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玫瑰的資訊素情緣 第70章 心事 夏老闆以後我可是要跟著你混了
心事
夏老闆以後我可是要跟著你混了
丁嶼的報道鋪天蓋地,
正如許泳言之前的預料,韓嶺和丁嶼一同成為了集團在輿論上的替罪羊,可儘管寰英用儘全力,
還是沒能阻止此次自己的名聲徹底被拉下神壇。
家長圈沸騰一片,
在最新的寰英報考意願測試單上,寰英跌到曆史新低,博文逆襲成十年來第一個排名第一,想必博文的校長睡夢中都要笑醒了。
“學校真是變了天了,我都擔心自己這學還能不能上,
不能上學費趁早退給我!”
“靠,
吃瓜吃到自己家,
現在網上到處都是嘲笑我們寰英的。”
“嘲笑我們?搞沒搞錯我們也是受害者誒!校長不做人事讓我們學生來背負罵名,
這合理嗎?”
“老子直覺還是很準的,早就看那個丁嶼不順眼,
沒想到他還能乾出這麼多惡心事來,簡直是枉為人師!”
“哼,副校長跟教導主任蛇鼠一窩,
寰英的風氣就是被他們搞臭的,
換了也好!新學期新風尚!”
尹姝藝從書卷中慢慢支起身體來,
聽著周圍紛紜嘈雜的聲音,
憂慮爬上她的眉頭。
現在這個情況,許泳言和丁淼他們,還能在學校待得下去嗎?夏筱呢?他們都該何去何從?
上次舞會結束後,他們三個就沒有再來上過學,
雖然夏筱每天都來訊息轟炸她,陸添也會時不時在她耳邊更新他們的近況,可她心裡總是有一塊地方被不安的海浪翻騰著,
搖晃不堪。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了,同學們三三兩兩去了食堂吃飯,教室逐漸空蕩,尹姝藝坐在座位上出神發愣。
陸添見尹姝藝遲遲沒有動作,靠過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姝藝,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尹姝藝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可能就是最近排練多了,有點累。我今天中午不想吃飯。”
陸添更擔憂了,“這哪裡是沒事?明明是大事!你今天下午就要公演了,萬一精力不濟低血糖怎麼辦?實在不想吃飯的話你等著,我去給你買杯熱奶茶。”說完陸添忙不疊跑下了樓。
尹姝藝虛弱又感激地朝他笑笑,沒有阻攔他。她確實感到有些脫力,影響到公演就不好了。打磨劇本、和校方拉扯的無數日夜,就是為了演出的這一刻,她千萬不能掉鏈子。
但可能越是重視,演出來臨的時候她就越是緊張,尹姝藝感到自己的胃縮成一團,無法舒展,心總是七上八下,不能平靜下來。
陸添很快買了奶茶回來,充足的熱源塞到手上的那一刻,尹姝藝覺得世界都暖和了起來。最近a市忽然大降溫,一下子有了入冬的味道,這種天氣總是蘊含著淡淡的惆悵,勾起人心底的許多哀思。
羽蘅走後,自己獨自過了這樣的秋冬,從此她的記憶裡就印下了這種孤寂的味道。可現在好多了,至少現在,有陸添陪在自己身邊。
尹姝藝吸了一口氣奶茶,綻出笑容,“謝謝你陸添,我感覺好多了。”
“不用跟我說‘謝謝’。”陸添嘟囔道,他不是很喜歡尹姝藝跟他這樣客氣。跟她相處這麼長時間,有時候陸添總會莫名有點泄氣,不管他如何費儘心思逗她開心,尹姝藝還是很少開懷大笑,最多就是像剛才這樣淡淡的、帶著感激的笑容。
陸添心裡對於人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想象是狂熱的,全身心地傾慕和崇拜,就像他自己對尹姝藝這樣,而不是像尹姝藝對自己這樣淡淡的。這會讓他私底下有很強烈的不安。
他會覺得尹姝藝沒有那麼喜歡他,或許隻是因為感激、或許隻是因為不忍拒絕、甚至或許是因為憐憫才“施捨”他這段感情,不然她這樣美麗的校花oga,怎麼會跟他這樣一個普通的beta在一起呢?
隻是陸添每次泛起這樣的念頭,都會勒令自己強壓下去。都是自己的自卑念頭作祟罷了,陸添這樣譴責自己。難道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還不夠嗎?為什麼要為一些無中生有的想法破壞這段美好的感情?
對於陸添略帶抵觸的語氣,尹姝藝有些困惑,為什麼她道謝陸添反而不高興?其實她也一直沒有告訴陸添,自己並不需要他這樣鞍前馬後的無微不至,她一直以來被安上“校花”的頭銜,所以很多追求者下意識就會把她放在神壇上,當成“公主”一樣對待,實際上她一點也沒有從這種對待中得到任何快樂。她希望她的物件能把她當成勢均力敵的戰友來對待。
但她現在沒有力氣去跟陸添說明白。“那好吧,我以後不說了。”陸添看上去有點不高興,尹姝藝隻好主動轉移了話題,“下午的公演我給夏筱他們留了席位,你記得領他們一起去。他們確定會來吧?”
其實陸添根本不是想聽姝藝跟他道歉,可是他也不知該如何表達,隻好儘力掩飾著沮喪的心情,點點頭道,“嗯,許泳言和夏筱答應要來,至於丁淼,這幾天就是失聯狀態,估計誰也彆想找到她。”
尹姝藝歎了口氣,“確實是丁淼的性格”
“姝藝姐,咱們該去化妝了,不然下午上場來不及了!”
“來了來了!”尹姝藝趕緊匆匆喝了一口奶茶,塞給了陸添,“不說了,陸添你下午記得把他們帶來,我先去做準備。”
陸添還沉浸在方纔委屈的情緒中,還沒有機會說出,理智便告訴自己姝藝的演出纔是第一位,千言萬語就這樣生生咽回了肚子裡。“沒問題,你注意自己的狀態就好,加油。”
“嗯。”尹姝藝已經完全切入到了演員的準備狀態,頭也不回地走了。陸添捏著奶茶杯子,一直到手裡的溫度涼下來,才深深撥出一口氣,去了校門口接人。
“陸添!”夏筱老遠就看見陸添在校門口徘徊的身影,一蹦一跳地跑過來,像個樹袋熊似的一把挽住陸添地脖子,“這麼貼心來等我和許泳言?”
陸添地脖子被壓住,呲牙咧嘴道:“夏筱你起開!咱倆現在都是有物件的人了,打打鬨鬨要注意分寸,回頭許泳言那孫子哪根筋不對了又得拿我開涮,我纔不背這個鍋!”
“嗬,”夏筱嘲笑著鬆開了他,“陸添,之前可沒發現你是個這麼傳統的人哪,也是,能跟許泳言玩到一塊兒去的多半也是個小古板。”
“你才小古板!”陸添憤憤然。
夏筱隻覺得他很逗。“誒,你怎麼沒去陪尹姝藝呢?”
夏筱這個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陸添有些委屈地嘟囔道:“我是想陪人家還不想要呢”
陸添的語氣跟個小怨婦似的,夏筱差點沒忍住捧腹大笑起來,“哎喲,怎麼,人談起戀愛來都這麼彆扭的嗎,行了行了我趕緊帶你進去,許泳言他有點事要晚點來。”
“誰帶誰啊真是的”陸添被夏筱戳中了心思,腳步倒是很誠實地跟著走了起來,不得不說夏筱這樣的小太陽,此刻的確能讓他的心情輕快起來。
寰英的學生大會堂氣派輝煌,看廳分為上下兩層,從屋穹到座椅,入目皆是莊重柔和的棕咖。射燈鑲鑽在在屋頂和兩側牆壁上,挨近二層看台的頂層波浪一樣從舞台處疊疊延伸,像是船艙上結實的風帆。
夏筱等人的座位在第一排的邊緣,和老師們同排,離舞台很近。舞檯布景從上至下是清一色的白色幕布,波浪似隆起的坡上靜置著床墊和枕頭道具。舞台前側立著炮筒一樣的黑色攝像機架,一個銀色的半人石像,以及斜倚在木箱上的木質吉他。舞台正中間站立著一個麥架,供給表演者演唱使用。
“真是托姝藝的福,這個位置視角也太清晰了!”夏筱滿意地摸著扶手,恣意地靠在座位上,迎麵有老師走過來就座時還拿他打趣,“喲夏筱,你是搶了夏老師的票來的?”
“什麼啊,這可是今天的女主角給我的票,我纔不屑搶我爸的票嘞!”
陸添看著夏筱跟平日裡古板嚴肅的老師們互動著,不由得感慨:“夏筱你真是個神奇的人。”
“啊?”夏筱疑惑地瞪大眼睛,“哪裡神奇?”
陸添雙手背在後腦勺上,也學著夏筱那樣往後仰,“不知道怎麼描述,就是覺得你跟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錯位感,既不仰視,也不俯視也沒有任何規則感,每當我以為你要受到懲罰的時候,你總是莫名其妙完好無損地就這麼度過來了。”
夏筱聽得哭笑不得,“什麼叫‘莫名其妙完好無損就這麼過來了’,合著陸添你一直在心裡盼不得我點好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怎麼說呢”陸添抓耳撓腮,為自己找不到準確的描述恨鐵不成鋼。“反正就是,你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學生一樣跟老師相處,他們卻也沒有生氣。”
夏筱眨眨眼,“他們為什麼要生氣,這不是很正常嗎?我把他們都當成我的朋友啊!”陸添的認真發問讓夏筱陷入了沉思,他仔細一想,發現確實周圍的人跟自己的行為模式很不一樣。
“可能是因為我爸打我記事起就是老師,但我跟他相處起來就像朋友一樣,我可以跟他辯論、跟他吵架,甚至經常調侃打趣他,到最後還理直氣壯地讓他滿足我很多很多願望,可夏葳完全不會生我的生氣,況且還也很樂意滿足我,所以我就很有恃無恐,我預設所有老師都會像我爸那樣對我。至於丁嶼那種人我長這麼還是第一次見,當時聽到他在辦公室教訓我的話我都驚呆了,完全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那樣想。”
“我爸就不這樣,他肯定會訓斥我,更彆說滿足我了。”陸添聽完了夏筱進丁嶼辦公室的故事經過,有些感慨道:“我估計丁嶼也覺得挺匪夷所思的吧,他向來對學生那套威逼利誘的恐嚇方式,在你這裡卻完全失效了。你當時完全不害怕他嗎?”
夏筱擰著眉頭,“也不能說完全不害怕吧,隻是那個時候我太憤怒了,我覺得他批評我批評得完全沒有道理,還恐嚇我,他有什麼資格沒憑沒據潑我臟水,還想讓我覺得自己錯了?我當時氣一上來光想著怎麼跟他理論了,哪還顧得上還不害怕呀。”
陸添嘖嘖讚歎,“你也真是運氣好,幸虧你老爸及時趕到辦公室,不然你一個人怎麼招架得住。”
夏筱不以為意,“就算老夏沒來又怎樣,他要是真乾做些什麼,我一定跟他魚死網破,看看誰更怕誰。丁嶼這個家夥,外強中乾,其實沒什麼好被他嚇到的。”
陸添摸著震撼的小心臟,一臉崇拜地望向夏筱:“夏老闆你也太威武了,以後我可是要跟著你混了!”
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了起來。
“混什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