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高冷首長被童養媳甩了 011

    從北京回來的又一個月末，已經徹底入冬了。

宋景明坐在空蕩蕩的屋裡，突然想起去年的冬天。

不管他會來多晚，蘇晚秋總是會給他灌好熱水袋，提前放被窩。

還解釋說：“你執勤回來冷，這樣暖和。”

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喉嚨發疼——

北京的冬比江城的冬冷太多，連帶著奔波的宋景明也感冒了。

比起自己，他更擔心的是蘇晚秋的身體，那天她發燒暈倒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宋景明的心中不自覺帶著些惆悵。

帶著這份牽掛，宋景明去了百貨商店。

他的目光落在麵前這紅色圍巾上。

他記得去年冬天，蘇晚秋就提過要買條圍巾。

隻是那個冬天他是在太忙，作戰訓練以及工作收尾，讓他是在騰不出空。

“同誌，我要這條，幫我包好一點。”宋景明指著圍巾，聲音帶著些感冒後的沙啞。

售貨員包好圍巾，笑著說：“您這麼用心，您愛人一定喜歡。”

宋景明捏著盒子的指尖泛白，沒法接話——

他連把圍巾遞到她手裡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家，宋景明把圍巾放在她的衣櫃裡，隻當是給蘇晚秋攢著些驚喜。

接著，他開始整理這段時間買回來的東西。

一套她曾經駐足看過的茶具，一本她日記中提到的英文手冊……

宋景明把他的東西全部清了出去，才勉強把他買的東西放下。

往後每個夜晚，他都會將物品一一拿出來，再放回去。

有些時候他甚至會對這些物品說話，說今天發生的趣事，說大院裡的變化。

說到最後，隻剩下了一聲歎息。

這月底，宋景明罕見地沒有去北京，而是去了那家電影院。

他要了兩張《鄉情》的票。

放映廳裡人已經很滿，一左一右都是情侶，隻有宋景明的身邊是空蕩蕩的。

銀幕上，男女主角在經曆磨難後，最終在夕陽下相擁。

台下的宋景明盯著那團暖黃色的光，一樣的分離，一樣的等待。

為何電影裡等來了團圓，而他始終沒能等到。

第二天清晨，宋景明打算自己試著做她常做的雞蛋麵。

廚房裡很快一片狼藉，他手忙腳亂地下麵，調味最後端出來一碗難以言喻的“早餐”。

他不信邪，又試了一次。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雞蛋全部用完，他才頹廢地放下鍋鏟。

原來，連這碗最簡單的雞蛋麵，都做不出記憶中的味道。

王嫂子被煙味吸引，走進來看著廚房的慘狀，忍不住搖頭。

“宋團長，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本來是想學她最愛吃的菜。”宋景明苦笑著，“可是我發現，我連她最愛吃什麼都不知道。”

“晚秋妹子最愛吃糖醋排骨。”王嫂子輕聲說。

“你從部隊帶回來的，她覺得很好吃，跟我們唸叨了好幾天哩。”

宋景明愣住了：“我帶過糖醋排骨回來？”

王嫂子聽這話歎口氣：“你是團長也不容易，有團長的職責。”

“隻是花在晚秋妹子身上的心思太少了，你不該這樣的。”

但王嫂子還是提了幾句：“聽著好像是你生日那回，部隊食堂給你做的。”

宋景明腦海中記憶的匣子像是突然開啟，那天，他確實帶回來了糖醋排骨。

她剛吃了一口立刻就驚喜地說著：“景明，能不能去跟師傅要一個方子呀？”

當時他笑著應了，轉頭卻被訓練和會議擠的忘得乾淨。

宋景明猛地去了書房開始翻找，在他的陳舊的工作手冊裡，翻出了那道方子。

他當時特意去要了，卻一直沒來得及交給她。

於是，這些天，宋景明對著方子，一遍又一遍練習著。

直到跟食堂師傅做出來的味道勉強相同，才停下。

宋景明在餐桌上擺好碗筷，盛好飯，還特地泡了玫瑰花茶。

對麵依舊空蕩蕩的，少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

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櫃子裡放著許許多多等待著拆開的禮物。

可宋景明突然明白，這一切都不過是在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

因為遠在天邊的人，是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