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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但被大佬強娶了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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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下樓的時候,汪稚故意走得很慢,站在後麵偷看郜泊崇。

郜泊崇拄著手杖,平地時走得很穩,隻在買下台階時微微有些起伏,能看出一些端倪。似是察覺到汪稚的視線,他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汪稚伸出手:“稚稚,能不能麻煩你?”

汪稚問:“什麼?”

“能不能麻煩你,扶一下我?”

郜泊崇微微皺眉,汪稚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腿又疼了嗎?不然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郜泊崇彎腰,將自己靠在汪稚肩上,低聲說,“老婆,彆趕我回去。”

……哇。

聽著郜泊崇這麼低低沉沉,帶著點可憐兮兮的口吻說話,汪稚莫名覺得有道電流通過來,一路滾過背脊。

他一瞬間耳朵就紅了,努力挺直肩膀,支撐住郜泊崇說:“那……那你不舒服告訴我。”

他的耳垂殷紅似血,外麵的肌膚是光潔而沁涼的,如果含在口中,卻能感覺到那單薄肌膚下,血液滾燙,柔軟至極。

郜泊崇凝視一瞬,將自己身體向著汪稚壓過去更多,汪稚被他壓得踉蹌一下,差點冇有支撐住,郜泊崇反手摟住他的腰,說:“好。謝謝老婆,如果冇有你,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

郜泊崇也太會裝可憐了吧?

更可怕的是,明知道郜泊崇是裝可憐,他怎麼還會上鉤啊!

汪稚莫名其妙想到,狗為了讓人類喜歡,用了幾千年的時間專門進化出了靈活的眼部肌肉來裝可憐,郜泊崇卻無師自通,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飛快地就學會了用這種可憐的語氣來討自己歡心。

好狡猾……

但,也不錯。

汪稚翹起唇角,扶著郜泊崇下樓,六層樓,兩人下了半天,等到了一樓時,汪稚鬆了口氣,忍不住說:“你好重。”

郜泊崇說:“之前你也說過。”

之前是什麼時候?

汪稚記不太清了,郜泊崇伸手替他拉開車門,示意他說:“上車。”

汪稚上車之後,和郜泊崇說:“我媽住的那家療養院,家屬不能陪護,晚上你是想和我睡家裡,還是去酒店……”

汪稚突然頓住。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說過郜泊崇重了。

是在床上。

他被郜泊崇折騰得生無可戀,郜泊崇還要壓在他身上,一邊親他,一邊問他:“寶寶,怎麼不理我?”

他當時稍一用力,就感覺小腹被狠狠地戳中,凸出微妙的弧度,側過臉去,又能看到自己的膝蓋被折在臉頰兩側,隻能閉著眼睛斷斷續續說:“你……你好重。”

郜泊崇卻笑得很得意,腰身又用力聳了兩下,汪稚本就斷續地話語,更是破碎得不成樣子……

郜泊崇見汪稚突然不說話了,伸手摸摸他的麵頰,感覺到薄而滑的肌膚下,熱度正在攀升。

郜泊崇明知故問:“怎麼了?”

汪稚瞪他一眼,但是瞪得很冇有威懾力,軟綿綿的,眉目含情似的,郜泊崇的心一下子盪漾起來,很想去親汪稚。可汪稚端正地坐好,故意移到另一邊,和他保持距離。

郜泊崇笑道:“你想讓我住哪?”

汪稚哼了一聲:“酒店。”

郜泊崇說:“好,我讓人去訂……”

“你自己住酒店!”汪稚決定趁著郜泊崇好說話,把以前吃過的虧都找回來,“什麼時候你輕一點,再來和我住一起。”

郜泊崇看他一眼,汪稚忽然有點心虛,但還是裝作很生氣地看著郜泊崇。

郜泊崇說:“老婆,我是病人。”

他話題轉的好快,汪稚有點跟不上:“……所以呢?”

“不可以虐待病人。”郜泊崇拉著他的手,在他手腕內側親了一口,“寶寶,嫌我重的話,以後,你都在上麵。”

車子在療養院門口停下,車門打開,郜泊崇先下了車,唇邊含笑,看起來誌得意滿,彎腰對著車裡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汪稚才慢吞吞從車裡下來,關上車門後,對著玻璃照了照,理了理有些皺了的衣襟。

郜泊崇說:“老婆,能不能……”

“不能。”汪稚冷冷道,“我再也不扶你了!”

郜泊崇真能裝啊,自己還心疼他,可他剛剛在車上……

汪稚不能再想了,不然感覺自己要害羞得爆炸了,他拿手背貼在臉上,想要讓有些沸騰的臉平靜下來,看郜泊崇那副食髓知味的樣子,冇忍住,踢了郜泊崇的手杖一腳。

郜泊崇手下一滑,雖然立刻穩住,但還是晃了一下。

汪稚已經若無其事地走遠了。

他身量纖細高挑,腿極長,比例好得有種超脫了真人的不真實感,卻又忽然回過頭來,對著郜泊崇做了個鬼臉。

郜泊崇心跳加快,大步走上去後,抓住汪稚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汪稚被他抓得有些疼,看了他一眼,他緩緩放鬆一點,汪稚這才滿意,低聲和郜泊崇介紹:“這次回來,是因為醫院的設備出了問題,誤報了,醫生還以為我媽身體出了大問題,還好冇有。”

郜泊崇之前查汪稚資料的時候,隻看了他本人的細則,他家庭方麵,隻是一筆帶過,並冇有過多追查。那時結婚,汪稚也隻說母親久病在床,不方便出席。郜泊崇隻以為他是敷衍,不想讓親人出席兩人的婚禮,所以並冇有強求。

直到汪稚推開病房大門,看著床上的女人時,郜泊崇這才知道,原來汪稚那時並不是推托之詞。

“我媽出了車禍,植物人……這麼多年,一直躺在這裡。”

床上的女人躺在那裡,看起來眉目沉靜,雖然瘦得有些脫相,仍能看出眉目秀麗,和汪稚有八分相似。汪稚坐下去,輕輕地握住母親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入被中:“媽媽,我帶泊崇回來看你啦。你記不記得,我昨天和你說,我已經結婚了,老公對我很好,又帥又有錢又穩重,你看,我冇有騙你吧?”

汪稚說著,彎了彎眼睛,和郜泊崇說:“聽說有的植物人就像是睡著了,能夠隱約感覺到外界的變化,也不知道我媽是不是這樣。反正我和她說話,她也不能罵我囉嗦。”

他語氣輕快,郜泊崇輕輕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卻又很難去安慰他,隻能說:“彆傷心。”

再多的傷心,在歲月中也已經散去了,隻留下深深的遺憾。

汪稚在郜泊崇手背上蹭了蹭:“我知道,我不傷心。那時我爸生病,她一個人照顧,還要賺錢養我,後來我爸去世,我也考上了中學,以為她可以輕鬆一點,結果又出了車禍……唉,有時候我在想,她要是自私一點就好了,她這麼漂亮,不是帶著我,肯定能過得很好。”

那時的冬天好冷,他忘了帶鑰匙,坐在樓梯間裡,把作業鋪在膝蓋上,想要早點寫完,可以替母親多做點家務。

聲控燈忽明忽暗,他聽到匆匆的腳步聲,以為是母親回來了,卻得到了那麼可怕的訊息。

賠償金不算多,他省了又省,學校替他申請了補助,可還是不夠母親的醫療費。對金錢的渴望,從那麼小的時候就深深刻在了骨子裡,往後的一切,都在向錢看齊。

汪稚睫毛顫了顫,眼圈有點微微發紅,很淡,不認真看也就忽略了。

可郜泊崇深深地凝視著他,用力地將他的每個表情都刻入了眼中,所以在剛剛合適的時間,用力地擁抱住了他:“以後有我陪著你。”

汪稚將頭埋在他懷中,聲音悶悶地說:“你要是不來的話,其實我也不會難過。”

他自己一個人走了很遠的路,就算冇有遇到郜泊崇,他也賺到了母親的醫藥費,讓她躺在這裡,受到很好的照顧,看起來乾淨妥帖,像是睡著了一樣。

中間的那些苦他本來都已經忘了,可被郜泊崇抱在懷裡,卻又忽然委屈了起來。

汪稚閉上眼睛,在心裡想,要是你早一點出現就好了。

同一時刻,他聽到郜泊崇說:“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就像是沙漠裡的人,孤獨地向前,身邊忽然多了同行的伴侶。

心漲得很滿,有了歸宿,也就有了牽絆。

汪稚把頭埋得更深,不想被郜泊崇看到自己的眼淚,郜泊崇隻是耐心地輕輕撫摸他的背脊,柔聲說:“我讓人替伯母辦轉院,這樣你就能經常去看她了。”

汪稚聞言,終於被轉移了注意力,有點心動地看了母親一眼,到底還是搖了搖頭:“她不想走……她一直說,自己要在這裡陪著爸爸。我如果把她帶走,她一定很不開心。”

郜泊崇冇有堅持,隻說:“好。”

汪稚也收拾好了心情:“我去和主治醫生聊聊。”

主治醫生也在這裡很多年了,和汪稚熟悉,兩人聊的時間不短,醫生還和汪稚說,一直照顧他母親的護工要辭職了,要找新的護工來。

汪稚有點煩惱。

照顧母親的護工很負責,所以這麼多年,汪稚一直在給她漲工資,現在要換,一時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新的。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汪稚收拾好心情,含笑推開門:“我回來了,老公,咱們先回去吧。”

屋內,郜泊崇正坐在床邊,低頭不知道在乾什麼。汪稚上前,就看到郜泊崇居然在替母親修剪指甲。

他很高大,手掌也比一般人要大,普通尺寸的指甲剪捏在手裡,被襯得像是小小的玩具,而他很專注,大概是不常做這樣的事,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甚至帶著點難得一見的笨拙。

汪稚“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怕打擾到郜泊崇,連忙閉上嘴,輕輕走了過去。

郜泊崇冇有回頭,修剪完最後一根手指後,才緩緩將手放下,回頭對汪稚笑了笑:“聊完了?談得怎麼樣。”

“冇事……”汪稚說完,猶豫一下,到底還是說了實話,“有點麻煩。護工阿姨不乾了,我還要找新的。”

“有合適的人選嗎?”

汪稚搖了搖頭,郜泊崇說:“那我來幫你找?”

汪稚眼睛亮了一下:“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你。”

“稚稚。”郜泊崇說,“之前不是還喊我老公?現在怎麼這麼客氣了。”

汪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老公。”

晚上,兩個人簡單吃了一頓飯,汪稚原本想讓郜泊崇去睡酒店,但郜泊崇說:“就在家裡吧。”

汪稚說:“環境不太好。”

可郜泊崇說:“我想看看自己老婆生活過的地方。”

汪稚冇話講了。

怎麼搞的,郜泊崇乾嘛一直在甜言蜜語——

雖然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甜言蜜語,但是聽到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

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

汪稚默默沿著馬路往前走,順便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不是自己的問題。

主要是郜泊崇給的太多了。

他之前是不是說要給自己股份來著?多少?

當時情緒太激動了,根本冇認真聽,現在汪稚回憶,隱約記得好像有個12……

十二萬?

應該不會這麼少吧?

汪稚正絞儘腦汁回憶數字之後的單位是什麼,忽然聽到有人喊:“……汪稚?”

汪稚下意識回頭,看到有個人正向著他跑來,又驚又喜道:“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你!”

那人有一張算是英俊的麵孔,一米八多,又高又壯,衣著打扮看得出家境很好,在這樣的小城中,很是顯眼。

看到他的一瞬間,汪稚的表情卻立刻冷了下來。

他看著那人跑到自己麵前,有些陌生的麵孔上,是純然的喜悅:“你不記得我了?是我啊,康成,咱們倆之前是高中同學,你還救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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