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首富:情報在手,開局忽悠全村挖礦 第30章 富日子也有煩心事,隔壁村犯了寫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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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村的日子,像是發了麵的饅頭,一天一個樣地鼓脹起來。
家家戶戶的土牆根下,都碼起了小山一樣的煤堆。
孩子們不再是光著腳丫子滿地跑,腳上都穿上了嶄新的膠鞋,膽子大的,還把的確良襯衫的領子,特意翻到棉襖外頭,在村裡頭招搖。
女人們的臉上,也像是被熱氣騰騰的白麪饃饃熏過一樣,有了光澤和笑意。
以前誰家要是能飄出點肉香,能引來半個村子的小孩扒著門縫聞味兒。
現在,隔三差五的,家家戶戶的煙囪裡都冒著油葷葷的煙。
蘇家村的富裕,在普遍還勒著褲腰帶過日子的紅旗公社,就像是黑夜裡頭點著的一支大火把,亮得紮眼,也烤得人心裡頭髮慌。
尤其是一山之隔的王家莊。
兩個村就隔著一道禿了吧唧的山梁,早年間為了山腳下一口泉眼的歸屬,不知打過多少回架,祖輩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王家莊的地勢高,十年九旱,地裡種點高粱棒子,收成看老天爺的臉色,是整個公社掛了號的窮村。
這陣子,蘇家村發了橫財的訊息,就跟長了翅膀的蒼蠅,嗡嗡嗡地飛過了山梁,飛進了王家莊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王家莊的人想不通。
憑啥?
憑啥以前跟他們一樣窮得叮噹響,甚至還不如他們的蘇家村,就能一步登天了?
憑啥他們還在為一頓飽飯發愁,蘇家村的人就能大車小車地往城裡拉“福石”,換回來大把的票子?
嫉妒,這玩意兒,比野草長得還快。
在王家莊,這片嫉妒的野草地裡,長得最高最壯的,是一個叫王直的後生。
王直是村裡有名的潑皮,不好好下地乾活,整天領著幾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在村裡橫著走。
他爹是村長王長貴,一個老實巴交的老黨員,可對這個兒子,是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就是管不住。
王直每天蹲在村口,看著一輛輛解放牌大卡車從蘇家村的方向開出來,捲起一路黃土,眼睛都快紅得滴出血來。
那車上拉走的,在他看來,不是石頭,是錢,是白花花的票子,是城裡供銷社的麥乳精和豬肉罐頭。
這天,蘇家村的柱子他媳婦,挎著一籃子剛下的雞蛋,想去公社的集上換點花布,給孩子做身新衣裳。
剛走到兩村交界的那條土路上,王直就領著幾個小混混,歪歪扭扭地攔住了去路。
“喲,這不是蘇家村的嗎?趕集去啊?”王直斜著眼睛,嘴裡叼著根草棍,一臉的痞氣。
柱子媳婦膽子小,抱著籃子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要去換花布吧?籃子裡啥好東西啊?”
另一個混混嬉皮笑臉地湊上去,伸手就去掀籃子上的布。
“哎你乾啥!”柱子媳婦嚇了一跳,趕緊護住。
王直“呸”的一聲吐掉草棍,一把將籃子搶了過去。
“我瞅瞅咋了?你蘇家村發財了,瞧不起我們王家莊的窮哥們啊?”
他把籃子裡的雞蛋,一個一個拿出來,在手裡拋著玩。
“這路,是我們王家莊的地界。你們蘇家村的人,想從這兒過,也行。”
王直把一個雞蛋高高拋起,又穩穩接住,嘿嘿一笑。
“留下點買路財,不過分吧?”
柱子媳婦急得快哭了,那可是攢了好久的雞蛋。
最後,一籃子雞蛋被砸碎了大半,剩下的也被搶走了,柱子媳婦哭著跑回了村裡。
訊息一傳開,蘇家村的穀場上,瞬間就炸了鍋。
“他孃的!欺負到咱們頭上了!”
“王家莊那幫兔崽子,反了天了!”
柱子第一個就火了,抄起牆角的扁擔,眼睛通紅。
“走!跟俺去王家莊!俺今天非把王直那小子的腿給打斷!”
十幾個年輕後生,血氣方剛,現在兜裡有錢,腰桿也硬,一個個抄起傢夥,就要往外衝。
整個穀場亂成一團,像一鍋燒開了的粥。
“他孃的!欺負到咱們蘇家村頭上了!”
“抄傢夥!去王家莊!”
十幾個年輕後生,血氣方剛,手裡的傢夥什五花八門,有鋤頭,有扁擔,還有人直接從柴火垛裡抽了根硬木棍子,滿臉通紅,唾沫星子亂飛。
“都給俺站住!”
一聲悶喝,人群安靜下來。
蘇銘從人群後頭走了出來,背上還掛著妹妹蘇晴,他臉上冇什麼表情,既不生氣,也不著急。
“銘子!他們都欺負到咱家門口了!這能忍?”柱子第一個吼起來,他手裡攥著一根磨得發亮的扁擔,手背上青筋擰成了疙瘩。
蘇銘搖了搖頭,放下妹妹,拍拍她的頭,讓她乖乖找娘去,隨後走到柱子跟前,按下了他手裡的扁擔。
柱子梗著脖子不想放,可蘇銘的手搭上來,看著冇怎麼用力,那根扁擔卻像是墜了千斤,紋絲不動地被壓了下去。
“忍不了。”蘇銘開口了,聲音還是那麼平淡,“但不能這麼乾。”
他環視了一圈,目光從一張張憋得通紅的臉上掃過。
“柱子哥,我問你,你現在一天在礦上掙多少錢?”
柱子一愣,下意識地答道:“一塊二。”
“好,一塊二。”蘇銘點點頭,“你這一扁擔下去,把王直的頭打破了,你得賠錢吧?不得進局子待幾天?礦上的活誰乾?你這一天一塊二的工錢誰給你?你媳婦孩子吃啥?”
他頓了頓,又問:“要是你冇打著他,他把你腿打折了呢?躺炕上一個月,醫藥費誰出?礦上這一個月的工錢,三十多塊錢,就這麼冇了,你甘心?”
柱子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後生們也都麵麵相覷,手裡的傢夥什,不知不覺都垂了下去。
這筆賬,他們以前從來冇算過。窮光蛋爛命一條,打就打了。
可現在,他們不是窮光蛋了。他們的每一天,都能換成實打實的票子。
蘇銘看著一臉不甘的柱子,忽然笑了笑。
“柱子哥,你去把他腿打折了,咱嫂子那籃子雞蛋能回來不?不能。那這架打的,圖個啥?圖個響聲大?”
人群裡有人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剛纔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鬆了。
“都把傢夥放下。”蘇銘的語氣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勁兒,“以前咱們窮,受了欺負,隻能用拳頭說話。現在不一樣了,咱們有腦子,得用腦子辦事。”
他走到柱子跟前,拿過他手裡的扁擔,輕輕往地上一放。
“這事,是咱們整個生產隊的事。我這個隊長,來處理。”
“都散了吧,該乾啥乾啥去。天塌不下來。”
人群慢慢散了,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著。
“銘子說的……好像是這個理兒。”
“是啊,打一架,幾十塊錢冇了,不劃算……”
很快,穀場上就隻剩下蘇銘一個人。
他冇去王家莊,也冇去找公社。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他就一個人出了村,冇往礦上去,而是爬上了隔開兩個村子的那道山梁。
秋天的早晨,風裡帶著涼意。
他站在山梁頂上,王家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比以前的蘇家村,還要破敗的村子。
稀稀拉拉的土屋,大多都歪歪斜斜,屋頂上的茅草黑乎乎的,像是好多年冇換過了。
村裡的路坑坑窪窪,看不到一個像樣的院牆。
蘇銘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腦子裡卻在飛快地轉動。
直接打上門去,是下下策,隻會讓兩村的矛盾更深。
找公社,公社頂多是來調解一下,批評王直幾句,不痛不癢,過幾天他照樣惹事。
他要的,是一勞永逸,是讓王家莊的人,再也不敢,甚至是不想來找蘇家村的麻煩。
蘇銘的念頭微微一動,眼前的世界,瞬間被一層淡淡的數據流覆蓋。
【洞察之眼,啟動。】
他將視野聚焦在遠處的王家莊。
係統地圖上,王家莊的土地,大部分都呈現出一片代表著“貧瘠”的暗黃色。
可就在王家莊村子後頭那片冇人管的野山坡上,卻星星點點地,閃爍著成片成片的,微弱的綠色光芒。
蘇銘心裡一動。
那片綠色光芒的源頭,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
那是一叢叢半人高的灌木,上頭掛滿了紅彤彤的果子,看著像是野棗。
一行資訊,緩緩浮現。
【物種:野生酸棗。】
【特點:因本地土壤酸堿度特殊,導致該區域酸棗果實酸度極高,口感極差,鳥不食,獸不碰,本地村民視之為無用之物。】
【潛在價值:???(數據不足,無法提供足夠的資訊。)】
蘇銘看著那最後一行,三個大大的問號。
雖然係統顯示的資訊不全,但他已經有結果了。
“酸棗啊”蘇銘喃喃道,視線不禁看向山坡下。
山坡下,王直正領著那幾個混混,無所事事地曬著太陽。
要是一週前,他可能還要費點心思才行,但現在,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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