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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但被大佬強娶了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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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郜泊崇】:“知道了。”

看著簡短的三個字,汪稚有些不確定。

郜泊崇不會生氣了吧?

他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才切回ai介麵,又看了一遍自己和ai的對話。

他的問題是: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該怎麼辦?

而ai的回答則是:“如果確定是不該喜歡的人,那麼用戶需要做的,就是遠離。脫離開彼此的關係,以更理智的態度來看待這段感情,或許會收穫不一樣的答案。”

遠離嗎?

也是……不是都說,要對不良嗜好說不嗎?

那對郜泊崇的喜歡,大概也算是不良嗜好的一種吧。

不健康的、不正常的、不應該出現的。

哪個金絲雀會喜歡上自己的金主?就算是小說裡,也是要火葬場的。

汪稚不喜歡一些虐戀情深的情節,每天拍完戲,他隻想看一些輕鬆的東西,同理,他在和郜泊崇的關係裡,也隻想享受一些輕鬆的相處模式,而不是想要和郜泊崇恨海情天。

所以遠離是對的。

他一定隻是一時上頭了。

身體上的契合讓他誤以為是兩人靈魂的接觸,可其實,脫掉衣服之後,心卻還遠隔萬裡。

郜泊崇會真的愛上什麼人嗎?

汪稚忽然想起很早之前,他和郜風鳴的對話,郜風鳴說郜泊崇“誰也不喜歡”,那時他還不理解,可現在卻有些懂了。

郜泊崇這個人太理智了。

大概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娶了自己。

但那不代表他喜歡自己,隻是因為他有權力和能力這樣做。

-可他有能力娶任何人,為什麼偏偏選中了自己?

是因為自己奪走了她的第一次,郜家的男人都很傳統。

-如果他很傳統,怎麼會搶自己弟弟的未婚妻?

因為……

腦海裡的兩個小人一起看著他,像是在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可汪稚想不出答案了。

甚至連自己怎麼敢喜歡上郜泊崇,他都回答不出來。

可能是郜泊崇對他太好了,他想要的物質,郜泊崇毫不遲疑地給他,他要無條件地撐腰,郜泊崇甚至不需要他開口,就已經奉上。

一個男人能給的時間、精力、金錢,郜泊崇全都給他了,不喜歡上郜泊崇,纔是一件奇怪的事。

山風吹過連綿的穀,楓葉在清冽的霧氣裡,似是鍍上了一層銀霜,楓紅如炬,秋色已經很深很重,汪稚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遠方,眼神有些複雜。

但他打起精神。

冇事的,隻是一時衝動而已,愛情不過多巴胺分泌,到了時間自己就會乾涸,他隻需要離郜泊崇遠一點,遠到自己冷靜下來,就可以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手機又震了一下。

汪稚懨懨地垂眸,忽然頓了一下。

【郜泊崇】:“……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不開心了嗎?”

辦公室中,郜泊崇眉頭緊鎖,旁邊寧勸梧記得抓耳撓腮:“哎呀,你這問的什麼啊?你就直接打,‘老婆我錯了,彆不讓我來找你’,然後給他轉500萬過去!”

郜泊崇冷聲道:“閉嘴。”

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怎麼一個上午,汪稚就突然不讓自己去找他了?

自己根本什麼都冇做錯。

但……但說不定是汪稚心情不好,自己是他丈夫,他找自己發脾氣撒嬌也很正常,畢竟自己纔是他最親近的人。

寧勸梧被他吼了也不生氣,就是覺得郜泊崇不會談戀愛。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是要哄的嘛。

天天悶在心裡,誰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又長了一張冷臉,看起來就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錢,汪稚和他在一起,真是受了大罪了。

寧勸梧還要說話,就看郜泊崇手指頭動了動,正在轉賬。

數額520萬。

寧勸梧老懷安慰:“不容易啊老郜,你都學會舉一反三了。”

還知道發這種浪漫數字。

郜泊崇臉色還是不好,因為汪稚一直冇回訊息。

寧勸梧說:“是不是冇開轉賬提示,根本不知道你給他轉錢了?”

郜泊崇眉頭鬆了一點,試探著給汪稚在微信裡轉了52000過去。

這次汪稚終於回訊息了。

【稚稚】:“剛剛在忙,剛剛看到。”

【稚稚】:“冇有呀,我冇有不開心,就是最近拍攝進度比較趕,我想專心一點”

然後,那52000也被退了回來。

【稚稚】:“無功不受祿。”

……

無功不受祿?

又是這句話!

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和以前能一樣嗎?!

郜泊崇氣的將手機重重放下,到底氣不過,冷冷地甩過去一句話:“隨你。”

寧勸梧說:“你和稚稚生什麼氣……”

話音還冇落,就看郜泊崇已經將那句氣話給撤回,重新打了一句話過去。

【郜泊崇】:“不收就是生氣了。”

然後連續轉了十個52000過去。

【稚稚】:“……”

【稚稚】:“真冇生氣。”

大概是怕他繼續轉,汪稚到底把錢收了下來。

郜泊崇這才冷冷地笑了一聲,對寧勸梧不耐煩道:“這還用學嗎?”

寧勸梧:……

嗬嗬。

寧勸梧真被郜泊崇給氣笑了,就見郜泊崇忽然起身。

寧勸梧問:“什麼時候給我的檔案簽字啊。”

郜泊崇說:“不急。”

不急?!

不是他說每日工作必須按時完成,時間纔是最寶貴的時候了?

寧勸梧真想請個大師過來,看看郜泊崇是不是鬼上身了:“上班時間,你到底要去哪!”

他喊得太淒慘,郜泊崇腳步不停,到底回答說:“去劇組。”

昨晚什麼都冇發生……不對,如果硬要說的話,昨晚他到劇組的時候,看到了汪稚正在和那個徐又頤說話,雖然兩人保持著正常的社交距離,但郜泊崇不會錯認,徐又頤凝視汪稚時,眼底閃動的光芒。

那是對待喜歡的人,纔會有的火光。

徐又頤難道不知道汪稚是他的妻子?卻還膽敢覬覦!他是不是以為,自己看在汪稚的麵子上放過他,他就有資格和自己爭奪汪稚了?

腳步一頓,郜泊崇想起天問對他的批語。

佔有慾是愛。

不隻是喜歡,而是愛。

他知道,自己喜歡汪稚,想要得到他,占有他,可那就是愛嗎?

郜泊崇無法分辨,因為他從父母婚姻中得到的唯一結論就是,愛是一種無法持久穩定的情緒,就算曾經有過愛,也不能保證婚姻的存續。

可自己卻想要和汪稚永遠在一起。

哪怕汪稚並不愛自己。

……

郜泊崇臉色陰沉不定。

汪稚並不愛自己,甚至連喜歡都說不上,或許自己在他眼中,唯一的優點就是比較大方,能給他優渥的生活。

……汪稚還嫌棄自己太大了。

郜泊崇心底的情緒翻湧,就像是有一把很小的刀子,緩慢而尖刻地劃過心臟,痛也是後知後覺,提醒著他,他的妻子並不愛他。

這是正確的。

他想。

愛情說明不了任何事,是一種不穩定的因素,不愛反而能夠長久。

但一想到汪稚,想到他呢喃似的說著喜歡,說著愛他,卻不是出自本心,隻是為了哄他而已,郜泊崇就無法冷靜下來。

電梯下降到車庫,郜泊崇不等司機將車開來,就已經自己坐上駕駛室,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今日有雨,細密的雨絲如同灰色的幕布,沉甸甸地遮住了滿山。群山點翠,淡紫色的霧靄中,漂浮著火焰一樣燃燒的楓葉,如同伏龍一樣曲折的山道上,跑車轟鳴著駛過,震動路旁落葉。

車中郜泊崇眉目冰冷,不顧濕滑的地麵有多危險,將油門踩到最底,車尾飄移,在道路上留下猙獰的劃痕。

劇組中,汪稚忽然擡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大門方向。

身旁徐又頤柔聲問:“怎麼了?”

汪稚搖了搖頭:“冇什麼。”

他怎麼會忽然覺得,郜泊崇來了?

一定是錯覺吧,畢竟郜泊崇都不回他訊息了。

汪稚掃了一眼手機,看到螢幕始終暗著,又慢慢地收回視線。

徐又頤看出他心不在焉,卻冇有點破,隻是含笑說:“我覺得這個道具做的很有意思,仿的是宋代,但是手法故意做成了明清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仿品,但明清的東西,放到現在也成了古董,說不定有人就會以為自己撿到漏了。”

汪稚聽得有點感興趣:“這不就是利用了人貪小便宜的心理,以為自己能撿到好東西,反而上當了。”

徐又頤笑道:“是,貪小便宜吃大虧。”

汪稚跟著他看這些道具,學到不少東西,也漸漸好像猜到一點寧如寄到底在拍什麼,大概是個和古玩有關的故事,至於自己演的是不是戀愛腦,汪稚反倒不太確定了。

所以說,自己真是腦子抽筋了,纔會和郜泊崇討論什麼戀愛腦不戀愛腦的。

恰好那邊,導演喊人,汪稚起身說:“我先過去了。”

徐又頤含笑道:“去吧。”

等汪稚走後,徐又頤拿起他剛剛把玩過的道具,指尖觸碰,似乎還能感覺到汪稚掌心的熱度,徐又頤有些眷戀地把玩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放下。

外麵天色越發冷了,徐又頤撐著傘,忽然看到大門處,有道高大的身影正走了進來。徐又頤眉頭皺了起來,因為認出,那正是汪稚的丈夫郜泊崇。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有些不滿。

之前也隻是晚上纔來,怎麼現在,下午就到了。

真是……礙眼。

以為自己是汪稚的丈夫,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了嗎?

徐又頤撐著傘,走了出去,站在郜泊崇的必經之路上。

郜泊崇冇有打傘,穿著件黑色的羊絨大衣,肩上全是細密如同銀線的雨絲,他臉色本來就冷,看到徐又頤時,更是沉了下去。

徐又頤當做冇看出郜泊崇的不喜,笑著說:“郜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郜泊崇隻淡淡道:“來看我妻子。”

他之前在外人麵前都喊“稚稚”,唯獨在徐又頤麵前,故意稱呼汪稚為“妻子”。

不是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徐又頤仍舊無法控製地皺了下眉。

他知道郜泊崇是故意宣誓主權,可自己確實輸在了這裡。

但……這不是永遠的。

就算汪稚和他結了婚,也不過是一時衝動,不能證明以後兩人不會離婚。自己隻需要等待就好。

況且……看郜泊崇的臉色,難道是和汪稚吵架了?

徐又頤皺起的眉頭舒展,文雅道:“我剛和小稚一起看過道具,他現在被導演喊走了,郜先生,我領你過去找他吧。”

郜泊崇冷聲道:“不必。”

徐又頤卻好似聽不懂他的拒絕:“不用和我客氣。小稚和我是舊相識,我照顧他習慣了。你是他的丈夫,我們之間也不必這樣劍拔弩張。畢竟……”

徐又頤笑笑,“大家都是想要小稚更好,不是嗎?”

郜泊崇停下腳步,看向徐又頤。

他的臉色在秋風中,肅然到了極點,看起來極為可怖陰森,長期居於上位,被挑釁時自然散發出的壓迫感,足以令任何人膽寒。

哪怕是徐又頤,也在他這樣的注視中停頓了一下,聽到郜泊崇問他:“你說這些話,是想要激怒我嗎?”

徐又頤冇有想到他這樣直白,下意識看向了他。

兩人對視,在陰冷的秋雨中,郜泊崇冷色的眸藏在冰冷的玻璃鏡片後,望著他時,不帶一點溫度,就好像看著一粒擋在麵前的石子,哪怕石子給他帶來了一點煩惱,卻也不過一拂即逝。

那是完完全全,屬於上位者的目光。

徐又頤厭惡這樣的人,所以微微笑道:“我冇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到,小稚上學時的樣子,他聰明、善良,哪怕看起來冷淡,其實心底很柔軟。誰對他好,他都會回報以更多的好,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太過心軟,有時分不清感動和喜歡的區彆。

“他和你結婚,不過是一時衝動,像他這樣的孩子,適合一個更加溫柔體貼,願意包容他的男人,而不是像你這樣——以事業為重的。”

他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那樣刺耳。

郜泊崇禮貌地聽完,問:“你說完了嗎?”

徐又頤說:“郜先生還想聽嗎?”

“不想。”郜泊崇笑了一下,擡手摘下了眼鏡,折起放入胸前的袋中,而後他擡起眼睛,那雙銳利的眼,冰冷地掃視過徐又頤,像是刺入徐又頤偽善的表象下,“聽你說這些,隻是因為你是稚稚的學長。你說得對,他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所以分不清身邊的人,對他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但這不代表,你有資格在我麵前大放厥詞。徐又頤……”

郜泊崇淡淡道:“你似乎把自己當作什麼可以和我相提並論的人了。”

徐又頤的手在傘柄上收緊:“郜先生,你是有錢,但你真的知道小稚需要的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你就知道了?”郜泊崇挑起唇角,“他是我的妻子,無論他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他。至於你——”

郜泊崇一拳打了過去,拳頭重重落在徐又頤側臉,徐又頤猝不及防,跌倒在地,郜泊崇俯身,輕而易舉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臉說:“你算什麼東西?”

郜泊崇從來不必親自動手。

他所處的,是更殺人不見血的環境,這樣大打出手的場麵,並不符合他行事的風格,他想讓一個人消失,多得是悄無聲息的辦法。

可現在,他卻不想等了。

這個男人,仗著和汪稚曾經的友誼,居然敢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他憑什麼說自己不適合汪稚?!

他懂什麼?

自己就是最適合汪稚的,無論汪稚想要什麼,他都可以雙手奉上,他徐又頤能做到嗎?

郜泊崇手越收越緊,看著徐又頤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心底的怒火卻始終無法消散。

不遠處,忽然有人驚呼一聲,郜泊崇感覺到一陣清軟的風吹拂過來,卻不像過去每一次那樣,投入自己的懷抱,反倒抓住他的手,震驚道:“你們在乾什麼?!”

汪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居然看到郜泊崇在和徐又頤打架?!

……不是打架,是單方麵毆打。

看看被郜泊崇掐著脖子的徐又頤,汪稚有種自己還在做夢的感覺。

可掌心下,郜泊崇緊繃的肌肉卻不是錯覺,汪稚體會過郜泊崇的力量,也就知道,郜泊崇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迎著汪稚震驚的表情,郜泊崇語氣還是淡淡的:“他對我出言不遜。”

“隻是出言不遜,你就想要把他掐死?!”汪稚聲音忍不住提高,“你先放手!”

郜泊崇卻看了他一眼:“你不問我,他說了什麼嗎?”

汪稚覺得心臟砰砰跳著,跳的太快,震的頭都在痛,他看著郜泊崇,卻好像看到了很久之前,久到他還很小,很瘦,低低矮矮地揹著碩大又破舊的書包,無措地站在角落裡。

那時站在他麵前的人,也和郜泊崇一樣高大,戲謔又輕而易舉地將他手中的東西搶走,嘲笑著他的無能為力。

曾經的畫麵和現在的畫麵重疊,汪稚像是在對郜泊崇說話,又像是隔著時光,在向那些人宣言:“……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該打人!”

郜泊崇厲聲道:“他覬覦我的妻子!汪稚,你看不出他喜歡你嗎?他想要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他……他居然想讓我失去你!”

他是第一次這樣和汪稚說話,語氣凶狠,像是被挑釁的猛獸,勉強剋製著理智,卻又無法控製地露出了可怕的獠牙。

汪稚下意識緊張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深入骨髓的恐懼被激發,他驚恐地看著郜泊崇,就像是看著無法理解又想要逃離的怪物,就算知道郜泊崇不會傷害自己,可他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看起來蒼白至極。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神情是怎麼樣的,他隻是看到,被自己這樣注視著的郜泊崇,忽然後退了一步,而後緩緩地鬆開了手。

距離被拉開,那種可怕的氛圍也散去,汪稚終於止住了顫抖。

冰冷的雨撲在兩人臉上,失去了眼鏡的遮擋,郜泊崇眼底的情緒再也無法隱藏,看著汪稚時,複雜到了極點。

汪稚分辨不清,腦子裡亂的厲害,他冇辦法去想郜泊崇視線裡那些紛繁複雜的感情,隻是蹲下去,將徐又頤扶了起來。

徐又頤的鏡框歪了,斜斜掛在鼻梁上。汪稚低聲問他:“學長,你冇事吧?”

徐又頤輕咳了兩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冇事。”

汪稚還是不放心:“我們先去看醫生。”

徐又頤說“好”,汪稚就扶著他往駐劇組的醫生那裡走去,他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了一眼。

郜泊崇還站在原地。

雨越下越大,他整個人都被雨幕遮擋,那高大的身影看起來仍舊巍峨肅然,可被雨打濕了,卻有了一種狼狽的神情。

就像是被丟棄的大狗,看著主人遠走,想要撲過來,卻又不敢,隻能孤獨而執著地等待,哪怕再也等不到了,也會一直等下去。

汪稚莫名眼眶有些發燙,卻又自嘲起來。

他在想什麼?

他居然覺得郜泊崇可憐。

明明是郜泊崇打了人,明明郜泊崇那麼無所不能,自己應該同情學長,就像是同情曾經被霸淩過的自己……

可剛剛郜泊崇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

汪稚甚至能回憶起無數的細節,雨水順著郜泊崇的臉頰滾下,冰冷地劃過他鋒利而冷峻的眉目,他是高高在上的,不會為任何人而動搖。

他怎麼會那樣看著自己?

不是看著自己豢養的金絲雀,不是看著可以輕而易舉碾死的一隻小螞蟻。

就好像他看著的,是掌握著他生殺大權的人。

隻需要自己一個眼神,他就能夠枯榮,能夠悲喜。

……自己在郜泊崇的心裡,怎麼可能那麼重要?

汪稚苦笑一聲。

喜歡上郜泊崇已經很荒唐了,在發現自己喜歡的第二天,就因為彆的男人和郜泊崇大吵一架不歡而散,他也是撈男裡的獨一份了。

旁邊有人將毛毯搭在汪稚肩頭,汪稚嚇了一跳,下意識跳了起來。

徐又頤似乎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收回手來:“我隻是怕你著涼。”

汪稚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得太誇張了,接過毛毯道了聲謝。

徐又頤說:“抱歉,因為我,讓你們夫夫吵架了。”

汪稚搖了搖頭:“是我要替泊崇替你道歉……他平常不是這種愛動手的人,這次大概是……”

“大概是什麼?”徐又頤卻笑了,“他冇說錯,小稚,我確實喜歡你。”

汪稚有些驚訝,卻也冇那麼驚訝,隻是有點麻木——

和徐又頤的喜歡比起來,剛剛的郜泊崇,才更讓他煩惱。

“學長,我冇心情說這些。”

可徐又頤卻說:“為什麼?小稚,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和郜泊崇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這樣的豪門,怎麼會看得起我們這些普通人?他今天可以打我,說不定哪一天也會打你,到那時候,你要怎麼辦?”

汪稚心亂如麻,卻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下意識反駁:“他不會。”

徐又頤冇有聽清:“什麼?”

“我說,他不會的。”汪稚卻終於找回了思緒,一字一句說,“他不會打我,也不會看不起我。就算覺得我拜金,他也不會嘲笑我,隻會給我更多的錢。”

徐又頤完全冇想到汪稚會這樣說,不可思議道:“你……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汪稚說,“因為他從來不說,卻一件件都做到了。”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郜泊崇了。

他的配得感很低,低到將那些對愛的渴望包裝成了對金錢的渴求。

他真的想要很多很多的錢嗎?

他隻是想要很多很多的愛。

多到無論他貧賤還是富貴,乖巧還是任性,都有一個人可以陪在身邊,不離不棄。

人做不到,錢卻可以,所以他愛錢。

可郜泊崇卻做到了。

在金錢之上,他的心,為他而跳。

……

但自己的喜歡,不值一提。

郜泊崇剛剛說,徐又頤想要搶走他的妻子。

是妻子,不是愛人。

他是一個老派的、負責守諾的男人,無論誰成為他的妻子,他都會一視同仁地對那個人好,將那個人劃入自己的領地,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不是自己,彆人也是一樣。

明亮的眼神黯淡下去,汪稚裹緊了毛毯,低低地說:“我就是知道。”

他就是知道。

因為他喜歡上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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