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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老太重生斷親,白眼狼傻眼了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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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茹安正在院子裡曬豆子,院門就“咚咚咚”被拍響。她抬頭一看,是堂嫂羅桂花,臉上堆著笑,笑裡帶點討好。

“哎呀,茹安,你媽在家吧?我有點事想找她說。”

“在屋裡呢,嫂子進來。”

沈若棠坐在炕邊縫東西,聽到腳步聲抬頭,神色平淡,“桂花,有事?”

“嫂子,你這人還真不繞彎。”羅桂花笑著往炕邊湊,“我這不是來求您幫個忙嘛,家裡那口子病了,廠裡這月沒發工資,日子有點緊。您手上寬裕,借我點錢應應急,等下月發了立刻還。”

沈若棠沒接話,手上針線還在走。她針紮得穩,一針下去,線直,布服。

羅桂花等了一會兒,陪著笑,“嫂子,我知道您現在過得好,街上誰不知道您心善?幫我這回,下個月我一準送回,利息我也不占您便宜。”

沈若棠停下手,抬眼看她,“你借幾次了?”

羅桂花臉一紅,“三回……不,兩回。”

“上回你說孩子交學費,錢給了,後來買了新衣服。那次錢還我了嗎?”

“那是意外,孩子急著穿,等下月——”

“再下月?你上次也是這麼說。”

羅桂花的笑僵在臉上,尷尬地揉手,“嫂子,您彆這樣算賬似的,我是真有難處。”

“我也難。”沈若棠語氣淡淡,“我年輕的時候也求過人。那會兒我明白一個理——求人不如自己咬牙。你現在這嘴甜,過兩天錢拿不出來的時候,嘴就變苦。”

羅桂花訕訕,“嫂子,您這話太冷。”

“冷點好,暖多了人不記事。”

趙茹安在旁邊遞茶,“嫂子,媽不是不幫,您真有急事,能不能先想法子找廠裡支點?”

“他們哪肯給支!”羅桂花急了,聲音尖起來,“我就借個百八十塊,你們至於這樣看我?”

沈若棠放下針,語氣平平:“不是錢的事,是規矩。你要真借,我也不攔,但要寫條。”

“寫條?咱一家人,至於?”

“至於。寫條是理,口頭是嘴。嘴能改,理改不得。”

羅桂花臉一下沉下去,聲音低了幾分,“嫂子,您這人心太硬了。”

沈若棠笑,“心軟不是病,慣人是病。我這輩子吃的虧,全是因為心軟。誰求我我都答應,到頭來,人家拿我當墊腳石。我年紀大了,不治這病不行。”

羅桂花的臉白了白,訕笑兩聲,“嫂子,我不借了。”

“行啊,錢不借,臉還在,這買賣劃算。”

她站起來,“我送你出去吧。”

“用不著!”羅桂花甩手就走。

趙茹安憋笑,“媽,您這招,真比收利息還狠。”

沈若棠收起線,淡聲說,“狠啥?我這叫留臉。她今天借成了,明天借得更多,借到最後,不是欠錢,是欠臉。她欠多了,連我看都不敢看。”

趙茹安歎氣,“媽,您這人真沒留情。”

“情留多了是債。你記著,幫人要分清,是扶他站起來,還是讓他賴著不走。”

“那您幫過的人多嗎?”

“多啊,可真記我好的沒幾個。

人心這東西,越給越空,給一次感恩,給兩次麻木,給三次就成了應該。”

趙茹安想了想,小聲說,“那要是您真看到她難受,會不會心軟?”

沈若棠笑了笑,語氣淡得像水,“心軟可以,手不能亂伸。幫人一回是情分,幫十回是傻。人要真想自己過,就得先學會不靠彆人喘氣。”

屋裡安靜下來。外麵傳來有人吆喝賣菜的聲音,趙茹安端茶過來,“媽,喝口水。”

沈若棠接過,喝了一口,慢悠悠說:“記著,人情這東西是借不完的。你借一次,就得準備還十次。

要想日子穩,就得學會說‘不’。

有理地說,不丟人。”

趙茹安輕聲笑,“媽,您這話要是放廣播,全鎮的人都得聽。”

“讓他們聽也好,省得回頭還怪我心硬。”

天一亮,街口就熱鬨。有人推車,有人叫賣,買菜的挑著籃子,嘰嘰喳喳,最熱鬨的地方就是供銷社門口。沈若棠提著一袋豆腐剛出來,就看見街角圍著一群人。

“吵什麼?”她隨口問攤主。

“你還不知道?老李家媳婦又鬨,罵人家賣菜的短斤少兩。”

沈若棠皺了下眉。老李家媳婦叫何秋蘭,嘴快心狠,鄰裡都怕她三分。平常誰要惹了她,能被罵到天亮。

趙茹安在她身邊低聲說:“媽,咱彆湊熱鬨。”

“熱鬨不湊也得看理。理在誰那兒,咱得明白。”

兩人走近,果然看見何秋蘭雙手叉腰,嗓子高得能炸瓦。

“你這秤不對!我明明買一斤半豆角,你這袋稱出來連一斤二都不到!你就是坑人!”

那賣菜的小姑娘急得臉紅,結結巴巴,“大姐,我這秤新換的,沒短斤啊。”

“沒短斤?你當我眼瞎?”

沈若棠看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她走上前,“秋蘭,你那秤是自己帶的?”

“不是,人家供銷社的。”

“那你哪看出來短斤?”

“我一抓就知道!”

沈若棠笑了,笑得不冷不熱,“一抓就知道,那你比秤準啊。”

何秋蘭一怔,“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多。”

“鹽多嘴就鹹,米多心才穩。你吃多了嘴鹹,不代表理就在你這。”

人群笑出了聲。何秋蘭麵子上掛不住,扯著嗓子,“沈嫂子,你少裝好人。你以為你會說就能壓我?我就是不信這稱。”

“那好。”沈若棠看向旁邊攤主,“老馬,把你那秤借來。”

老馬嘴角一抽,遞過去。

沈若棠拿豆角重新稱了一遍,秤桿一平,正好一斤半。

人群裡立刻有人起鬨,“秋蘭,你這眼神準得很啊,一斤半都能看成一斤二。”

“嘴快不怕,怕沒心。”沈若棠一句接一句,語氣淡,“你這人有嘴沒心,嘴一動,彆人的飯碗就碎。你這叫能耐?那是禍嘴。”

何秋蘭氣得臉通紅,“你罵誰呢?”

“我罵理丟的人。嘴能欺負秤一回,心能欺負理一輩子。你這毛病不改,遲早沒人跟你做生意。”

人群裡有人附和,“沈嫂子說得對,她那嘴一年不消停。”

“上次還罵人家賣豆腐的騙她,後來自己稱錯了也不道歉。”

何秋蘭瞪著眼,吭哧半天沒擠出一句話,最後扔下豆角袋,“誰稀罕你們這些破菜!”轉身走人。

趙茹安忍笑忍得肩膀抖,“媽,您這話也太損了。”

“損?這叫讓她記事。嘴壞不是病,慣嘴纔是。你不攔她一次,她下回還敢嚷。”

“那要真改得了,她這人不早安分了?”

“改不改不在嘴,在理。理要在,嘴就會閉。你看人得看他願不願意聽理,不願意聽的,就彆搭理。”

趙茹安抿嘴笑,“媽,您這法子真省氣。”

“省氣纔有命。你天天跟有嘴沒心的人扯,遲早得氣出病。”

她一手拎著豆腐,一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記著,理直的人不吵,心正的人不躲。彆怕彆人嘴大,能嚷的多半是理虛的。”

回到家,沈若棠把豆腐放下,順手拿毛巾擦了擦手。趙茹安還在笑,“媽,您那句‘鹽多嘴鹹’我得記下來,太絕了。”

“記著也沒用,得會用。”

“咋用?”

“遇見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你就笑,不爭不吵。她越嚷你越穩,最後誰沒理一眼就看出來。”

傍晚的街上,風颳得人眼都睜不開。趙茹安抱著買回來的布,袖口被風掀起半截,手凍得通紅。

沈若棠正給鄰居送完菜回來,一看她那樣子,皺眉,“咋又去街那頭?那邊攤子亂,瞎跑啥。”

“不是亂,是便宜,裁布那家打折,我看著劃算。”

沈若棠沒說話,先把布接過來,掂了掂分量,手指一抹,布邊上都是毛線頭。她抬頭,語氣淡淡的,“你這叫便宜?一尺布能掉半尺毛。”

趙茹安訕訕笑,“媽,我還想著能省兩塊錢。”

“省兩塊?你這布用一次就散,你以為錢省了,其實虧得更多。人要是眼裡隻盯著便宜,遲早得被便宜坑。”

趙茹安撇嘴,“媽,您這人就是太小心。”

“我不是小心,是心疼。

吃過虧的人才知道,省小的容易,守大的難。”

她把布疊起來,遞回去,“拿去換。說不好聽的,買東西就跟做人一樣,要臉。要便宜不要臉的人,商家看一眼就知道能騙。”

趙茹安笑,“媽,您還講臉?”

“當然講。你記著——要臉的人,纔有命。

不要臉的,看似吃得開,其實走哪都沒人搭理。”

趙茹安一聽笑出聲,“媽,您這話太狠。”

“狠有啥?臉都不要了,還指望彆人給你留命?

你以為世道憑嘴活?那都是拿臉撐的。”

母女倆正說著,門口傳來一陣咳嗽聲,是對門的張嬸。她臉色發白,手上提著一籃雞蛋。

“沈嫂子,打擾一會。”

沈若棠忙讓座,“咋了?”

“我那二女婿,前天喝酒鬨事被拘了。現在要人擔保,你看能不能幫我簽個字?不麻煩你出錢,就簽個名。”

趙茹安一聽,臉都白了。沈若棠倒是穩穩地坐著,問得不急不慢,“喝多動手?”

“是,跟人吵兩句,打了一拳。”

“打誰?”

“廠裡同事。”

沈若棠低頭想了想,眼神冷了半分,“我不簽。”

張嬸急了,“沈嫂子,咱這麼多年鄰居,我是真沒法啊,彆人都不敢簽。您幫我簽一個,就能把人放出來。”

“他們不敢簽,是聰明,不是狠心。”沈若棠看著她,“這事跟我沒關係,我沒那個膽,也沒那理。你讓我簽,我就得擔著。出了事,誰替我簽?”

張嬸眼圈紅了,“嫂子,我求你,這不是錢的事。”

“不是錢,是命的事。你女婿動手的那一拳,打出去容易,回不來。你現在讓我簽,等他再犯一次,我是擔保人,我得賠命。”

張嬸急得直掉淚,“可他在裡頭,吃不下飯啊。”

“那也得讓他餓著。

有的人不疼不長記性。你今天救他一次,他明天還敢喝。

你幫他出一次頭,他下次就敢打死人。

張嬸,彆心軟,心軟不是愛,是害。”

趙茹安忍不住插嘴,“嬸,您還是想想彆的法子吧,這事真不小。”

張嬸抹淚站起,嘴裡嘟囔著,“你們這家人,真鐵心。”

沈若棠沒起身,隻淡淡道,“我鐵心,是怕你斷命。你要真疼他,就彆去撈。

人要是真想改,不在拘裡,在心裡。”

張嬸走後,趙茹安小聲說,“媽,您這回真夠絕的。”

“我絕?那叫明白。

我簽了,她兒子出來要是再闖禍,我連理都講不清。”

她收拾桌上的布,疊得整整齊齊,“做人得知道哪能幫,哪不能碰。

錢能賠,理賠不起。

臉能丟一次,命丟不起一回。”

她說完,把那塊布又遞給趙茹安,“明早去換。

記得,買的時候彆隻看價,先看料子,問明白再付錢。

這世道,吃虧的不是沒錢的,是心軟的。”

第二天一早,趙茹安剛出門,就撞上了鄰巷的林嬸。那人見了她,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茹安啊,哎喲,這氣色越來越好,聽說你們攤子又紅火啦?”

趙茹安客氣地笑,“哪有啊,湊合過唄。”

“湊合?我看你們家現在日子比誰都穩當。”林嬸一邊說一邊往院子瞄,“你媽在家不?我正想和她說點事。”

趙茹安心裡一緊,她媽最怕彆人“說點事”。她笑著擋了擋,“我媽在忙,您要有事我可以幫您帶個話。”

“帶話不成,這得當麵說。”林嬸踩著碎步,硬往院子擠。

沈若棠正擦桌子,聽到動靜也沒抬頭,“林嬸,這大早的,哪陣風把您吹來了?”

林嬸笑得一臉熱乎,“哪陣風啊,都是街坊鄰居,見您這陣子忙,想著幫您個忙。您攤子大,供不應求吧?我外甥女在供銷社當倉管,要不要我給她打聲招呼,讓她給您留貨?”

趙茹安一愣,這話聽著挺好。沈若棠卻淡淡地笑,“留貨?倉管能留貨?”

“那當然!我外甥女手裡批條一大摞,隨便簽兩張,不就有了嗎?再說,她那兒價便宜,您進一批準賺。”

沈若棠收了抹布,轉身看她,“便宜幾分?”

“至少一成啊!您算算,一批下來能省多少?”

“便宜的貨,從哪兒來的?”

“嗨,您管那乾嘛,都是廠子貨,多出來的。您這人真實在,哪那麼多講究。”

沈若棠淡淡笑,“貨是廠子的,批條是公家的。您這是讓我幫您外甥女把手伸長。”

林嬸愣了下,趕緊擺手,“嗨,您這話說的,我這是幫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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