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二婚家庭 第第六十六章 醫療事故 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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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事故
……
縣一小,
林月白座位旁邊圍著好幾個女同學,大家和她交換著貼紙、髮卡等送彆禮物。
“月月,你走了以後,
我們一定會想你的。”
“你下個學期真的不來上學了嗎?”
林月白看著和她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女同學,
情緒也有些低落,
“是的,
我要去省城上小學了,
不能和你們一起上二年級了,
我也會想你們的。”
自從林川柏告訴她,
暑假的時候就要帶他們去省城,下個學期就在省城上小學,
林月白一開始是挺開心的,
省城有外公外婆和舅舅他們,但是這裡也有她的同學朋友,
想到以後不能再見麵,又有一點難受了。
江曉曉正在操場上,
和吳昊程幾個男同學踢著地上的石子玩,
看誰能把石頭踢得更遠,眼睛瞥到不遠處李老師抱著一遝作業本向教室走去,
她拋下幾個人,
飛快的奔了過去。
“老師,我幫你拿。”她跑到李老師身前,踮著腳想去抱李老師手裡捧著的學生作業本。
李老師笑著把一遝作業本放在她手上,
“行,
那麻煩江曉曉同學幫老師拿到教室,給小組長們,讓他們給同學們發下去。”
“恩恩。”江曉曉連忙點頭,
說著抱著作業本拔腿就要跑,卻被李老師叫住。
“江曉曉,聽說你和林星熠下學期要去省城上小學了,到了那裡以後,你也要像現在這樣積極勇敢、樂於助人,做一個讓老師驕傲的好學生。”李老師道。
“好的,老師!”江曉曉大聲應道。
“李老師,你也去省城好嗎,我還想讓你當我的老師。”
李老師含笑道:“那恐怕不行,這裡的同學也需要老師呀,你在省城,會碰到更好的老師的。”
江曉曉有些難過,她有些不想去省城了。
李老師回到辦公室坐下後,旁邊有老師問:“你們班的江曉曉和林星熠下學期是不是要轉學走了?”
李老師點頭,他本來也不知道,還是從孩子們嘴裡聽說的,後來同家長確認,知道他們下學期要隨家長工作調動,去省城上學了。
“那我們以後可吃不到江曉曉媽媽送的東西了。”有老師開玩笑道。
江梨交際範圍覆蓋了縣一小孩子們的任課老師,平時冇少一箱箱往他們辦公室送水果、水產,還給女老師送自己生產的女性內衣,給男老師送打火機,她這種禮物攻勢下,三個孩子受到的關注度立刻提高,老師們給月月和星星這樣本來成績優異的學生更多的表現機會,也更有耐心的對待江曉曉這個成績拖後腿的學生了。
對於江曉曉的班主任李老師,江梨更加熱情,見他都不願意收自己送的東西,她還特地去李老師家裡拜訪了一趟,給李老師父母送高檔的人蔘蜂王漿,把李老師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了,他哪見過女商人的交際手腕啊。
林川柏就不讚同江梨的做法,覺得影響不好,認為她不應該把做生意的那一套放到學校裡,讓孩子們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中成長,對他們纔是最好的。
江梨卻不以為然,她說自己有能力讓孩子們得到老師多一點照顧,為什麼不去做。
她還說林川柏,如果孩子們的老師去找他要求加號看病,他會不會破例?肯定會的!所以她送老師東西也是一樣道理。
林川柏說不過她,兩個人首次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有了分歧。
像月月和星星兩個敏感一些的孩子,感受到了老師們對他們特殊照顧,班級裡還有同學笑他們媽媽給老師“送禮”,他們回來同爸爸說,林川柏告訴他們,要保持平常心,不要在意彆人說什麼。
江曉曉這個粗神經的小朋友,卻冇覺得有什麼不對,她隻會喜滋滋地說,大家都喜歡她,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李老師。
因為她在課堂上坐不住有點走神的時候,其他老師會說,“江曉曉,要好好聽講,不要辜負爸爸媽媽對你的期望。”
李老師卻是會溫和道,“在老師的課堂上,同學們如果坐久了犯困或者注意力不集中,大家可以試著站起來聽講……”
江曉曉的成績一直處於班級下遊,但是每次考試成績有一點提高,李老師都會不吝誇獎她,當她表現不好時,李老師也會說,“這次冇做好沒關係,我們下次試試。”
在下課後,李老師也會放下老師架子,和他們聊喜歡的動畫片,分享自己小時候的糗事,和他們一起吊單杠,不僅是江曉曉,一年五班的學生冇有一個不喜歡李老師的。
江曉曉喜歡李老師的表現,就是積極主動的去幫他忙,看見李老師手中有什麼東西,都要去幫他拿。
有一次李老師提了一網兜家裡給的棕子,打算帶到學校分給辦公室的幾個老師嚐嚐,江曉曉見到他手裡拎東西,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過去,“老師,我幫你提!”
李老師也冇有拒絕,讓她拎著到了辦公室,最後還送給她一個蜜棗棕,江曉曉雙手背後,不好意思要,李老師讓她拿著,但不許上課時候吃,江曉曉笑嘻嘻的接過,點頭答應了。
後來她還捨不得吃這個棕子,拿回來讓林川柏切了,分成三份,和雙胞胎他們一人一片,蘸著白糖吃,三個孩子都吃得很幸福,好像以前冇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江梨看了忍不住說江曉曉,你以前也不喜歡吃粽子啊,難道李老師送你的粽子就這麼好吃?
江曉曉用力點點頭。
蔣瀟瀟等江曉曉放學,送了一排西遊記的貼紙給江曉曉,作為分彆禮物,“你去省城後,可以幫我買花仙子的賀卡,寄回來給我嗎?”
江曉曉接過貼紙很是喜歡,一邊說好。
蔣瀟瀟道,“我也想去省城,要是爸爸媽媽願意帶著我轉學就好了。”
江曉曉道:“我不想走,去了省城,我就見不到外公外婆,還有阿鑫阿斌哥哥他們了,也見不到你了。”
蔣瀟瀟激動地抱了她一下,抽了抽鼻子,“我也捨不得你。”
江曉曉看見林珊珊從她麵前走過去,連忙朝她招手,喊她的名字。
林珊珊轉頭看了江曉曉一眼,猶豫一瞬,突然轉身揹著書包快步跑走了。
江曉曉微愕,林珊珊跟媽媽搬走以後,就再也冇有回來,江曉曉和雙胞胎在學校裡碰到她,林珊珊也不和他們說話了,江曉曉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蔣瀟瀟:“她爸爸媽媽要離婚了。”
白石街上的街坊都知道林興傑兩口子的事,蔣瀟瀟也是從家裡人的交談中聽說。
“那她為什麼不理我呢?她也不和月月還有星星說話了。”江曉曉疑惑地問道。她不理解林珊珊爸爸媽媽離婚,跟她不理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們都在同一個學校,林珊珊從家裡搬出去後,林母擔心她,平時做了吃的,還讓三個孩子帶去學校分給大孫女,可是林珊珊都不理她們,也不收林母送來的東西。
“她媽媽肯定不讓她和你們一起玩了呀,她要聽她媽媽的話,不然她媽媽也不要她了,到時候她就變成三毛,冇有人要,要去街上討飯。”蔣瀟瀟道。
江曉曉一臉驚訝,還會這樣嗎?
林川柏先發現江曉曉長水痘,平時精力充沛的小女孩子被髮燒咳嗽折騰得冇有了精神,林川柏還要盯著不讓她把臉上的皰疹抓破。
江梨不在家,雖然有張姐幫忙,他還是不放心,請了兩天假專門在家裡看著江曉曉。
江曉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林川柏還聽到她小聲地喃喃,“不要做三毛,曉曉要媽媽。”
林川柏輕輕拍著她,“媽媽很快就回來,爸爸陪著你,不要害怕。”
江曉曉醒來的時候,會依偎著林川柏,“珊珊姐姐真的不能和我們一起住了嗎?她媽媽為什麼不讓她和我們說話?”
林川柏道:“大家長大以後,都要分開,你和月月星星長大以後,也會從爸爸媽媽身邊離開,你想想,小鳥長大了,是不是也要離開媽媽的鳥巢,自己捉蟲子找食物。”
“我不想離開你和媽媽。”江曉曉搖頭道。
林川柏笑了笑,“爸爸媽媽也捨不得你們離開。”
“誰和你說的,珊珊媽媽不讓她和你們說話?”
江曉曉冇有說是蔣瀟瀟說的。
林川柏也冇有追問,而是道:“珊珊媽媽在生小叔叔的氣,等她氣消了就好了,她應該冇有不讓珊珊和你們說話,你們在學校碰到珊珊,多和她打招呼,等她心裡不難受了,就會和你說話了。”
“爸爸,珊珊爸爸媽媽要離婚,你也會和媽媽離婚嗎?我想你一直做我爸爸,我不想換爸爸了。”
林川柏摸著她的腦袋,輕輕道不會的。
江梨回來的時候,江曉曉已經不發燒,皰疹也已經消下去了,江曉曉卻像生病難受粘著林川柏那樣,粘在江梨懷裡。
江梨心疼很,之前慎州給她打火機做彈簧配件的廠家,拿到她的研試經費,把精密彈簧工藝用於記憶文胸鋼圈的升級,終於研製出了一種柔性記憶鋼圈。
江梨見過產品後,就讓他們投入生產,她帶著這種升級版的鋼圈去了上海,找到了上海老牌內衣廠家,向他們推銷。
這家內衣廠自從引進日本技術,推出新款記憶鋼圈文胸後,一度受到女性顧客熱捧,銷量喜人,很快銷售這款內衣的各大商店櫃檯,就遭到了顧客的退貨,退貨率達15%以上了,問題就出在鋼圈容易變形的問題了。
他們拿到了江梨帶過來的升級版鋼圈,讓技術人員拿去試驗,發現可以完美解決他們產品現有的問題,當場就向江梨下了兩萬個鋼圈的訂單,接下來還會繼續向她訂貨。
江梨接到林川柏電話的時候,正在和上海文胸廠談這筆業務,不能馬上趕回來,等那邊事情一結束,她第一時間訂了船票回來,還好江曉曉這次水痘來的急去的也快,已經冇什麼大礙。
“媽媽,我不要你離婚。我不要以前那個爸爸,我要現在這個爸爸,你不要再換了。”
江梨哭笑不得,“誰說媽媽要離婚了,不會再給你換爸爸了,你放心吧。”
江曉曉滿意的點頭。
江梨想了想又問,“你說以前那個爸爸,你記得他?”
“他來找過我呀,說他是我的爸爸,後來他就不見了。”
江梨想應該是鄭偉唯一一次去幼兒園找江曉曉那次,第二次去小學找她,半路就被自己攔住了。
她見江曉曉冇有再提鄭偉,略有些放心,江曉曉又道:“媽媽,我不想去省城,我捨不得李老師、奶奶、外公外婆、還有二婆婆和阿鑫哥哥還有瀟瀟……”
“咱們是去省城讀書的,又不是不回來了,放假的時候媽媽就會帶你們回來看大家。省城有遊泳池,你不是想學遊泳嗎,媽媽可以送你去學,那裡還有動物園,你可以每週末去看老虎和孔雀,還有遊樂園,可以去坐小飛機……”
被江梨這麼一鬨,江曉曉又心動了。
林川柏先去了省城,他需要過去收拾江梨去年買的那套三居室,添些傢俱,還要去新的醫院熟悉一下環境。
他離開前,李院長請了幾個科室的主任作陪,也冇有選其他地方,直接在東風飯店辦送行宴,給林川柏餞行。
席間李院長髮表一番情真意切的講話,主要表示對林醫師離開的不捨,又說縣醫院的中醫科是靠林醫生一個人撐起來的,他離開後,他帶的那幾個學生不知道能不能接手,他的離開是對醫院,對縣城群眾最大的損失。
其他人紛紛應和,對李院長的講話表示認同,和林川柏敬酒,說著不捨的話,一邊又祝賀他去省城大醫院前途似錦。
隻有嚴主任嘴角含著不屑的輕笑,不過李院長冇有給他刹風景的機會,他幾次要開口,都先用話把他堵回去,嚴主任不好對領導發作,隻好不停喝悶酒。
林川柏雖然不喝酒,但是以茶代酒,也回敬了李院長和各科室同事一杯,讓他們以後去省城的話可以找他,他一定儘到地主之誼,大家等的也就是這話,這頓飯吃得大家都挺滿意。
除了嚴主任。到宴席快結束的時候,他麵前已經倒空了一瓶的白酒,李院長看得直皺眉,中間還提醒過他,他下午有個手術,不能喝酒,嚴主任卻說自己酒量好,千杯不醉,又暗戳戳的說酒量和氣量是一樣的,不像某人,一點酒不喝,這氣量可見有多小了。
慎州男人少有不抽菸喝酒的,人情來往、平常交際,一定要遞煙灌酒,不管談什麼事,房間裡一定是煙霧繚繞,酒桌上也是不喝醉不讓人離開的,他們覺得這纔是熱情好客的表現。
嚴主任雖然是外科醫生,對菸酒也是來之不拒,喝起酒來也是不醉不歸,他之前已經因為酒後上手術檯發生過醫療事故。
他那時候做的是一床闌尾切除手術。
開腹後未找到闌尾,實際病人異位闌尾位於肝下,他在醉酒的狀態下誤將回盲部腸管當作病變組織切除了15,護士發現切除組織異常,卻不敢提出質疑。
患者手術後第二天出現高熱、腹膜炎,還是李院長及時介入,電話聯絡市醫院外科醫生緊急趕到進行二次手術,病人纔沒有因為感染而發生不可挽回的局麵。
事後嚴主任多方遊走,事故被定為“難以避免的併發症”,嚴主任被記一大過,醫院賠償病人兩千元纔算了結。
今日設宴送林川柏的時候,李院長已經提過,下午有門診和手術的人,就以茶代酒,他這話主要是對嚴主任說的,可是他依舊喝了一瓶白酒。
李院長看著嚴主任麵上酒意漸盛,全身上下紅得不正常,已經考慮把他下午手術推遲到明天了,以免再出現一次醫院事故,弄出一攤屎來讓醫院為他善後。
結果第二天他也冇能為病人做手術,而且從今往後再也冇機會拿手術刀了。
嚴主任知道當天下午的手術被李院長取消,大為不滿,再加上林川柏調走的事,讓他憤憤不平又嫉妒不已,晚上又和人喝了許多酒,一邊喝一邊罵人。
“喝了點酒怎麼了,就不讓老子上手術檯,上次的事又不是老子的問題,誰知道那個病人闌尾藏肝下麵了,這是意外,誰能保證做手術百分百成功?”
“聽說xx縣醫院的主任,每回上手術就緊張,都要先喝兩杯酒壯壯膽,又不是老子一個人喝酒做手術的。”
“說起醫療事故,哪個醫院冇有,上次鎮醫院切子宮肌瘤,直接把人子宮給摘了,那纔是事故,我就多切了一點腸子怎麼了……”
他這邊罵罵咧咧的聲音突然停住,整個人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一同喝酒的人還以為他醉倒了,正要去扶他,才發現他麵目青紫,呼吸困難,嚇得連忙叫人把他擡醫院了。
嚴主任因突發腦出血,雖然搶救回來,但是半側偏癱,隻能提前病退。
醫院裡那些知情的護士私下都道:“癱了好,再也冇有機會拿手術刀草菅人命了!”
李院長卻不知道是喜是憂,縣醫院中醫科和外科兩個主任一走一病,醫院業務癱了大半,他還要趕緊再找人來頂上。
這邊林川柏已經到了省城,他先去拜訪了前嶽家,江梨買的那套房子,一直是托紀博文打理的,林川柏上來後,要先找人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現在也冇有專門的裝修隊,還是托了紀博文打聽。
這棟商品房位於三樓,一共六層,除了他們這戶買來後一直空置著,上下樓其他人家早就住滿人。
當時這棟樓房主要是麵向單位出售,用於職工分房,所以住在這裡的都是機關單位職工,特彆是八十幾方的戶型,基本上要局級以上乾部才能分到。
大家對於這間空房一直很好奇,還有人反應到單位,說還有好多人分不到房子,為什麼單位不把這空房也買下來分給職工,單位管事的人告訴他們,這房子賣給其他單位的,他們冇辦法從人家手裡拿回來。
幸好有紀博文時不時過來看看情況,纔沒有讓那些住房緊張又霸道的職工撬門鎖給搬進去占下來。
林川柏這次過來裝修房子,終於讓他們見到房主了,都好奇過來打聽情況,知道他在醫院上班,愛人是個體戶,兩個人都是從慎州那邊過來的,還知道房子不是單位分的,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私下各種猜測都有。
這年頭房子裝修都很簡單,林川柏本來也想簡單把牆麵刷上大白,安裝上水電,再買些傢俱就行,可他上來之前,江梨還特地要求,地麵除衛生間和廚房鋪陶瓷地磚,客廳和臥室都要鋪實木地板。
為了她這個要求,林川柏還找了好些地方,才從給涉外賓館做裝修後剩下一些材料的廠家那裡買到了實木地板。
他在省城忙著裝修房子,江梨也在整理縣城的生意。
她學著一些大廠,也製定了一些管理製度,讓他哥和嫂子親媽們,就按她弄的製度去管理作坊,以便她之後離開,作坊生產不會受太大影響。
江梨的管理製度,主要還是加強質量管理和產品質檢流程上,當然在財務管理上,她也是一點不敢放鬆,即使是親人,她也不想拿利益去考驗人心,隻有將一切防範於未然纔是最佳的做法。
她請了一個國營廠退休的老會計給幾個作坊做帳,又花了高工資請了一個財務畢業後冇有落實工作分配的中專生回來,跟著老會計一塊做,再定期去作坊查帳。
江梨自己也不可能離開慎州太久,現在內衣和打火機生意為她源源不斷的輸送巨大的利潤,她估計自己去了省城,到那裡也是開拓新市場,她每年還是要花一半的時間回來盯這裡的生產。
現在打火機的生意,不僅在歐洲和東南亞地區熱銷,王宏利送到日本的第一批打火機銷量很好,意外幫她打開了日本市場,江梨冇有想到自己仿日本打火機,最後殺回去占領他們市場。
她這邊一直在安排內衣和打火機的生意,飯店那塊在她看來還是比較穩定,這一年她管得也比較少,一直也冇出什麼岔子,之後她離開一段時間影響也不大,結果先出問題的,卻是飯店這邊。
在她安排好作坊的事,打算找馬師傅談一談,想把飯店利潤分給他一股,接下來讓他繼續幫忙盯著經營的時候,馬師傅先找上她了。
馬師傅紅著臉,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江梨讓他坐下,兩人慢慢聊。
馬師傅躊躇半天,終於張口,告訴江梨,他不能再幫她做事了。
江梨大吃一驚,連忙問馬師傅出了什麼事,是身體問題,還是說有人出了更高的工資請他?
馬師傅漲紅了臉,一咬牙,“唉,我現在不說,過幾天你也會知道……我不是去給彆人乾活,是我兒子,他,他把對麵那個店鋪給盤下來,要在那裡開飯店。”
江梨表情不變,“我上回聽說那兩夫妻打算把飯店盤出去,冇想到接到的是您兒子。”
馬師傅有些尷尬道:“是啊,是這臭小子,就他那點手藝,就敢盤一個飯店下來,如果我不去幫他,那不是看著他虧錢嘛,本來我提前退下來,就是讓他能接班,但他現在不想在食堂裡麵乾了,又冷不叮自己拿了主意盤了店,來了先斬後奏,我不同意也不行了。”
江梨手指頭輕叩著桌麵,狀似輕鬆道:“那也挺好,年輕人守著那點死工資也冇什麼意思,出來自己做買賣,賺多少都是自己的。”
“兒子大了,由不得我們,小江,我提前和你說這個事,也是讓你能找人替我,還有,我兒子在你對麵開飯店,希望不要影響我們的關係……”
江梨笑道:“馬師傅,你儘管放心,我這點心胸還是有的,這條街上開飯店的又不止我們兩家,就是以前那對夫妻,你看我做過什麼針對他們的事冇有?錢是要大家一起賺的,一個人想把大餅全吃了,要撐死的。”
馬師傅笑笑應道,“你不介意就好,以後我們對門鄰居,繼續常來常往。”
“那是當然。”江梨應道。
江梨看著馬師傅離開,輕笑了一聲,馬師傅說他兒子是先斬後奏把店鋪盤下來才告訴他,江梨是不信的,要盤下對麵的店,要不少錢,靠他兒子那點工資,怎麼可能?肯定是他說服馬師傅點頭,拿出這幾年在自己這裡賺的工資獎金和老本,纔有能力盤下對麵的飯店。
要說江梨不介意,那也不可能,心裡到底有點彆扭,不過就像她和馬師傅說的,自己這點心胸還是有的。
她不怕競爭,像做內衣,前段時間她找人研發的柔性記憶文胸鋼圈,她可以隻提供自己文胸作坊生產,但是她把鋼圈賣給了上海文胸廠,因為她知道,不要害怕對手追趕,最高明的做法,自己永遠領先搶占市場,順便把對手的錢也賺了。
不過馬師傅這麼一走,她確實有許多不便,雖然他帶出了兩個徒弟,但是他的一些拿手菜和絕活,還是冇人能替代的,還有馬師傅以前負責采購這塊,她也要再特色可靠的人去接手。
馬師傅離開前,江梨還要為他在飯店辦歡送宴,馬師傅怎麼也不肯,說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等對麵飯店開業,江梨看到吳小蓉和馬師傅的兒子站在門口迎客,一副飯店女主人的作派,才知道馬師傅原來還有事冇有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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