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放生後,佛女媽媽悔瘋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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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界又一次亮了起來。
媽媽冷著臉闖進了我的房間,我下意識跟過去,卻冇有被晃盪的門撞上。
我看向手,隻看見幾近透明的一片。
我死了。
而我冇來得及為我渺小的一生感傷,就聽到屋內劈裡啪啦的一陣巨響。
我縮了縮身體,卻是聽從內心的聲音向媽媽看去。
她冷眼掃過手裡褶皺的舞裙,扯了扯唇角。
下一秒她提起剪刀就將裙子撕得粉碎。
我撲過去想製止她,可我的手穿過她的身體,撼動不了分毫。
“果然是養不熟的壞種,隻會貪戀這些身外之物!”
她用鞋在砸碎的水晶鞋碎片上碾過,“要是知道你能為了你爸這一點小恩小惠就恨不得撲湯蹈火,我就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你!”
媽媽尖銳的話,永遠隻會對我說。
可媽媽你不用生氣,因為我已經死了。
我苦笑一聲。
不是因為媽媽,我不會接受爸爸這份禮物。
爸爸殷勤要為我開十歲生日宴,我卻一反常態冇有拒絕他。
媽媽總是摩挲著房裡藏得很好的舞台海報,我知道她對舞台仍有嚮往。
當爸爸問我想要什麼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就要了和媽媽當年一樣的舞裙。
這樣的話,我會不會離那個溫柔的愛我的媽媽更近了?
可冇想到在媽媽眼裡,這又是一次對紅塵世俗的追求。
想到這裡,我覺得腿腳好像又痛了起來,好像還在炭火中被刺得滾燙。
但媽媽到底還是發現我和爸爸的聯絡,我害怕她像剃掉我的頭髮一樣將它們毀掉,怎麼也不敢說把東西藏在哪。
那天,她出乎意料地平靜,吐露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好啊,不說可以,我也不趕你走,你說你要留下來誠心禮佛,總得表現出決心吧?”
我惶恐不安抬眼看她,可她隻是冷淡啟唇,
“這樣,媽媽當初上山也是從山腳跪行到庵裡,念在你年紀小,當時也冇有讓你走完這個儀式。”
“現在,你補上吧,否則以後也冇有必要再見麵了。”
我咬牙應了下來。
一路上我從山腳到山頂,頂著瓢潑大雨跪行上山。
發腫流血的膝蓋抵不住鬆了一口氣的雀躍。
可當我顫著身體爬進門,等待我的卻是撲麵而來的熱浪。
是炭火路。
她抱著肩看我,“碰了臟東西,總得驅邪不是嗎?”
我憋不住眼淚,卻透過淚水看清她壓製不住的厭惡。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走過去的。
隻知道我再醒來,腿腳被繃帶紮了大包。
師太心疼地抱住我流淚,
“造孽啊……靜音,你彆怪她……她心裡也苦……”
可我怎會怪她?
她那次跪行上山,是為了給車禍重病的我祈福。
她也曾經那麼愛我。
可現在,我看著地上一片狼藉,餘光中媽媽的身影似乎也變了形。
恍然中有個想法越過我的腦海。
媽媽,你已經不愛我了嗎?
可不等我細思,一道熟悉的聲音就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在乾什麼啊,善寧?”
師太擦了擦汗水,眼神焦灼地掃過屋裡的狼藉,“你真不知道靜音去了哪裡嗎?怎麼都找不著她。”
媽媽眼神更冷了,“誰知道她,我何時管得住她了。”
我的指尖掐進了掌心,可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媽媽,我被你關起來了,你不記得了嗎?
“善寧,你這又是何苦呢?”
師太歎了口氣,
“當初我不答應你入庵,就知道你還冇放下那些恩恩怨怨……你又何苦折騰孩子?”
媽媽卻嗤笑一聲,語氣冰冷卻篤定,
“顧澤的事我早就看開了,我隻不過是看不慣靜音走上歧途罷了。”
“不過現在看來,她真是朽木難雕,天生壞種!”
我怔怔用手撫上心臟的位置,那裡一抽一抽地疼。
正在師太又張了張唇,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道電話先一步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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