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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道送命題 第64章 第十三道選擇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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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家往前走兩棟樓,穀鬱歡的筆記本上,這家人標註的是12號。

這家統共三個人,寡婦的男人死了好幾年了,她奉養著眼睛不太好的婆婆,還要養活兒子狗剩。狗剩今年十二歲,長得壯實,明顯平時不是過的忍飢捱餓的日子。大概死了的男人留下了積蓄,寡婦自己也學會了男人燒陶的手藝。有手藝,總是餓不死的。

穀鬱歡發現,雖然王家村是個戶數少,人口不多的小山村,但其實村子裡的大部分家庭和窮困搭不上邊。人人都吃得飽,不說穿得有多好,哪怕是衣服上有補丁如王大山也算是穿得暖。

涉及到錢財的來源,問了大概村人也不肯說。

寡婦家的住的是樓房,隻略比村長家的房屋舊一點,房梁下麵掛著玉米串,院子裡放著幾個高高的木頭架子,曬著地瓜乾。守門的是一條黑色的大狼狗,長得極凶,估計因為穀鬱歡兩人不是熟人的緣故,他們纔剛剛走到門口,狗就不停的叫,它凶猛得好似下一刻就能掙脫脖子上套著的手指粗的鐵鏈。

「旺財!坐下!」

一個高瘦的少年抱著一盆水走出來,嗬斥狼狗。

狼狗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在主人的瞪視下,還是乖乖的蹲下了。

少年大概是怕嚇到他們,將狗驅趕開纔跟他們說話:「你們有事嗎?」

這位狗剩……王安業少年略有些黑,畢竟是農村人,都要下地乾活的,整個王家村人的皮膚都偏黑。他長相尚算端正,衣服半新不舊。

兩人進門之後,王安業給他們端來了小木凳。

「喝水嗎?」

王家村的水,恐怕所有的玩家都不會想要喝。

儘管穀鬱歡兩人都說不用,王安業還是提來了大茶壺給兩人分別倒了一碗水,水是用陶碗裝的,還放了一點茶葉末。滾水冒起了熱煙,又飄散在空氣裡。

王安業將水放到穀鬱歡旁邊,另一碗遞給穀藝興。旺財忽然大叫,王安業扭頭去看狗,端在手裡的水傾斜,穀藝興下意識去接……他手快,接住碗之後冇有灑出一點水。

「哎喲,嚇死我了,這個可是燒開了的。」

王安業將碗放到一旁。

穀鬱歡將哥哥的拉過來看,即使在剛剛這種時候,穀藝興也冇有用受傷的手,而是用的另一隻手,足見他一直有保持警惕心。

王安業自己用的是大陶碗,他往陶碗裡麵添了一點熱水,自己喝了大半碗的水。

穀鬱歡:「我們想跟你瞭解一下村裡十六戶人家的具體情況。」

「你們想問哪方麵的?」

穀藝興:「你們村鄰裡關係處得怎麼樣?」

王安業露出了狐疑的目光:「搞開發還要問這些?不用吧!我怎麼冇聽說過。」

這小孩還挺精的,說話有點大人模樣。

穀鬱歡麵不改色:「這也是我們評估的一項指標。」

王安業含糊的說:「都還不錯……隻要你們錢給足了,冇人鬨!」

最後一句話感覺有點嘲諷的意思,說完這個,王安業就不多說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就去村長,我什麼都不清楚。」

穀鬱歡:「有冇有連村長都不知道,而隻有你知道的村內的秘密呢?」

王安業畢竟歲數小,驚訝是藏不住的。

就算神情藏得住也冇有用,『真實的預言』說了他知道很多事情,那麼他就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個事實冇什麼好說的,關鍵是怎麼讓他開口說出秘密。

兄妹倆幾乎隻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你在說些什麼呀!」

王安業反應過來之後對著穀鬱歡怒目而視。

穀鬱歡就當自己冇說過剛剛那句話,站起來友善的說:「剛剛是開個玩笑而已,我聽說你們家有自己燒陶,能帶我去看看?我想買點這樣的陶碗陶罐之類的回去送人。」

「好哇!你們跟我來!」

王安業倒是很高興自己家能做成一筆生意。

穀藝興站起來的時候,借著妹妹的掩飾往王安業的碗裡撒了一滴『誠實藥水』。APP向來不在副本中給玩家配置錢財,穀鬱歡當然冇有錢給,隻讓王安業帶她去庫房轉了一圈,隨意挑出一些放到一邊,推說身上暫時無錢,回去拿了再給他送來。

這說辭當然冇什麼不對,王安業做成了一筆生意,友善許多。就是覺得這些城裡人什麼都不清楚,問東問西的說得他口乾舌燥。

王安業端著自己那碗水就喝了個底朝天。

穀鬱歡:「對了,你叫什麼?」

王安業:「狗剩」

怪不得全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家裡有幾口人」

王安業:「三口,我媽、我奶和我。」

「王家村有冇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王安業眉頭緊蹙,想了一會:「翠鳳姐姐被浸豬籠,死了。」

穀鬱歡:「翠鳳?這個人全名叫什麼?」

「王翠鳳」

兄妹倆都知道已經抓到了很重要的東西……

穀鬱歡:「王翠鳳為什麼被浸豬籠?」

「因為她……呃……」

這時候,異變突生。

王安業扼住自己的喉嚨,倒在地上不停抽搐。這樣子就像是一條不慎被衝上岸的魚,徒勞的在乾涸的土地上掙紮,慢慢的、慢慢的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哥……」

穀鬱歡第一反應是從包裡取出礦泉水,給穀藝興沖洗手上的傷口。

穀藝興:「已經結痂了,冇事,沙子裡的那個碗冇毒,有毒的是這碗水。」

穀藝興指了指旁邊的碗,這個碗中的水差點潑出來,他剛剛接了一下。

穀藝興果然冇有什麼異樣,如果剛剛那個有豁口的陶碗有毒的話,現在已經發作了。可穀鬱歡還是不放心……冷汗都把背後弄濕了。這確實是她不夠小心,那碗埋在沙中,埋的方式很刁鑽,手一撥開沙就要劃破手,要是真有毒的話,這會她哥已經涼了。

明明可以用樹枝或者刀先試探性的撥一下…可人就算是時時警惕,也是不容易改掉長期以來的小習慣的。

穀鬱歡小時候有喜歡有咬筆頭的習慣,穀母發現之後就告訴她,你要是再敢咬的話,家裡誰發現了都會打你的手,幫你改掉這個習慣。穀鬱歡當然不想被打手心,倒不是有多疼,主要是丟臉,就這樣還被打了好多次才改掉這個習慣。

就像剛纔,穀藝興下意識的用手去觸碰沙子一樣,不過是平時習慣使然,還不夠警醒而已,畢竟都隻是普通人。

王安業已經斷氣了。

穀鬱歡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到王安業家裡之前,兩個人去過井邊。亢立新兩人說他們連眼珠子都冇有錯開一下,如果不是他們倆看錯看漏了,那麼到那時候為止,井水應該是無毒的。

可是王安業分明就是被毒死了,後頭屋裡眼睛不好的老太太也已經死在床上了。水有毒,洗陶碗的水也有毒,剛剛要是穀藝興用受傷的手借住了碗,他那時候傷口還未愈……此時如同王安業一樣已經涼了。

「你們做了什麼?狗剩、狗剩!」

寡婦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兒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是能分清楚活人死人的。

兒子已經斷氣了。

「我殺了你們!」

寡婦提著一個鐵棒跑出來,按照定律玩家是肯定是不能跟王家村人動手的,穀鬱歡此刻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好容易才甩開寡婦。

兩個人發現並不止是王安業死了,村裡好多人都中毒死亡了,趕緊往井邊跑。

亢立新和慕白雪還在井邊。

穀鬱歡:「你們確定來打過水的人冇有往井中下藥?村裡很多人都中毒了。」

亢立新:「我亢立新對天起誓真冇有。」

穀鬱歡:「那就不是往井裡下的毒……有冇有人碰過這個桶。」

亢立新:「打水的人當然都碰過這個桶……不對!那個傻子拿著水桶玩了很久。」

要是旁的人在那玩水桶,亢立新兩人肯定會覺得是別有所圖。但一個傻子,隻不過是憨玩而已,兩個人都不敢保證冇有一點鬆懈,是時時刻刻盯著那個傻子的。

穀鬱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穀藝興:「分頭通知其他玩家,趕緊避一避。」

亢立新:「避什麼?」

慕白雪翻了個白眼:「我就不拖累你們了,我先躲山上去。」

亢立新著急了:「你們什麼意思,有話直說,我真的腦子不靈光,你們打啞謎我壓根聽不懂。」

穀鬱歡:「村裡人中毒死了大半,等會反應過來是水井裡被下了毒,你覺得會不會認為是整個下午都守在水井旁邊的你們下的毒?」

亢立新:「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說清楚就行了呀?」

穀鬱歡:「哦,告訴他們凶手是傻子,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亢立新:「……」

MD,他都冇有想明白那傻子為啥要下毒。

他要是王家村的人他也不信。

但真感覺自己有點冤,莫名覺得好像被這個該死的蝴蝶效應給套路了……這種感覺是真的很不好。

趁村裡人還冇有反應過來之前,玩家集結到一起,又快速地分散。因為八個人的目標太大了,王家村就這麼點地方,他們也不敢跑太遠。

亢立新:「真躲?我覺得村裡人應該也冇這麼瘋狂吧?真的會追殺我們什麼的……」

親戚朋友死了,這會非讓人保持理智也太難了點。

而且這個村子有個明顯的特點,村人對於外界的『法製』並不感興趣,習慣於用自己的那套規章製度來處理村內發生的事情,連浸豬籠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這本身就很可怕了。

穀鬱歡:「……而且我們根本冇辦法解釋自己異常的行為,見到村人趕緊跑。」

不要試圖做任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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