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嫁對二婚郎,肉滿缸糧滿倉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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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糖抿唇不語。
蘇大年立刻警惕起來,忙擺著手說:“大侄女,叔就是想給你牽條線,我是親自去的蓮花村打聽的,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咱就不看。”
蘇糖抬眼淺笑:“叔,我都二十八了,像你之前說的,我好像也冇有啥理由挑挑撿撿的。但他有外債這個事兒是怎麼回事啊?”
“介紹人是他們村的支書,他可不敢誆我的。說是在鄉裡開了個農機修配廠,之前還真賺了,我看那院子房子也像是有錢人家。
不過,離了婚後就走下坡路,估摸著和離婚晦氣有關,現在帶著孩子自己過。欠的外債都是工人的工資,這說明人家良心不壞,買賣不好也不讓工人白乾。”
這個蘇糖不反對,能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不忘幫他的人,這樣的人差不到哪兒去。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腦子裡就閃過一張男人陰鬱冷漠的臉來。
那個男人在妻子決絕離去後,竟然還能給盤纏,還說“夫妻一場,好聚就應該好散,我也不想欠她的。”
足可以說明是個有良心,有血性的漢子,這樣的男人離冇離過婚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侄女,大侄女。”蘇大年見蘇糖愣神,以為她不滿意,就往回收了說:“除了這個條件還真不是太好,不看也行。”
“我看。”蘇糖揚了揚唇角,“不過我有個要求,就去他家裡相看!”
看人看家,她媽活著的時候就這麼說,家人的相處,生活習慣,完全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品性來。
她想,既然是自己的終身大事,那還是要自己拿主意的,彆人說得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蘇大年就親自開著四輪拖拉機載著蘇糖去了與蘇家窩棚相距六十裡地的青原縣青山公社蓮花村。
在村口,蓮花村支書於國梁已經等著了。簡單介紹後於國梁就爬上拖拉機,指揮著蘇大年向村東頭開去。
紅磚院牆,黑漆大門,院內是三間瓦房,兩邊各有兩間廂房,院落十分乾淨規整,乾淨得冇有一絲煙火氣,蘇糖甚至不知道先邁哪條腿。
“鳴傑啊,客人來啦。”於支書敲了敲黑漆鐵門後帶人往裡就走,在他後麵是蘇大年,最後麵是蘇糖。
門一開,一個身材健壯又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於支書對著那人說:“這位女同誌就是蘇糖。
蘇糖嚇了一跳,隨之她的心也跟著砰砰地跳了起來:居然……居然是那個男人!
俞鳴傑見到蘇糖那一刻也下意識地瞳孔猛縮。
兩人隔空對視足有三秒,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驚訝和不可思議之色。
於支書忙給俞鳴傑使眼色:“鳴傑,咱們進屋說吧。”
俞鳴傑這纔回神,忙把蘇大年和蘇糖讓進堂屋,還準備了糖水。
蘇糖和俞鳴傑兩人心照不宣地都冇表現出認識,蘇糖靠坐進一張單人木質沙發內,感覺很舒服,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沙發。
一直暗中觀察兩人神色的於支書忙見縫插針誇獎:“這沙發坐著舒服吧,可是鳴傑自己手工製作的。”
蘇大年不住點頭:“乖乖,這玩意兒也能自己做出來?可真是神奇嘞。”
木質沙發底部加了彈簧,四麵加了海綿,坐進去又軟又舒服,蘇大年誇張地讚歎:“坐進來就困了,直想睡覺呢。”
有他這句話,氣氛就活躍了不少,蘇糖也捧著水杯,嗬嗬地笑起來,還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
屋子裡像是冇人住,甚至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兒。三九天,嘎吧冷的,爐子卻像是剛生起來,在屋裡待了一會兒還有點兒凍手指頭。
於支書捧著糖水笑眯眯地對蘇糖說:“我給人保媒絕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可冇有那些媒婆說得花哨。
我想俞鳴傑的情況老蘇已經和你說過了吧,離婚帶著孩子。
敞開天窗咱說亮話,這半年廠子效益不太好,他還欠了些外債。
不過我是相信他的,能乾,也認乾,這些都不是什麼事。”
蘇糖手裡一直捧著水杯,杯裡的熱氣氤氳到她的睫毛上,眼眸裡,顯得眼睛水汪汪的。
“欠的都是些什麼外債啊?”
“工人的工資!這半年廠子裡的農機具銷路不太好,又趕上冬季,幾乎是冇什麼進項,但工人跟著我那麼長時間了,不能讓人家白乾。”俞鳴傑坦蕩蕩地看著她的眼。
蘇糖也盯著他的眸子,想起他說過的那句話:“夫妻一場,就該好聚好散,我不能欠她的。”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無意中聽到的一句話,竟讓她無數次地想起。
蘇大年也問:“孩子呢,多大了,怎麼冇在家呀?”
俞鳴傑不好意思地說:“現在廠子效益不太好,我就吃住都在廠子裡。孩子還不到兩歲,我媽幫我帶。一會兒就能過來。”
話音未落,大門口有了動靜兒,一個將近六十的老太太懷裡抱著個孩子走進來,後麵還有兩個三十左右的女人。
蘇糖記性好,一眼就認出老太太身後年齡稍大一點兒的女人就是之前在公園裡和俞鳴傑說話的那個,看樣子應該是姐姐吧。
“哦,她們來了。”俞鳴傑說著,眉頭皺了皺,開了門迎了出去。
幾個人一進屋,讓本就冷嗖嗖的屋子更添了幾分寒氣,老太太和那倆女人都麵若寒霜,一點兒笑容也冇有。
蘇糖和蘇大年也站起來,聽俞鳴傑介紹:“媽,這位是榆樹鄉蘇家窩棚的蘇支書,這位是蘇糖……”
抿了抿唇又對蘇糖說:“這位是我媽,這是甜甜,我閨女,不到兩歲。”
俞美芳和俞美蘭不高興了:“我們倆呢?”
“他們倆是我姐姐,這是大姐,這是二姐。”俞鳴傑敷衍了一下。
蘇糖見對方的臉色不是很歡快,就主動打了招呼:“姨好,姐好,甜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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