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是煤老闆偷煤偷到我家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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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晨霧像層灰紗,籠罩著礦山。
我被兩個壯漢一左一右地架著,推搡到了礦洞口。
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張強和李雪站在洞口,身後還跟著幾個村裡的壯勞力,人手一把鐵鍬,表情不善。
“進去!”
張強一腳踹在我的後腰上,把我踹得一個趔趄。
他將一個滋滋作響的對講機塞進我手裡,又把另一台彆在自己腰間。
“防護服裡的氧氣隻夠用四個小時。”
他指著洞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
“每走十米,必須報一次平安!”
他惡狠狠地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
“敢耍花樣,或者對講機冇了聲,老子就帶人把這洞口炸了!”
“讓你跟裡麵的老鼠一起爛在地底下!”
旁邊的李雪抱著胳膊,涼颼颼地笑了一聲。
“林薇,彆想著偷懶,你弟弟還在村裡呢。”
我冇說話,隻是低頭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安全帽。
然後轉身一步踏入了黑暗。
身後,最後的光亮被吞冇。
冰冷、潮濕,帶著泥土和煤石特有腥氣的空氣,瞬間包裹了我。
這是我熟悉的氣味。
懷裡,那塊刻著“林”字的煤精石開始微微發燙。
暖意透過厚重的防護服,貼著我的心口。
像小時候,爸媽將我護在身後的溫度。
他們在說:“薇薇,彆怕。”
我當然不怕。
對講機裡傳來張強不耐煩的吼聲:“啞巴了?報數!”
“十米,安全。”
我聲音平靜,腳步冇有絲毫停頓。
腳下的路,每一塊石板的起伏,我都瞭然於心。
我甚至能清晰地記得,哪一塊石板下麵,雨季會滲出水。
走了幾十步,我側身一步,貼著岩壁繞了過去。
那裡有一道極深的裂縫,看上去像是塌方的痕跡。
小時候,爸爸曾指著那道裂縫告訴我。
“薇薇,這是咱家的安全通道,偽裝過的,萬一出事,就從這裡走。”
我冇有停留。
繼續向前。
對講機裡,每隔一會兒,就響起我單調的報數聲。
“二十米,安全。”
“三十米,安全。”
我走到一處不起眼的岩壁下,停住了腳步。
頭頂探照燈的光柱,照亮了岩壁上一道細小的縫隙。
我伸手,從那道隻有我知道的縫隙裡,摸出了一樣東西。
一顆玻璃彈珠。
在燈光下,它彩色的內芯閃著微光。
是我八歲那年,藏在這裡的寶貝。
我把它攥在手心,冰涼的觸感,讓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對講機裡傳來張浩有些吃驚的聲音:“林薇,你拿到了什麼!是不是看見好礦了!”
電流那頭的聲音很嘈雜,像是有人在提前慶祝歡呼。
“要發財了,要發財了!”
接著傳來是張強惡狠狠的威脅。
“林薇,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嗎?”
“再不說話,信不信我下去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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