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港城豪門來了個玄學小奶包 194
我的婉婉
“婉婉!我的婉婉啊!”黎老夫人再也抑製不住,撲上前想最後抱一抱孫女。
卻被史密斯帶來的保鏢禮貌而強硬地攔住。
黎老夫人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暈厥了過去,被眾人手忙腳亂地抬回屋內。
黎老爺拄著柺杖,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死死盯著那輛車,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回頭也是病到臥床不起。
宋珍珍哭成了淚人,癱坐在地上,死死捂住嘴,纔不讓自己嚎啕出聲。
黎立軒、黎墨城,還有幾位哥哥們,個個雙目赤紅,拳頭緊握,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轎車載著他們的小寶貝,絕塵而去。
小婉婉被帶走後,往日充滿歡笑的黎家大宅,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黎老夫人一病不起,終日以淚洗麵。
黎老爺元氣大傷,纏綿病榻;宋珍珍精神恍惚,整日對著小婉婉的玩具垂淚;就連下人們都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一種深沉的悲痛和無力感,如同厚重的陰雲,籠罩在黎家每一個人的心頭。
偌大的黎家,彷彿被這分離抽走了魂。
“阿郢。”
黎墨冰走進房門,就看見麵色清冷的少年坐在椅子上沉思。
幾天過去,自從小婉婉離開,黎墨冰的心情低迷,就連工作都沒心情。
此刻他看著少年平靜無波的表情,不信他能坐得住。
“你是不是有辦法,把婉婉接回來?”黎墨冰坐下問道。
黎墨郢轉過頭,牆壁遮擋了太陽部分光線,陰暗投在他半張麵孔上,十六歲的他已經趨向於成熟,行事作風也比過去穩重了不少。
“我帶不回來。”他回答。
黎墨冰聽後剛要歎氣,就聽他再次開口。
“不過,我可以去找她。”黎墨郢沒告訴任何人,自作主張申請了去往Y國的留學資格。
今天晚上,就要起程。
黎墨冰激動的站起來,雙眼閃爍著興奮。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你什麼時候走?”
黎墨郢言辭拒絕:“你不能去。”
“為什麼?”
“你覺得史密斯把婉婉帶走,不會防著我們?但凡你跟大哥誰有動作,都會引起他的注意。我去留學是走正規流程,不會引起他們的防備,而且除了我,就算你們去了Y國,也見不到婉婉。”
黎墨冰:“……”
聽黎墨郢說完,他激動的心情回歸平靜。
點了點頭,心說了句‘也是’。
“看不出來呀阿郢,這幾年你心思縝密不少,考慮事情也比我周全。”
黎墨郢鼻腔哼了哼,不置可否,也沒忘加一句毒舌。
“當我跟你一樣,整天不乾正經事!”
……
Y國的深秋,彷彿永遠籠罩在一層濕冷的灰鉛色霧靄之中。
黎墨郢裹緊黑色風衣的領口,獨自走在倫敦灰暗的街道上。
冰冷的雨絲夾雜著泰晤士河的水汽,無聲地飄灑,打濕了古老建築群暗沉的磚石牆麵。街燈提前亮起,在濕漉漉的鵝卵石路麵上投下昏黃而扭曲的光暈,行人們撐著黑傘,步履匆匆,麵容模糊,如同幽靈。
空氣裡彌漫著煤煙、陳舊雨水和陌生香料混合的沉悶氣味,與港城濕熱鮮活的海風截然不同。
入夜後,雨停了,但霧氣更濃。
黎墨郢如同融化的陰影,悄無聲息地接近史密斯莊園外圍的鐵藝柵欄。
柵欄上爬滿了枯死的藤蔓,尖刺頂端鏽跡斑斑。
他輕鬆翻越,落在鬆軟泥濘的林地上,發出極輕微的噗聲。
濃霧成了他最好的掩護,吞噬了光線和聲音,隻有遠處主樓幾個視窗透出的微弱燈火,指引著方向。
他避開空曠的草坪,緊貼著高大陰鬱的紫杉樹籬的陰影移動,樹籬修剪得如同牆壁般整齊,卻透著一股人工雕琢的死氣。
黎墨郢屏息凝神,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彷彿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完美地融入了這片陰冷潮濕的夜色。
成功潛入主樓,厚重的羊毛地毯吞噬了腳步聲。
就在他靠近三樓書房時,聽到了裡麵壓低的對話。
“……唉,那孩子,每晚都哭得厲害,聽著實在讓人不忍。”史密斯先生的聲音,透著一股憐憫。“張,或許我們不該用這種方式讓她和家人分離,這太殘忍了。”
“史密斯先生,您的心軟我明白。”張南的聲音響起,冷靜得近乎冷酷,“但港城現在是什麼環境?這三年我跟婉婉在黎家,過得提心吊膽,您要我把她留在那裡,纔是真的害了她!她需要的是絕對安全的環境,才能愉快的生活,她總有一天會理解我的,眼前的難過隻是暫時的!”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隨後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
“我拜托您的事,請您務必上心!婉婉天生福相,氣質不凡,隻有Y國最高貴的皇族血脈才配得上她!隻要您能說服女王陛下,促成這門婚事,那麼整個皇室就是她最大的保障,那麼就再也沒有人能打她的主意。”
史密斯沉默片刻,才歎了口氣:“我會儘力向王室進言,但此事急不得,需要從長計議……”
窗外,黎墨郢聽到這些,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一股狂暴的煞氣不受控製地在他周身翻湧,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
他們竟然想把婉婉當作政治聯姻的籌碼?嫁給那些洋人一個洋鬼子!
該死!
克製住殺人的衝動,黎墨郢眼神狠了狠,來到側麵的兒童套房。
輕輕撬開窗戶,他閃身而入。
這個房間裡佈置得如同童話世界,昂貴精緻,卻冰冷得沒有一絲煙火氣。
柔軟的大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被子下,哭得雙眼紅撲撲,就連睡著還在發出似有若無的抽噎,小身子還在一抽一抽的。
黎墨郢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所有的怒火和殺意,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對小家夥的心疼。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將那個哭到疲憊睡去的小人兒,連人帶被子一起,溫柔地抱進了懷裡。
他的動作已經極輕,但小婉婉還是被驚動。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哭腫的眼睛,在黑暗中,借著模糊的月光,看到了那張熟悉又帶著風霜的臉龐。
“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