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玫瑰的資訊素情緣 第66章 無懼 你這個禽獸他媽的要乾什麼
無懼
你這個禽獸他媽的要乾什麼
夏筱悠悠醒來,
神魂還沒完全落回身體中,悚然便讓他整個人汗毛豎起。
丁嶼就在他咫尺之遠的地方,眼珠不轉地仔細打量著他地每一寸毛孔,
一股奇異的味道縈繞不去,
差點讓夏筱反胃得直接吐出來。
柯益文和安錦識趣退出後,丁嶼沒有立刻上手,而是花了點時間品味這勝利的瞬間。
哼,叫你小子狂,這回總算落到我手裡了吧。夏葳今天不上班,
許泳言又被韓嶺被拖住了,
我看這回誰還能來護著你。
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
也是該讓夏筱這個愣頭青嘗嘗害怕是什麼滋味了。
丁嶼遞給柯益文的注射劑裡的迷藥濃度並不高,因為他並沒有打算讓夏筱完全昏迷過去,
他覺得清醒的互動才更有樂趣。或者說,半夢半醒之間。
所以,夏筱沒過幾分鐘就恢複了神智,
看見丁嶼的第一反應就是,
靠,
中計了。
他就說柯益文能安什麼好心,
那笑容分明就是意有所指,虧自己還自鳴得意拖住了他,真是太愚蠢!
他試圖站起來,可劇烈的掙紮隻是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他的四肢完全使不上勁,脫力得像滑膩的魚鱗,毫無支撐力可言。並且更可怕的是,
一掙紮他才發現,他的手腕和腳踝已經被牢牢綁在了座椅上。
丁嶼竟然想對他圖謀不軌,還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令柯益文把他帶到辦公室來!也許是夏筱始終對人性保有一份天真的樂觀,他從未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到自己身上。
怎麼辦。夏筱瘋狂思索,可藥效未散,他眩暈的大腦中唯一想到的隻有一個名字,許泳言。
可許泳言已經去副校長辦公室了,他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解決自己的。
果然影視劇裡的橋段都是假的。
夏筱無助猶疑的神色被丁嶼儘收眼底,丁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從心底升騰起深深的饜足。
倔犟的、意氣風發的小羊羔,如今乖順服帖的樣子馬上就要獨屬他一人,想來這是許泳言那小子也還未見到的。
既然沒法逃脫,那隻能儘可能拖延時間。夏筱努力平複著內心的焦灼,鎮定地擡眸望進丁嶼的雙眼:“丁嶼,你是徹底自暴自棄了嗎?”
丁嶼做過的那些醜事,他自己心知肚明,現在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心知肚明,如今他堂而皇之地把他綁在這裡,還讓他保持一定的清醒,難道是想害他想到失心瘋、置法律道德於不顧了?
丁嶼對夏筱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內容很是不滿。這是什麼態度,教育他?夏筱有沒有搞清楚他自己現在什麼處境?
“夏筱,我看,該自暴自棄的是你才對,我清醒得很。”丁嶼踱步上前,用力捏著夏筱的下巴,讓他仰起脖子望向自己,眼神狠戾。“你不是一向樂觀嗎、一向喜歡挑戰權威嗎?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你父親沒有教育好你的地方,我來教導你。”
丁嶼的眼神像銳利的刀片,順著夏筱高揚的頸部一寸一寸劃下去,夏筱的下巴已經被他捏成了紅印,沾染著微微的恨意。
不知為什麼,夏筱越是寧折不屈,越是能激起丁嶼一種奇異的征服欲。很長時間以來,他再也無法從那些狩獵目標裡麵,獲得第一次征服oga的快感,除了先下眼前的夏筱,羽蘅是唯一能稍微激發起他彆樣感覺的物件。
因為羽蘅也是如此的寧折不屈。
他喜歡他們臉上那種倔犟又稚嫩的神情,喜歡他們充滿道德感和正義感,因為越是天使的潔白,當他嘗試塗抹罪惡的墨水時,那種破壞帶來的快感才會被拉至繁體。
夏筱被丁嶼的荒唐發言氣笑了,本來還想拖延時間的他瞬間恢複了本性,破罐子破摔地回懟道:“丁嶼你這話說得也忒不要臉,嗬,你是生了我隻是養了我?有什麼資格跑來給我當爹?”
丁嶼毫不留情地扇了夏筱一個耳光,夏筱隻感覺到霹靂一般的刀片貼著他的臉麵刮過,整個腦袋都被撞暈了,耳鳴聲嗡嗡作響,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害怕耳朵出了問題。
很快他就感受到臉火辣辣的疼,烈火燒起來一般,想必肯定紅得不成樣子。
但神奇的是,丁嶼真的施展了暴力後,夏筱反而沒有恐懼了,彷彿丁嶼親手扇破了那張脆弱的震懾性白紙後,他變得更加義無反顧。
夏筱無比深刻地意識到,要想改變一個人的信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丁嶼屢次得手還毫發無損,他怎麼可能有所反思和悔改呢?
既然如此,就彆怪他戳他痛處了。
夏筱爆發出一聲放肆的大笑,眼淚飆了出來,也不知是笑的還是疼的。他悍然對上丁嶼噴火似的的目光,挑釁道:“動手,你是怕了吧丁嶼?”
“怕?”丁嶼氣極反笑,“我怕你?夏筱,你簡直大錯特錯。我現在相信你腦袋不太清醒了,你的話未免也太過可笑。”
夏筱的氣焰衝淡了丁嶼些許征服的**,這和他想象的氛圍不太一樣,丁嶼往沙發椅扶手上一坐,雙手交疊,壓抑著怒火,他倒要看看夏筱還能說出什麼奇思妙想的瘋言瘋語來。
“不!我沒錯。”夏筱滔滔不絕,一連串質問如江水出閘滾滾而出,“你不僅怕我,你還怕很多人,你怕丁淼的母親、你怕羽蘅、你還怕我母親林玟”
“放屁!”丁嶼暴怒,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她們都死了,死了!都是死在我手上,我怎麼會怕她們?真是可笑至極!”
太好了。夏筱難掩激動,他先前一直做了準備隨時攜帶了錄音筆,方纔清醒之後第一時間就是趁丁嶼不注意開啟裝置。
幸虧丁嶼和柯益文以為迷暈了他就萬事大吉,降低了防備心,完全沒有搜他的身,他必須要利用好這次機會。
“你以為你是主導局麵的那個人嗎?醒醒吧丁嶼,要不是因為害怕,你為何要置她們於死地?因為你做了虧心事,隻能讓他人的死亡來為你的良心買單!”
丁嶼忍無可忍,終於決定直接對夏筱判下死刑。
“既然夏筱你如此執迷不悟,很好,那就讓你的死讓我也再次感受一下,我的良心會不會痛。”
【校長休息室,柯益文一定是把夏筱帶到丁嶼那裡去了。】
丁淼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指尖飛速敲打給裴育傳送著資訊。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快去!】
裴育匆忙回複了“好”,然後拔腿狂奔。
丁淼給許泳言發完訊息後,也迅速朝著校長休息室的方向前進。
韓嶺死死地盯住許泳言臉上的表情,想要找出他失控懺悔的跡象,可惜最終還是讓她失望了。
許泳言胸口劇烈起伏,但沒再多作一詞。他喘息片刻,伸手,在牆邊狠命一錘,玻璃震碎,紮得許泳言的手鮮血淋漓,與此同時,刺耳的警報聲發出尖銳爆鳴。
韓嶺瞠目欲裂,“許泳言你乾什麼!瘋了嗎?”
許泳言平靜地看著被自己粉碎的火警按鈕,以及滿是狼藉的手,淡聲道:“大家都瘋了。告訴我,夏筱在哪裡。”
韓嶺下意識想“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可如今許泳言的平靜裡滲透著某種可怕的情緒,她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受,那就是如果她現在不說出來,許泳言是真的會對她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以往那根拉住猛獸的弦,如今悉數崩斷。
“在在校長休息室。”韓嶺恨恨答道,咬得嘴唇發白,心有不甘。
許泳言未置一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麵對丁嶼死神一樣逼近的姿態,夏筱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就算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他也不希望腦中留下對這個世界最後一個片段的印象,是丁嶼醜陋的老臉。
劇烈的踹門聲伴隨著警報的尖銳聲響起。
“嗯?這是怎麼了?”丁嶼瞬間警覺,僵硬地望著正在被強烈攻擊的大門。
夏筱猝然睜開雙眼,大門破開的氣流撩動著他的碎發,裴育高大的身影闖進他的眼簾。
裴育猝不及防撞見夏筱被五花大綁的場麵,再看看一旁的丁嶼,瞬間明白了即將要發生的可怕事情,怒不可遏地揪住丁嶼的領口,質問道:“你這個禽獸他媽的要乾什麼?!”
丁淼緊隨其後,什麼也沒說,先衝上去幫夏筱解開了綁繩,整個過程一個眼神都沒遞給丁嶼。
丁嶼像小雞崽一樣被身高一米九的裴育拎起來的時候,他還有點懵。裴育這小子怎麼敢這樣對他?
他哪裡知道,裴芷鈴表麵上對他一團和氣,實際上是個極為叛逆的人,這點在裴育的性格上體現得淋漓儘致。裴育玩世不恭,寰英的規則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認同過。
丁嶼是教導主任又如何?在裴育的世界裡他算老幾?得罪了大不了就出國留學,他們裴家在a市照樣混得開。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急太快,麵對著裴育居高臨下的不屑神情,丁嶼感受到胸中各種不可名狀的情緒抱頭鼠竄,有震驚、有慍怒、有屈辱,還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恰好此時,許泳言也匆匆趕來,夏筱紅腫的臉頰就這樣闖入他的眼簾,令他湧起急促的心疼和惱怒。他快步上前,輕輕捧起夏筱的麵龐,柔聲道:“還疼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夏筱一擡眸就與許泳言對視上了,不知怎的,方纔那樣慨然無畏的他,現在放鬆下來看到許泳言和朋友們,竟然後知後覺地委屈起來。“你怎麼才來。”夏筱隻覺得眼淚在不爭氣地打轉,聲音都哽嚥了。“我沒事。”
許泳言一看到夏筱這個樣子,心都要碎了,難得地紅了眼眶,一把將他拉進懷裡,簡直要把他揉碎的那種力度。“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方纔要失去夏筱的恐懼幾乎讓他有了滅頂之感,他從未有過心跳如此失控的瞬間。
夏筱感受著許泳言資訊素溫柔的安撫,骨頭縫都要融化在彼此之間,恍惚間,他又回到了初一夏令營的那次安然守候。他也釋放出玫瑰資訊素回應許泳言,是感激、也是愛意。
“等我一下。”
見夏筱終於安定下來,許泳言這才緩緩轉向被裴育拎起的那個人。
“裴育,辛苦了。放下他,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