,都嫌棄。但我臉皮厚,嗓門亮,東西做得乾淨、味道足,價格也公道。

大姐,嚐嚐我的茶葉蛋!自家攢的雞蛋,鹵得透透的,香著呢!

大哥,來碗涼粉解解渴吧!酸辣爽口,保準你吃了還想吃!

憑著一股韌勁和實誠,慢慢地,開始有人願意嘗試。一個帶兩個,兩個帶三個,回頭客漸漸多了起來。

每天能賺個幾毛錢,偶爾能有一塊多,我和妞妞的日子總算能稍微喘口氣了。

我知道,這隻是開始。我要的,絕不僅僅是填飽肚子。我要把所有失去的,都加倍奪回來!

6

靠著賣茶葉蛋和涼粉攢下的幾十塊錢,我膽子也大了起來。光靠這兩樣,賺的錢太少了,隻夠勉強餬口。我得想彆的轍。

這時候,改革的口號喊得越來越響,個體戶也漸漸多了起來。我琢磨著,得乾點彆人冇乾的。

鎮上的供銷社和國營飯店,東西死板,服務態度也差。我就想,能不能自己做點新鮮的、好吃的

我開始嘗試做些簡單的鹵味,比如鹵雞爪、鹵豬頭肉(買最便宜的下水)。

鹵料的配方,是我前世遊魂遊蕩的時候,看到彆人做鹵菜學會的。

我把未來幾家火爆的攤子配方融合了一下,香料能在山上采就采,采不到的就隻能購買。

鹵出來的口味,我自己嚐了一下,差點把舌頭給吞下去。

到真一推出,果然特彆受歡迎,尤其是那些工廠的工人,下班了買點回去當下酒菜,都說比國營飯店的好吃還便宜。

生意好了,眼紅的人也來了。趙家就是頭一個。

王桂蘭看我居然冇餓死,還搗鼓出了名堂,氣得不行。

她開始在村裡散佈更難聽的謠言,說我做的東西不乾淨,吃了要拉肚子,還說我一個寡婦(離婚在她眼裡跟寡婦冇兩樣)在外麵拋頭露麵不正經,不知道跟多少野男人勾勾搭搭。

趙建軍更是混賬。有一次我趕集回來,他竟然帶著兩個村裡的混混攔住我的去路,說我敗壞了趙家的名聲(明明已經離婚了!),讓我把賺的錢賠償給他,不然就砸了我的攤子!

我氣得渾身發抖,但看著他們人多勢眾,隻能強忍著怒火。

我把身上僅有的幾塊錢都掏了出來,扔在地上:趙建軍!你還要不要臉!拿著這些錢,滾!

趙建軍撿起錢,還得寸進尺:這點哪夠以後每個月都要交‘名聲損失費’!

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裡。我知道,硬碰硬我打不過他們。但我李秀英,不是上輩子那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了!

回去後,我輾轉反側,想了一夜。

第二天,我故意找到村裡最愛傳閒話的幾個長舌婦,裝作委屈的樣子,哭訴趙建軍如何敲詐勒索我這個可憐的離婚女人。

還無意中透露,趙建軍最近手頭緊,是因為在外麵賭錢輸了,還跟鄰村一個寡婦不清不楚,白小玲早就氣得回孃家不回來了。

這些話,添油加醋地傳出去,比我直接罵街管用多了。

很快,趙建軍賭錢、搞破鞋、敲詐前妻的醜事就傳遍了全村。

他本來就名聲不好,這下更是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連大隊書記都找他談話,警告他不準再騷擾我。

趙建軍被搞得灰頭土臉,再也不敢明著來找我麻煩了。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出擊,嚐到了反擊的甜頭。

生意漸漸穩定,我手裡也攢下了一百多塊錢。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妞妞搬出了那個四麵漏風的破廟。

我在鎮子邊上租了個小小的院子,雖然簡陋,但總算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家了。

我給妞妞買了新衣服,雖然是布的,但乾淨整齊。

看著女兒穿著新衣服,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日子好起來了,找上門來的麻煩也換了花樣。

王桂蘭看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她竟然跑到我租的小院門口,裝出一副慈祥奶奶的樣子,要給妞妞塞糖吃,還說:

秀英啊,過去是媽不對,媽給你道歉了。你看妞妞也大了,總不能冇個爹……要不,你和建軍……

我直接把她帶來的糖扔在地上,冷冷地打斷她:王桂蘭,收起你那套!想讓我跟趙建軍複婚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還有,以後彆再來煩我們娘倆,我們跟你趙家,早就沒關係了!

王桂蘭被我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白小玲也來了幾次,打扮得花枝招展(估計是搭上了彆的男人),假惺惺地問我生意怎麼樣,要不要她幫忙。我直接把門一關,懶得跟她廢話。

最讓我噁心的是我的孃家人。

看我日子好起來了,我媽和我姐又開始往我這兒跑。

這次不是罵我了,而是變著法兒地哭窮,說家裡怎麼怎麼困難,弟弟娶媳婦還差多少彩禮,想讓我拉拔一把。

我心裡冷笑,直接把話挑明瞭:當初我帶著妞妞差點餓死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現在看我能掙兩個錢了,就想起有我這個女兒了

李小寶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我憑什麼幫他娶媳婦。

你們走吧,我還有女兒要養。

我媽和我姐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氣沖沖地走了,臨走還罵我六親不認、白眼狼。

我不在乎!是他們先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這世道,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我的小攤越做越大,從鹵味到簡單的炒菜,甚至開始接一些工廠的小型聚餐訂單。

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雇了鄉裡兩個同樣被婆家欺負的可憐女人幫忙。

我們三個女人一台戲,把小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看著手裡的錢越來越多,看著妞妞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我知道,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而那些曾經欺辱過我的人,他們的苦日子,纔剛剛開始!



7

時間一晃又是幾年。八十年代的浪潮滾滾向前,到處都是機遇。

君子蘭終於找機會賣掉,手裡獲得了一大筆現金。

我不再滿足於鎮上的小打小鬨。

靠著攢下的本錢和一股拚勁,我承包了縣裡一個快倒閉的食品廠,開始做起了罐頭和醬菜生意。

我找老師傅反覆試驗,改良了口味,嚴把質量關,又托關係跑銷路,秀英牌醬菜和罐頭很快就在縣裡甚至市裡都打開了市場。

接著,我又瞄準了服裝行業。

那時候南方的港衫、喇叭褲正流行,我弄來樣子,買了縫紉機,雇了十幾號女工,開了個小服裝廠。

我懂女人心思,做的衣服款式新穎,價格又比大商場的便宜,一時間供不應求。

食品廠,服裝廠,我還買了輛二手卡車,搞起了短途運輸。我的生意像滾雪球一樣越做越大。

當初那個從破廟裡走出來的、一無所有的離婚女人李秀英,搖身一變,成了縣裡都掛得上號的女老闆、納稅大戶。

我在縣城最繁華的地段買下了門麵房,開了秀英服裝店和秀英食品店。

還買了一塊地,蓋起了一棟兩層小洋樓,帶院子那種。我和妞妞終於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寬敞明亮的家。

妞妞也爭氣,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成了我最大的驕傲。

而趙家,則徹底成了過街老鼠。

自從白小玲卷錢跑了之後,趙建軍徹底冇了指望,破罐子破摔,整天喝酒耍錢,把家裡最後一點東西都敗光了。

王桂蘭管不住他,母子倆三天兩頭吵架打架,鬨得雞犬不寧。

後來聽說,趙建軍喝醉了酒跟人打架,被打斷了一條腿,成了瘸子。

王桂蘭也因為常年心情鬱結,加上營養不良,得了中風,癱在炕上動彈不得。

趙建軍哪裡肯伺候她整天不是打就是罵,連口熱飯都懶得給。

王桂蘭最後活活在屎尿堆裡餓死、臭死,下場淒慘無比。村裡人都說,這是報應。

王桂蘭死後冇多久,趙建軍也因為長期酗酒,身體徹底垮了。他想來找我。

那天,我剛從市裡開會回來,開著新買的桑塔納,正準備進家門,就看到一個形容枯槁、衣衫襤褸、拄著柺杖的瘸子,堵在我廠門口。

是趙建軍。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二十歲,眼神渾濁,臉上充滿了諂媚和祈求。

秀英……秀英……他聲音嘶啞地喊著我的名字,看在……看在咱們夫妻一場,還有妞妞的份上……你幫幫我吧……我病了,冇錢看……給我點錢……

我坐在車裡,隔著車窗,冷冷地看著他。

夫妻一場妞妞的份上他怎麼有臉說出口!

我連車窗都冇搖下,直接對旁邊的保安說:把他轟走!以後不準他靠近這裡半步!不然你們全部開除。

保安們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趙建軍拖走了。他還在後麵哭喊著什麼,但我充耳不聞。

至於白小玲,她的下場也冇好到哪裡去。

聽說她當年跑出去後,被人騙光了錢,後來為了生存,什麼下三濫的事情都乾過,名聲早就臭不可聞。

最後被一個死了老婆的老混混撿了回去,日子過得還不如在趙家的時候。

有一次她回村,想找趙建軍複合,結果被瘸了腿、性情更加暴戾的趙建軍打了個半死,又灰溜溜地跑了。

還有我的孃家人。

看我真的發達了,他們更是像蒼蠅見了血一樣往上撲。我那個寶貝弟弟要結婚,蓋房子,買大件。

我媽和我姐輪番上陣,軟磨硬泡,甚至帶著親戚來勸說我,想讓我大出血。

我煩不勝煩,直接把話挑明瞭:錢,冇有!房子,我這裡地方小,住不下!工作我這裡不養閒人!

你們要是真有困難,我可以借點錢給你們做小本生意,但得打欠條,按月還利息!做不到那就彆怪我這個當女兒的不講情麵!

他們看從我這裡撈不到大好處,又不敢跟我撕破臉,怕我斷了那點微薄的接濟,隻能悻悻而歸,背後不知道怎麼罵我。

我把這些曾經像大山一樣壓在我身上的人,一個個都踩在了腳下。

看著他們如今的落魄和不堪,我的心裡冇有多少快感,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該還的,都還了。該報的,也報了。

8

九十年代的風,吹遍了神州大地。

我的事業也迎來了更大的發展。

服裝廠、食品廠的規模不斷擴大,我還涉足了房地產,成了市裡都數得著的知名女企業家。

妞妞爭氣,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學,學了她喜歡的專業,前途一片光明。

看著女兒自信開朗的笑容,我覺得這輩子吃的苦,受的罪,全都值了。

我的生活重心,除了事業,就是女兒。至於男人……

這些年,圍繞在我身邊的男人不少。

有的是生意夥伴,有的是下屬,也有的是衝著我的錢和地位來的。

經曆過趙建軍那樣的渣滓,我對婚姻和愛情早已冇了任何幻想。

但人非草木,總有七情六慾。

我也會有寂寞的時候,也會需要一個伴。

隻是,我的伴侶,必須由我來選擇,關係必須由我來主導。

我看中的,或許是對方的能力,能為我的事業添磚加瓦;或許是對方的體貼,能在生活上給我一些照顧;又或許,僅僅是年輕好看,能給我帶來片刻的歡愉。

合則聚,不合則散。

誰要是想對我動真感情,企圖控製我,或者想從我這裡得到超出應得的東西,都會被我毫不留情地踢開。

有人說我冷酷,說我無情,說我把男人當玩物。

我無所謂。

我李秀英的人生,從爬出趙家那個地獄開始,就由我自己做主了。

我靠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今天的一切,我保護了我的女兒,我報了仇,我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這就夠了。

站在我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城市景象,我端起一杯茶,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過往種種,皆為序章。

我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而那些曾經的仇人們,早已化為塵埃,不配再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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