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玫瑰的資訊素情緣 第63章 對立 這一刻他們不再是母子,而是勢不…
對立
這一刻他們不再是母子,而是勢不……
陸添坐在舞池邊緣的桌子旁,
麵具被他擱在一邊,鬱悶地喝著氣泡水。
可誰知道今天一來,看到周圍人的禮服他才覺得相形見絀,懊惱不已。
幾乎三分之二的人都選了黑色晚禮服,
這其中還有一半都是跟他款型相似的燕尾服。
夏筱說他像端酒的服務生,
一開始他還不屑,
後來越看越覺得是那麼回事,
氣都不由得短了一截,更加自責了。
雖然他和尹姝藝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
可他時不時還是感到不安和自卑。若是尹姝藝對彆人心動,恐怕他也不會有任何過激舉動,隻是會默默退出。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
一支帶著乳白手套的手出現在他眼前。
尹姝藝笑得像花一樣,
小孩子般俏皮地衝他吐了吐舌頭,
問道:“陸添先生,
這第一支舞,你能邀請我跳嗎?”
陸添立馬站起身來,輕輕地握上尹姝藝的手,生怕顯得太過粗魯和急不可耐。溫潤柔軟,
手心的熱度似乎還能從薄薄的手套後傳來,激得陸添心裡像有電流滾過,一陣酥麻。
“不勝榮幸。”自卑什麼呢?讓尹姝藝感到開心,
這纔是最重要的。
陸添又恢複了信心,準備牽著尹姝藝朝舞池走去,卻突然感到被她拽住。
“等等。”
說著尹姝藝拿起桌上的麵罩,溫柔地幫他戴上,帶子係好。
“好啦,現在可以了。”
陸添的心宛如被丘位元之箭射中,幸福感滿得快要溢位來。
飄飄欲仙,說的應該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吧?
“夏筱,快過來!”
連跳了兩曲,許泳言和夏筱興儘而歸,下舞池的時候,正好碰見丁淼站在甜品區,旁邊是冷著臉的美人藍淩。
相處久了,夏筱對他這個冰山同桌倒是生出了幾分好感,她雖然嘴毒、性子冷淡,可身上卻有種純真的仗義感,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丁淼竟是出奇的相似。
“丁淼,你今天怎麼穿得跟個金剛芭比似的,我都認不出來了!”夏筱捧腹道。
平日裡一身黑皮衣的丁淼今天一反常態,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公主裙,上半身是貝殼褶皺的抹胸,下麵的裙擺還帶著輕紗。唯獨有違和感的,應該就是一雙手臂因為常年的力量訓練而有的精瘦肌肉,在這夢幻柔美的粉色中顯得有些突兀。
藍淩則穿著水晶薄紗的魚尾拖地裙,配上那雙深邃冷感大眼,真是超凡脫俗的姿態。
丁淼強壓著暴起的青筋,憤恨地撇了身邊的藍淩一眼。“閉嘴吧夏筱,你當我想穿成這樣?還不是因為藍淩這家夥非說要看我穿粉色纔跟我跳舞,我才穿上這個令人頭大的顏色。”
丁淼一臉無奈,藍淩一臉得意,連許泳言都被這一幕看笑了。
夏筱湊近了丁淼些,低聲道:“待會我會讓唐浩拿到辦公室鑰匙,你到琴房換了衣服以後見機行動。”丁淼身份特殊,就算被拍到也不會顯得可疑。
“沒問題。”丁淼眯著眼,看著舞池中狂歡的人們,上帝口吻般地感歎道,“真是活得單純又順遂呀,跟我的人生一點也不一樣。”她現在有一種預知大事將近,而其他人還在無知無覺的隱秘快感。
夏筱沒有接話,問了彆的,“你怎麼這麼確定丁嶼一定還留有證據?”
丁淼冷笑一聲,“
我太瞭解他了,他這種自以為是的自戀狂,怎麼會捨得徹底清楚留下自己過往戰績留下的痕跡呢?對他來說,不管現在當這個教導主任有多麼威風,他都會覺得自己隻是許家的一條狗,根本比不及在oga那裡獲得成就感。”
許泳言默不作聲地聽著,心道果然丁淼纔是世界上最瞭解丁嶼地那個人。她心的要有多麼冷酷,才能如此清晰地像下手術刀一樣剖開丁嶼殘缺不堪的心,同時品味著其與自己血脈相似性的荒誕。
許泳言並不知道丁淼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他隻是通過丁淼回望到了自己。
夏筱表示讚同,拳頭慢慢握緊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第三支舞曲也播完了,接下來進入到集體交誼舞的環節。各色鮮亮的羽毛在麵罩的尾部上下紛飛,舞池中沸騰的情緒又被推到一個繁體。
丁淼從“金剛芭比”的無奈和羞怯中立刻切換出來,不動聲色地把藍淩交給了自己一個好哥們,然後找了個藉口,快速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許泳言和夏筱在桌邊閒聊,但眼睛時刻觀察著周圍的動向,要是有人突然往琴房方向去,夏筱便會立刻動身跟上去。
喻倍蘭端著高腳杯,一扭一扭地靠近過來,夏筱一嗅到他地資訊素立馬如臨大敵,轉頭對許泳言道:“你可不許答應他!”
喻倍蘭笑了笑,這回倒是多了些恣意,“夏筱,你可彆自作多情了,真當自己男票是什麼香餑餑啊,整體往自己臉上貼金。”
麵罩掩飾著許泳言勃然而起地努力,但他還沒開口就被喻倍蘭“噓”的一聲製止了。“誒彆急,我來就是為了傳個話許泳言,副校長找你,現在就要你去一趟辦公室。”
許泳言眉頭擰起,夏筱不爽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喻倍蘭?沒事最好少花點心思在搞小把戲上。”
喻倍蘭冷笑一聲,“是不是真的,許泳言一去便知。我好心來傳個話而已,你愛信不信。”說完他驕傲地一翹燕尾服,仰著脖子進了舞池。
看他這樣子,夏筱反而遲疑了,“不會是真的吧?擱平常喻倍蘭這家夥不跟我大戰個三百回合不肯收手的,今天這麼乾脆”
“這麼乾脆,就是因為有底氣。”許泳言語氣嚴肅起來,“你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去看看就回來。”
許泳言快步離開,心緒不寧的程度隨著腳步加快而不斷變高。他預感到韓嶺若是這次是真的找他,那絕對沒好事。
越是靠近辦公室,他愈發感受到某種強烈溢位的資訊素在牽動著他全身的神經。胸許泳言停在半掩著的門前,胸口劇烈起伏著。
一門之隔,氣息交流著,像是暗夜裡兩頭互相試探的野獸。
光影小山似的在黑暗的空間裡起伏,隨著許泳言漸漸推開門,一抹白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是白大褂的白,也是裹屍布一樣的白,白色下是一副安靜的軀體,輪廓在薄佈下凸顯著。
韓嶺坐在一旁,嘴裡徐徐吐著煙霧,見許泳言來了,恰到好處地吸完最後一口,然後用力掐滅尾部,火星湮滅,餘煙繚繞。
沉默蔓延著,許泳言感受著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緩緩開了口:“母親,你找我有什麼事?”
“母親,哼。”韓嶺沒有看許泳言,自顧自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母親,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本。”
許泳言不知道韓嶺想說什麼,沒有應言。
“言言,我一直以為,我們是這天底下最親近的人,我那麼愛你,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你,沒想到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許泳言眉頭深深擰起,他實在不懂韓嶺口中的“最親近”到底體現著哪裡,到底什麼事給了她這樣一種錯覺?可他沒有反駁,他知道現在處於韓嶺情緒壓抑的繁體,不能輕易再惹怒她。
可許泳言的沉默在韓嶺看來並非一種忍讓,而是預設和對她徹頭徹尾的否定和嘲笑。她錯了,大錯特錯,許泳言終究是姓許的人,跟許家華骨子裡就是一類人,自私冷漠又無情,對她毫無愛意可言。
她忽然覺得人生很沒意思,連骨頭縫都是冷的。“既然如此,那你也就彆怪我無情了。”說罷,她點亮了台燈,用力掀開了身旁的那張輕飄飄的白布。
許泳言眼睛猝然睜大,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躺著的人。
是瞿穎。
她一動不動地靜置著,蒼白的麵容猶如蠟製的雕塑,彷彿睡得很安詳。
那一瞬間,念頭雪片似的在許泳言的腦中紛飛。
瞿穎還在人世嗎?韓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上次瞿穎幫他打了掩護,回來後韓嶺看著那張中藥單半晌,最後什麼也沒說,既沒追問,也沒有再禁足他。當時許泳言就覺得有點反常,可心想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大概是自己疑神疑鬼太久了,以至於偶然得了一些自由反而不習慣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韓嶺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詢問,他以為是醫療醜聞的事情讓她分身乏術,所以之前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太稚嫩了,他終究還是太稚嫩了!許泳言的背部都被冷汗浸濕透了,他怒從心起,壓抑多時的情緒終於傾瀉而出:“韓嶺你到底做了什麼?瞿穎是不是還活著,你告訴我?”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對韓嶺釋放出攻擊性資訊素,白蘭地的烈性在整個房間中燃燒。
韓嶺被兒子爆發出的強烈資訊素震懾一瞬,第一次體會到眼前人身為s級alpha的力量,她用儘全力抵禦著自己身為oga體內升騰而起的下意識的臣服感。
這一刻他們不再是母子,而是勢不兩立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