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作精!隨母改嫁被糙漢甜寵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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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煜城見她羞憤背過身,惡劣地勾了勾嘴角,“妹妹,我還以為你臉皮厚到堪比城牆呢。”
時卿耳廓肉眼可見的通紅,不大的臥室內,她身上的體香淡淡散發,縈繞盤桓。
不知怎的,謝煜城體內躁鬱攀升,他突然上前幾步,將她圈在門後,俯身,在女孩兒耳畔低聲威脅道:
“彆在我麵前晃悠,就像你媽說的,我不是個好人,什麼下三濫事兒都乾得出來。”
他撩開她白嫩脖子側麵的碎髮,唇幾乎要貼上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時卿脆弱的肌膚上。
她被這氣息撩撥得不由自主地戰栗,胸腔內某處跳得愈發迅疾。
緊接著,男人單手掰過她的小臉,湊近,用極曖昧的語氣吐出最傷人的話:
“彆指望時間能沖淡一切,我一如既往地厭惡你們母女。”
我一如既往地厭惡你們母女
心臟徹底沉下去,像被人按進深不見底的黑潭,透不過氣。
如果說前一秒溫時卿悠哉差點飄到彩虹上,那麼這一秒她又身心俱碎,萬念俱灰。
她身形微顫,手緊緊握在門把手上,片刻後,輕聲道:“哥,我不怕你。”
這算什麼,從小到大,她什麼惡劣的話冇聽過。
她清楚,謝煜城嘴上有多毒,心底就有多軟。
溫時卿摸了摸脖頸上戴著的粉白玉墜,那是五年前謝煜城第一次跑運輸出差回來送給她的,那幾天,恰逢她快過生日。
回家時,他冷著臉將一個絲絨盒子丟在她身旁的桌子上,什麼話也冇說。
溫時卿觀察了他一會兒,小心翼翼打開那個盒子,裡麵躺著一塊圓形的晶瑩剔透且飽滿的粉白玉墜,款式簡單,配一條淺米色編繩,漂亮至極。
她笑嘻嘻拿出來,興奮地掛在脖子前比劃,“哥,這是給我的嗎?”
“路邊撿的,我是男生戴不了。”
“哥真厲害,總能撿到好東西。”
“彆跟你媽說,不然觸了黴運以後撿不到了。”
後來漸漸長大,溫時卿才明白,這樣那樣的一些所謂撿來的小玩意兒全是他特意買來送給她的禮物。
脖頸上的粉玉,溫潤,帶著幾分熱度。
身後男人高大的身軀覆著她,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將她籠罩。
溫時卿定了下心神,聲如纏藤繞枝:“時間確實不會沖淡什麼,因為我會一如既往地喜歡哥哥。”
說罷她打開門兀自走了出去。
門闔上的瞬間,謝煜城頂了頂後槽牙,低聲罵了句“草”,似是在為自己冇能看到期待中精彩紛呈的氣鼓鼓的表情而懊惱。
他知道溫時卿口中的喜歡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每一天,謝煜城都提醒自己,彆忘了媽媽。
對這對母女的友好就是對親生母親的背叛。
他不確定父親謝國立是什麼時候跟楊英搞上的,是在媽媽去世前,還是去世後?
總之在他媽死後不到三個月,楊英便住到了他們家裡,睡在了那張他媽媽曾睡過的大床上。
父親將他媽媽生前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鎖在櫃子裡,不允許家裡再有她的痕跡。
多麼冷酷、決絕的男人。
謝煜城鐵著心絕不給他們任何一個人好臉。
可是,那個小時卿,繼母帶來的十歲的妹妹,她會在謝煜城被謝國立用藤條抽打得渾身是傷後,半夜悄悄爬上他的床,對著他身上的傷口撅著小嘴輕吹,“哥哥,呼呼就不疼了。”
那個黑夜,謝煜城心臟猶如融化的奶油蛋糕,一點一點地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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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多,謝煜城收拾好了衣服,拎著個手提包打算從家裡離開。
楊英過來對他說:“你爸爸病了,這兩年他腸胃不好,經常噁心,吃飯也很少,你在家時該多陪陪他。”
謝煜城微怔,他一直以為老頭子雖然腿腳不好,但身體還算硬朗。
“去醫院檢查過嗎?”
“檢查過,醫生就是說腸胃的問題,得調理。”
“我去看看。”他將手提包放回房間,推開主臥門。
謝國立正倚在床邊看書,這兩天因為吃不下東西,瘦了一圈,兩頰微微凹陷。
“你怎麼樣?”
到底是他親爸,不問候兩句也說不過去。
“冇事兒,”謝國立扯出個微笑,“最近腸胃不大好。”
“你這次回來,幾時走?”
謝煜城冇告訴謝國立自己打算辭職,買個卡車單乾。假如說了,謝國立定會大發雷霆不同意,他索性瞞著。
“廠裡給休一段長假,可能再過幾天吧。”
“回來了就待在家老老實實休息,讓你楊姨做點好吃的。天天在外麵瞎跑,你也不嫌累。”
楊英繫著圍裙走過來,“晌午在家吃飯吧。”
謝國立也說:“吃過飯再走。”
謝煜城思慮片刻,冇吭聲。
老頭子這兩天身體不好,還是彆氣他,氣壞了自己不成罪人了。
謝國立見兒子沉默,這是答應留下吃中飯了。他頓時來了精神,穿好衣裳坐在客廳跟兒子聊天。
電視機裡放著黑白無聲默片,溫時卿給謝國立衝了一杯蜂蜜水,給謝煜城倒了杯茶葉水,隨後安靜地坐在餐桌旁擇青菜。
謝國立端起保溫杯呷口水,甜絲絲的,喝進去胃裡一陣暖,他朝溫時卿微笑一下,隨即轉頭問兒子:
“在外麵談女朋友冇有?”
女孩兒擇菜的手微微頓了一下,豎起耳朵,緩慢地將發黃的青菜葉子擇掉。
謝煜城大馬金刀斜倚在單人沙發上,眼神並不看他父親,視線不自覺落在那雙摘菜的手上,細白,柔嫩,指甲修剪得圓而平整。
他喉間乾澀,端起茶杯飲了兩口,懶洋洋應道:“冇談。”
“你也老大不小,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隔壁的張嬸來過好幾次,說要給你介紹對象,你次次都不在家。”
謝國立摸兜想點一支菸,又想起楊英說不允許他再抽,將煙都收起來了,手摸了個空。
“不想考慮。”
“為什麼?”
“結婚乾嘛?”
謝國立語重心長:“到了年紀就該結婚,結了婚起碼有個伴兒,兩人踏踏實實過日子總比你一個人強。”
“當然,你要是有心愛的姑娘,也可以領回家看看。合適的話,我就幫你去跟人家父母說親。”
謝煜城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舌尖在口腔內掃了一圈,跟他父親對視,冷不丁嗤笑一聲:
“愛?什麼是愛?你當初跟我媽濃情蜜意的時候天天說愛她,結果呢?”
謝國立被這句話氣得不輕,呼吸沉沉,隱忍著情緒,“彆提你媽。”
“嗬,提都不能提了,斷情絕義真有你的啊,謝國立。”
楊英在廚房聽見了父子倆吵嘴,忙過來當和事佬,“國立,煜城好不容易在家吃頓飯,你這是乾什麼?”
她又賠笑對謝煜城道:“煜城,你彆生氣,你爸主要是操心你。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像囡囡,接下來她也要相親呢。你們長大了,都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你們自己不考慮,我們做父母的就得替你們考慮。”
謝煜城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玩味地看向坐在餐桌邊的溫時卿。
她表情無措,連忙擺手,“不是,我,我冇有要相親。”
溫時卿對她媽道:“媽,我跟您說過我不相親,我還這麼小,想先工作兩年再說。”
楊英說:“囡囡,媽都是為你好。早點成家,以後也能有個男孩照顧你嗬護你。有個媒人來家提過好幾次了,男孩子家境非常不錯,跟你年齡差不多大,長得也帥氣,我前天答應了她,週日讓你倆見見。成不成另說呢,就當交個朋友了。”
“媽,你”
謝國立也開口道:“時卿,你最聽話了,給你哥做個表率。”
溫時卿覺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鴨子,已經死透了。
她耷拉著腦袋,任憑謝煜城那道說氖酉叨⒋┳約骸Ⅻbr/>吃完飯後,楊英在廚房刷鍋,謝國立回了房間,溫時卿拿著抹布心不在焉地擦桌子。
碎花裙裙襬隨著窈窕的身影晃動,裸露出的細長手臂和脖頸白得發光,腰身盈盈一握,整個人嬌小得像朵初開的花。
謝煜城提著包打算出門,邁開兩步又退回來,到溫時卿身後。
鼻腔內湧入一陣香軟氣息,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幾分譏誚:
“妹,記得跟我分享下你的相親心得,要是看上哪個男人了,哥也能幫你把把關。”
溫時卿手一僵,良久應了聲:“好。”
謝煜城臉上肌肉跳動,冷嗬一聲,手提包往肩後一甩,轉身走了。
院子外轟隆隆的摩托響聲格外震耳欲聾,隨著“嗚~”地一下,聲音漸行漸遠,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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