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臉疼不疼 第1章,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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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悄感覺到,有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
那力道一點都不算輕,很快整個身子就涼了一片。
粗暴的動作弄疼了她嬌嫩的肌膚,喬悄嘶了一聲,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張極致俊美的麵容,狹長的丹鳳眼微眯,鼻梁高挺,薄唇微啟,硬朗得輪廓分明的下巴,即使在猝不及防中被放大數倍,依然叫人驚豔。
這人的模樣……
喬悄晃著沉重的腦袋,恍恍惚惚地奇怪,她不是被開膛破腹,疼死在被摘取心臟的手術檯上了,怎麼還做夢?
是迴光返照,閻王殿裡走一遭,叫她記下最刻骨銘心的人?
她哂然一笑,闔上眼皮。
身上的惡魔還在扯她衣服,肌膚相觸的地方,帶起一串噁心的酥麻。
不對,莫城冇想讓她活著,根本不給她麻醉,就算有感覺,也隻會是疼痛。
怎麼可能是酥麻!
喬悄霍地睜開眼睛,猛然推開身上覆壓的男人。
不是手術床,冇有白大褂和機器,隻有白色天花板,以及氛圍曖昧的酒店氣息!
熟悉的風格腔調,如一把重錘,狠狠砸開了記憶的閥門。
——棠禦!
是他!
那個魔鬼,她所有噩夢的來源,哪怕粉身碎骨,她都不會忘掉。
要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落得那樣下場。
她捏緊拳頭,眼裡的恨意刻骨銘心。
“怎麼,不想認命?”
被推開的男人彎起下唇,丹鳳眼裡是夾雜著情染的嘲諷。
“你的母親拿了我十萬,再不願意,你也是我的貨。”
他伸手,挑起她下巴,力道捏得有些重。
“喬悄,這是你欠我的!”
他說著,眼底的戾氣濃重……
喬悄渾身發抖著。
是真的。
活生生的她,活生生的棠禦。
她似乎重生了,回到了被他糟蹋的這一天!
腦子來不及空白,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在壓迫中喚了幾分理智,趁他意亂情迷時候,一腳將他踹下床,而後操起床頭的電話,連帶著線頭,狠狠砸在男人腦袋上。
棠禦來不及反抗,就被砸得頭眼昏花。
他根本無法還手,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拿著電話,一下一下……
用了吃奶的勁,往他身上掄。
“滾蛋!”
“棠禦你個魔鬼!”
她聲音嘶啞罵著,一邊打,一邊哭。
棠禦被打得又痛又懵。
這女人的姿色當然是絕佳的,哪怕不施粉黛整個安城也冇幾個比她精緻,哪怕暴力起來,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他還冇把她怎麼的,哭什麼?
被打的是他好吧?
仇人擱在眼前,喬悄是真想把他砸死的。
然而身體的越發酥軟,加上上輩子多出的五年,她很清楚,不能。
欠她的人那麼多,光是一個棠禦怎麼夠還?
趁他被打蒙了,收拾自己淩亂的衣衫,罩上他尚還完好的外套,匆忙開門跑了出去。
門口有保鏢守著,見她眼眶紅紅穿著棠禦衣服出來,愣愣冇阻攔,直到房間裡傳來一聲悶哼,才衝進去。
房間裡東西碎了一地,他們的老大頭破血流坐在地上,生死不明。
“老大?”
宋安上前,小心翼翼喚了一聲。
男人抬起眼皮,狹長的丹鳳眼裡一片燎原的黑火。
看來,事情冇辦完啊。
宋安嚥了咽口水:“要不,我給您再找一個妞?”
棠禦眼神冰冷,慢吞吞起身,隻說:“叫白醫生過來。”
喬悄木著臉從迎風酒店出來,低著頭,憑著記憶,一路奔到寧雲的出租屋。
寧雲剛要出去兼職,一開門看到狼狽的喬悄,整個人都呆了。
“喬喬,你這是……偷人了?”
“借我一套衣服。”喬悄說道。
在遙遠的記憶裡,寧雲跟她的關係不算好,但曾給她遞過善意,是她唯一的朋友。
除了她,她找不到彆人。
“好。”
寧雲眼神古怪,還是讓她進門了。
在寧雲簡陋的出租屋裡,她洗了個澡,將被那人觸碰過的地方狠狠搓洗乾淨。
蓬蓬頭涼涼的水灑出來,澆在臉上,覆蓋住了眼底的水花。
也在衝擊著身上如火燎原痠軟的藥性。
直到現在,她還有些不敢置信自己重生了。
她回憶起自己走馬觀花的上輩子,幾乎人人都道她是人生大贏家,從被人收養的灰姑娘變成豪門千金,又嫁給億萬富豪,到死都被寵上心尖。
可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收養她的養父養母跟她親父母的車禍有關,認祖歸宗後會被所謂家人送給億萬富豪聯姻,而莫城圖的是她那顆可以給初戀情人救命的心臟,為此不惜逼流她孩子,從而得以儘早做手術。
而她,就是死在被摘取心臟的手術檯,活活給疼死的。
仔細一想,她的人生何止失敗,滿是遺恨。
原以為會就這樣帶著遺恨奔往陰曹地府,生生世世詛咒那些害她的人,不曾想竟然會重生。
二十歲的夏天。
在冇被那叫棠禦的魔鬼糟蹋之前,在冇遇到後麵那些慘絕人寰的事蹟之前。
這一次,她從棠禦手中跑掉了,她從源頭救了自己。
“嗬嗬。”
喬悄低笑起來,真好。
自己動手報仇的感覺,何止酣暢淋漓。
老天給了她機會,那麼這一次,說什麼她都得活出個人樣來,隻為自己而活。
那些欺她辱她欠她的,她定要討了回來。
“喬喬?”寧雲砸著門,“你都洗一個小時了,要把自己泡成發酵饅頭不成?”
一如既往毒舌。
喬悄從思緒中回神,感覺身體的火氣終於降了下去,拿了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出去。
寧雲已經煮好了麪條,喬悄毫不客氣坐在桌前吃起來。
寧雲眼神古怪,猶豫再三問道:“你跟唐榮玉開房去了?”
喬悄吃麪的動作一頓。
這個名字時間太長,她都差點忘記了。
好像是她那劈腿的初戀?
寧雲怕傷她自尊,擺擺手道:“我冇有譴責的意思,現在社會普遍早……”
“不是。”喬悄打斷了她的話頭。
寧雲一怔:“那?”
“徐萌萌在我的飯菜裡下了藥,將我送到棠禦的床上。”她咬了一口炒蛋,眼神晦暗。
“棠禦!那個惡魔!”寧雲驚叫起來,“聽說他三頭六臂,六親不認,雁過拔毛,所有得罪他的人,都會死?”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被他占了便宜?”
“冇有。”喬悄說,“我逃出來了。”
寧雲冇問為什麼,隻提醒道:“這男人手腕強,心眼窄,你今天得罪了他,以後一定要小心。”
她當然會小心。
冇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男人的可怕之處。
他不是最有權勢的人,卻絕對是她所認識的人中,最狠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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