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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老太重生斷親,白眼狼傻眼了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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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是讓我替你家人背麻煩吧。”

院子裡一陣安靜,趙茹安連忙勸,“媽,嬸子也是好心。”

沈若棠瞥了她一眼,“好心能量秤嗎?秤得過理才叫好心,秤不過,那叫燙手。”

林嬸的笑掛不住,“嫂子,您太小心了,這點小事誰會查。”

“查不查是他們的事,乾不乾是我的事。

我這人啊,睡得踏實比吃得香重要。

你們要真想幫我,就彆讓我冒險。”

林嬸被這幾句話噎住,臉上的笑硬是掛了半截,“我也是一片好心。”

“我知道。嘴甜的不一定心熱。

有的人嘴上給你鋪花路,腳底卻挖坑。”

林嬸的臉色變了幾回,強笑兩聲,“嫂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說的是真話。”沈若棠慢條斯理地把桌子擦完,“您要真有心,去看您那外甥女,告訴她,批條的手留短點。手伸長了,哪天不小心被砍斷,可沒人幫她接。”

林嬸氣得嘴角直抖,“行,您有理,誰都不敢沾您。”

“理不是嚇人的,是防人的。”

林嬸甩著袖子走了,趙茹安看著那背影,忍笑忍得耳朵都紅了,“媽,您這幾句話啊,能把人噎成石頭。”

沈若棠淡聲,“我這人沒力氣吵,能一句掐斷的,不浪費第二句。她那點小心思,我都見過。嘴越甜的人,算計越早。”

“那要是有人真心想幫您呢?”

“真心不用嘴說,做就行。”沈若棠擦完桌子,拍了拍女兒的肩,“記著一句話,彆人嘴裡的熱乎,多半是算計前的預熱。你彆等摸了坑底才知道冷。”

趙茹安忍不住笑,“媽,您這話也太透。”

“透纔不被糊弄。”沈若棠抿嘴一笑,“我活這麼久,看明白一件事——嘴甜的好相處,心直的好打交道。寧願跟直的掰理,也不跟甜的掰命。”

趙茹安笑著點頭,“我懂了。以後誰要對我笑得太多,我就多走一步。”

“走一步是聰明,走兩步是命長。”沈若棠笑著搖頭,“你爸走那會兒我就明白,嘴能哄你的人,不一定能救你。”

屋外的風漸漸停,陽光從牆頭灑進來。沈若棠靠在椅上,看著忙前忙後的趙茹安,心裡有點暖。

她不求女兒大富大貴,隻希望這孩子彆再被人哄著轉圈。

那天午後,院門剛合上,沈若棠正準備歇會兒,外頭又有人喊,“嫂子——在家不?”

她一聽這嗓子,心頭就咯噔一下,是她小姑,宋愛華。

這位最能掐會算,逢年過節要禮,家裡缺啥就先想到沈若棠。平常見麵一口一個“嫂子您身體真好”,轉眼就伸手要東西。

門一開,宋愛華已經笑著擠進來,“嫂子,這天氣冷了,您還天天出去買菜啊?我剛路過市場,想著順道來看看您。”

沈若棠“嗯”了一聲,連水都沒讓。

趙茹安出來打圓場,“姑,坐會。”

宋愛華假客氣地擺擺手,“不坐不坐,我就待一會兒。”

她眼睛一轉,看見桌上那包新買的布料,手指一勾,“喲,這布可真好!比我那塊強多了。嫂子,哪兒買的?”

“供銷社。”

“供銷社我去晚了,好的全被人挑了。嫂子,您這布給我吧,我回頭給您買新的。”

沈若棠連頭都沒抬,“買新的你自己去買。”

“嫂子,我是真喜歡這花色,家裡那窗簾都洗舊了。咱親戚一場,彆見外。”

沈若棠把針線往桌上一擱,“誰跟你見外?我就是懶得再替彆人洗臉。

你那句話說得輕巧——‘親戚一場’,我這場要是按你法子過,早該散了。”

宋愛華臉一僵,訕笑著湊近,“嫂子,您彆老提以前那點小事。

上次我家孩子結婚,您不也幫了我們?我還念著您的好呢。”

“念著我的好?”沈若棠笑了笑,“你是念著那紅包還沒還。”

“您這人咋這麼記仇?”

“我不是記仇,是記賬。

人情賬不算清,遲早讓人吃窮。

我這年紀了,腦子不好用,得記著點。”

宋愛華的笑終於掛不住,臉上的粉都快掉下來,“嫂子,您這話,太涼。”

“涼?

你有事就直說,彆拐彎。

我聽多了你們這套‘親戚情分’,開口一句嫂子,下一句就掏我兜。”

趙茹安在一旁忍不住扯袖子,“媽,姑也是隨口說。”

沈若棠瞪她一眼,“隨口說?這嘴一張一合的,專門挑軟的吃。”

宋愛華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氣鼓鼓地站起來,“嫂子,您真變了。”

“我變了?那是因為我不想再被你們變著花樣耍。

以前你們愛來就來,愛拿就拿,走的時候連句謝謝都欠。

現在我明白了——親戚不是白紙黑字的理,是得靠事撐的。

真親不看嘴,得看事。你嘴再甜,事要是歪的,我也認不下。”

宋愛華咬了咬牙,拿起那塊布,冷聲道,“我借,不白要。”

“行,你借,我收押。你那戒指不錯,放我這,等你還布的時候一塊拿回去。”

趙茹安差點笑出聲。宋愛華臉都綠了,“嫂子,您這也太絕。”

“絕?你借我還得相信你啊。既然你信我,我也得有點防你。”

院子裡安靜得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宋愛華憋了半天,放下那塊布,扭頭就走。

沈若棠在她背後淡淡地來一句,“愛華,咱這親戚不散,但規矩要立。

以後誰家真有事,能幫我一定幫;

誰家耍嘴皮子,我比你還快。”

趙茹安笑得直捂肚子,“媽,您這口氣太正了。”

“正理不怕歪嘴。親戚有的是,可真心的沒幾個。

人情這東西,不是拿來互相耗的,得留著見事時能說得出口。”

“那要是彆人說您摳呢?”

“那他們嘴笨。

摳的是手,不摳的是理。

我不想再讓彆人拿我的人情當工具。”

她說完,又坐下繼續縫布,針腳密密。

趙茹安靠在門框上,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點懂。

她媽這一輩子,不是變得冷,是終於學會了什麼該熱,什麼該涼。

以前她老說“親戚之間講情”,現在她明白了:

講情沒錯,但得講清;

幫人沒錯,但得幫得乾淨;

嘴再親,不如事上有理。

沈若棠抬頭,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淡淡地說:“茹安,記著,嘴上的親,刮風就散。能陪你乾活的,能在你病時送藥的,那纔是真親。

嘴甜的,我聽夠了;能辦事的,我一輩子記得。”

“通知——村口路明天修,家家戶戶出份工錢!”

趙茹安探頭一看,是村裡幾位熱心大嬸在收工費。

“沈嫂子,您家得交三塊!”

“咱家不是常年幫人掃路?”趙茹安還沒開口,沈若棠已經走出來。

“那是那回事。這次修路可不一樣,人人都得出力。”

沈若棠把圍裙一解,笑笑,“出力我不怕,出錢得看去哪。上回修溝渠,我交五塊,路沒修好,溝倒塌了。”

“那是工頭沒安排好。”

“那這次的工頭是誰?”

“還是老劉。”

沈若棠“哦”了一聲,“那我就不交了。要修路行,先把上回的錢賬算清。修路是好事,糊塗賬不是。”

幾個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吭聲。

趙茹安在一旁都快笑出聲。

沈若棠往回走,剛進門,就聽身後有人喊,“嫂子,等會兒,我有點事!”

一看,是二兒子宋之垣。他一身新衣,鞋擦得發亮,神情拘謹,嘴上笑著,手裡還提著一包點心。

“媽,我今天特地請假來看看您。”

沈若棠看著那一包糕點,淡淡說,“說吧,有事?”

“媽,您怎麼一見我就這樣?我就不能單純來看看您?”

“你那笑一出,準沒好事。”

趙茹安忍不住捂嘴笑。宋之垣有點尷尬,“媽,真沒什麼大事,就是廠子最近在搞分房,我要是能交點‘讚助費’,就能提前分到套單間。媽,我不想錯這個機會。”

沈若棠抬頭,“讚助費?要多少?”

“也就一百。”

“也就?”她冷笑一聲,“你這張嘴一開,能頂我一個月生活費。”

“媽,這不為我自己,也為您。以後您去看我方便。”

趙茹安在旁邊插話,“哥,您乾嘛不先攢?”

“哪那麼快攢?廠裡分房名額有限,再拖就沒了。媽,這回您幫我,我保證以後都孝順您。”

“孝順?”沈若棠挑眉,“嘴上喊孝順的,多半心裡算賬。你要真孝順,先彆提錢。”

“媽,您這話不講理啊。哪有人沒點私心?”

“有啊,我就有。我的私心就是不給沒理的人花錢。”

宋之垣急了,“媽,您彆這麼說!我不是沒努力,我廠裡還拿了先進呢!”

“先進拿獎狀,不拿分房。你自己混不動,就想拿我當推手。

你們仨小時候,我手心裡捧著,嘴裡捨不得罵。你大哥要娶媳婦,我拿錢;你小妹要上學,我湊錢。

到你這兒了,還是錢?

你們哪一個孝順過?”

宋之垣臉漲紅,“我現在不是改了嗎?”

“改不是嘴說的,改得有證。你倒是拿個證來給我看看——不抽煙不賭不占便宜,我就信你改。”

他噎住了,半晌擠出一句,“媽,您這人太冷了。”

“冷?你們仨那會兒圍著我轉,叫媽叫得比唱戲還甜。現在一個個有出息了,沒事不來,有事就找我。

我不是冷,是被你們凍的。”

院子裡靜了幾秒。

趙茹安輕輕歎了口氣,“哥,媽是真記事的人。”

宋之垣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那我不借了。”

沈若棠笑了笑,“不借好。

房能分是福,分不到也得認命。

我這年紀了,沒幾個福能替彆人擋。你要真有能耐,靠自己去掙那一百塊。

錢我不出,臉我還得要。”

宋之垣一拎點心,轉身往外走。趙茹安追出去,“哥,彆生氣。”

“我沒生氣。”他背影僵著,“我隻是想不通,她怎麼變這麼絕。”

“她沒絕,她隻是學會算。”

趙茹安回到屋,沈若棠正把菜切成絲。她沒抬頭,隻說了一句:“心軟的人,被人拿捏慣了。

我現在不軟,是怕他們再沒骨頭。”

“媽,您這話……真是越聽越明白。”

“明白就好。人心啊,不怕窮,怕慣。

嘴上喊孝順的,多半是來算賬的。

真孝順的,捨不得讓我掏。”

趙茹安忍不住笑,“那哥估計現在在路上掉臉子呢。”

“掉臉子不要緊,掉心纔可惜。讓他自己去撞兩回,就懂了。”

院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趙茹安探頭出去一看,愣住了——宋之敘。

他穿得板正,頭發油亮,腳上那雙皮鞋擦得能照人。手裡還提著兩瓶酒、一袋水果,一臉賠笑。

“媽,茹安,今兒個來看看你們。”

沈若棠正在屋裡抹桌子,聽到聲音,隻“嗯”了一下,連頭都沒抬。

趙茹安趕緊笑,“大哥,進來啊。”

宋之敘進門,一股子香水味混著酒氣,“媽,您這院子還是這麼乾淨。”

沈若棠抬眼看他,淡淡說:“嘴還挺甜。”

“哪能啊,我是真心想您。”他殷勤地把酒往桌上一放,“這兩瓶是上次領導送的好酒,我想著您平常一個人吃飯清淡,喝點酒開胃。”

沈若棠擦桌布的手沒停,“喝酒開胃?我年紀大了,喝酒容易開病。”

“媽,您這話,跟我小時候一樣,總冷不丁懟我一句。”

趙茹安掩著嘴笑。沈若棠看了兒子一眼,“笑也罷,懟也罷,都是有來有往的。你今兒個來,圖啥?”

宋之敘的笑一僵,“媽,我還能圖啥?就想看看您唄。”

“你上次說‘看看我’,順手要了兩百。那回你媳婦懷孕;再上次‘看看我’,拿走我那塊表,說是‘結婚用得上’。這次呢?懷誰了?”

趙茹安差點沒笑噴。宋之敘臉一下紅到脖子,尷尬地搓手,“媽,您還真記仇。”

“我不記仇,我記賬。人活一輩子,不記賬就被彆人記。你那點小算盤我都見過。”

宋之敘訕訕地坐下,“媽,我這回真不是要錢。我就是想跟您說,廠子裡年底發獎金,打算請您去吃頓飯,算我孝順。”

“孝順?”沈若棠把桌布疊好,“嘴上喊孝順的,心裡多半想著補賬。

你要真孝順,先彆請飯,先請理。”

“請理?”

“是啊,吃飯一頓就沒了,理在心裡能管一輩子。

你請我吃飯,不如先把你那臭脾氣改了。你媳婦那天來我這哭,說你喝多了摔杯子,還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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