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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被碎了,我的婚姻也散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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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張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婆婆和張蘭也愣住了,她們麵麵相覷,顯然也冇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

“你你血口噴人!”張偉結結巴巴地反駁,眼神卻不敢與我對視,“我跟王莉清清白白的,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是嗎?”我冷笑一聲,“普通朋友會半夜十二點給你發『晚安,夢裡見』?普通朋友會在你出差的時候,穿著睡衣來我們家?”

“你以為我這五年,是真的又瞎又聾嗎?”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手機拿出來,點開相冊。

裡麵,是我這幾天悄悄拍下的證據。

有張偉和王莉在樓下花園裡擁抱的照片,有他們深夜的聊天記錄截圖,還有王莉發給張偉的、穿著暴露的自拍照。

每一張,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張偉的臉上。

他的身體晃了晃,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婆婆最先反應過來,她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想刪掉照片。

我早有防備,後退一步躲開了。

“媽,你乾什麼!”

“我乾什麼?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婆婆氣急敗壞,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你敢算計我兒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側身避開,她撲了個空,差點摔倒。

張蘭趕緊扶住她。

“媽,你彆激動。嫂子肯定是誤會了。哥跟王莉姐怎麼可能呢?王莉姐可是有老公的。”

她還在試圖狡辯,把一切都推到“誤會”上。

真是可笑的姐妹情深。

我看向張偉,他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滿是羞憤和怨毒。

“陳靜,你跟蹤我?你竟然跟蹤我!”

他關注的重點,不是他出軌的背叛,而是我發現真相的行為。

“你還有冇有一點夫妻之間的信任了?”他質問道。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信任?張偉,從你和你媽、你妹一起,把我媽留給我的百家被剪碎扔掉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隻剩下‘算了’。”

“算計的算,了斷的了。”

我說完,不再看他們,轉身回房,拿出早已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拍在茶幾上。

“簽字吧。”

“我把這些年我看到的一切,都寫下來了,包括你們是怎麼對我,你又是怎麼背叛我的。”

“你要是不簽,我不介意把這些照片和文字,列印幾百份,貼滿整個小區,再給你單位的領導同事,一人送一份。”

張偉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在一家國企上班,最看重的就是臉麵和名聲。

如果這些事被捅出去,他的前途就全毀了。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

“你你敢威脅我?”

“你可以試試。”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我們對峙著,客廳裡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

婆婆見狀,立刻改變了策略。

她不再叫罵,而是“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抱著我的腿開始哭。

“靜靜啊,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你彆跟你哥離婚啊!”

“他就是一時糊塗,被外麵的狐狸精迷了心竅。你放心,媽一定讓他跟那個女人斷乾淨!”

“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樂樂怎麼辦?樂樂不能冇有媽媽啊!”

她又一次,把樂樂推了出來。

張蘭也走過來,拉著我的胳膊,放低了姿態。

“是啊,嫂子。我哥就是愛玩,男人嘛,都這樣。你彆往心裡去。隻要他心還在這個家,不就行了嗎?”

“你看看王莉,她自己老公在外麵養了好幾個,她不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女人嘛,大度一點,日子才能過下去。”

她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們的話,像是一把把沾了毒的刀子,句句紮在我心上。

原來在她們眼裡,男人的背叛,是可以被輕易原諒的。

女人的隱忍和退讓,纔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怎樣扭曲的三觀?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婆婆,和一臉“我為你著想”的小姑子,

再看看那個從頭到尾冇有一句道歉,隻會用威脅和沉默來逃避的丈夫。

我隻覺得,這個家,像一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沼澤。

而我,再也不想待在這裡了。

我一腳踢開婆婆的手,拿起桌上的筆,塞到張偉手裡。

“簽。”

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張偉握著筆,手抖得厲害。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媽和他妹,最後,目光落在了離婚協議上。

協議的內容很簡單。

我什麼都不要,房子、車子、存款,都歸他。

我隻要樂樂。

以及,我婚前我爸媽給我買的那套小公寓的錢,必須還給我。

那套公寓,結婚時被婆婆以“方便照顧我們”為由,騙去賣了,錢說是給我們換了現在這套大房子。

可房產證上,寫的隻有張偉一個人的名字。

他猶豫著,遲遲不肯落筆。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房子是他的命根子,而樂樂,是他拿捏我的最後一張王牌。

“不簽是嗎?”我拿出手機,作勢要發朋友圈。

“彆!”張偉終於怕了。

他咬著牙,拿起筆,在離婚協議的末尾,潦草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彷彿聽到了自己身上枷鎖破碎的聲音。

5

拿到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走進房間,拉出我那個小小的行李包。

婆婆還想阻攔,被張偉一把拉住了。

“讓她走!”他咬牙切齒地說,“我倒要看看,離了我,她帶著個拖油瓶,能過成什麼樣!”

我抱著樂樂,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了五年的家。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路燈昏黃的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樂樂在我懷裡,小聲地問:“媽媽,我們去哪裡啊?不住在家裡了嗎?”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說:“媽媽帶樂樂去住新家。”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暫時安頓下來。

我爸媽留給我的那套小公寓,被他們賣掉後,錢款去向不明。

我知道,想拿回來,冇那麼容易。

第二天一早,我就聯絡了律師。

律師看了我手裡的離婚協議和那些證據,告訴我,官司有的打,但過程會很漫長。

張家那種人,不可能輕易把吃到嘴裡的肉吐出來。

我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我先是帶著樂樂回了趟我父母留下的老房子。

房子不大,但很溫馨,到處都是我成長的痕跡。

我媽去世後,我就很少回來了。

如今看著落滿灰塵的傢俱,和牆上我媽溫柔的笑臉,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媽,我回來了。對不起,我把日子過成了這樣。”

我一邊打掃,一邊跟我媽說著話,彷彿她還在我身邊。

樂樂很喜歡這裡,在小院子裡追著蝴蝶跑,笑得咯咯響。

看著他的笑臉,我心裡那些陰霾,也散去了不少。

為了生活,也為了給樂樂一個更好的未來,我必須儘快振作起來。

我媽生前是遠近聞名的蘇繡大師,我從小耳濡目染,也學得一手好繡活。

結婚後,為了照顧家庭,這門手藝便被我擱置了。

如今,是時候把它撿起來了。

我在網上開了一家小店,專門做蘇繡定製。

一開始,生意很冷清。

但我冇有放棄,每天都沉浸在穿針引線的世界裡。

那些五彩的絲線,在我手中,彷彿有了生命,變成了一幅幅精美的畫卷。

我的心,也跟著一點點平靜下來。

幾個月後,我的小店接到了第一個大單。

是一個在國外留學的女孩,想為她奶奶定製一幅祝壽圖。

她要求很高,但我完成得很好。

她收到繡品後,非常滿意,在她的社交平台大力推薦了我的小店。

一時間,我的小店火了。

訂單像雪花一樣飛來,我忙得腳不沾地,卻覺得無比充實。

我請了幾個和我媽學過刺繡的阿姨幫忙,成立了一個小小的刺繡工作室。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好了起來。

而張家那邊,卻亂成了一鍋粥。

冇了我的操持,他們三個巨嬰的生活,瞬間陷入了癱瘓。

家裡臟得像個垃圾場,冇人打掃。

衣服堆成山,冇人洗。

一日三餐,全靠外賣。

張偉因為一個重要項目出了紕漏,被領導狠狠地批評了一頓,獎金也泡湯了。

他把氣撒在了王莉身上,兩人大吵一架。

王莉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老公發現了他們的姦情,鬨到張偉單位,把張偉打了一頓。

這下,全公司都知道了張偉的醜事。

他被停了職。

焦頭爛額的張偉,終於想起了我。

他開始給我打電話,發資訊。

一開始,是咒罵和威脅。

“陳靜,你這個毒婦!你把我害得這麼慘,你滿意了?”

“我告訴你,樂樂是我的女兒,你彆想獨占!我要去法院告你!”

見我始終不理,他的態度又軟了下來。

“靜靜,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吧,我們複婚好不好?”

“你回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把媽送回老家,跟張蘭也斷絕關係。”

“隻要你回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我看著那些資訊,隻覺得諷刺。

好好過日子?

我們之間,什麼時候好好過過日子?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

可我冇想到,他竟然會找到我媽的老房子來。

6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裡教樂樂認字,張偉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瘦了,也憔悴了,鬍子拉碴,眼窩深陷,再冇有了往日的神氣。

他看到我和樂樂,眼睛瞬間就紅了。

“靜靜,樂樂”

他想走進來,我立刻擋在門口。

“你來乾什麼?”

“我我想看看你們。”他搓著手,顯得有些侷促,

“靜靜,跟我回去吧。我不能冇有你,樂樂也不能冇有爸爸。”

樂樂躲在我身後,探出個小腦袋,怯生生地看著他。

我能感覺到孩子身體的僵硬。

張偉在她心裡,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撒嬌的爸爸了。

“我們過得很好,不需要你。”我冷冷地說。

“不,你們過得不好!”他激動起來,“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能有多好?你彆逞強了!”

“你看看你,都瘦了。還有樂樂,跟著你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他自說自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裡。

我不想跟他廢話,轉身就要關門。

他卻一把抵住門,從身後拿出一個保溫桶。

“靜靜,這是我親手給你熬的雞湯,你嚐嚐。我學了好久”

他討好地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期盼。

我看著那桶雞湯,忽然想起了我剛流產那會兒。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個孩子,因為婆婆迷信,非要我吃什麼“轉胎藥”,結果孩子冇了。

我躺在床上,身體和心裡都痛得要死,想喝口熱湯。

他卻不耐煩地說:“喝什麼喝?一個連孩子都保不住的廢物,還有臉吃東西?”

那時候的我,有多絕望。

現在,他卻端著一碗雞湯,來求我原諒。

何其可笑。

我接過保溫桶,在他充滿希望的目光中,走到院子的排水溝旁,擰開蓋子,把裡麵所有的雞湯,都倒了進去。

油膩的湯水,發出“嘩啦”的聲響。

張偉的臉,瞬間冇了血色。

“陳靜,你”

“滾。”我把空了的保溫桶扔在他腳下,“彆再來噁心我。”

我關上門,把他和他的雞湯,都隔絕在我的世界之外。

我以為他會就此罷休,但我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

幾天後,婆婆和張蘭也找來了。

她們不像張偉那樣低聲下氣,而是一來就開啟了戰鬥模式。

婆婆一屁股坐在我家門口,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冇良心的兒媳婦,要逼死我們老婆子啊!”

“自己不能生,還不讓我兒子再找,霸占著我孫子,不讓我們看啊!”

她的嗓門極大,很快就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

張蘭則在一旁添油加醋,把我塑造成一個水性楊花、虐待婆婆、捲走夫家財產的惡毒女人。

鄰居們不明真相,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冇想到,他們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我報了警。

警察來了,也隻是調解,讓他們不要在公共場合鬨事。

他們嘴上答應著,等警察一走,又繼續撒潑。

那幾天,我的生活被攪得天翻地覆。

工作室的阿姨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樂樂在外麵玩,也總被彆的孩子指指點點。

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把樂樂哄睡後,給張偉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靜靜,你想通了?要回來了嗎?”

“張偉,”我打斷他,“你和你媽、你妹,明天上午十點,來我這裡一趟。”

“我們把所有的事情,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清楚。”

他愣了一下,隨即答應了。

“好,好,我們去。”

他以為,我是要服軟了。

7

第二天上午,張偉一家三口,準時出現在我的院子門口。

婆婆和張蘭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彷彿是來接受我的投降。

院子裡,不僅有街坊四鄰,還有我特意請來的社區調解員和律師。

張偉看到這個陣仗,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他覺得,他吃定我了。

“靜靜,你這是乾什麼?”他故作驚訝地問。

我冇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婆婆。

“媽,你說我不能生,是真的嗎?”

婆婆愣了一下,隨即挺起胸膛,“當然是真的!不然結婚五年,你怎麼隻生一個?”

“那你看這是什麼?”

我把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遞到她麵前。

那是我最近剛做的全麵體檢,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身體各項指標正常,生育能力無任何問題。

婆舍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我又拿出了另一份報告,遞給張偉。

“這是你的。”

那是他三年前的體檢報告,是我無意中在他書房發現的。

報告顯示,他患有弱精症,自然受孕的機率極低。

張偉看到報告,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立在原地。

周圍的鄰居們,瞬間炸開了鍋。

“原來是男的有問題啊!”

“天呐,自己不能生,還天天罵人家是不會下蛋的雞,這家也太缺德了!”

“我說呢,陳靜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可能”

婆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想搶過報告撕掉,被我身邊的律師攔住了。

“老太太,毀壞證據,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婆婆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我冇再理會她,繼續說:

“你說我虐待你,捲走你家財產?”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那是之前我為了蒐集證據,在家裡安裝的錄音設備錄下的。

錄音裡,是婆婆和張蘭的對話。

“那個賤人,就是欠收拾。讓她洗個衣服還敢不情不願,下次直接把馬桶也讓她刷了。”

“媽,哥給她的生活費,你可得收好了,彆讓她偷偷藏私房錢。”

“放心吧,她的錢,一分一毛都彆想帶走。等她人老珠黃了,再把她一腳踹了,給我兒子娶個年輕漂亮能生的。”

錄音一放出來,全場嘩然。

婆婆和張蘭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她們想上來搶手機,被鄰居們憤怒的眼神逼退了。

“最後,”我看向張偉,“關於你出軌王莉,以及你們家騙走我婚前財產的事。”

我拿出手機,點開相冊,一張張照片滑過去,再亮出銀行流水。

證據,比石頭還硬。

張偉一家人,頭都抬不起來。

鄰居們指著他們的鼻子罵。

“不要臉的東西,滾出去!”

“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

張偉的臉一下就垮了,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他撲通一下跪在我麵前,膝蓋砸在水泥地上,發出悶響。

“靜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隻是搖頭。

“張偉,那床百家被,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你看著你媽把它剪碎的時候,我們就完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有些事,做了,就回不去了。”

那天以後,張偉一家再也冇臉來我門口鬨了。

院子裡罵聲一片,他們捂著臉,幾乎是跑著離開的。

律師的動作很快,法院的傳票直接寄到了他們家。

開庭那天,張偉在法官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都是被他媽和王莉騙了。

我的律師冇說話,隻是把那些錄音和轉賬記錄放了出來。

法官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婚,離了。

樂樂歸我。

他們騙走我賣公寓的錢,連本帶息,一分不少,全部吐出來。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當年我也投了錢,法院判了,屬於我的那份,也得給我。

判決書寄到家那天,我抱著樂樂,在我媽的遺像前,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媽,我冇給你丟人。

我把咱們的公道,要回來了。

張家不服,還想上訴,法院直接駁回。

為了還錢,他們隻能賣了那套一直吹噓的大三居,搬去了一個又破又舊的老樓。

張偉單位也知道了這事,直接把他開除了。

工作冇了,房子冇了,聽說他整天就是喝酒,人徹底廢了。

以前的鄰居王阿姨偷偷給我打電話,

說我那前婆婆和前小姑子,現在天天在家裡吵架。

冇了免費保姆,洗個碗都能打起來。

張蘭的婆家也知道了她孃家的醜事,天天給她臉色看。

至於王莉,她老公跟她離了,什麼都冇給她,自己帶著孩子,日子難過得很。

聽著這些八卦,我隻是“嗯”了一聲。

他們的死活,跟我還有什麼關係。

我的生活早就往前走了。

刺繡工作室接的單子越來越多,我乾脆註冊了個牌子,開了家實體店。

那些壓在箱底的圖紙,現在都變成了一件件漂亮衣服,掛在店裡。

樂樂上了幼兒園,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我用張家那筆錢,在市中心給樂樂買了套學區房。

媽留下的老房子,我重新收拾了一下,就當工作室用。

日子很忙,但心裡踏實。

我一直留著那些被剪碎的布條。

後來,我托人找了個手藝特彆好的老師傅,

他花了三個月,一針一線,把那些碎片又縫了起來。

被子上全是細密的針腳,像一道道疤,但它又變回了一整床被子。

我摸著那些補丁,就像在摸自己的傷口。

雖然破過,但終究被我自己,一針一線,又縫好了。

中秋節,我帶樂樂回工作室取東西。

路過以前住的小區門口,我看見了張偉。

他蹲在馬路牙子上,頭髮白了一大半,手裡攥著一瓶二鍋頭,鬍子拉碴,和一個流浪漢冇兩樣。

他看見了我,眼睛動了動,掙紮著想站起來,腿一軟又坐了回去。

我冇停步,牽著樂樂的手,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背後傳來一聲沙啞的哭喊:

“靜靜”

我頭也冇回。

太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樂樂拽了拽我的手,仰著臉問:“媽媽,我們晚上吃豆沙月餅還是五仁月餅?”

我笑了,摸摸她的頭。

“你想吃什麼餡,媽媽就給你做什麼餡。”

對,往後的日子,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再也冇人能逼我吃我不喜歡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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