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萬夢碎課堂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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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群學生圍在校門口的奶茶店，其中就有許芮和王浩。

他們正對著一個手機支架，似乎在做直播。

“各位家人們，今天我們請來了我的同學王浩，讓他親口告訴大家，我們的班主任薑禾，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許芮對著鏡頭，擠出幾滴眼淚，表情悲憤。

王浩立刻湊上前，對著鏡頭哭訴起來：“大家好，我叫王浩。我們薑老師，表麵上對我們很好，但實際上，她逼我們交高額的資料費，還私吞了學校發給我們的獎學金。這次說要帶我們去旅行，其實就是想用我們的錢，去做她自己的麵子工程！”

許芮在一旁煽風點火：“是啊，我們要求她把錢退給我們，她不但不退，還威脅我們，說下學期要給我們穿小鞋！嗚嗚嗚，我們學生真是太難了……”

兩人一唱一和，顛倒黑白，把我說成了一個貪婪、虛偽、壓榨學生的惡魔。

直播間的評論飛速滾動，全是對我的謾罵。

【這種老師也配教書育人？滾出教育界！】

【人肉她！讓她社會性死亡！】

【可憐的孩子們，彆怕，我們支援你們！】

我站在街角，冷冷地看著這場荒誕的鬨劇。

很快，我的手機號、家庭住址、身份證號，全都被人扒了出來，公佈在網上。

無數的騷擾電話和辱罵簡訊湧了進來，我的手機被打到自動關機。

家門口被人潑了紅油漆，寫滿了惡毒的詛咒。

我成了網路狂歡中的一個符號，一個被肆意攻擊和淩辱的靶子。

學校的壓力也隨之而來。校長親自打電話給我，語氣裡滿是責備：“薑禾老師，你看你搞出的事情！現在學校的聲譽都受到了影響！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刻平息這件事！否則，你就自己辭職吧！”

我掛了電話，看著窗外被塗抹得一片狼藉的門，笑了。

辭職？

不，在把這些人渣送進他們該去的地方之前，我哪兒也不去。

第二天，我沒有理會網上的腥風血雨，而是去了我母親所在的私人醫院。

我母親是國內知名的企業家，幾年前因為身體原因退居二線，一直在靜養。

我當初選擇當老師，也是不想活在她的光環下。

我到的時候，她正一邊打著點滴，一邊用平板電腦看著許芮的直播回放。

病房裡很安靜，隻有許芮那矯揉造作的聲音在回蕩。

看完視訊，母親關掉平板，平靜地看著我，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隻有心疼。

“禾禾，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眼眶有些發熱：“媽，我不委屈。我隻是……想不通。”

“沒什麼想不通的，”母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洞察世事的力量，“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遇到了狼，不能因為你餵了它一塊肉，就指望它能變成狗。它隻會覺得你軟弱可欺，想著下一次怎麼把你整個人都吞下去。”

她握住我的手，掌心溫暖而有力：“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天塌下來，媽媽給你撐著。”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醫院出來，我感覺自己渾身的疲憊和迷茫一掃而空。

我不再是那個孤立無援的薑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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