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隨軍大東北,霍團長爬炕輕哄嬌嬌 第二百三十七章 現在,睡覺
申盼弟眨了眨眼,對沈晚的話似懂非懂,但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阿姨和媽媽說的不一樣,阿姨說女孩子上學是好的,是有用的。
這讓她心裡產生了一絲微小的、從未有過的期待。
說話間,隊伍就已經排到了她們。
肉案上,前腿肉早已售罄,隻剩下最後一點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劉倩想著紅燒也不錯,便和沈晚商量著各要了一半,剛好分完。
售貨員隨即高聲喊道:“今天沒肉了沒肉了!後麵的都散了吧!”
排隊的人群發出一陣失望的歎息,紛紛提著空籃子散去。
唯有申盼弟還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劉倩正準備走,回頭看見她,疑惑地問:“盼弟,你怎麼還不回家?肉賣完了。”
申盼弟咬了咬下唇,眼圈瞬間就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有種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劉倩連忙摸摸她的頭安撫道:“彆哭彆哭,告訴嬸子,咋了?是沒買到肉害怕回家挨說嗎?”
申盼弟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帶著哭腔小聲說:“媽媽說了,要是買不到肉,晚上就不許我吃飯……”
沈晚和劉倩對視一眼,心中都湧起一股無奈。
沈晚:“劉姐,咱倆都分出來一點給盼弟吧,好歹讓孩子能回家交差,吃上口熱飯。”
劉倩當然沒有意見,歎了口氣:“唉,這當媽的也真是……行,我這兒買的也不多,但分一點出來沒問題。”
兩人跟肉案後的售貨員說明瞭情況,借了服務社的刀。
劉倩從自己買的五花肉上割下了巴掌大的一塊肥瘦相間的,沈晚買的更多些,她切下了更厚實的一大塊,足有半斤多。
沈晚將兩塊肉用油紙包好,塞進申盼弟的菜籃子裡:“給,盼弟,拿好回家去吧。”
申盼弟看著籃子裡多出來的兩大塊肉,看看沈晚,又看看劉倩,小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感謝的話,最終卻隻是用力地、笨拙地朝兩人鞠了個躬。
然後申盼弟還要給她們錢,這錢她們若是不收,以佟莉娟的性子,申盼弟回去不僅討不到好,這錢也絕無可能自己留著,說不定還會招來一頓責罵。
所以她們乾脆把錢收了,絕對不能替佟莉娟省錢。
申盼弟見她們收了錢,又對著兩人鞠了一躬,這才緊緊抱著那個籃子,轉身跑走了。
等申盼弟離開後,沈晚和劉倩轉身走進服務社。
沈晚走向副食品櫃台,對售貨員說道:“同誌,麻煩給我稱點花椒、八角、桂皮,再來幾片香葉,有乾辣椒的話也來一點。”
她打算買齊這些香料,回家自己做鹵肉。
售貨員將沈晚要的香料分彆用牛皮紙包成小包,撥了幾下算盤:“花椒一毛二,八角八分,桂皮一毛五,香葉和乾辣椒算你五分吧,一共四毛錢。”
沈晚付了錢,將幾個小紙包收好。
另一邊,劉倩正在仔細地挑著白菜,她專揀那些棵大、包心結實、葉片鮮嫩沒有爛葉和黃葉的,最後選了兩顆品相最好的,稱重付錢。
兩人各自買好了需要的東西,便一同往回走。
到了家屬院,快走到分岔路口時,劉倩停下腳步,對沈晚說:“晚晚,以後有時間常來我家坐坐哈,咱倆還能說說話解解悶。”
沈晚笑著點頭應道:“好。”
回到家裡,她將五花肉切塊、焯水,撇去浮沫後撈出衝洗乾淨。
然後把肉塊和所有香料配料一同放入鍋中,加入清水、醬油、少許糖和鹽,慢慢小火鹵製兩個小時,讓香味徹底滲透到肉裡去。
霍沉舟是和霍小川一起回來的,兩人剛進屋,就聞見了誘人的鹵肉香。
霍小川深吸一口氣:“媽媽,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好香呀!”
沈晚:“做了鹵五花肉,剛出鍋,正香著呢。”
她說著,用筷子從咕嘟冒泡的鹵鍋裡夾起一小塊吹了吹,遞到兒子嘴邊:“來,小心燙,嘗嘗味道怎麼樣。”
霍小川迫不及待地張嘴接住,燙得直哈氣也捨不得吐出來,含糊不清地連連點頭:“唔!好次!媽媽做的最好次了!”
這時,霍沉舟也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靠在廚房門框上。
沈晚見狀,又夾起一塊肥瘦相間、色澤紅亮的鹵肉,自然地遞到男人嘴邊:“你也嘗嘗,看鹹淡合不合適。”
霍沉舟就著她的手低頭咬住,慢慢咀嚼,鹵汁的濃香和肉質的軟糯瞬間在口中化開。
“好吃嗎?”沈晚期待地問。
父子倆動作一致地用力點頭,異口同聲:“好吃!”
晚飯就是鹵肉配米飯,還有一盤清炒時蔬。
吃飯時,沈晚想到申盼弟,便隨口和霍沉舟提了這事。
霍沉舟眉頭微蹙:“這樣吧,我明天和政委說一下這個事,讓組織上出麵,派人去他家做做思想工作,好好給她宣講一下國家的政策和男女平等的重要性。”
沈晚表示讚同,這種事就必須領匯出馬,不然佟莉娟是不會怕的。
等霍小川扒完最後一口飯,立刻跳下凳子,懂事地說:“媽媽,你做飯辛苦了,我和爸爸來收拾碗筷!”
說完,還不忘招呼霍沉舟:“爸爸快來!”
霍沉舟眼裡帶著笑意,“好。”
沈晚坐在凳子上,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默契地忙碌著,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無比欣慰。
誰說隻有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她家小川這貼心程度,簡直能當羽絨服了!這也太乖太聽話了,真是暖心!
沈晚沒事做,乾脆就回到裡屋,準備繼續默寫她的中醫筆記。
她從箱子裡取出案紙鋪在炕桌上,然後盤腿坐在炕上,凝神開始書寫。
雖然有些細節因為時間久遠已經不記得了,但幸好絕大多數內容她還清晰地記得。
遇到暫時想不起來的點,她便畫上一個標記,打算留待日後慢慢研究。
霍沉舟收拾完廚房進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沈晚趴在炕桌上,一隻手肘支著桌麵,纖細的手指抵著微蹙的下巴,另一隻手握著筆,時而流暢書寫,時而停頓思索。
霍沉舟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眸色轉深,他走過去:“天黑了,就彆再看書寫字了,傷眼睛。”
沈晚的思路被打斷,抬起頭,眼神還有些迷茫,隨即搖了搖頭:“沒事,我不累。你先休息,我把這點思路理順了就睡。”
說著,她低頭又想繼續寫。
結果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快她一步,利落地將她手中的筆抽走。
“欸?你……”沈晚抗議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霍沉舟動作流暢地將攤開的筆記合上,又把散落的稿紙仔細收攏疊好,放到炕桌遠離她的一角。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不由分說地俯身,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包圍圈,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白天再寫。現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