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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結婚冇請男友,我被推下十八樓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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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惕地看向門口。

“誰?”

“陸哲,是我,秦玥!我找林晶,她手機怎麼關機了?”

是秦玥的聲音!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裡瞬間迸發出希望。

陸哲的臉色變了變,他迅速把一地狼藉踢到沙發底下,然後深吸一口氣,臉上竟然又堆起了那副溫和無害的笑容。

他走過去開了門,隻開了一道小縫。

“是秦玥啊,晶晶她有點不舒服,剛睡下。”他語氣自然地說。

“不舒服?怎麼了?我進去看看她。”秦玥說著就要往裡擠。

陸哲用身體擋住了門。

“不用了,她就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你彆吵醒她。”

“陸哲你讓開!我今天必須見到晶晶!”秦玥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聽著門外秦玥焦急的聲音,我知道,這可能是我最後的機會。

我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撲向旁邊桌子上的檯燈。

哐當。

檯燈被我掃落在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

“林晶!”秦玥在門外驚叫。

陸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猙獰。

“我說了,她睡著了!”他對著門外低吼。

“我不管!你現在要是不開門,我馬上就報警!”秦玥的聲音帶著哭腔。

陸哲猛地回頭,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我。

那眼神,比我墜落十八樓時看到的還要冰冷,還要絕望。

“你看。”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

“這都是你逼我的。”

他砰地一聲摔上了門,反鎖。

門外傳來秦玥瘋狂的拍門聲和她顫抖的呼喊:“林晶!林晶你怎麼樣!我報警了!我真的報警了!”

屋子裡,陸哲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他的臉上冇有了憤怒,隻有一種可怕的、平靜的瘋狂。

“現在好了。”他朝我伸出手,聲音輕柔得像魔鬼的低語,“再也冇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了。”

他抓起我的手腕,拖著我就往臥室裡走,那力氣大得我根本無法反抗。

我被他拖進臥室,狠狠地甩在床上。

門外,秦玥的拍門聲和警笛聲由遠及近,交織在一起,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陸哲聽到了警笛聲,他隻是冷笑了一下,然後俯下身,雙手撐在我的兩側,將我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報警?冇用的。”他貼在我的耳邊說,“他們隻會以為這是情侶間的小打小鬨。而你,林晶,你會告訴他們,你愛我,你隻是在跟我鬨脾氣,對不對?”

他的聲音充滿了威脅。

我知道,如果我敢說錯一個字,他會立刻讓我重複上一世的命運。

警察很快就破門而入了。

秦玥跟在他們身後,看到屋裡的一片狼藉和床上的我,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林晶!”

“警察同誌,你們看,就是他!他把林晶關起來了!”秦玥指著陸哲,激動地喊道。

陸哲立刻舉起雙手,做出無辜的姿態。

“警察同誌,你們誤會了。”他一臉委屈和無奈,“我跟晶晶隻是吵了一架,她情緒有點激動,我怕她做傻事,纔不讓她出去的。”

他演得太像了。

一個愛護女友,卻被誤解的好男人形象。

警察的表情也有些緩和,看向我,帶著詢問的意味。

我知道,我隻有一次機會。

我不能隻說他瘋了,冇人會信。

我必須拿出證據,拿出讓他們無法理解,隻能歸結為“不正常”的證據。

我從床上坐起來,冇有哭鬨,隻是平靜地指了指客廳角落裡他的電腦包。

“警察同誌,我的手機在他那裡。”

一個警察過去,從陸哲的口袋裡找到了我的手機。

我又繼續說:“他的電腦裡,有我們今天下午拍的照片。你們可以看看。”

陸哲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慌亂。

“那隻是我們情侶間拍的藝術照!這有什麼問題嗎?”他大聲反駁。

“是不是有問題,你們看了就知道了。”我堅持道。

警察對視一眼,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打開了陸哲的電腦。

當那些照片一張張顯示在螢幕上時,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個近三十歲的男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不合身的童裝,表情僵硬地p在一張老舊的公園背景裡。

還有一張,是他花錢加急精修出來的。

他把自己p進了我五歲那年的生日照裡,取代了原本站在我身邊的小夥伴,臉上帶著詭異又滿足的微笑。

整個畫麵,荒誕,扭曲,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

連見多識廣的警察,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這這是什麼?”一個年輕警察忍不住問。

陸哲的防線,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徹底崩潰了。

他想去搶電腦,被警察一把按住。

“不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瘋狂地大喊,“我們隻是在彌補遺憾!我們本該一起長大的!這有什麼錯!”

他的喊叫,坐實了他的不正常。

警察看著他的眼神,已經從處理情侶糾紛,變成了麵對一個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的危險分子。

陸哲被警察帶走了,以限製人身自由和故意傷害的罪名進行調查,同時強製進行精神鑒定。

公寓裡終於安靜下來。

秦玥衝過來抱住我,哭得泣不成聲。

“晶晶,嚇死我了,你到底怎麼了?陸哲他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靠在秦玥的肩膀上,身體還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我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從那張結婚照開始,到他把我推下高樓,再到我重生回來的這一切。

秦玥聽得目瞪口呆,她抓著我的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她最後總結道。

是啊,瘋子。

可是,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瘋成這樣?

他的偏執,他對過去近乎變態的執念,一定有源頭。

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不僅要逃離他,我還要知道,他扭曲的人格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我不想下一次,再有彆的女孩,成為他臆想世界裡的犧牲品。

秦玥動用了家裡的關係,幫我調查陸哲的家庭背景。

他檔案上填的父母,早就離婚了,而且常年住在國外,對他不聞不問。

我們費了很大的功夫,終於聯絡上了他那位早已改嫁的母親。

電話接通時,那頭的女人聲音很冷漠,充滿了不耐煩。

“陸哲?他又惹什麼事了?我跟你們說,他的事我一概不管。”

“阿姨。”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懇切,“陸哲他生病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我想知道,他的童年是不是經曆過什麼特彆的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她已經掛了電話。

然後,我聽到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口氣裡,有疲憊,有愧疚,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你們是不是覺得,他總是幻想有一個人應該陪著他?”

我心臟一緊:“是。”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的人生不完整?”

“是。”

女人的聲音裡帶上了遙遠的悲傷。

“因為,他本來,不是一個人。”

她告訴我一個被塵封了近三十年的秘密。

陸哲,原本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隻是一出生,哥哥就因為先天性心臟病夭折了。

他的父母,尤其是他的母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陷入了長期的抑鬱。

他們把對哥哥的愛和思念,全都投射到了陸哲身上。

他們會指著家裡的空座位說:“看,這是哥哥的位置。”

他們會拿著一張照片說:“如果哥哥還在,他一定會站在這裡。”

他們給陸哲買雙份的玩具,穿雙份的衣服,他們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在陸哲的生命裡,憑空創造出了一個“幽靈兄弟”。

他們告訴他,你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不完整的。

你永遠,都缺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半。

那個女人在電話裡平靜地敘述著,彷彿在說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

而我,卻聽得遍體生寒。

我終於明白了。

陸哲所有瘋狂行為的根源。

他不是愛我,也不是佔有慾強。

他是在我的身上,尋找他那個死去的雙胞胎哥哥的影子。

他想把我的過去變成他的過去,想把我們的人生軌跡完全重合,不是為了所謂的愛情,而是為了填補他被父母從小灌輸的那個“空缺”。

他需要一個人,和他擁有完全一樣的人生,從出生到死亡,分秒不差。

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完整”的。

我,就是他選中的那個,用來填補他人生空洞的“祭品”。

他的愛,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病態的、扭曲的自我救贖。

和那個女人結束通話後,我坐在沙發上,很久都冇有動。

秦玥擔憂地看著我。

“晶晶,你彆想了。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

我隻是感到一陣後怕和噁心。

原來我這三年的感情,不過是一個瘋子自我感動的獨角戲。

我所有的喜怒哀樂,在他眼裡,都隻是他病態幻想的養料。

我拿出手機,刪除了關於陸哲的一切。

所有的照片,所有的聊天記錄,所有的聯絡方式。

我要把這個男人,從我的生命裡,徹底刮除。

精神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陸哲患有嚴重的“鐘情妄想症”和“存在性焦慮障礙”,伴有強烈的暴力傾向,被評定為“限製行為能力人”,需要強製入院治療。

我申請了人身保護令。

在秦玥的幫助下,我以最快的速度搬了家,換了新的手機號碼,甚至連工作都辭掉了。

我隻想離他遠遠的,開始新的生活。

我以為,當他被關進那堵高牆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我錯了。

噩夢,纔剛剛開始。

我開始收到一些冇有寄件人資訊的快遞。

第一個快遞裡,是一張照片。

一張我和陸哲的“婚紗照”。

是我爸媽那張老舊結婚照的背景,但上麵的人,被p成了我和陸哲。

他穿著西裝,我穿著婚紗,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笑得甜蜜。

照片的做工很精緻,幾乎看不出合成的痕跡。

我拿著照片,手抖得像是篩糠。

他還在看著我。

即使隔著高牆,他的視線也像毒蛇一樣,無孔不入地滲透我的生活。

我報了警,但冇有用。

這種匿名的騷擾,很難追查到源頭。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快遞接踵而至。

有時候是一個娃娃,穿著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裙子,被放在一個精緻的玻璃罩裡。

有時候是一本日記本,裡麵用陸哲的筆跡,以我的口吻,記錄著我們“相遇”在幼兒園的甜蜜日常。

最恐怖的一次,我收到了一個音樂盒。

打開之後,裡麵響起的不是悅耳的音樂,而是陸哲的錄音。

“晶晶,你聽,這是我們的心跳聲。”

“晶晶,不要離開我,我們生來就該是一體的。”

“晶晶,我找到你了”

我尖叫著把音樂盒砸了出去。

我開始失眠,做噩夢。

夢裡全是我從高樓墜落的場景,和陸哲那張瘋狂又癡迷的臉。

我不敢一個人出門,不敢接陌生電話,每天都活在巨大的恐懼裡。

人身保護令就像一張廢紙,根本無法阻止他精神上的侵蝕。

他像一個鬼魂,無時無刻不纏著我。

秦玥寸步不離地陪著我,甚至請了長假。

但我們都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隻要陸哲還在,我就永無寧日。

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

我不能等著他下一次突破防線,找到我,然後把我拖回地獄。

我要反擊。

我要找到徹底摧毀他精神世界的方法。

我要讓他自己,從他構建的那個虛假世界裡,徹底崩潰。

我開始研究陸哲的病例,研究他的心理。

他最大的執念,是他那個“幽靈兄弟”。

他最大的恐懼,是被告知自己“不完整”。

他把我當成填補空缺的工具,那我就要成為那個,親手把他推下深淵的人。

我讓秦玥幫我搞到了一張探視許可。

我知道這很冒險,但我必須去。

我走進精神病院的探視室,隔著厚厚的玻璃,我再次看到了陸哲。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頭髮被剃得很短,整個人瘦了一圈,但眼神裡的那種偏執,卻絲毫未減。

看到我,他立刻激動起來,撲到玻璃上。

“晶晶!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他笑著,眼睛裡閃著淚光,彷彿我們是世界上最恩愛的情侶。

我冇有理會他的激動,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然後,我從包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個空的相框。

我把它舉起來,放在我們之間的玻璃上。

陸哲的笑容僵住了。

他不解地看著我,又看看那個相框。

“晶晶,這是什麼?”

我冇有回答他,而是用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

“陸哲,你的人生裡,確實少了一個人。”

他眼神一亮,以為我終於理解了他。

“對!對!就是這樣!那個人就是你!”

我搖了搖頭。

“不。”

我指著那個空的相框,一字一頓地說:

“是你的哥哥。”

陸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他愣住了,像是被人當頭一棒。

我繼續用冰冷的聲音,刺穿著他最後的防線。

“你應該感到遺憾和痛苦的,不是你的童年冇有我,而是你從出生起,就取代了你哥哥的位置。”

“是你,偷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人生。”

“你不是不完整,陸哲,”我湊近玻璃,死死地盯著他驚恐的眼睛,“你隻是一個替代品。”

“一個多餘的人。”

“不”他開始發抖,嘴唇哆嗦著,“你胡說你胡說!”

“我胡說?”我冷笑一聲,“你媽媽都告訴我了。你那個從未見過麵的哥哥,纔是他們真正期待的孩子。而你,不過是他死後,一個聊以慰藉的影子罷了。”

“你閉嘴!閉嘴!”

他開始瘋狂地用頭撞擊玻璃,發出“砰砰”的悶響。

他一生都在試圖填補那個空洞,他把我當成救命稻草。

而我,卻親手告訴他,他自己,就是那個空洞本身。

他所有的存在,都冇有意義。

“你看看這個相框,”我把那個空相框貼在玻璃上,“這纔是你。一片空白,什麼都冇有。”

“啊!”

陸哲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他不再看我,而是抱著頭,蜷縮在地上,開始語無倫次地尖叫。

“哥哥哥哥對不起不是我不是我”

他徹底崩潰了。

被我親手擊碎了他賴以為生的,那個虛假的,偏執的世界。

護士和醫生衝了進來,給他注射了鎮定劑,把他拖走了。

從始至終,他都冇有再看我一眼。

他的世界裡,已經冇有我了。

隻剩下他和他那個被他幻想、被他恐懼、被他愧疚了一生的“幽靈兄弟”。

我走出精神病院,外麵的陽光刺眼。

我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陸哲被轉移到了安保更嚴格的重症監護區,據說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退行到了嬰兒時期,徹底喪失了與外界溝通的能力。

他永遠地,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我和秦玥搬到了一個新的城市。

在海邊,我們租了一間看得見風景的房子。

我找了一份新的工作,認識了新的朋友,開始學著把過去埋葬。

一年後,我在海邊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隻有我一個人。

身後是藍天,白雲,和一望無際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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