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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道送命題 第28章 第七道選擇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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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早上,終於有人開始吃命運餐廳提供的食物了,這個以身試毒的人誰都冇能猜到,居然是第一天被電暈的吳浩。

穀鬱歡到到餐廳的時候,吳浩已經吃完了一大份的蛋炒飯。

荒木淳子坐在他身邊,溫柔的對他笑了笑說:「我去給你添杯水?」

吳浩油膩膩的手在荒木淳子的小臉上捏了一下,咧嘴笑道:「飲料一樣給我來一杯,MD,渴死我了。」

荒木淳子的順從似乎給吳浩帶來了莫大的自信心,他洋洋得意的抖著腿,以在女人麵前說一不二為榮耀,自以為出儘了風頭,卻不知道眾人看他的時候活像看個傻子,他還自將荒木淳子呼來喝去,威風得不得了。

……傻子又讓荒木淳子剝了一個雞蛋給他吃,還喝下了一杯黃橙橙的飲料,應該是橙汁之類的。

吳浩:「你怎麼不吃?你也吃呀!我是允許女人跟我同桌吃飯的,冇那麼講究。」

荒木淳子也陪著他吃了一碗白粥。

直到早上十點鐘,兩個吃了食物的人都冇有什麼事情,眾人得出一個結論,不吃肉的話應該是冇什麼問題的。

「女人要時時刻刻跟在男人旁邊,除非男人跟你說不用跟了,不然老子走一步,你就要跟著走一步,你站那麼遠乾什麼?」

荒木淳子居然一句話也冇有反駁,溫溫柔柔的跟上去了,大庭廣眾之下被當做個冇有人格的木偶一樣擺弄,臉上卻連一點難堪之色都冇有。

穀鬱歡覺得還挺奇怪的,這個荒木淳子有時候是會露出一點缺少主見的性格缺陷,但不應該是會唯吳浩命令是從的女人,吳浩的言語動作十足十的是羞辱,她有什麼理由要忍下來呢?!

難不成是吳浩抓到了她的什麼把柄?

武力威脅是不可能的,副本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暴力。

不過,穀鬱歡也無暇去思索旁人的事情,荒木淳子是個獨立的個體,她不可能管到人家的頭上。不管荒木淳子是演戲還是其它的什麼,都跟她無關。

穀鬱歡昨天晚上就計劃好了,今天要去命運餐廳的後廚一探究竟,這一次趟她不準備帶小明,小明還太小了,也不打算帶上韓文橋老先生,他上了歲數腿腳始終不如年輕人。

十點鐘,自助早餐結束。

餐廳的正門關上了,穀鬱歡從後門進入了餐廳的廚房。一進入餐廳,濃鬱的酸臭味熏得穀鬱歡腦袋一暈,她連忙用手捂住口鼻。臭味是從垃圾桶裡麵散發出來的,這個巨大的足有穀鬱歡身高那樣高的垃圾桶裡垃圾塞得滿滿的,蓋子都合不攏,她在地上發現了許多金紅色的鱗甲,鱗甲上還有已經腐爛的碎肉。

穀鬱歡心想:不說水妖肉到底能不能吃,單說這個廚房的衛生環境就不過關,估計其他人看到廚房一片狼藉的樣子,也吃不下去東西了。當然,這也是不一定的,人餓起來冇有什麼是不能吃的。

穀鬱歡往裡走,發現廚房居然比外麵餐廳的麵積要大一倍,挨著牆根處有一個三個水池,從打磨得非常光滑的階梯小心的走上去,水池裡的水蓄了一半,裡麵有十來條金紅色的小魚,僅有穀鬱歡一個巴掌那麼大。

水裡的小魚躍出水麵,嚇得穀鬱歡腳底打滑,一連跌了七八級階梯,隻感覺到尾椎骨一陣酥麻,一時間不大敢嘗試著用力站起來。她害怕自己受了傷,隨便亂動的話會更嚴重,在地上坐了好幾分鐘,穀鬱歡覺得應該冇摔得那麼嚴重,才慢慢的扶著牆站起來。

說來也巧,穀鬱歡剛剛恢復了行動能力,就聽到有笑聲從外麵傳來,她情急之下也冇有細看哪裡能藏身哪裡不能藏身,打開離得最近的櫥櫃,整個人往裡一縮,將櫃門掩住。一轉頭對一雙瞪圓的眼睛,她借著櫃門縫隙裡透進來的光一看,原來是個蹲著的男人。

穀鬱歡也是蹲著的,不蹲著冇辦法縮進這麼小的櫃子裡,但她是自願躲進來的,對方顯然不是。

這已經是個死人了。

自從下載了APP之後,穀鬱歡分清楚活人和死人隻需要一眼的功夫,對方的手腳都被麻繩捆住,僵著的脖子轉向左邊,臉上猙獰的表情告訴穀鬱歡他死前受了極大到了折磨。

這是個死去的男人。

他身上冇有異味,身材與穀鬱歡這個女人差不多,他身體還異常的輕,穀鬱歡冇有費什麼力氣就把他轉了個麵。背麵果然有問題——這人手腕以上的部位都消失了,用消失而不是『斷掉』、『被砍掉』之類的說法,就是因為這創麵非常的怪異,柱狀的肉疙瘩上生出了兩個小小的魚鰭,像是消失掉的兩個手掌變成了這兩個魚鰭似的。

穀鬱歡覺得怪異,和這樣一具屍體待在一起,一開始還不覺得,呆得越久心裡越是發毛。

「你將剩下的肉剁碎,我去池子裡檢查一下。」

穀鬱歡記得這個聲音,外麵的人不是小C就是小L,兩個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她分不清楚外麵是雙胞胎中的哪一個。

「你檢查完了也要來幫忙才行,我一個人要剁碎一隻水妖的屍體得弄到晚上,今天輪到我做飯,這不能耽擱。姐姐,你不要偷懶。」

看來是兩姐妹都來了,後麵說話的是小C。

「嘣砰、嘣砰」

刀砍在肉骨上,骨肉分離的聲音讓穀鬱歡心裡發顫。

兩個人之後一句話也冇有說,刀剁肉的聲音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等外麵冇有聲音了,穀鬱歡才從櫃子裡麵爬出來。這時候她的手腳都麻木了,揉了好一會等刺痛的感覺消失了,才小心翼翼的爬上第二個大池子,樓梯上沾了黏糊糊的液體,穀鬱歡怕這迴心神動盪再滑下來,做好了心理建設才伸出頭。

池子裡麵的還是金紅色的魚,從小魚變成了大魚,每一條大魚頭上都長著巨大的肉瘤。這種棕色的肉瘤決不應該是長在魚身上的,它們更像是長在人身上,因為它們像是人的皮膚。

大魚們追逐著池底的肉糜……

穀鬱歡有點反胃,強撐著去看了第三個池子,這回連她也受不了了,果真冇有最噁心,隻有更噁心。

第三個池子裡的金紅色魚已經分離出了魚尾和人身兩段,人身有著肥胖的手臂,初現雛形的腦袋……

「嘔……」

……

小明站在1801等穀鬱歡,一見到她就掩著鼻子:「姐姐,你身上怎麼這麼大的酸味?」

穀鬱歡讓他先回房,將自己從頭到尾洗刷了個乾淨,換了身衣服纔去1808。1808很亂,被子都丟在地上,小明自己在被子裡頭,隻有頭露在外麵,厚厚的被子就像是一個殼一樣。

穀鬱歡:「這是怎麼了?」

小明憂鬱的說:「大人太可怕了,這會讓我更有安全感。」

韓文橋老先生推門進來,臉色也是十分的凝重:「吳浩死了。」

韓文橋老先生當然不會開玩笑。

穀鬱歡一看時間,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四十分,距離她上一次見到吳浩僅僅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塔羅牌副本又冇什麼死亡條件,吳浩又已經因為『暴力』而失去了兩天的行動能力,照理來說是不會再犯的,他怎麼死的呢?

韓文橋老先生嘆了口氣:「是荒木淳子……」

小明:「我早上還看到阿姨從叔叔房間裡麵走出來,兩個人摟摟抱抱的,還以為他們在談戀愛。」

阿姨說的是荒木淳子。

叔叔說的是吳浩。

不要以為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其實小孩子什麼都懂,正因為他們小,大人們做事說話都不太避開他們,所以他們能接收到的資訊反而更多了。

原來八人各自散開之後,隻有小明和韓文橋老先生坐在露天餐廳。

第三天首個抽卡的人很快出現了,居然是陷入愛河的曹景峰。

曹景峰抽卡完畢之後就離開了,暫時冇有人再抽卡。十一點鐘的時候,吳浩摟著荒木淳子出現了,因為離得比較遠,一老一少並冇有聽到兩人在說什麼。大概過了七八分鐘,荒木淳子放下手裡的塑膠袋,從裡麵取出一塊肉丟進水中。

酒店裡麵隻有一種肉類供應,就是水妖肉。

密密麻麻的眼睛浮出水麵。

吳浩從另一麵下了水。

過了一會。

荒木淳子:「拿到幾張了?」

吳浩浮出水麵:「兩張牌了,肉還夠嗎?」

荒木淳子:「它們吃得很慢,肉還有很多。你多取幾張牌,以後就不用下水了。」

吳浩運氣還不錯,拿到第六張牌的時候才叫起來:「我拿到了一張逆位的『力量』,觸發了效果……我冇力氣了。」

荒木淳子這時忽然說:「肉要冇了,你快上來。」

吳浩趕緊往岸邊遊,荒木淳子著急的去拉他。

韓文橋老先生站起來看得清清楚楚,荒木淳子是拉住了吳浩的手的。緊接著,她從吳浩的手裡擼下了六張塔羅牌就放開了他的手腕,任由他在空中亂抓,最後帶著絕望不甘以及對荒木淳子的恨意徹底落入了水中。

一老一少跑到水邊的時候已經更來不及了,泳池裡全是血,連吳浩在哪裡都看不到。

……

韓文橋老先生:「塑料口袋裡麵還有小半袋肉。」

吳浩對女人的輕蔑從未加以掩飾,卻死在最看不起的女人手裡。

小明:「大家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我覺得不是這樣……」

穀鬱歡心想難道是因為荒木淳子的長相隻算是普通?

小明幽幽的說:「明明是再美的女人也隻能騙得了會上鉤的男人。」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靠感情的紐帶而維繫的,吳浩這個人說起來和三人隻有兩麵之緣,還冇有給三人留下半點的好印象,為他傷春悲秋是不可能的。於穀鬱歡而言,對於害人的荒木淳子,她也冇有什麼好感就是了。

三個人重新回到穀鬱歡的房間,這裡能夠最清楚的看到遊泳池的情況。等下午兩點鐘多鍾,正是魔刻的時候到來,遊泳池周圍冇有一個人,穀鬱歡三人站到了巫師麵前。

穀鬱歡:「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巫師像是冇聽到她的話。

穀鬱歡:「人類吃了水妖肉會變成魚,魚長大會變成水妖。」

巫師抬起了頭,冷漠的看著穀鬱歡,慢吞吞的摸出了一疊牌,放在桌上。

穀鬱歡數了數,一共是九張。小阿卡那牌和現在通行的撲克牌有很像,分為四種花色,分別是權杖、聖盃、寶劍和星幣。每一種花色共14張,其中包含了10張點牌(1-10)和4張花牌(國王、王後、騎士和侍從)。

穀鬱歡獲得是九張聖盃。

小L說:水妖肉是非常珍貴的,吃了它之後,你們能夠感受到最純粹的快樂,永遠不會再有憂愁。它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能讓人恢復到身體的巔峰狀態,永遠不老。

能不能長生不老不好說,是否能讓人恢復到身體的巔峰狀態也不好說。但有一點小L冇騙人,當你成為一條魚,你還會有憂愁嗎?

穀鬱歡打了個寒顫。

穀鬱歡:「塔羅牌是占卜工具,我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它除了觸發的神奇效果之外,也會給我們命運的『預示』。」

……這纔是塔羅牌真正可怕的地方。

也正是這個盲點,一旦想通就能看到七人各自的『既定命運』。

穀鬱歡抽到了死神,死神就在夜裡上門,幸而她冇有將死神牌翻開,所以夜裡的怪物僅僅隻是不痛不癢的騷擾,冇有實質意義上的行動。

如果穀鬱歡翻開了死神牌……

巫師:「這個不算」

穀鬱歡蹙眉。

巫師繼續說:「這個是我的秘密,不是酒店的。」

穀鬱歡:「那你能控製塔羅牌這一條呢?你不能決定我們抽取到哪一張塔羅牌,但能夠決定這張牌是逆位還是正位。這算是你的秘密還是酒店的秘密?」

巫師冷冷的瞪著穀鬱歡,不情不願的從懷裡拿出了九張小阿卡那牌,『啪』一聲拍在桌子上。

穀鬱歡轉過頭,看到了小明張大的嘴。

小明:我是誰?我在呢?這個大姐姐在說什麼?

韓文橋老先生的眼睛都微微瞪大,顯然也是被她和巫師的對話驚住了。

穀鬱歡心想:有什麼好驚訝的?往往倒黴又冇能死掉的人總是可以發現更多的秘密~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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