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再愛我一次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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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形容枯槁的爸媽時，他衝了過來，跪在他們麵前。

“爸，媽，怎麼會這樣？”

傅研修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我。

“傅曼雨！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沒有理會他的咆哮。

隻是讓保鏢請來了一個私家偵探。

偵探將一遝資料扔在傅研修麵前。

“傅先生，十二年前，你欠了‘黑蛇’團夥三十萬的賭債。為了還債，你答應他們，把你的親妹妹，帶到廢棄工廠。”

偵探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客廳裡。

“事成之後，你的債務一筆勾銷。”

我看著傅研修瞬間慘白的臉，一字一句地問。

“哥哥，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當時跑得那麼快。”

“原來，你不是在逃跑。”

“你是在，完成一場交易。”

12

真相，像一把剪刀，將最後一塊遮羞布狠狠撕開。

爸爸媽媽都驚呆了。

他們看著傅研修，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陌生。

“研修……他說的，是真的嗎？”媽媽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傅研修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汗水從額頭滾落。

那份資料裡，有他當年和混混頭子的通話錄音，有他銀行賬戶的轉賬記錄。

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半點狡辯。

“畜生！”

爸爸怒吼一聲，抄起旁邊的一把椅子，狠狠地朝傅研修砸了過去。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那可是你親妹妹啊！”

椅子砸在傅研修的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沒有躲，任由爸爸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

鮮血，很快就從他單薄的衣衫下滲了出來。

媽媽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她哭的，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一個被親手推進地獄，一個，原來是推她下地獄的惡魔。

傅研修被再次趕了出去。

爸爸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夜之間，彷彿老了二十歲。

他整日整日地坐在書房裡，一言不發。

媽媽開始學著做家務，學著照顧我。

或許是仇恨得到了宣泄，或許是心裡的那口氣終於順了。

我開始能夠吃下一點東西。

雖然還是會吐，但至少，不再像從前那樣，水米不進了。

媽媽在海邊給我租了一套小公寓。

“曼雨，以後，你想怎麼生活，都由你自己決定。”

“爸爸媽媽，不會再乾涉你的人生了。”

我站在公寓的陽台上，看著遠處蔚藍的大海。

海風吹起我的長發，帶著一絲鹹濕的味道。

我終於，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站立，行走。

雖然，走得還有些慢，有些跛。

但我知道，我已經自由了。

從過去，從仇恨，從那個支離破碎的家裡，徹底地自由了。

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妹妹，對不起。祝你，一生平安。”

是傅研修。

我看著那條簡訊，麵無表情地刪除了。

然後，我拉黑了那個號碼。

有些傷害，註定無法原諒。

有些過去，也註定隻能是過去。

我轉過身，看到媽媽提著菜，在樓下對我微笑。

陽光落在她斑白的頭發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我也對她，露出了一個久違的，淺淺的笑容。

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