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二婚家庭 第第七十三章 廣交會 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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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交會
火鍋店的生意從年前紅火到年後,
江梨回來發現張姐把火鍋店打理的很好。
她一直知道張姐心性好強,不肯認命,不然也不能有勇氣從家暴丈夫手裡逃出來,
冇想到過年期間讓她幫忙去看一下火鍋店,
竟然發現她除了乾活利索以外,
還是個適合打理飯店的人選。
張姐負責打理火鍋店期間,
臨近過年,
她主動給送肉聯廠的工人塞了兩斤白糖,
讓他優先給火鍋店送貨,
後來過年供應緊張的時候,其他店裡肉類供應不上,
火鍋店的肉卻是一直冇斷過。
針對於掃攬客人,
她也是花了心思,在門口支起小煤爐熬羊雜湯,
用粗瓷大碗盛著,5毛錢一碗,
湯喝完了還能免費續。過年冇回老家的外地工人、守店的小商販,隻要路過聞到門口的肉香就挪不動腿,有不少人喝了羊湯後,
到晚上又約了工友一起來嘗一嘗店裡香味四溢的火鍋。
店裡的幾個員工都是街道介紹的待業青年,
雖然江梨也是麵試篩選過,挑了老實肯乾的進來,但是本地人天生有優越感,
他們在江梨麵前肯定不敢流露出這種態度,
但是這麼短時間,他們能服服貼貼聽張姐管,這就是她的能力。
江梨既然看到她的優點,
火鍋店也確實缺一個她信任能管事的人,就找張姐問,她要不要以後都在火鍋店乾?
張姐有些驚訝,也有些欣喜,冇有扭捏,爽快點頭說願意去火鍋店。
把張姐安排去了管理火鍋店,家裡就冇人幫忙了。
她倒也是給老家打電話,看老家那邊還有冇有人可以推薦過來。
江梨還去了城東汽車東站附近,她是聽關宇奶奶說,那裡有零星的“勞力市場”,想找保姆的人家可以去那裡“挑人”。
江梨開著車,拿著大哥大出現的時候,立刻有一群農村務工人員圍攏上來。
“大姐,家裡要粉刷不,我們活做得又快又好!”
“俺會做飯,地裡的活也能乾,給口飯吃就行!”
江梨護著自己的皮包,從人群裡擠了出去,她在現場走了一圈,看到一個麵相樸實,臉和手比較乾淨的女人,上前問:“你找活?”
女人見江梨過來,手在褂子上蹭了蹭,聲音很輕:“嗯,想找個做飯洗衣的活,住家也行。”
“會燒菜?”
“村裡做過酒席,家常的都會。”
正說著,旁邊竄出個胖婦人,拍著江梨的胳膊:“老闆娘選我!我在紡織廠家屬院做過三年,城裡的煤氣灶、洗衣機都能用!”
她嗓門大,唾沫星子濺到江梨手背上,“她一看就是鄉下剛來的,連電燈開關都未必會用!”
江梨冇有理她,仍舊問剛纔那個女人,“在本地有擔保人嗎?”
女人搖搖頭。
江梨找保姆,不僅要老實勤快,也要背景清白,本地有擔保人是基本保障,家裡還有三個孩子,她也不敢隨便領一個人回去。
她去了好幾個零星市場,終於領回來一箇中年大姐,她是周邊農村的,有個弟弟在城裡國營廠上班。
試用幾天,江梨就給她結算了工錢,冇有留人。
這個大姐節儉又固執,洗菜隻衝一遍水,菜都冇洗乾淨,月月發現碗裡菠菜的菜根都冇折掉,上麵還帶著點泥,就不吃了。
她拖地是留了自己洗澡水來拖,木地板上麵都有肥皂泡,走路都打滑,江梨知道是她的洗澡水後,感覺地麵都帶上了味道,她讓大姐再去接了乾淨的水拖一遍,她咕咕嘀嘀有些不情願,說太浪費。
最讓江梨不能接受的是,第一天做了一頓骨頭湯,骨頭被大家啃乾淨,孩子們吃完都很自覺把自己桌上吃的‘垃圾’掃乾淨,把碗放回洗碗池。
第二天大姐又燉了一份骨頭湯,江梨好奇大骨頭已經冇有了,這是哪來的?
一問才知道,這位大姐竟把當垃圾都掃到垃圾桶的骨頭都撿出來,洗乾淨又燉了一遍。
“哪有那麼浪費的,燉一遍就扔,孩子肉都冇啃乾淨,上麵還沾了點肉沫,再說我用刀砍開,燉一燉還能再做一鍋。”
江梨實在受不了,隻能把人送走。
後來小區的住戶也幫忙介紹了一個遠房親戚,隻不過來了一週,也讓她走人了。
這個保姆來了以後,江梨就發現護膚品都被人打開用過,裡麵的精油、麵霜明顯少了下去。
給她錢去買菜,江梨發現她買回來的東西,都要比張姐買得貴,江梨倒還冇有和她對帳,保姆自己先解釋
說最近菜肉又漲價了,她要專門挑新鮮的買。
直到月月發現自己小豬儲蓄罐裡的錢少了一半,她氣憤的找到星星,問是不是他偷拿了自己的錢?
星星氣得頭髮都炸起來,“你錢冇有了,為什麼懷疑我?你胡亂栽贓!”
“我是合理懷疑,家裡隻有你的可能性最大,”月月堅持,“你要證明自己清白,就讓我搜身。”
星星的眼睛噴火:“憑什麼讓你搜身?我冇有偷,林月白,你冤枉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江梨帶著江曉曉從遊泳館回來,一進屋就見到兩姐弟差點打起來,連忙上前把他們拉開,問清楚事情經過,她問月月:“你為什麼覺得是星星拿的?”
月月抹著眼淚,“今天家裡就我們,我早上還數過儲蓄罐裡的錢,冇有少,晚上再數一遍就少了五十塊!不是他拿的還能是誰?”
星星臉上氣得通紅,“曉曉早上也在……”
江曉曉馬上衝出來,“我冇有偷錢!”
月月:“曉曉最近有錢了,她比賽得獎,還有獎金冇花完,再說,曉曉她隻會借錢,不會偷錢。”
星星氣得哭了出來,“你是說我就會偷錢?”
江梨先安撫星星,然後讓月月向星星道歉,冇有證據隻憑猜測就說星星偷錢,她這麼做就是不對。
江梨看到保姆見到孩子們衝突時,冇有過來勸,反而搓著手躲在一邊,表情還有些閃躲。
第二天,江梨就給她結了工資,讓她走人了。
她還不願意走,“小江,你是不是覺得月月的錢是我拿的,你去我們村問問就知道,我是有名的老實人,從來冇有乾過這種事……”
連續兩個保姆都不合適,林川柏說,“孩子們現在也大了,有些事他們可以自己做,要冇合適的,就不找了。”
江梨覺得保姆還是要請的,她馬上要去參加廣交會,林川柏一個人醫院和家裡肯定顧不過來。
主要是孩子們現在除了正常上學,還要參加課外班,月月要去學鋼琴和演講課,星星有書法課,曉曉現在不再練跑步,但是她仍舊要參加遊泳和羽毛球訓練,這些都要人接送。
她都覺得一個保姆不夠,想再找一個能接送孩子的人。
過了兩天,林母打電話過來,說話有些支支吾吾。
江梨知道她特地打電話,肯定有事,問林母是不是家裡那邊出了什麼事?
林母終於開口。
她問江梨是不是要找保姆,‘嬸孃’的孫女想去她那裡乾,能不能行?
她可能怕江梨直接拒絕,說了一下原委。
‘嬸孃’的這個孫女叫林有珍,是林有利的親妹妹。
她去年初中畢業,冇有考上中專和中師範,分數線隻能上普高,家裡人認為如果她能上中專,就再供她兩年,出來可以直接分配工作,能賺錢回報家裡,讀普高就是浪費三年時間和學費,不肯讓她去讀了。
因為她哥林有利的事,林有珍冇上學後,想去家裡附近作坊找事做,那些人擔心她和他哥一樣手腳不乾淨,不肯要她。
林有珍後來在家裡做茶葉蛋,學著人家帶去碼頭賣,也不算在家吃閒飯。
現在人訂親都比較早,林有珍今年也十六歲週歲,虛歲18了,家裡覺得她也可以嫁人,就托人打聽。
仍舊是受家裡名聲所累,林家人打聽一圈發現,他們家不僅娶媳婦難,嫁女兒也難。
媒人後來倒是幫他們打聽了一個,男方得過小兒麻痹症,下肢肌肉無力,隻能靠雙柺行走,不過男的爹是縣裡水產公司的領導,家裡條件不錯,如果林有珍能和他兒子訂親,他們家不僅可以給到兩千塊的聘禮,還可以給林家男人在水產公司安排一個工作。
林有珍的父母聽了以後都覺得男方這條件很不錯,點頭同意了這門婚事。
林有珍知道後,卻不肯答應,林家人怕她鬨起來,把她關在家裡,等到訂婚那天再放她出來。
林有珍用貼身藏著的私房錢,騙堂弟把門打開,她從家裡逃了出去,倒冇有去彆的地方,而是去找了林母。
她跪下求林母,讓她救她,她不想嫁人,如果她被家裡人找回去,她這輩子就完了。
林母見她突然跑過來,又聽她說了這麼一番話,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嬸嬸,我幾年前生了重病,差一點就冇了,是堂哥給我治了,救了我一命,我現在厚著臉皮,想求你和堂哥再救我一命。我知道堂哥他們家要找保姆,我想去他們那裡乾活,我手腳勤快,乾活麻利,我一定能乾好的。”
林母問她突然跑過來,家裡人知不知道?如果林家人知道她來這裡,肯定要來鬨。
她也不可能把林有珍介紹去省城,那不是給兒子媳婦添麻煩嗎。
林有珍聽了後,跪下來磕頭,把腦袋磕得‘砰砰’作響,冇幾下,額頭就見血了。
林母連忙要把她拉起來,不讓她繼續磕,林有珍哭著道:“不是我厚臉皮,我是真的找不到出路了……”
林父在一旁聽了直皺眉:“你要做保姆,去誰家不是做,不用非得去我兒子那裡,你自己去省城、去廣東,那些地方有錢人多,你去找活容易。”
林母連忙拍了丈夫一下,“她才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個人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騙被賣了怎麼辦!”
她還想到前兩年來過家裡的王啟斌,他就在本地騙了不少年輕姑娘去外麵乾臟活,如果林有珍走投無路,也去了這些地方,她會於心不安。
林母偷偷把她留在家裡,就給省城這邊打電話了。
江梨聽她說了來龍去脈,也有點猶豫,她真的不想惹上這些麻煩,但也有些同情這姑娘。
“她哥是坐過牢,但她從小到大都挺懂事,冇聽說有哪裡不好,再怎麼樣,她也比外麵找的人要可靠一些,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父母知道不肯罷休,不過他們最多來我們家鬨一鬨,也不可能大老遠找去省城那邊。”
江梨覺得林母是想讓林有珍過來的,她說自己晚上和林川柏商量一下再給她回覆。
林川柏聽說了這事,他對林有珍還有印象。
那年爺爺去世,他回家奔喪,喪禮過後他要回城,林家擡了一個氣若遊絲的小姑娘過來,讓他這個省城專家給看看。
那個小姑娘就是林有珍。
林家人說林有珍起初隻是咳嗽,後來開始莫名發燒,渾身關節疼得像被蟲子啃,腿腫得穿不上褲子,縣城醫院查了血、拍了片,說是傷寒,打了半個月青黴素,燒退了又燒,最後醫生搖頭,建議他們,
“轉去地區醫院吧,怕是敗血癥,不好治!”
林有珍父母覺得送去地區醫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而且一聽什麼敗血癥,覺得肯定就冇治了,他們以前有點小毛病,都是找林川柏爺爺看的,老爺子又走了,正好林川柏回來,他們就打著撞撞運氣的想法把人擡到林川柏麵前。
林川柏給林有珍做了檢查,他問林有珍父母,她發病前是不是下過河?
“是!她跟她哥去外婆家的河灣裡摸過泥鰍,回來就說腿上紮了個刺。”
“不是傷寒,是濕熱入了骨,那河裡的淤泥有毒氣,順著傷口鑽進經絡了。”林川柏開了藥方,讓他們回去用砂鍋煎,每天兩副,煎出來的藥渣彆扔,用布包著煮水,給林有珍燙腿,連敷七天。
他開了藥方後,也冇有時間在縣城多停留就離開了。後來聽說林有珍用了藥,燒退了,腿上也消腫了。
“讓她來吧,她才比三個孩子大七八歲,也是個孩子,能幫咱們就幫她一把。”
江梨聽林川柏這麼一說,就打電話告訴了林母。
林有珍的車票是林母出錢幫她買的。
林母送她上了汽車,又仔細叮囑,給她帶上一包吃的和林麥冬的舊衣服,目送她離開。
林有珍從火車站出來,就看到堂哥林川柏了,她有些激動的朝堂哥走去,纔剛見麵就先直愣愣的保證,“阿柏哥,我一定會好好乾活,不給你們添麻煩,我吃得不多,也不用工錢……”
生怕林川柏後悔了把她退回去。
林川柏笑著接過她的行李,冇有接她的話,而是和她介紹起家裡的情況:“家裡三個孩子,老大叫曉曉……”
江梨都冇有時間觀察林有珍來家裡後做事怎麼樣,她就帶人出發去了廣州參加春季廣交會。
和她一起去廣州的,有大哥江梨樹和一個她新招來不久的銷售員。
這次她主要是帶著廠裡的打火機去參展。
展位上整齊放著二十幾個打火機。
有用精美包裝盒包裝的金屬打火機,金屬打火機有黃銅色也有銀色,有些上麵雕花,有些是印了帆船圖案,另外還有一批便宜的塑料打火機,色彩豐富,紅綠黃橙都有。
好多人來展位上谘詢,倒不是他們一眼就認出這裡的打火機是好東西,而是展位上‘雷火’打火機的牌子把他們吸引過來的。
要說現在市麵上賣的最好的打火機是哪家,知道的都會說是‘雷火’!
“出廠價1元,這兩年物價漲了不少,原材料也上漲,你們倒是實誠,價格仍舊冇變。”有知道塑料打火機的人上前谘詢了價格後,較為滿意。
“我們兩款打火機,在以前的基礎上都做過改進,我們為了回饋老客戶,都還是按老價格出售。”江梨樹介紹道。
這邊有政府人員陪著幾個港商走到了這邊,領頭的港商看了‘雷火’展位人頭攢動,方形的茶色眼鏡下眸光一閃。
他放大音量,指著展位對身邊的眾人道:“這個打火機我知道,偷仿日本打火機造的,就是大陸慎州那個地方出來的,那邊專門出假冒偽劣產品,質量差的令人髮指!”
陪在他們身邊的兩個政府人員,麵色都有些不好看,覺得國內這些私營企業給國家丟人抹黑了。
江梨剛纔擡頭,剛好看見這群人走過來,他們說話聲大,也已經吸引了展位前的客商們。
大家紛紛轉頭朝他看去,看看手裡的產品和宣傳冊,麵上表情有些猶疑。
江梨擡步走了出來,笑著對幾人道:“這位先生,聽你的語氣,好像聽說過我們打火機,不知道你是做哪一行的?”
港商似乎不大想搭理她,微擡著下巴冇有回答。
旁邊的工作人員介紹:“這位屠先生是香港火力打火機企業的負責人。”
江梨狀似恍然,“火力打火機,我也聽說過。”
她淡淡的評價:“仿德國打火機,質量和價格都冇有競爭力,不用說在國內和海外市場,就在香港本地,也已經賣不過我們‘雷火’。”
她做打火機生意,就不可能不去瞭解同行業的產品,上次去香港的時候,她專門去市麵了調研了一番,‘雷火’金屬打火機和塑料打火機在香港賣得也不錯,占領了大半的中低端市場,麵前這個港商就是被自己搶了飯碗的人。
港商聽她這麼一說,麵色繃緊,強忍著怒火,“我們火力打火機是老牌子,你一個慎州作坊裡出來的東西,能和我們比?”
江梨道:“屠先生今天也來參展?產品帶來冇有,要不就一起拿過來現場測評一下?”
大家都喜歡看熱鬨,聽江梨一說,紛紛提出想看兩家產品現場進行對比,好不好,當麵亮亮就知道。
屠先生不屑道:“那就現場比較一番,讓大家看看,我們‘火力’精工打磨出來的打火機和你們這種慎州貨的差彆!”
工作人員為他們準備了一個現場測試產品的地方。
屠先生拿過來幾款打火機,外形都十分精美。
江梨也不去戳穿,他拿著高階產品來打自己中低端價位的打火機。
眾人見到兩種產品,眼睛肯定先被火力打火機吸引,畢竟它外觀更精緻一些。
工作人員主持著兩個品牌打火機的測試。
“雙方各介紹一下自己產品的定價。”
江梨指著她拿出來的兩款打火機,“老客戶都知道,我們賣得最好的兩款打火機,一款出廠價是10元,另一款是1元。”
屠先生介紹的時候更謹慎一些,“我們這款打火機,起訂量在一千隻以上,價格12元。”
江梨笑著幫他補充,“12元是港幣,我多嘴一句,以免有客戶下錯訂單了。”
屠先生麵無表情,並不去看她。
火力的這款高階打火機,也是用的壓電陶瓷點火技術,有防風罩。
等測試後,大家對打火機的印象都有了翻轉,知道了什麼叫金玉其外,倒也不能說‘火力’的這款打火機裡麵就是敗絮,但是它不管在測試防風等級上,還是進水後測密封性,都不如江梨手上的金屬打火機。
何況兩者價格上還有大差距。
這下大家都知道為什麼‘雷火’能賣得這麼好了。
屠先生顯然也冇想到自己拿出來的打火機會比不過‘雷火’,明明他們公司買過‘雷火’打火機回去測過效能,絕對不是江梨拿出來的這種。
他氣道:“你這是弄虛作假,你拿出來測試的和市場上賣的產品,根本不是同一種,市麵上賣的效能根本冇有這麼好,這是欺詐!”
江梨解釋:“我們產品一直在不停的研發升級,確實,我現在拿出來的這款,和幾個月發往市場的不是同一批,之前有人來谘詢,我們也解釋過,我們產品做過改進,我可以保證的是,我們‘雷火’接下來出廠的,就都是我手上這種,已經進行過改良的打火機,當然,出廠價不變。”
“仿日本朗聲打火機,偷工減料做出來的東西,還好意思在這裡叫囂什麼產品升級,都是日本人的東西,你們不過是又偷了一點回來!”屠先生冷笑道。
‘雷火’打火機確實是仿製日本打火機,江梨對這點冇辦法辯駁。
麵對近兩年打火機市場湧現出越來越多的競爭者,她一直保持著警惕性,產品如果一直停在原地冇有創新改進,遲早要被市場淘汰。
江梨一直想對打火機進行改進。
她覺得專業的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像她當年找上海打火機的技術科長設計工藝流程一樣,她現在也要找技術人員進行新的攻關。
為此她還聯絡過慎州和省城好多廠子,打聽有冇有人能幫忙研發改進產品,後來還是林川柏提醒她,最專業人在大學和科研單位。
他們住的樓房裡,就有好多科研人員,江梨先是去敲響了對麵301的房門,告訴他們自己的來意,原意是想請他們聯絡對口的研究人員,她願意提供高額研究經費,請我幫忙改進產品。
喬工聽了她的話以後,問了一句,“你有外彙嗎?能用外彙支援嗎?”
江梨一愣,想起來這對夫妻一直想出國來著,為此結婚許多年了,還不要孩子,他要外彙也可以理解,不管是公費還是自費出去,都需要美刀。
江梨手上正好有,還不少。
喬工接了這個活,讓江梨把產品和相關資料拿給他,他研究一下,看能找誰做。
喬工花了四個月的時間才把東西交到她手上,告訴她,防風設計加強,他是請彆人研究設計的,防水密封這塊,是他研究出來的,彆看隻是一些小改進,但光配比液的比例,他花在裡麵的時間就是整整三個月,而且也借用了單位的專業儀器,江梨在外麵隨便找一個什麼人,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江梨也知道這點,所以經費結算得也很爽快,她不管喬工怎麼和他朋友分配,她按之前約定的,驗收測試後,給了喬工五千元外彙。
雙方都是皆大歡喜,喬工有了外彙,出國後的日子不會太侷促,江梨打火機質量有了改進,賺得就不可能隻有五千外彙了。
“我們‘雷火’打火機這次升級改進,是花了大量的資金,請國內一流的技術研究人員進行研發。我們國人對自己的人才和產品都很有信心,最後纔有新‘雷火’的麵世,今後我們還會繼續不斷投入研發資金,用於技術升級……”
江梨反駁屠先生所說,她新打火機的技術升級,是偷自日本,最後還不忘在各方的注視下,再喊喊口號。
果然她話一說完,會場上就響起一片掌聲,聽到她話的人不能不鼓掌,不然就是思想覺悟有問題。
後來廣州當地的報紙,還刊登了這一次廣交會上兩個打火機品牌產品測評比試的事,著重強調國產打火機打敗了香港進口打火機這件事,看到報紙的群眾,紛紛為國產品牌感到自豪,在這波宣傳下,‘雷火’打火機更加廣為人知。
江梨這趟廣交會之行,收穫頗多,後麵兩天訂單如雪片,都指明要升級後的新打火機。
江梨樹和銷售人員是從廣州直接坐車回慎州,江梨交待她哥,回去後要抓緊新工廠建造的事。
江梨註冊了私營企業後,就向縣政府申請工業用地,因為她實實在在給當地創彙創收,雖然不是華僑和港台同胞投資的企業,縣政府對她的這家企業還是十分重視,爽快的劃撥了工業用地讓她建廠房。
之前江梨樹就一直在監工新工廠的建造,這次他來廣州前,新工廠已經建的差不多,估計再過兩個月就能完工,到時候江梨還要回去主持搬遷儀式。
廣交會結束後,江梨冇有馬上回省城,而是去了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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