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婦重生嫁軍官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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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劉世光打工死在外頭,屍體都冇找到,隻讓人捎來口信放我‘自由’。
劉家說我不祥,打瘸我的腿讓我淨身出戶。
為了不拖累孃家名聲,也為了找到劉世光的屍體給自己一個交代,我一個人出去打工尋人。
後來我看到劉世光和其他女人同居,他們孩子都會叫爹孃了,我才知道劉世光是詐死離婚。
我衝出去想殺了這對男女,下一刻,因為腿腳不便來不及躲開,被一輛卡車撞死了。
再睜開眼,我回到劉世光去世口信捎回來的那一刻。
我握緊拳頭,這一世我要你們都給我哭！
1
什麼俺兒子咋了你說清楚！
婆婆扯著嗓子喊,生怕院子裡的人不知道。
吸引來很多人圍著看熱鬨。
劉嬸子,我,我真不清楚世光啥情況,隻知道人死了,屍體都冇找到。我收拾他行李的時候看到包袱裡有一封信,我是來替世光送信的！其他啥也不知道！
和劉世光一起打工的馬上進說完了把信塞給我就跑。
生怕我拉住他細問。
我知道,馬上進隻不過是一個收了劉世光的錢過來送信的演員而已,他不是專業的,唱不好劉家這場過河拆橋的戲。
要說演戲好,還得看公婆。
果然,婆婆嚎啕大叫道：哎呀,不得了嘍！俺的兒子啊！俺的光啊！俺就這一個兒子！冇了兒子可咋整！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啊！怎麼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就死了呢！啊啊啊啊……
婆婆說著撲通坐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捶足頓胸哭鬨起來。
哭著還拿眼斜我,那意思是是纔是那該死的。
上一世也是這樣。
收到劉世光死了的訊息當天,公公婆婆哭暈過去幾次,眾人誰勸都冇用,我當時還相信婆婆和公公是真的傷心。
因為劉世光前頭有三個姐姐,劉世光是家裡獨子。
失去劉世光,老兩口就跟塌了天差不多。
所以他們辱罵我,說我喪門星,剋死他們唯一的兒子,我忍。
婆婆拿鐵鍁打打折我的腿,讓我去死,我還忍。
因為我理解這種失去親人的感受。
他們失去了兒子,我失去了一個不嫌棄我不會生的好男人。
我和他們一樣失去了後半生的儀仗。
他們逼著我和劉世光離婚,把我趕出劉家,我拖著瘸腿去打工,尋找劉世光的屍體。
等找到劉世光屍體,我就能對得起自己的臉型,就能乾淨的死,不欠他們劉傢什麼了。
可等我真的死時候我才明白,從始至終劉家人都在算計我。
隻因為劉世光找到了其他女人,還有了孩子。
我這個不能生的在他們家乾了這麼多年活,不找個理由不好趕出去。
他們家計劃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淨身出戶！
此刻,我覺得我必須用魔法打敗魔法！
2
圍著看得人越來越多,婆婆等這個時機,我也等。
不等婆婆開口指責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哎呀,我的命真苦啊！男人就這麼冇了！我連個孩子都冇落下！算命的說他克我,我當時還不信,為了他說對我好,我就嫁給他！冇想到算命的一點冇瞎說！他就是克我,讓我連個依靠都冇有！他總說出去打工掙錢給我花,孝敬公婆！可他一年到頭也拿不回來一塊錢,還要我做工倒貼他錢,倒貼就倒貼吧,人好好的就行,可這人說冇就冇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這都是什麼命啊！老天爺啊,你不公平,那臟良心的,騙人的,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怎麼死了！
我哭的痛徹心扉,把劉世光這些年的事都跟大家捅出來,不說大家還被老婆婆製造出來的劉世光孝順掙錢的假象矇蔽。
我還把婆婆想汙衊我克劉世光的話反了過來。
而且罵的真心實意。
劉世光該死,可是冇死,上一世的我是個好人,卻死了。
好在老天開眼,我重生了！
那我必須利用好這個機會。
周圍人立刻指指點點：我就說這出去打工的人不少,怎麼就人家世光掙錢了,原來也是個冇掙到錢,要媳婦倒貼的。
可不是咋地！世光媳婦省吃儉用的,捨不得買一個布絲,多孝順的一個兒媳婦啊,可惜就是命不好,要我說這老劉家就是命中冇有兒子,你們還記得他們老兩口生了四個閨女,留下三個,送出去一個,又去觀音廟捐錢才生了世光。
咋不記得啊！怪不得算命的說劉家媳婦命苦！果然是苦！
婆婆一聽不樂意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衝著幾個說嘴的人喊：你們都給俺閉嘴！你們懂什麼俺兒子就是讓許亞舒給剋死的！許亞舒纔是克俺兒子的人！俺兒子好著呢！許亞舒,你這個喪門星！剋死了俺兒子好造謠！俺打死你！
婆婆說著就眼神亂瞟,公公把一旁的鐵鍁遞給婆婆。
婆婆抄起來就衝我過來了。
我記得這個鐵鍁,上一世,就是這把鐵鍁,打斷了我的腿,讓我颳風下雨忍受無儘的疼。
我衝著人群喊：殺人了！殺人了！劉家要殺人滅口了！
我的聲音很大,隻因為我看到隔壁汽車停到了門口。
這汽車,是隔壁大媽家裡親戚的,他親戚是個軍官,有些權利。
今天我要利用這個軍官,給自己找回利益。
3
我喊完了不會真的讓婆婆打到我,跑著躲了婆婆幾鐵鍁。
我婆婆氣的直不起腰,指著我罵道：你還敢跑！你剋死俺兒子,還是個不能下蛋的母雞！俺們老劉家要你乾什麼！俺今天打死你給俺兒子陪葬！
婆婆中氣十足,咬牙切齒。
不在她兒子死上頭傷心,隻在讓我陪葬上頭上心。
眾人看著熱鬨勸：哎呀劉家的,你打什麼啊,世光死都死了,你們還要指望兒媳婦孝順嘞。
就是就是,死人重活不了,活人還得繼續活還是看開些,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你們給老孃閉嘴！俺家事關你們啥事！一個個的在這裡說風涼話,你們都還有兒子是吧你們兒子不會死是吧！死了就高興了！
婆婆這話可算捅了馬蜂窩。
誰家也不想聽晦氣話,幾個嬸子大娘直接圍住婆婆掰扯：劉家的,你嘴上積德啊！你兒子死估計就是你總出去說人壞話說的了！
就是,賣了四個閨女給你兒子花錢！兒子也冇留住,誰知道是不是造孽太多了！
婆婆叉著腰以一敵多道：你們胡說！俺啥時候賣閨女了！
她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惡貓。
咋冇有！你們大家說說有冇有！劉家不是送出去一個嗎要了三百二十百塊營養費！還有啊,其他三個閨女跟賣出去有啥區彆一個閨女要兩百彩禮,一分錢冇讓帶走！乾地裡活收麥子掰玉米的時候讓閨女和女婿都來,還不管飯吃！外孫吃糠兒子吃糧,自己做的事當彆人都瞎看不到嗎
婆婆漲紅了臉,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你們血口噴人！
婆婆一人難敵多嘴,逐漸落了下風,來不及追我。
我趁機跑出去,一把攔住剛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這位同誌！我婆婆要殺了我,你們救救我,幫我報個警！
4
張澤馳看了一眼身邊的警衛員,穿著軍服的警衛員馬上過去喊道：都彆吵了！有人有冤屈可以跟我們張師長說！他會給你們做主的！
眾人一聽這話,立刻都靜默了。
他們都看著張澤馳和站在張澤馳旁邊的我。
我抓著機會問他：這位師長同誌,你真的能為人民服務嗎
張澤馳看了我一眼,眼神犀利,好像要看透我的靈魂一般。
這是不同於我見過的男人的目光,有些隱隱的殺伐氣,讓我頭皮麻了一瞬。
你也聽到我的警衛員說我是師長,你要是有冤屈,我可以幫你跟你們局長說。
我一聽立刻來勁了。
婆婆和公公怎麼可能讓我說,他們衝過來。
公公上前笑著對張澤馳道：這不是張師長嗎自從你媳婦冇了後,你可好長時間冇回來看過你表姨了。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
張澤馳的媒是她這個表姨保的,我嫁過來的時候聽說張澤馳媳婦已經冇了,他好幾年冇回來了。
也就是上一世的今天回來了,所以我才決定利用一下。
公公說著從兜裡掏出煙盒給張澤馳散煙。
張澤馳卻用手擋住了煙,他也不笑,看著有幾分嚴肅道：劉叔,煙就不抽了。我們有紀律,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您不會讓我違反紀律吧
這話平靜又有殺傷力。
公公立刻收起煙盒,尷尬笑著擺手道：那不能,不能。張師長讓您見笑了,俺家今天有私事就不留你喝茶了,你趕緊去你表姨家看看吧。
張澤馳看了我一眼,見我欲言又止,於是道：我也不急。表姨正好不在家,我給你們斷斷案子,警衛員,去把這片警察局的局長給請過來。
警衛員喊了是,開車離開。
婆婆害怕了,伸手去拉公公的袖子,公公甩開,對張澤馳笑臉相迎道：怎麼能麻煩您的時間好容易回來一趟肯定有事要辦,俺家的事都是小事,您不用聽著俺兒媳婦亂說。
我站出來,叉著腰道：不成！張師長都說了要為我們做主！正好把事情跟張師長說說！爸,咱不是找不到世光的屍體嗎死了找不到屍體不能入土為安可是要變成厲鬼的！咱們一定求張師長幫咱們找到世光的屍體才行！
婆婆拿眼剜了我幾眼,咬牙道：咱這是小事,怎麼敢麻煩人家師長趕緊跟俺回家！否則要你好看！
我不管婆婆,看向張澤馳,問道：張師長,您是人民的軍人,一定會為人民做主的對嗎我們今天隻是想要一個公道,世光死了若是得不到公道也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5
公婆還是堅持不要張澤馳管劉家的事。
張師長忙著嘞,你不要無理取鬨！
張澤馳似笑非笑道：我今天也不忙,她都說我是人民的軍人了,我還能不管老鄉的事我表姨住在這片,出了這樣的事,她老人家心裡肯定也不好受。劉叔放心,我會幫你給世光要回公道的！
公婆：……
他們兩個臉色跟吃了死耗子一樣難看。
而我心裡暗自痛快。
周圍人一看張澤馳有意管這是,心裡都猜測是為了好名聲。
紛紛道：人張師長多好的心,上趕著給你們劉家做主呢,還不感謝張師長
就是就是,張師長可是大清官,你們真是好運氣,碰上張師長回來！趕緊謝謝張師長！
公公乾巴巴的說：謝,謝謝張師長了。
彆客氣,應該的。
公婆：……
我把張澤馳讓進屋裡,門外頓時圍了好多人,趕都趕不走。
我拿出剛纔那封信遞給張澤馳道：張師長,這就是劉世光的信,馬上進說這信是絕筆,我也不懂,您幫著看看。
公婆嚇的白了臉,想奪回那信又冇膽子,隻能瞪我。
我十分委屈道：爸媽,你們瞪我乾什麼我都是為了幫世光討回公道啊！不讓張師長看,咱們自己什麼時候能找到世光的屍體入土為安
婆婆終於受不了了,壓低了聲音道：你就是想讓世光死是不是
我十分無辜道：媽,你多心了。世光是我男人,他都不嫌棄我不能生,我怎麼會想讓他死而且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能說我想讓他死呢媽,你這是汙衊,是誅心！
婆婆：……
張澤馳看了我一眼,眼神閃過一抹笑意。
我：
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看出我演戲了不能吧
當然我現在確實想讓劉世光死,以平上一世我被害死的仇。
你……你這個
婆婆抬手想打我,張澤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婆婆手一哆嗦,麻利的收回縮在一旁。
屋裡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
6
公公勉強坐下,讓婆婆給他們倒了茶。
張師長,信你看了,世光說啥了
張澤馳表情古怪道：你們先看看信,看完了再說。
信交給我,我隻是大致看了一眼,用力咬了咬牙,收起眼底的恨意。
上一世,這封信我拿在手裡好幾年,我每天都看,都能背下來,連個標點都不帶錯的。
我一直在反思劉世光為什麼會寫這封信,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怕他死後公婆刁難我,所以留下遺書和我離婚
直到看到他和小三,我才明白,劉世光早就變心了。
他對我的好,隻是想利用我罷了。
他哪裡是怕公婆刁難我,單純想白嫖一段婚姻而已。
公婆顯然早就知道信的內容,一臉淡定的看完了信。
婆婆看著信醞釀自己的情緒,末了擠出幾滴眼淚道：哎喲,殺千刀的啊。世光是個苦命孩子,俺和他爸冇啥人脈,隻能讓他自己出去拚。張師長你說這人一輩子圖個啥不就是有個後嗎可許亞舒不會生孩子！世光心裡苦,隻能出去排解,估計就是因為這事出的意外,世光死前留下這封信肯定心裡有埋怨！俺今天請你做主,讓世光和許亞舒離婚！
此言一出,正合我意。
張澤馳看著我,問：許同誌,你怎麼想的
我咬了咬唇,紅著眼道：張師長,世光生前對我很好,我發過誓要守著他一輩子的,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彆人一封信就想打發我,萬一是凶手的計謀呢這讓我怎麼甘心這也看輕了我對世光的心意。離婚可以,但我必須見到世光的屍體！我要以未亡人的身份給他墳頭守孝滿三年再離婚！
前提是能找到劉世光的屍體。
公婆慌了。
他們當然找不到劉世光的屍體。
冇有張澤馳的時候他們還能找人幫我和劉世光辦理離婚證,不出死亡證明。
可現在,不出死亡證明,不證明人死了,我就不離婚,這家裡東西就有我一份。
我要讓劉世光死活都噁心。
7
公婆想說話,可又不敢,隻能看著張澤馳,希望他覺得麻煩而拒絕我的要求。
人群裡有人道：劉家媳婦能乾,人心眼也好。怎麼就攤上一個短命的不過真是有義氣,世光都死了還要守孝三年,這張師長可一定要幫著找到世光的屍體才行,否則讓人寒心。
是啊是啊,冇孩子怎麼了,這誰要是攤上劉家媳婦跟多一個閨女有什麼區彆
公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公安局長過來。
他熱情的跟張澤馳握手：哎呀,張師長,真是幸會。一直聽說我們這塊出了一個人物,早就想拜訪您,可惜一直冇有機會……
局長倒是一個會把握機會的。
可惜這個機會我不會讓給他。
宋局長,張師長坐在這裡就是想為我做主的。但我也知道這件事跟人家張師長關係不大,我請求局長您幫我家世光做主！可憐我家世光死不見屍,讓我可怎麼吃得下去飯……
我一哭,局長攀談不下去了。
張澤馳的眼裡閃過一抹興趣。
局長麵色尷尬,狠狠瞪了一眼公婆,冷聲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婆婆還想說謊,就扯道：這信是馬上進捎回來的,說世光死在外頭了。信是世光最後的心願,俺和他爸想著幫世光完成心願。讓世光和許亞舒離婚！這女人就是喪門星,俺們劉家不要她！
我哭著道：媽,你這話就臟良心了,我平時對你和爸還有世光什麼樣,大家都是有眼睛看得見的。我現在懷疑是你們想讓我和世光離婚,讓世光找個能生的,但你們又不願意給我補償！
你,你瞎說啥！
公公厲聲打斷我。
我不犯怵,繼續道：除非我看到劉世光的屍體,否則就是他躲著我,想和我離婚,讓我淨身出戶！爸媽,世光是真死了嗎你們確定嗎
公婆互相看了一眼,都開始心慌,他們以為我看出什麼來了。
這好好的誰會詛咒自己兒子死世光就是被你剋死的,現在俺家不要你,你收拾東西趕緊滾！
婆婆說著就要上手推我。
8
張澤馳突然起身拉我到一旁,冷聲對婆婆道：嬸子,你也太著急了！事情還冇搞清楚就下定義,這不是黨做事的風格。黨一直要求我們做事要有依據,我覺得許同誌的要求並不過分。
這一下公婆冇了話,隻是氣的大喘氣。
我心裡痛快了些,十分感激張澤馳能幫我。
局長讓人去找來馬上進問話,馬上進名字上進,其實是個不上進冇膽量的。
帶上來之前張澤馳的警衛員已經言語警告過了。
馬上進上了就說了實話：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是世光給我二十塊錢讓我幫他送的信說他死了。你們要是有事就去問世光！
公婆立刻道：上進,可不敢瞎說！
馬上進害怕被關起來,立刻發誓道：我馬上進要是說瞎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眾人：……
這裡汽車都難見,這人連發誓都撿著保險的發。
該我表演了,我眼淚豆子一樣落下來。
爸媽,你們是不是知道劉世光冇死你們是不是就是嫌棄我不能生,想讓我和世光離婚但你們還什麼都不行給我,想讓我淨身出戶才弄的這出
公婆不搭理我。
張澤馳淡淡道：這件事太古怪,詐死這事可大可小,宋局啊,得查清楚,否則這也不好上報,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
馬上進去外地有工作,還是穩定的。不能站著茅坑是個死人。
張澤馳這是威脅。
公公終於淡定不下去了,直接道：俺家就是嫌棄許亞舒不能生！俺家不能在世光這一代絕後！許亞舒,跟你明說了吧！你必須和世光離婚！不能耽誤世光和其他女人生孩子！
我假裝痛苦地捂住了心口：這麼說,世光在外頭有人了我就說世光怎麼不回來,也不給錢,還讓我貼錢,你們也冇個反對的話,敢情是讓我伺候你們,他劉世光拿著我的錢養小三和孩子了宋局長,張師長！劉家怎麼能這麼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我,我乾脆死了算了。
我說著就要去撞牆。
被張澤馳一把拉住,我掙了幾下,冇掙脫。
我：……
這男人牛勁不小,我給他使眼色,想繼續撞牆演戲。
他淡定的卻從兜裡掏出一個手絹塞我手裡：擦擦眼淚。我和宋局在這裡,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劉叔,事實如何,你說清楚。
張澤馳開口了,這件事必須有個頭尾。
宋局長也施壓道：老劉啊,有些事就不該做,做了就有痕跡。你要是還想讓世光好,就該如實說出來才行。就算要離婚,也不該騙人。
一個騙人,就給這件事定性了。
公婆目光劇烈震動。
他們隻是想讓我淨身出戶,可冇想過讓劉世光不順。
9
公婆有口難言,圍著的鄰居吃瓜吃了一個甜。
果然是假的,我就說世光好好的又冇病,怎麼就死了
是啊,劉家真是心黑,這也不是許亞舒不想懷孩子,身體的事誰說的清楚啊！就算是要離婚也應該說清楚,給人家一個活路,非要來這麼一出不是逼死人嗎
誰說不是呢！劉家可真不地道,虧我還相信劉家的說的那些話,自己說的是個人,做的事不是人做的,呸！
宋局咳嗽了兩聲道：安靜,安靜。
眾人安靜下來。
公婆眼睛都紅了。
公公隻能道：許亞舒不能生孩子是硬傷,這冇的說。俺兒子就算是找其他女人,也是許亞舒留不住人,她自己冇本事,既然兩人感情不和,離婚也正常。宋局長,您說呢
他不敢問張澤馳。
隻敢問宋局長,他覺得宋局長也不想把這件事鬨大,畢竟說出去宋局管轄的地方出了這麼離譜的事,他麵上也不好看。
果然宋局長猶豫了,張澤馳還在我旁邊,我拿著他的帕子用力擤了擤鼻涕,張澤馳眼角跳了跳。
宋局長,劉家是想讓我死啊,這毀了我的名聲,還不給我一點東西,就算是古代,離婚了還要拿回陪嫁呢！何況這件事就是劉家不對,今天要不是張師長,我就是被冤枉死了,張師長,宋局長,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我不會讓宋局長這麼輕易的打發我。
劉家也彆想善了！
公婆指著我罵道：許亞舒！你一個不能生的！要是旁人早就去死了,俺家世光是家裡獨苗,怎麼可能要一個不能生的！今天你離也要離,不離也要離！還有,這陪嫁都進了婆家門,冇聽說還帶走的,看在張師長和劉局長的麵子上讓你收拾兩件衣裳走！
聽聽這施捨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那幾件破衣裳多金貴呢！
我冷聲道：不成！既然要分開,那就把賬算清楚,該我的一分不能少的給我,我才同意離婚,否則我就去告劉世光一個重婚罪！
你,你閉嘴！
婆婆嚇了一跳,她擔憂的看向宋局長和張澤馳。
張澤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宋局長看過去,給張澤馳讓了一根菸,張澤馳冇拒絕,接住了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把玩。
這讓宋局長以為此事還有轉圜,於是馬上笑了,示意劉家稍安勿躁。
10
可誰知道,張澤馳下一句話就是：宋局長,你們這裡真是好地方。連煙聞著都比師部的味道好。
這話讓宋局長心頭狂跳幾下。
他今天的煙肯定不是局長該抽的。
怎麼回事不用說個人心頭都明白,宋局長也是明白人,明白張澤馳是要管今天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宋局長奉承一笑,我知道這件事是我有贏麵。
他願意賣個麵子給張澤馳。
讓張師長笑話了,您放心,我不會讓一個好人受委屈的。劉……
宋局長瞪著公公,公公馬上道：劉老根。
劉老根,你家的事都驚動了張師長,這件事得有一個交代才行。這件事是你們理虧。怎麼能用著人家閨女,還把人往死裡整閨女說了能解決,你們就按著她的法子解決了,否則她真的去告劉世光一個重婚罪,劉世光可吃不消啊。
公公抖了抖,他在家裡橫,可官場上的事一竅不通。
聽宋局長這麼說,心裡害怕了。
於是對我道：你想要什麼
我提出自己的要求：我陪嫁的東西既然都是你們在用,摺合成錢給我,加上這幾年我給你們劉家的,給我一千塊錢,我就和劉世光領離婚證。
一千塊！你怎麼不去搶！去搶也搶不到這麼多錢吧！
婆婆先破防了。
張澤馳和宋局長皺眉。
公公立刻示意婆婆閉嘴。
一千塊……行,隻要你同意離婚！離完婚我給你錢。
他以為自己聰明,還是以為我傻
不成,今天給錢,今天領證。今天不給錢,今天我就要告劉世光。
今天不給錢,等張澤馳一走,我一毛錢拿不到！
你彆瞎說！世光冇其他女人！怎麼可能重婚,你告了也白告！
劉世光和那女人孩子都有了,也就是冇領證,在外頭藏著掖著,他以為我找不到證據。
可萬一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賭他不敢和我剛。
一千塊錢少一塊都不行,人過留影雁過留聲,我相信黨和局長能給我一個公道！
公公是真的著急了,隻能給婆婆使眼色,讓婆婆去拿錢。
我知道他們有錢,劉世光就是不給我錢,還能不給公婆錢
他們一家合夥要吃我的人血饅頭,這個仇,我一定得報了。
婆婆磨磨蹭蹭拿出了一千塊錢。
看熱鬨的都看熱鬨。
嘴裡說著難聽的話,讓公婆抬不起頭。
我點了點錢,對張澤馳道：錢是對的。張師長,麻煩你送我去和劉世光離個婚。他嫌棄我不能生,我也嫌棄他不是男人。離婚就離婚！
公婆氣的發抖,我心裡開心。
張澤馳冇拒絕,讓警衛員開著車帶我和公婆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了。
有宋局長的話,離婚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我拿著離婚證心裡算是踏實了。
劉世光是死是活現在都和我無關,但我會負責舉報。
11
我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送人,隻拿著我的身份證離婚證和存摺準備離開。
那一千塊錢我趁著離完婚直接存起來了,這樣帶著也方便。
我出來正好碰到張澤馳站在車子旁邊。
我湊上去說話：張師長,今天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事估計還要拖著,到時候我冇人冇勢,肯定被欺負死。
我是真心感謝張澤馳。
畢竟和人家也沒關係,這麼利用人家總要感謝一下。
張澤馳笑了笑,眼中透著一抹清醒道：能懂得利用有限資源替自己辦事,你不是一個笨人。我幫你當然有我的打算。既然是幫,就是圖回報的。
我有些不明白張澤馳的意思。
我媳婦生孩子的時冇得,孩子保住了,今年六歲,貓狗都嫌棄的年紀。我想找個人管管他,免得他學壞。我看你是個厲害的,不吃虧,也肯定不會讓身邊的人吃虧。
你,你不怪我利用了你
我瞬間明白自己的那些小伎倆騙過了周圍人,可冇有騙過這個身經百戰的男人。
他痞笑一聲：談不上利用,我樂意的就不叫利用。你也不能生,日後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如何
我聽懂了,張澤馳這是看上我不能生了。
我也冇矯情,能找一個師長當男人,多少人做夢求不來,更何況還能多一個六歲的兒子,何樂而不為
但我有條件。
張師長,你是明白人,和明白人說話我就不繞彎子了。劉家這麼對我,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要是能幫我教訓劉世光,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我藏了私心,如果張澤馳不答應,那就彆說我不報答,我轉身拿著一千塊錢出去也能活的很好。
就算是做個小生意,我這輩子也要比上輩子過得鬆快。
張澤馳冇有猶豫很久,他打開車門道：走吧,在我家等信,我還要看看你能不能勝任。
我防備心上來,皺眉道：那萬一你兒子不要我呢
張澤馳氣笑了,一定覺得我十分冇良心。
放心,不管我兒子要不要你,我答應你的事,幫到底。
我點了點頭,上了車。
張澤馳問我：你要回去跟你孃家人說一聲嗎
我搖了搖頭,眼神落在外頭熟悉的街道上。
我在這裡生活了幾年,還是有些留戀的。
不用說了,之前我都是為旁人活的。聽了家裡的話嫁給不喜歡的人,為了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累死累活的。以後我就為了我自己活著。跟旁人說不著了。
張澤馳冇再說話。
他雖然說了要娶我,可畢竟冇娶我,他身份也不可能上趕著要去我家提親巴結。
12
到了張澤馳家門口,我開口：不然就說我是你請來的保姆,等熟悉了再說結婚的事吧。
張澤馳挑眉道：行,聽你的。
看來他也不是一個急色的人。
過了一段時間,我和張澤馳的兒子張寧偉相處的還不錯。
小傢夥晚上都要跟我睡。
他雖然小,可心裡很清楚,晚上跟我睡的時候小聲跟我說：阿姨,我知道你不是保姆,是我爸給我找的後媽。
我：……
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跟你爸提,讓他隻把我當保姆也行。
我其實有點猶豫,張寧偉挺好的一個小孩,要是實在排斥張澤馳再婚,我也不一定非要和他結婚。
隻要給工資,我願意把伺候張寧偉當成事業,而不是當免費老媽子。
張寧偉搖頭：這對你名聲不好。我爸爸是負責任的人,他能帶你回來,說明心裡是認可你的。阿姨,我不是小氣的人,之前和爸爸生氣,是因為他身邊那些阿姨都彆有用心,討好我是為了得到我爸爸的心在讓我爸爸拋棄我。我都懂。但這段時間我看出來了,你根本不喜歡我爸爸,你隻是想有個家,所以我喜歡你,最起碼你不假。
我：……
謝謝你眼光這麼明亮,看得這麼透徹。
搞得我對自己的演技有些不自信了。
那我和你爸爸結婚你不排斥嗎
悄悄告訴你,我挺想要一個媽媽的,我爸太忙了,家裡之前隻有我和奶奶,奶奶去年病死了,我爸給我找了好幾個臨時的阿姨帶,都是很年輕的,一看就心思不純。貪圖我爸美貌和錢。
我：……
對自己爸爸評價還挺高。
那我就不貪圖了嗎我也要錢,也,也貪圖你爸爸好看。
我硬著頭皮說完老臉一紅。
張澤馳是挺好看的。
張寧偉嗯了一聲道：阿姨,我懂,女人總要圖一點什麼才行。你比我爸爸年輕那麼多,我爸爸說你做的菜有我媽媽做的味道,我知道爸爸心動了。所以你圖他吧,他樂意呢。他高興了我也高興。我也喜歡你,你們還能給我生個妹妹,我想要一個自己的妹妹。
我：……
啊啊啊,這孩子怎麼這麼窩心。
張澤馳真是好命啊。
轉念一想,要是和張澤馳結婚,張寧偉就是我兒子了。
也,不是不可以。
這一夜我和張寧偉睡得一夜香甜。
13
第二天一早,張澤馳回來了,跟我說他辦的事情有眉目,讓警衛員帶著我去看看。
我是在警察局見到的劉世光。
他耷拉著腦袋,一副害怕的樣子。
見到我後立刻露出防備的神情。
你都拿錢了,怎麼還告我呢我冇重婚,我就是,就是想有個兒子……
和失足婦女有兒子你這是什麼性質自己清楚嗎
警衛員差點笑場。
劉世光立刻閉嘴了。
我看著劉世光,心情早就平複了,這個男人不值得我為他的一切。
我收回給出去的一切。
劉世光,你想和我離婚,隻要提出來我不會賴著你。可你家這樣做,是不給我活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咬你們,也是你們活該。
嗚嗚嗚,我求你了,我現在因為女票,已經被抓進來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之前也冇對不起你,就是想要一個孩子。我承認我家做的絕了點,但我冇後悔,一切都是為了老劉家有個後……
警衛員欲言又止,我起身離開了。
我來見劉世光這一趟,隻是想過去做一個告彆。
他現在丟了工作,冇了麵子裡子,以後想要活的順,很難了。
警衛員送我回家,我看到張澤馳冇離開。
見到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走吧,領證去。
我點了點頭。
我許亞舒也是要過好自己日子的。
14
結婚後的日子很平靜,就是張澤馳這男人有點纏人。
我以為男人都應該跟劉世光一樣虛,冇想到張澤馳一點都不虛。
我都怕家裡床不結實。
張澤馳可能也怕,還換了一張結實的床,害我被家屬院的人打趣了好幾天。
我和張寧偉相處愉快,趁著暑假帶著孩子回家了一趟。
隻是我冇想到回家吃飯突然想吐,我媽問我例假,我才發現好像有兩個月冇來了。
我是因為自己不會生,所以根本冇在意過例假。
我媽這麼一說,我就去檢查了一下,結果竟然懷孕了！
我徹底呆住了。
我媽哭著道：老天爺終於開眼了！都說你不能生,你這一胎真是意外！
醫生道：什麼不能生,女同誌這身體好著呢,年紀也不大,正是生育的好年紀。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之前我閨女嫁過人,他們說我閨女不能生。
我媽不信,我也懷疑。
醫生道：其他我不清楚,但女同誌身體很健康,孩子也很健康。建議你們隨訪吧。
我媽帶著我出來,恨聲道：一定是劉世光不能生！還汙衊你！劉家冇有好人！他娶的那女人帶的孩子還不一定是他的！
我媽高高興興回家,跟街坊四鄰發喜糖說我懷孕了。
這訊息冇多久傳到了劉家。
劉世光出獄後很頹廢,也不乾活,他找的女人天天罵他。
劉世光聽到我懷孕了,不敢相信,跑過來看我。
我帶著張寧偉正去買小金魚。
他拉著我讓我給他生妹妹,我笑著說好。
劉世光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的肚子。
我平靜道：醫生說我能生,我很健康。不能生的是你。
劉世光：……
15
後來張澤馳自己開車回來,帶著我和張寧偉回家。
我有些不知道如何交代。
畢竟張澤馳當初找我,是因為我不能生。
晚上張寧偉睡了之後,我決定和張澤馳談一談。
張澤馳,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也不為難你,咱們離婚吧。
我知道軍人室友要求的,二胎是不允許的。
你什麼意思
你當初找我就是因為我不會生,現在肚子裡的不在計劃內,可我稀罕呢。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生。我自己生自己養,不會讓你為難。你可以在……
我說不出來了。
這麼些日子,張澤馳對我言聽計從。
他是大男子主義,還願意把錢給我管著,把兒子給我管著,在家裡也聽我的。
我不可能一點都不感動。
一想到他要找其他女人,我心裡也密密麻麻的疼。
我可以什麼你還想給我安排一個女人
我……
你把我當成什麼男人了我早就知道你會生養,要是不願意我肯定做措施了。這個孩子,在我計劃之內,就是來的快了點。
我：……
我抬頭,一臉驚愕。
他笑著捏了捏我的臉：行了,年紀不大心眼挺大的。我當初調查劉世光怎麼能不調查清楚
你,你怎麼不跟我說。
說了讓你做措施你不是說了要為自己活嗎你不是也想要個孩子。至於計劃生育,我家情況特殊,寧偉其實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和前妻領養的戰友的孩子,我跟上頭早就打了報告,咱們在生這一個。你把心放肚子裡。
我頓時安心了。
這個孩子,我是真的想生下來。
16
後來,張琪琪滿三歲去上了幼兒園,我靠著自己學習努力,加上張澤馳的關係,得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張寧偉稀罕他妹妹,天天放學就衝到幼兒園去接孩子。
我一次能接兩個孩子,張澤馳在我生產前就結紮了。
現在我們一家過得很和諧。
我帶著孩子碰到了劉世光。
他似乎專門來找我的。
我知道他和二婚的女人離婚了,聽我媽說是因為那女人的孩子不是他的。
活該。
報應。
我冇再看劉世光,抱著孩子騎車子準備離開。
冇走多遠,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有人說出車禍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見劉世光不見了。
我的瞳孔縮了縮,因為劉世光躺在不遠處的地上,鮮血橫流。
他目光渙散的看著我這邊,眼裡盛滿了我看不懂的東西。
他好像,接了我上一世的命運。
但無所謂了。
我對孩子道：彆亂看,咱們回家,爸爸今天回來吃飯。
好啊好啊！
我冇有再回頭去看,因為那不是我的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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