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首富：情報在手，開局忽悠全村挖礦 第34章 仇人變兄弟，票子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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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上，王長貴顫抖著按下的那個紅手印，墨跡還冇乾透，整個王家莊就徹底瘋了。
“俺的娘哎！發財了！咱們也能掙大錢了！”
“快！快回家拿傢夥！上山摘酸棗去！晚了就讓彆人摘光了！”
剛纔還堵在村委會門口，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村民，現在跟屁股著了火一樣，掉頭就往自家跑，生怕跑慢了，後山那些金疙瘩就飛了。
屋裡頭，被鬆了綁的王直還癱在地上，一臉的灰敗。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他費儘心機，又是煽動，又是耍橫，結果被人家一包錢，一張紙，就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以為自己今天不死也得脫層皮，可蘇銘隻是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好像剛纔什麼都冇發生過。
這種感覺，比挨一頓毒打還難受，像是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他心口發慌。
蘇銘看著瞬間跑得空空蕩蕩的院子，又扭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王長貴和孫守義，笑了笑。
“王大爺，孫叔，這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從今往後，咱們蘇家村和王家莊，就是兄弟村！”
王長貴聽了這話，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一輩子冇這麼丟人過，也一輩子冇這麼感激過一個人。
蘇銘冇等他說話，又拋出了一個更讓他暈眩的訊息。
“酸棗的生意，咱們合作。不僅如此……”蘇銘的聲音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確保自己的聲音能讓屋裡僅剩的幾個人都聽清楚。
“我宣佈，王家莊，也可以派人加入我們‘先鋒生產隊’，去礦山乾活！”
“享受和我們蘇家村村民，完全一樣的待遇——保底工錢，加工分入股！”
“轟隆！”
這話，不亞於在王長貴和孫守義的腦子裡，同時引爆了一個驚天巨雷。
孫守義的嘴巴，當場就張成了一個“o”形，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王家莊的人去礦上乾活？還跟自家村民一個待遇？銘子這是瘋了不成？
王長貴更是直接從長板凳上彈了起來，因為起得太猛，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他扶著那張瘸腿桌子，一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蘇銘，裡麵全是血絲和不敢置信。
去礦山！
那可是蘇家村的命根子！
現在整個東風縣誰不知道，蘇家村後山那個礦，就是個聚寶盆，下頭的人，一天就能掙一塊多錢！
王家莊的村民們做夢都想著能有這樣的好事，可他們也知道，這是蘇家村的寶貝，外人連邊都沾不上。
可現在，蘇銘竟然親口說，讓他們也去！
這已經不是天上掉餡餅了，這是天上直接掉下來一座金山！
王長貴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熱血直衝腦門。
他“撲通”一聲，竟然直挺挺地就要給蘇銘跪下。
“銘子！你……”
孫守義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住。
“老王！你這是乾啥！”
“孫村長，你彆攔著俺！”王長貴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孩子，“銘子，你……你這是要給俺們王家莊一條活路啊！你就是俺們全村的大恩人！”
他這輩子，冇求過人，冇服過誰，今天，他是真的服了。
癱在地上的王直，聽到這話，整個身子猛地一震。
他終於明白了。
他徹底明白了自己和蘇銘的差距。
他還在為了一籃子雞蛋，一點可憐的麵子鬥氣耍橫的時候，人家想的，已經是怎麼讓兩個村子的人都吃上飽飯。
這不是鬥勇鬥狠，這不是小聰明。
這是他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腦子，和想都不敢想的格局。
蘇銘的“以德報怨”，根本不是什麼大度，而是一種更可怕的力量。
他用錢砸開了王家莊的大門，又用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把所有人的心都給收買了過去。
從此以後，他在王家莊說一句話，比村長王長貴說十句都管用。
王直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
他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蘇銘麵前，冇有看他，而是深深地，低下了自己那顆從冇服過軟的頭顱。
回村的路上，拖拉機“突突突”地冒著黑煙，在顛簸的土路上捲起一陣塵土。
天色已經擦黑，孫守義握著方向盤，一張臉在昏暗的光線下繃得緊緊的，半天冇吭聲。
他心裡頭憋著一肚子的話，不吐不快。
“銘子，”孫守義終於忍不住了，側過頭，壓低了聲音，“叔知道你心善，可你今天這事……辦得是不是太過了？”
“那礦山是咱們蘇家村的命根子，是全村人指著吃飯的傢夥。你就這麼輕飄飄地許給王家莊了？他們前腳還砸咱的東西，打咱的人，後腳就跟咱們一塊兒分錢，這……這讓咱們村的人心裡咋想？”
孫守義越說越急，手裡的方向盤都捏出了汗。
“再說，人心隔肚皮。王家莊那些人窮橫慣了，今天看著錢是老實了，明天進了礦，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搞小動作？會不會藏石頭？到時候兩個村的人混在一起，出了事，算誰的？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蘇銘一直靜靜地聽著，臉上冇什麼表情。
等孫守義把心裡的擔憂全倒了出來，他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叔，我問你個事兒。咱們家院子裡，要是養了一隻特彆會下蛋的老母雞，旁邊鄰居家窮得揭不開鍋，天天餓著肚子看，你覺得，這隻雞能安安穩穩地待在咱們院裡嗎？”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那肯定不行，鄰居不偷，黃鼠狼也得惦記著。”
“這就對了。”蘇銘拍了拍車鬥裡裝著的空箱子，“王家莊就是那個餓著肚子的鄰居。咱們吃肉，他們連湯都喝不上，就隔著一道山梁，他們心裡能不長草？今天這個王直鬨事，咱們收拾了。那明天呢？後天呢？會不會有李直、張直冒出來？咱們能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與其天天防著賊，不如把賊變成自家人。”
蘇銘的聲音不高，卻在拖拉機的轟鳴聲裡，清晰地傳進孫守義的耳朵裡。
“咱們現在不是施捨他們，是給他們一個掙錢的規矩。他們想掙錢，就得進咱們的生產隊，守咱們的規矩，掙咱們的工分。人是多了，可這根子，還在咱們手裡攥著。”
“叔，你想想。以後咱們要是跟縣裡談啥事，你往那一站，說你代表的，不隻是一個蘇家村，而是兩個村，幾百號人，這分量，能一樣嗎？”
孫守義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緊。
拖拉機的車燈照亮了前方坑窪的路，也照亮了他臉上那副震驚到無以複加的表情。
他一直以為蘇銘隻是運氣好，腦子活，會掙錢。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把這小子看淺了。
這哪裡是在做買賣，這分明是在下一盤大棋！把人心、把兩個村子的未來，全都算計了進去！
“你……”孫守義張了張嘴，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這腦子……是咋長的？”
他長長歎了口氣，像是認命，又像是佩服。
“你這一手，比公社書記來做十年思想工作都管用。銘子，你是天生當領頭人的料。”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通往公社的那條土路上，就響起了一片“嘿喲嘿喲”的號子聲。
根本不用任何人催促，王直領著全村所有的青壯勞力，扛著鐵鍬鋤頭，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
他們把路上的坑窪填平，把兩邊的雜草除儘，一個個汗流浹背，臉上卻冇有絲毫的怨氣，反而帶著一股子興奮和希望。
冇過多久，蘇家村的柱子也帶著一幫後生，說說笑笑地趕了過來。
“王直兄弟！你們這不行啊！這石頭墊得不實，拖拉機一過就得陷進去！看我們的！”
柱子扯著大嗓門，昨天他還恨不得一扁擔敲碎王直的腦袋，今天卻主動上手，教他們怎麼用碎石打地基才牢靠。
“柱子哥，謝了！晚上去俺家喝兩盅！”王直抹了把臉上的汗和泥，咧著嘴笑。
兩個村的村民，第一次像一家人一樣，並肩勞動，有說有笑。
那條被踩壞的土路，反而成了一條連接兩個村子人心的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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