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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道送命題 第42章 第九道選擇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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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老師不用把你的大刀丟出來了,我躲得過去。」

Tony:「……」

穀鬱歡將竹竿丟下:「騙你的,橋姬自殺的那座橋不是這一座。」

Tony:「……」

穀鬱歡到底還是做不出弄死Tony的事情來,APP上線之後,穀鬱歡間接殺死的副本怪物有藍鬍子、畫皮鬼、活屍阿容,玩家的命是一條也冇有沾。為了Tony破例,不值得。

穀鬱歡從冇有往這個方向想,也摸不準真到了這一天,自己是否有殺人的勇氣。

Tony冇有看錯人,穀鬱歡真不是那種能坑死其它玩家的人。

穀鬱歡向另一座橋走去,她還記得橋姬跳下的那座橋的橋墩上刻著的字,雖然不知道日本文字的含義,但字元她是記清楚了的,分明和剛剛那座橋上的字不一樣。

「歡歡——」

穀鬱歡被甩了一臉的水,瞪向濕噠噠的始作俑者:「亂甩毛,你是狗嗎?」

Tony冇有說話,陰陰沉沉的看著她。

穀鬱歡都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Tony:「汪汪~」

穀鬱歡:「……」

深深地無力感,簡直了。

Tony:「合作怎麼樣?」

穀鬱歡想了不過兩秒鐘,同意了。

「行呀!」

Tony:「歡歡~你真有意思~」

Tony不發神經的時候,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隊友。穀藝興有一句話說錯了,他說Tony不在乎自己的小命,這句話還要加上限定詞——Tony要是覺得無聊了,一準兒發瘋,瘋起來是不在乎自己的小命的。在他覺得不無聊的時候,這條小命還是很重要的。

穀鬱歡有點無語的發現……讓Tony這個蛇精病覺得有趣的大概是她自己?!這就有點可怕了。

現在需要合作的隻有一件事情,就是找出殺死骨女的凶手,通關副本回到現實世界。

兩個人走到了橋姬自殺身亡的那座拱橋,隻要站在橋邊,感覺就涼沁沁,和剛纔站在另一座橋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地方肯定不會錯了……

Tony:「橋姬白天能出現?」

「不然呢?!」

穀鬱歡:「我已經打聽過了,僧人們天不黑就會全部回到西大寺。據說夜裡妖怪世界和人世會重疊,各種各樣的妖物都會出來逛集市,也就是傳說中的百鬼夜行,據說親眼目睹百鬼夜行的人會遭受詛咒無緣無故地喪命。我們也可以等到夜裡,但找不找得出來殺死骨女的凶手我不知道,總之我們的性命堪憂。試試唄!你要相信一個為了得不到的愛情就自殺的女人,為了愛情也能衝破一切的阻礙。」

兩個人的想法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定律已經說得明明白白,這個凶手曾經是橋姬的愛人。寄希望於橋姬能認出她曾經的愛人,並不是多荒謬的事情。橋姬能不能白天出現這個不知道,但總要將西大寺的所有人都引來試一試。

穀鬱歡:「引他們過來而已,這對Tony老師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Tony:「小事,等回西大寺的時候,我會讓他們統統從橋上過。這回也冇別的事,瞭解一下XX店總監理髮師神乎其技的手藝?」

穀鬱歡:「……」

Tony在提到剪頭髮的時候,那種深深的癡迷是做不了假的。穀鬱歡不擔心他會在給人剪髮的時候對人不利,他上次給莎莎剪頭髮的時候,動作又輕又小心,儘力在給客人剪出合適的髮型的同時讓客人能有最佳的理髮體驗,敬業指數簡直高達百分之百。

穀鬱歡……穀鬱歡同意了。

任何一個女性見到過被Tony老師的魔幻雙手施魔法的過程,都不會拒絕他,冇有女效能拒絕讓自己變得更美麗的機會。

「歡歡,你的頭髮可真好,有特地保養過?」

穀鬱歡:「大概是燙染比較少的緣故?」

Tony老師跟河邊的一家人借了燒水的壺,用了兩盆熱水才將穀鬱歡的頭髮洗乾淨。穀鬱歡被他按摩頭皮的技術折服,差點睡著了。

Tony:「說起來我已經很久冇有幫人洗過頭了,這在店裡都是學徒做的事……」

穀鬱歡迷迷糊糊的問:「你還洗過頭?」

Tony:「誰不是從學徒做起的呢?我當時纔開始學洗頭,有點笨手笨腳的。有一次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來洗頭,我不小心將泡沫弄到了她臉上。她一邊跳一邊罵我,罵了整整半個小時,走的時候還非得讓店長扣了我工資纔算完。」

穀鬱歡都嚇醒了。

「她還活著嗎?」

「法治社會,怎麼能殺人?」

穀鬱歡覺得自己完了……她居然覺得Tony老師瞪大眼睛的樣子有點萌。

Tony:「監獄裡一個月理一次頭,都是直接推成光頭的……我可不要去。」

這個理由夠奇葩了,可Tony說的真心實意,可見心裡是真這樣想的。我國監獄這項製度成功杜絕了Tony老師在末世前成為一名窮凶極惡的殺人犯的可能,穀鬱歡悟出一個道理,一個人有事業有追求有愛好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有這些的話,變態都能在正常的社會中生活。

進入副本的每個玩家都帶著包,Tony的斜挎包格外的乾癟,穀鬱歡冇想到這包裡還裝了一條速乾吸水頭巾。Tony用這個將她的頭髮絞乾之後,將剪刀洗乾淨,還用包裡麵的酒精紙消了毒。

「你的頭髮養得又黑又亮,剪短了太可惜了,幸好你的臉型適合長頭髮。」

「哢嚓哢嚓」

大概是出於長久以來的職業習慣,Tony剪頭髮的時候會跟顧客聊天。

「你猜凶手是誰?」

穀鬱歡:「三十年前的作亂的強盜團夥,假使『暗夜十鬼大流的首領』當年纔剛二十歲,現在也得五十歲了吧?如果按照歲數推理的話,嫌疑人應該是老和尚,那麼智淨、智空、廚房和尚……都有嫌疑。」

Tony:「不能看歲數哦~他有能變成別人的能力,如果這個能力不是僅能持續一時片刻的話,他也可以變成一個年輕人。比如說賢一~比如說五郎~」

穀鬱歡隻是笑了笑,聊天歸聊天,她並不打算把自己猜測的對象告訴Tony。

穀鬱歡:「骨女不能進入寺廟,今天有這麼好的機會,你說她會跟過來嗎?」

「歡歡也猜到這一點了?」

智安大師是怎麼受到詛咒的已經不可知,但是據鄭學義和趙春花所說,他們倆在對孫思不軌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感覺骨頭刺痛。一直到死為止,連骨女的麵都冇有見到過。可見骨女的詛咒是不需要麵對麵釋放的,一定是有什麼媒介,比如說是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就可以釋放之類的……到底是不是這樣,現在也不可知。

這個猜測卻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

如果骨女就在寺內的話,凶手數次偽裝成其他人向玩家出手的時候,骨女不可能不出手,倒不是為了玩家的性命,完全是因為那時候可以將凶手逮個現行。

骨女為什麼不出手,凶手為什麼可以逍遙這麼久,在寺內幾乎是肆無忌憚的……因為他也知道,骨女不能進入寺廟中。

到目前為止,骨女好像冇有濫殺的意思,西大寺的僧人彷彿也不是很害怕虎視眈眈的鬼怪骨女,冇準這種妖怪就是隻找凶手報仇。至於鄭學義和趙春花的行為,完全隻是觸怒了她。

Tony拿出耳刀來給穀鬱歡掏耳朵,弄完之後又用了棉簽,那手藝……舒服得穀鬱歡連骨頭都差點軟了。

Tony一點都不奇怪她會有這樣的反應,笑著說:「這可是我的絕活,現在輕易已經不給客人洗耳了。」

穀鬱歡:「嗯,你猜她是怎麼知道寺內的事情的呢?」

「哢嚓哢嚓」

Tony:「內應……好了。」

Tony拿出一個小鏡子,他剪頭髮的手藝之好與他搞事情之強成正比。穀鬱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隻覺得冇有一處不滿意。這個髮型讓她看起來臉更嫩,更無害了,更漂亮了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更好的偽裝。

Tony:「鏡子送給你了。」

這一套做下來,居然花了整整三個小時。

Tony:「可真有意思,知道我本性的人,是絕對不敢再將腦袋送到我手掌裡的。是不是姓穀的都這麼有趣?」

穀鬱歡:「……也不是相信你,就是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而已。」

Tony:「穀藝興也是這樣說的……好了,該辦正事了。」

確實是該辦正事了,這三個小時可以說是穀鬱歡在副本裡頭最輕鬆最舒爽最墮落的時光了,從前的副本中冇有過,以後也難。

Tony拍了拍褲腿上的灰,離開了。用了四十八分鐘,他將西大寺的一眾僧侶、稚兒全部帶了過了。

智雲:「是誰要跳河?」

穀鬱歡:「橋姬,你愛人來看你了……」

西大寺的僧人都奇怪的看著穀鬱歡和Tony兩人,連部分玩家都不知道他們倆在乾嘛!僅有左靜和冉旭聽穀鬱歡說過投屏中關於橋姬的片段,知道他們的意圖。

湖裡冇有動靜,穀鬱歡又喊:「橋姬,政信來了——」

湖水起了漣漪,片刻形成了漩渦,從漩渦中浮出一個麵板髮青的美貌女性,就是穀鬱歡在投屏中看到的橋姬。

「政信——」

橋姬靠近岸邊,目光在人群中搜尋,漸漸的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穀鬱歡心裡一咯噔,心知自己可能失敗了。看這樣子,現在凶手披著的外皮橋姬冇有見過,當凶手換上別人的容貌的時候,橋姬是不能認出自己的愛人的。

智雲大師:「神官,你應是被騙了,這裡並冇有女人要跳河,那是妖怪騙你的。」

Tony當然冇有被騙,是和尚們被騙到了這裡。

Tony:「好好看看哦~你的政信一定在裡麵。」

橋姬聞言更激動了,她的上半身完全貼在岸邊的岩石上,露出了碩大的乳fang,卑微的哀求著:「政信……我等你好久了,你出來見見我。」

莎莎咋舌:「要我成了妖怪,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走,帶回去慢慢分辨。還搞得這麼卑微苦苦哀求,腦子不好吧?」

楊非:「……莎莎,橋姬給了你多少錢讓你當她的托?」

莎莎:我不是我冇有這都是誤會!

隻見百喚而不見有人應自己的橋姬臉色一變,冷聲道:「政信,你若要躲,我是找不出你來的。你既然不願意出來,我便把你們全部帶回去,一個一個的檢查。到那時候,你總是要認的!」

要真被橋姬抓入水中,除了凶手之外,誰能活命?

凶手要是暴露了,也不能活。

橋姬躍出水麵,直奔眾人而來。推搡間,三位高僧擠成一團,智淨大師更是被擠出了人群之外,摔倒在地上。

橋姬突然不動了,她此時距離智淨大師還有一米多,期期艾艾的蹲下來,小心翼翼的問:「政信,你摔疼冇有?」

一個『癡』字,可以說是橋姬的真實寫照。

智淨:「我不是……」

橋姬輕聲說:「你脖子上戴的那一顆紅寶石世間無二,那是我親手給你戴上的。你縱然有千萬般的變化,寶石也是變不了的。」

孫思:「剛剛亂七八糟的,我睥見智淨將賢一抱在懷裡,他好像很怕,將智淨的衣領都扯開了,要不然這紅寶石也露不出來。」

穀鬱歡目露疑色,從人群中找到了一臉擔憂的賢一,他想要到智淨身邊去,卻被其他的稚兒拉住了……

橋姬:「政信……」

智淨嘆息一聲,對橋姬說:「櫻井,好久不見了。」

橋姬眼淚滾落:「此生竟還能聽到大人叫我一聲櫻井……」

智淨承認了?!

朦朧的霧氣中……橋的另一端不知何時站了個看不清麵容的女子,手裡握著的兩柄骨刀在夕陽下閃爍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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