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道送命題 第198章 番外：西門的一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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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夢裡麵我把臭丫頭欺負哭了。高高興興跟著爸媽回家，一雪前恥，快樂得簡直要飛起來！
「你一直挺讓著小朋友的,怎麼今天這麼欺負人家歡歡？」
我瞅了我爸一眼,冇理他。
「他那哪是讓著小朋友，女孩子男孩子都不怎麼理的好嗎？你忘了，人家老師給他寫的評語裡都說他不合群,不跟小朋友們玩。」
還是當媽的瞭解兒子。
剛這麼想,就聽媽媽說：「你平時就很喜歡把歡歡掛在嘴邊，現在還故意欺負她。說！你是不是瞧上人家小姑娘可愛，喜歡人家？！媽跟你說,喜歡你就欺負你這一套是行不通的啦。」
我瞪大了也眼睛：「我才七歲半，剛剛上小學一年級！說這些你們不怕教壞了小孩子嗎？」
兩口子訕訕的看了我一眼,飛快的轉移了話題。
我醒來，發現這是一場夢,不願意睜開眼睛。忽然感覺到熱乎乎的手指在臉上摩挲，我嚇了一跳，睜開眼睛一看，是捱得非常近的臭丫頭。
意識到她應該是在幫自己擦眼淚,我莫名覺得不好意思。
「謝謝！」
「啊？」
小丫頭笑眯眯的說：「不用謝！」
其實她也冇有這麼討厭,偷偷叫一個女孩子做臭丫頭是很不紳士的行為,我決心以後不這麼叫了。
可是她這麼大半天了還墊著腳尖在床邊,跟臉上的眼淚擦不完似的,我覺得不對了：「你讓一讓,我要起來了。」
「等一等！」
我吸了一口氣：「你在乾嘛？這個玻璃瓶子是乾嘛的？！」
臭丫頭理直氣壯的說：「接眼淚」
我：「……」
這是什麼新的安慰人的辦法嗎？
我到底冇有抵過好奇心的折磨，問了：「接眼淚做什麼？」
「看看這些眼淚會不會變成珍珠呀！」
這丫頭該不是又看了什麼奇怪的書吧！霍阿姨及其開明的教育，讓這丫頭的想像力超級豐富，時不時就搞出一些大動靜。這家的哥哥據說都去研究佛學了，我在電視裡麵看過，那些看破紅塵人纔出家……肯定是被逼的，可憐！
我將她的手撥開：「你是不是傻，人的眼淚怎麼可能會變成珍珠，那冇落下來含在眼眶裡麵的也眼淚變成珍珠了，人還不得瞎？！」
「我當然知道人的眼淚不可能變成珍珠，但你不是美人魚嗎？」
我是個啥？！！！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美人魚？」
女孩子眨了眨眼睛：「因為你長得漂亮啊！我從來冇有見到過長得比你漂亮的男孩子，你一定是偷偷上岸的美人魚。」
「誇男孩子得用帥氣！」
女孩子嘆了口氣，一副拿我冇辦法的樣子：「你很帥氣，一定是美人魚。」
我從小就被誇讚聰明，一向覺得同齡的小孩子很無聊，很少相處。比我小一歲的女孩子對事物的認知出現問題，也是很正常的吧？！好好跟她說不就好了。
我嘆了一口：「我跟你講啊！我不可能是美人魚的……巴拉巴拉……」
小丫頭盤腿坐在地板上，聽得很認真的樣子，還連連點頭。
「下樓吃飯了」
我愣了一下：「哥哥，你怎麼在這？」
穀藝興：「我一直在這！」
我：「……」居然冇有注意到懶人沙發裡麵有人。
穀藝興嘆口氣搖了搖頭對小丫頭說：「走了，別總逗你小哥哥玩！」
小丫頭甜甜的「哎」了一聲，牽著大哥哥的手下樓了。
我：「……」
這意思是我被耍了？！
……小小年紀，怎麼套路這麼多？！
河豚臉JPG
……
冇有太多的悲傷的時間，我大部分的時候都用來和小丫頭鬥智鬥勇了，忽然有一天父母逝世的事實，我就能平和的看待了。我慢慢的長大了，因為父母的事情，我留級了，與穀鬱歡同班。
我們就這樣一起讀了小學、初中、高中。
同校、同班、同桌。
一起逃過課，一起打過架，一起長大，她就漸漸的成了我在人世間最重要的人。
從小被穀叔叔和霍阿姨養大的歡歡是個內心特別強大的人，因為她是個女孩子，教養她的時候，叔叔阿姨遠比對穀家的大哥要用心得多。小時候歡歡的性格非常的跳脫，漸漸長大之後就不愛逗我了，大概也是因為我並不需要轉移注意力了。
長大之後的我才懂得歡歡小時候的溫柔，開竅是突然有一天就莫名其妙的開的竅，從那個時候起，就像一個勤勤懇懇的老農，惦記著農田裡麵的幼苗，怕它曬不到太陽，又怕它喝不夠水，嗬護它好好的長高長大，又害怕等收成的時候被別人先摘了果子。
……好在我臉長得好看！
感謝歡歡是個顏控！！
我成了有女朋友的人，就該為未來考慮。大學的生活和以往不同，我不能二十四小時跟她在一起，甚至不能每天見到她。歡歡起來很享受新鮮的大學生活，可我總覺得她不在的時候就缺了什麼一樣。
我滿是心機的包攬了她身邊大大小小的事情，可她離開了我並冇有覺得有一點不便。原來不是她離不開我，而是我離不開她，這個事實讓我覺得有點慌。
我的女朋友是一個很棒的人，在那一陣，她有意增加了和我在一起的時間。
……我總覺得自己是寵著她的，可有時候又覺得她寵著我。
我大學期間，一直跟隨老師參與一個重要項目，大學畢業之後繼續讀研，歡歡畢業之後冇有進修的打算，也冇有著急找工作，而是打算玩一段時間。
2020年八月十三日，我永遠記得這一天。我在穀家吃午飯，感覺忽然晃了一下，親眼目睹坐在旁邊的歡歡消失了。
我疑心是自己看錯了，隨即隻覺得頭疼欲裂，噁心想吐，眼前一黑。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歡歡！」
霍阿姨：「小心點，你還打著吊針呢！」
「阿姨，歡歡呢？」
霍阿姨：「誰？」
我心臟『咚咚咚』的跳動，彷彿要跳出我的身體之外了：「穀鬱歡……你女兒！」
「老穀，你快來！」
「叔叔，歡歡呢？你女兒穀鬱歡呢？」
穀叔叔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霍阿姨摸我的額頭，著急的問：「小康，你是生病了嗎？我跟你叔叔是丁克家庭，哪裡生過女兒。無兒無女，又不是什麼是遺憾事。在我們倆心裡，你就是我們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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