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玫瑰的資訊素情緣 第39章 調查 往事逐漸揭開真麵目的一角…
調查
往事逐漸揭開真麵目的一角……
“你說什麼?!”夏筱倏忽抓住尹姝藝的手腕,
幾乎失去了力道讓尹姝藝吃痛叫了出來。
“抱歉。”回過神的夏筱立刻鬆開了她,靠回座椅上,彷彿被一記重拳捶倒了似的。
“怎麼了筱筱,
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醫務室。”尹姝藝擔憂道。
夏筱呼吸急促,
有點喘不上氣來,他脫力似的擺擺手,等著天旋地轉的腦袋回過神來。
剛剛那個女孩的名字,他在林玟的口中聽到過,就是她最後一個追蹤案件的受害人。
“姝藝我問你,
你朋友,
她之前是不是在丁嶼那裡補習過?”
就在剛剛電光火石之間,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夏筱腦海中串連成線。
忽然聽到“丁嶼”的名字,
尹姝藝愕然,還沒反應過來夏筱什麼意思。“她的確在丁主任那裡補習過一陣,
因為初一下那段時間她媽媽生病了又沒錢請人照顧,她多分了些神在阿姨身上,所以學習成績有點下滑。”
她將額邊的碎發撩起,
憶起故人的眸裡儘是傷感。“後來還是我媽媽幫著去照顧了一段時間,
羽蘅才騰出精力來學習。寰英的學習競爭壓力大,
她又一向要強,
我想去幫她可都被拒絕了。我以為她能頂住壓力,誰知道後來她竟然”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壓垮她的根本不是學習壓力,而是某些更難以啟齒的羞憤呢?”夏筱聲音忽然提高了,
似是被滿盈胸腔的憤怒擡起來的一般。
尹姝藝沉默片刻,道:“其實我有懷疑過,可我沒有證據。實話跟你說,
這個劇本,其實就是羽蘅的創作,是羽蘅的媽媽給我的。失去女兒後,周姨病體未愈,又得了抑鬱症住院,我跟母親去看望了幾次後,周姨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失去羽蘅的陰影,後來乾脆拒絕了我們的幫助。有次臨走前,周姨把這個本子遞給我,說是羽蘅特地留給我的,就當是紀念我們的友誼。”
周姨這個名字似乎在記憶電波的某個角落不斷發出回響,對了,是搬到這個小區後第一次和秦子炫吃早餐的時候,他提到街區的裁縫店有一位“周姨”,她女兒跳樓後便精神失常了。
夏筱艱澀道:“羽蘅的媽媽是不是曾經在經營一家裁縫鋪?”
尹姝藝訝異道:“筱筱你知道?”
“隻是聽到鄰居提起過。”夏筱深深撥出一口氣,懊惱地扒了扒頭發,咬緊了牙齒,“如果我早知道此事,我決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丁嶼這種人,顯然已經逍遙法外良久,對於把握受害者心裡並逼死他們輕車熟路。人一走,證據抹掉,就算現在知道他做過什麼,在法律層麵也無濟於事。
可惡,證據不足啊!
尹姝藝撫了撫夏筱,歎道:“筱筱,羽蘅不在了我真的很痛心,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交新朋友,因為我覺得我不能忘記她,她永遠都是我最要好的夥伴。我想爭取這個劇本拍攝機會也是因為,想讓她再一次被看到。”
“那你想為你最好的朋友查明真相嗎?”
夏筱不同尋常的語氣讓尹姝藝坐直了身體,“筱筱你想到了什麼?你剛剛提到丁主任,該不會”
夏筱嘴角掛著一絲諷刺又無力的微笑,“我可不是因為跟丁嶼有什麼過節才這樣說,前幾天在咱們社團整理抽屜的時候,有一份名單被我意外發現了,你我的名字可都在上麵。”
他把所見所聞描述給尹姝藝,以至於她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夏筱在說什麼,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你說他一直在專門挑選合適的oga下手?我的天爺呀。”
夏筱遲疑片刻,又道:“我現在已經下定決心調查到底了,就算被開除我也在所不惜。姝藝,如果你能幫我,我一定會非常感激。但這件事是有很大的風險的,而且很有可能查到了也無濟於事,所以如果你想繼續以往平靜的生活,我也理解。”
其實在被丁淼拒絕後,夏筱本不想再牽扯更多的人進來。要不是尹姝藝提到羽蘅的事情,他也斷不會輕易把她拉進這個火坑。尹姝藝曾提到過她家裡人對她寄予了殷切的希望,他自己無所顧忌,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
更何況這件事涉及到林玟未完成的調查,夏筱有種直覺,這也是林玟會希望他去做的事。
尹姝藝眸光閃
動,她知道她應該有所顧慮,家裡人其實一直對羽蘅這件事諱莫如深,整個初三都將她看管嗬護得小心翼翼,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她纔敢重新翻出羽蘅的日記,觸碰這段疼痛的記憶。她知道家人是出於小心的保護,但內心的一個聲音還是在叫囂著她的無法接受。
剛剛舞台上的光落下來,正好映在夏筱鼻翼和眉骨連成的線條上,從側麵看上去,尹姝藝彷彿真的看到了羽蘅的影子,那堅定不移的、倔強的、傲然的神情,如出一轍。
夏筱說她可以選擇繼續以往平靜的生活。真的嗎?事到如今,尹姝藝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有第二選擇,真相掀開血淋淋的一角,牽扯著她內心最沉痛的一角,她要如何能做到視而不見?午夜夢回,若是羽蘅的魂魄尋來,她真的能無愧於心,無愧於她們曾經的情誼嗎?
“筱筱你放心,這件事我與你是同一戰線的,絕不會退縮半分。”散落兩年的一口氣漸漸聚攏在尹姝藝的肺腑胸腔,“羽蘅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消失在這世間,無論如何,我都要還她一個公道。”
“不是‘我’,是‘我們’。”夏筱緊緊握住了尹姝藝的手,“姝藝,謝謝你,還有你說的這番話。”
“那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
夏筱眼珠一轉,“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中儘可能收集多的證據。人做過的事,不管抹得再乾淨,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我會去翻看一下我母親曾經的調查檔案,姝藝你有機會的話,能不能再去羽蘅家,看看能不能再發現什麼線索?”
尹姝藝點點頭,“好,我想想辦法。不過,這件事為什麼會跟你母親有關?”
“我媽原來是個記者,我記得她曾經正好追蹤過這個案子。她一早就懷疑這個‘自殺結案’有蹊蹺,隻不過當時除了名字我並不知道有關的任何資訊。”
“原來如此。”
在兩人沒注意的角落,喻倍蘭抱著相機,嘴角掛著得意的微笑,把匯出的照片發給了安錦。
長島上擺著色澤精美的各式日料,丁嶼和韓嶺對坐在長桌兩邊,桌上的假山汩汩流淌著清水,除此以外,空間內寂靜陰鬱得就差一聲夜鴉啼鳴了。
韓嶺環看四周,語氣意味不明道,“丁嶼,自從搬新家後我還沒來看看你和淼淼,沒想到裝潢得高階,生活也如挺有情調。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會享受生活啊。”
這些年丁嶼借著許柯兩家的勢,富裕了不少,光是和柯益文一起拓寬強效劑銷售渠道賺取的中間收入都購得上這個毛坯彆墅了。
他本人也是頗為得意,要是靠著體製教師的那點死工資,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好日子?沒有強大的資訊素不要緊,真正使一個alpha成為金字塔頂尖alpha的是什麼?當然是權力和金錢,隻靠資訊素壓製和吸引,那不是野蠻人的做法麼,未免也太低俗了些。這麼一想,丁嶼倒也能自詡為一介高雅清流的上等人了。
“夫人過獎了,這些裝潢不過是小打小鬨的東西,算不得上有什麼品味,您彆怪我招待不週就好。”韓嶺和丁嶼私下見麵的時候,丁嶼也就不以上下級,而是許家夫人來稱呼她,表麵聽上去是因為更親近,其實是在刻意強調他和柯家這層親戚關係。
韓嶺對丁嶼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一眼洞穿,隻是沒有了過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耐心,她端詳著手裡的酒杯,緩緩開口,“丁嶼,你分得清什麼是小打小鬨,什麼是動真格的嗎?”
丁嶼下顎滾動,鬍子撇向一邊,那樣子是強忍不屑的表現。他就知道韓嶺無事不登三寶殿,定是要因為許泳言的事來找他麻煩,揣著明白裝糊塗隻會讓她更生氣。
女人呐,就是個情緒化動物,一涉及到小崽子的事就喜歡發狂,麻煩!
在他眼裡,韓嶺不過就是許秦的傀儡,假的都是紙老虎的威風。
“韓嶺,”丁嶼正色道,“小許受傷這事,真的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那段日子剛好在出差,哪有那功夫來參與他們年輕人之間的小打小鬨!您若是怪到我頭上,那我可真是太委屈了。”
“你委屈?”韓嶺聲音都變了調,她沒想到丁嶼如今已經不要臉到這種地步,演技都變得如此拙劣,掩飾都敷衍至極,虧她和許秦還一直覺得自己身邊隻是養了隻聽話的走狗,沒想到是隻貪得無厭的豺狼!
她一甩手將酒潑向丁嶼,酒杯用力擲在桌上。紫紅色液體的順著丁嶼精心打理的發絲一路滑向他的脖頸、領帶還有熨燙好的深色西褲。
丁嶼內心氣極,從上到下滾過開水一般的沸騰之氣,快要把天靈蓋掀開尖叫。他渾身顫抖,騰一下站起身,指著韓嶺厲聲道:“韓嶺你瘋了嗎?!”
“我看是你瘋了。”韓嶺抱胸後仰,直直地盯進丁嶼的眼睛。“你已經瘋得神智不清忘了本,連是誰在扶持你提攜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你真的以為,這次我是因為言言受傷這麼一個理由來找你興師問罪的嗎?”
“這些年你自己做的孽,有多少爛攤子都是我們家幫你收拾的?丁嶼,你真以為自己有多麼不可替代的價值,還是說,你真把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關係當了回事兒?”
“不管是跳樓那姑孃的事兒,還是你對人家記者下黑手,丁嶼,但凡不是局裡有人壓著,你覺得你這條命能茍到現在?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你能讓彆人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我就能讓你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你考慮一下,還要不要在這裝糊塗賣慘哪?”
丁嶼被韓嶺一頓連珠炮戳成了篩子,臉色極為難看,他一向自戀,屢次得手又能逍遙法外,漸漸真的相信自己是無所不能的聖體,以前有多把許秦和韓嶺這樣的人物奉為圭臬,現在就有多嗤之以鼻覺得她們也不過如此。最近尤其有些得意忘形。
他扶了扶眼鏡,緩緩開口,“韓嶺,說正事吧,不用再繼續恐嚇我了。若是你和許秦真的覺得我一無是處,你今天也大可不必來這兒一趟,直接讓我人間蒸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