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大祭師 第63章 星夜馳援
隊伍啟程時，日頭剛過正午，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山道上，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張濤的援軍走在最前麵，士兵們身著鎧甲，步伐整齊，腰間的弩箭囊隨著動作輕輕晃動；中間是熊貓部落的族人，他們扛著藤甲和地脈錘，熊山走在最前，不時用手撥開路邊的樹枝，為身後的人開路；狼人部落的獵手們則分散在隊伍兩側，狼骨和狼牙各帶一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山林，耳朵隨時捕捉著周圍的動靜；楊石、馬澤、阿彪和班哲走在隊伍後方，灰耳時而跑到前麵探路，時而回到楊石身邊，用腦袋蹭他的手。
“大祭師，您看這天氣，今晚怕是要下雨。”馬澤抬頭望瞭望天空，雲層正慢慢聚集，原本湛藍的天空漸漸被灰色覆蓋，“要是下雨，山路會更難走，而且……”他頓了頓，“影蝕的腐菌絲遇水會活躍，要是雨水把菌絲衝到山下，說不定會汙染沿途的溪流。”
楊石點頭，目光望向遠處的山巒：“張濤將軍，我們能不能加快些速度？爭取在天黑前趕到碧口裡的前哨站，那裡應該有避雨的地方，也能提前瞭解碧峰溝的最新情況。”
張濤勒住馬，回頭道：“大祭師放心，我已讓前鋒去通知前哨站，備好熱水和乾糧。我們再走兩個時辰，就能到了。”他揮了揮手，隊伍的速度果然快了幾分，士兵們的腳步聲在山道間回蕩，驚起了林中的飛鳥。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阿彪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路邊的草叢喊道：“大祭師，您看那個！”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草叢裡丟著一個麻布口袋，口袋口敞開著，裡麵散落著幾片枯黃的茶葉，與文書裡附帶的樣本一模一樣。
楊石快步上前，蹲下身撿起一片茶葉。茶葉已經完全乾枯，用手指一捏就碎，但葉脈間仍殘留著一絲黑色的痕跡。他將茶葉遞給馬澤，“你看看，是不是和之前的腐菌絲一樣？”
馬澤接過茶葉，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倒出一點透明的液體滴在茶葉上。沒過多久，原本乾枯的茶葉竟微微蠕動起來，葉脈間的黑色痕跡逐漸擴散，形成細小的菌絲，像蜘蛛網般覆蓋在茶葉表麵。“沒錯，就是腐菌絲！”馬澤臉色凝重，“這液體是‘活泉露’，能讓休眠的菌絲恢複活性。看來這口袋的主人，應該是碧峰溝的茶農，可能是在逃跑時落下的。”
班哲蹲在一旁，手指輕輕觸碰地麵，口中念念有詞。他手腕上戴著一串桃木珠，珠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發光，地麵上的小草竟慢慢抬起頭，朝著某個方向傾斜。“大祭師，”班哲睜開眼睛，“用‘醒木術’探到了，前麵三裡地的樹林裡，有村民留下的氣息，還有……影蝕徒的味道，很濃。”
“難道是影蝕徒在追捕逃跑的村民？”阿彪握緊了手中的桃木杖，眼中滿是怒火。
狼骨走到楊石身邊，低聲道：“大祭師，我帶幾個狼人去前麵看看，要是真有影蝕徒，我們先解決掉，免得他們通風報信。”他身後的狼牙也點了點頭，指尖的利爪已經伸出，泛著寒光。
“小心些。”楊石道，“如果對方人多，不要硬拚，等我們彙合。”
狼骨應了一聲，帶著三名狼人獵手，悄無聲息地鑽進樹林。他們的身影在林間穿梭，像一陣風般消失不見。隊伍暫時停下，張濤讓士兵們原地休息，熊山則走到楊石身邊，指著遠處的山巒說：“大祭師，前麵那座山就是碧口裡的界山，翻過山就能看到白水江了。往年這個時候，江麵上都會飄著茶船，村民們把新采的碧峰茶運去文州城，可現在……”他歎了口氣，“不知道江裡的水，有沒有被汙染。”
楊石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山頂被雲層籠罩，隱約能看見山腳下有一條銀色的帶子——那就是白水江。他記得第一次去碧峰溝時，曾沿著白水江乘船而上，江水清澈見底，能看見江底的鵝卵石和遊動的小魚，岸邊的茶山上，村民們背著竹簍采茶，歌聲順著江水飄來，溫柔得像江南的春雨。可現在，那片茶山恐怕已變成一片枯黃，江水也可能被腐菌絲汙染，想到這裡，他心中的焦急更甚。
沒過多久，樹林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狼骨帶著三名狼人獵手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少年約莫十五六歲，身上的麻布衣服破了好幾個洞，臉上沾著泥土，左腿還在流血，但眼神卻很亮，看到楊石他們，立刻跪了下來，磕著頭喊道：“求各位大人……救救碧峰溝的村民……”
“你先起來，慢慢說。”楊石扶起少年，馬澤立刻上前，取出草藥為他包紮傷口。
少年名叫阿禾，是碧峰溝的茶農，三天前影蝕徒突然闖進村子，不僅擄走了村民，還在茶山上灑了黑色的液體。“那些液體灑在茶樹上，第二天茶樹就黃了，葉子一碰就掉。”阿禾聲音顫抖，“他們把村民趕到山坳裡修基地，還說要是不加入影蝕組織，就把我們都喂黑液。我是趁他們換崗時逃出來的，可還是被他們追……幸好這位大人救了我。”他指了指狼骨。
“你知道影蝕徒的基地在哪裡嗎？他們有多少人？”張濤上前問道，目光銳利。
阿禾點頭：“基地在碧峰溝深處的黑風坳，那裡原本是個廢棄的礦洞，他們把礦洞擴大了，還在周圍修了柵欄。我聽他們說，有五十多個影蝕徒，還有十幾個被脅迫的村民在修工事。對了，他們還說……三日後要舉行‘血祭’，用村民的血來加固基地，還要把黑液倒進白水江！”
“血祭？”楊石皺眉，影蝕組織向來信奉用活人祭祀來獲取力量，看來這次他們是鐵了心要在碧峰溝紮根。
“不行，我們得加快速度，不能等他們舉行血祭。”熊山急道，他已經在想象遠親被折磨的場景，拳頭攥得更緊了。
張濤點頭：“我讓士兵們輕裝前進，放棄帳篷和多餘的糧草，隻帶武器和乾糧。爭取在今晚趕到黑風坳附近，明日一早發起進攻。”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士兵們將帳篷和多餘的糧草埋在路邊的土坑裡，做上標記，以便日後回來取。阿禾雖然腿傷未愈，但堅持要帶路，他說自己熟悉碧峰溝的每一條小路，能避開影蝕徒的哨卡。
夕陽西下時，隊伍翻過了界山，白水江終於出現在眼前。可眼前的景象，卻讓眾人心中一沉——往日清澈的江水，此刻竟泛著淡淡的黑色，岸邊的水草也枯黃了大半，幾隻水鳥落在水麵上，剛啄了一口水，就撲騰著翅膀死去，屍體漂浮在水麵上，很快就被江水帶著往下遊流去。
“該死的影蝕徒！”狼牙低吼一聲，眼中滿是怒火，“他們已經開始汙染江水了！”
楊石走到江邊，蹲下身，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江水。指尖剛觸到水麵，就感覺到一絲刺骨的寒意，還有微弱的蠕動感——顯然，江水裡已經有了腐菌絲。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桃木符，放在江水中，桃木符很快就變成了黑色，上麵的紋路也變得模糊。“還好，菌絲濃度還不高，現在處理還來得及。”他鬆了口氣，轉頭對馬澤道，“你有沒有辦法，暫時阻止菌絲擴散？”
馬澤點頭：“我這裡有‘淨水散’，可以撒在江水裡，能抑製菌絲的活性。但要徹底清除，還得找到影蝕徒的‘腐源’——也就是他們儲存黑液的地方。”他從藥箱裡取出幾個布包，遞給身邊的士兵，“把這些‘淨水散’撒在江上遊，每隔一裡撒一包，能暫時護住下遊的水源。”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沿著江邊撒下“淨水散”。白色的粉末落入江水中，很快就融化開來，江水泛著的黑色漸漸淡了一些，岸邊的水草也似乎恢複了一點綠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雲層越來越厚，終於，第一滴雨落在了楊石的臉上。“下雨了。”他抬頭望去，雨點越來越密，很快就變成了瓢潑大雨，山道變得泥濘不堪，眾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寒意順著衣領鑽進身體裡。
“大家加快腳步！前麵就是黑風坳附近的山洞，我們去那裡避雨！”阿禾喊道，他雖然腿傷疼得厲害，但還是咬牙走在前麵，雨水衝刷著他臉上的泥土，露出了堅毅的神情。
隊伍在雨中艱難前行，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嘩嘩的聲響，掩蓋了眾人的腳步聲。灰耳走在最前麵，鼻尖不停抽動，偶爾停下來對著某個方向低吼，提醒眾人避開隱藏的陷阱——那是影蝕徒設定的絆索和陷阱，幸好有灰耳的提醒，才沒有有人受傷。
半夜時分，眾人終於抵達了阿禾所說的山洞。山洞很大，能容納所有人，熊山和幾個熊貓部落的族人找來乾燥的樹枝，生起了火堆。火焰劈啪作響，驅散了寒意，也照亮了眾人疲憊的臉龐。馬澤給阿禾重新包紮了傷口，又煮了一鍋草藥湯，分給大家喝，驅散體內的寒氣。
“大祭師，明天我們怎麼進攻？”張濤坐在火堆旁，問道。他麵前攤著一張簡易的地圖，是阿禾根據記憶畫的——黑風坳的基地周圍有三道柵欄，入口處有影蝕徒的哨卡，礦洞裡麵岔路多，我隻去過一次外圍，記得深處有個大溶洞，影蝕徒好像把那裡當作儲存黑液的地方。”阿禾捧著陶碗，手指在地圖上輕輕點了點，“而且柵欄周圍的土裡埋了‘腐骨釘’，就是裹著黑液的鐵釘子，要是踩上去，傷口會一直爛到骨頭裡。”
楊石俯身看著地圖，指尖沿著柵欄的輪廓滑動：“張將軍，明日一早，你派兩隊士兵從正麵佯攻，吸引影蝕徒的注意力；狼骨和狼牙帶狼人部落從西側的山坡繞過去，那裡的樹林密，容易隱藏，等正麵打響後，你們趁機破壞西側的柵欄，解救被關押的村民；熊山和熊溪帶熊貓部落從東側的山道走，那裡有個小瀑布，瀑布後麵有個山洞，能直達礦洞的側麵，你們的任務是找到儲存黑液的地方，阻止影蝕徒把黑液倒進白水江；我、馬澤、阿彪和班哲跟著正麵隊伍，等柵欄被破壞後，我們去礦洞深處，尋找影蝕徒的‘腐源核心’，隻有摧毀核心，才能徹底清除腐菌絲。”
眾人紛紛點頭，張濤補充道：“我會讓士兵們帶上火油和弩箭，正麵佯攻時，先用弩箭壓製影蝕徒的火力，再用火油焚燒他們的防禦工事。不過要注意，腐菌絲遇火可能會擴散，所以火油隻能用在柵欄和防禦工事上，不能往茶山上潑。”
“放心，我會讓班哲用‘控木術’護住周圍的茶樹，不讓火勢蔓延到茶山上。”楊石道，班哲立刻點頭，他手腕上的桃木珠泛著微光，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夜深了，山洞裡的火堆漸漸變小，眾人靠在石壁上休息，隻有放哨的士兵和狼人還保持著警惕。楊石望著洞外的雨簾，耳邊傳來白水江的流水聲，他不禁想起了碧峰溝的美景——往年春天，他曾和馬澤來過這裡，那時的碧峰溝，漫山遍野都是翠綠的茶樹，茶農們背著竹簍，在茶叢中穿梭，歌聲順著春風飄得很遠；白水江的江水清澈見底，江麵上飄著小小的竹筏，筏子上放著剛采的新茶，茶香混著江水的濕潤氣息，讓人心情舒暢。可現在，茶山枯黃，江水泛黑，村民們被擄走，想到這裡，他握緊了手中的祭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碧峰溝恢複往日的生機。
天剛矇矇亮，雨就停了，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眾人收拾好行裝，按照昨晚製定的計劃，分成四隊，朝著黑風坳出發。阿禾因為腿傷，留在山洞裡休息，他再三叮囑楊石：“大祭師，礦洞深處的溶洞裡很滑，你們一定要小心，影蝕徒在那裡放了很多陷阱。”
楊石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們會小心的，等我們回來，就帶你回家。”
隊伍出發了，清晨的山林裡彌漫著霧氣，空氣清新，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可眾人卻沒有心情欣賞這美景，因為他們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傳來了影蝕徒的說話聲。眾人立刻停下腳步，躲在樹林裡，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黑風坳的基地出現在眼前，基地周圍圍著三道粗大的木柵欄，柵欄上纏著帶刺的藤蔓，藤蔓上還滴著黑色的液體，顯然是裹了腐骨液；柵欄的入口處有兩名影蝕徒守著，他們身披黑色的鬥篷，臉上戴著骷髏麵具，手中握著長刀，正來回踱步；基地裡麵，能看到幾座簡陋的木屋，木屋旁邊，有十幾個村民被鐵鏈拴著，正在影蝕徒的監視下，搬運石塊修建工事，村民們的衣服破爛不堪，臉上滿是疲憊和恐懼；遠處的茶山上，原本翠綠的茶樹已經完全枯黃，像一把把乾枯的掃帚，插在山坡上，看起來格外刺眼。
“開始行動！”張濤低聲下令，正麵隊伍的士兵們立刻舉起弩箭，瞄準了入口處的影蝕徒。隨著張濤一聲令下，弩箭“咻咻”地射出，兩名影蝕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弩箭射中，倒在地上，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裡流出來，滲進土裡，很快就有細小的腐菌絲從土裡鑽了出來。
“有人進攻！”基地裡的影蝕徒發現了動靜，紛紛拿起武器，朝著入口處跑來。張濤指揮士兵們繼續射箭，弩箭像雨點般落在影蝕徒的身上，不少影蝕徒倒在地上，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影蝕徒衝了上來，他們的戰鬥力很強，而且不怕死，即使中了弩箭，隻要還有一口氣，就會繼續往前衝。
西側的山坡上，狼骨和狼牙帶著狼人部落的獵手們，正悄悄地靠近西側的柵欄。狼人的動作很敏捷，他們像影子一樣，在樹林裡穿梭，很快就到了柵欄腳下。狼牙從背上取下一把大斧，用力砍向柵欄的木樁，“哢嚓”一聲，木樁被砍斷了一根。影蝕徒發現了他們，朝著西側跑來，狼骨和狼牙立刻迎戰，狼人的利爪和牙齒威力很大，很快就放倒了幾名影蝕徒。
東側的山道上，熊山和熊溪帶著熊貓部落的族人，正朝著小瀑布的方向走去。熊貓部落的族人雖然身材魁梧，但動作卻很靈活，他們很快就到了小瀑布前。熊溪走到瀑布旁邊，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對熊山道：“哥，瀑布後麵的山洞就在那裡，我們小心點，彆掉進陷阱裡。”
熊山點頭，他舉起地脈錘，用力朝著瀑布後麵的石壁砸去，“轟隆”一聲，石壁被砸開了一個洞口。洞裡黑漆漆的，熊溪從懷裡取出火把，點燃後扔進洞裡，火把照亮了洞裡的道路，眾人跟著火把，走進了山洞。
正麵的戰鬥還在繼續，影蝕徒的人數比他們想象的要多，而且他們的武器上都裹了腐骨液，士兵們隻要被武器劃傷，傷口就會立刻變黑，開始腐爛。馬澤一直在隊伍後麵，為受傷的士兵治療，他將“解腐散”撒在士兵的傷口上，黑色的傷口很快就變成了紅色，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大祭師，西側的柵欄已經被破壞了，狼骨他們正在解救村民！”一名士兵跑來報告。
楊石點頭：“好，我們現在就去礦洞深處，尋找腐源核心！”他帶著馬澤、阿彪和班哲，朝著礦洞的入口走去。礦洞的入口很大，像一張張開的大嘴，裡麵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氣。班哲從懷裡取出桃木杖，桃木杖的頂端泛著綠光，照亮了洞裡的道路。
洞裡的道路很滑，地麵上有很多水窪，水窪裡的水泛著黑色，顯然也被腐菌絲汙染了。阿彪走在最前麵，他用桃木杖試探著地麵，防止掉進陷阱裡。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一個岔路口，岔路口的牆壁上刻著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影蝕組織的標記。
“大祭師，我們該走哪條路？”阿彪問道。
楊石仔細觀察著牆壁上的符號，他記得馬澤曾經給他看過一本關於影蝕組織的古籍，裡麵記載過影蝕組織的標記，這些符號代表著“死亡”和“黑暗”，而通往腐源核心的路，通常會刻有“核心”的標記。他在岔路口的牆壁上仔細尋找，終於在左側的牆壁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符號，這個符號看起來像是一個黑色的球體，正是“核心”的標記。
“走左邊！”楊石道，眾人跟著他，走進了左側的通道。通道越來越窄，空氣中的腥氣也越來越濃，地麵上的腐菌絲也越來越多，它們像黑色的地毯一樣，覆蓋在地麵上，踩上去軟軟的，讓人心裡發毛。
又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楊石示意眾人停下，他悄悄走到光亮處，朝著裡麵望去——裡麵是一個很大的溶洞，溶洞的中央有一個黑色的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球體，球體周圍纏繞著很多黑色的菌絲，菌絲從球體上延伸出來，鑽進溶洞的牆壁和地麵裡，顯然，這個黑色的球體就是影蝕徒的“腐源核心”；溶洞的周圍，站著四名影蝕徒，他們身披黑色的鬥篷，手中握著長長的法杖，法杖的頂端泛著黑色的光芒，正圍著黑色的球體，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
“就是它！”楊石低聲道，“馬澤，你準備‘解腐散’，等會兒我用‘淨化咒’攻擊核心時，你把‘解腐散’撒在菌絲上，阻止菌絲擴散；阿彪，你用‘控木術’纏住那四名影蝕徒，不讓他們靠近核心；班哲，你用‘生木術’護住我們，防止影蝕徒的攻擊。”
眾人紛紛點頭，做好了準備。楊石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的祭杖，祭杖的頂端泛著金色的光芒，他口中念念有詞，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淨化咒！”隨著他一聲大喝，金色的光芒像一道光柱，朝著黑色的球體射去。
“有人入侵！”溶洞裡的影蝕徒發現了他們，立刻停止了儀式，舉起法杖，朝著楊石他們射出黑色的光芒。班哲立刻施展“生木術”，地麵上長出很多綠色的藤蔓，形成一道綠色的屏障，擋住了黑色的光芒。阿彪則施展“控木術”，溶洞牆壁上長出很多粗壯的樹枝，朝著四名影蝕徒纏去，影蝕徒想要躲避，卻被樹枝緊緊纏住，動彈不得。
馬澤趁機跑到黑色的球體旁邊，將“解腐散”撒在纏繞在球體上的菌絲上，白色的粉末落在黑色的菌絲上，菌絲立刻開始枯萎，變成了灰色的粉末。楊石繼續施展“淨化咒”，金色的光柱不斷射向黑色的球體，球體上的黑色光芒越來越弱，最後“哢嚓”一聲，球體裂開了一道縫隙，黑色的液體從縫隙裡流出來，落在地上，很快就變成了灰色的粉末。
“成功了！”阿彪興奮地喊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溶洞突然開始搖晃，牆壁上的石塊不斷掉落，“不好，溶洞要塌了！”楊石喊道，“我們快出去！”
眾人立刻朝著溶洞的出口跑去，剛跑出溶洞，身後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溶洞塌陷了，黑色的球體和枯萎的菌絲都被埋在了碎石下麵。
回到基地，戰鬥已經結束了，影蝕徒大部分被殲滅，剩下的都被俘虜了，被關押的村民也都被解救了出來。村民們看到楊石他們，紛紛圍了上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謝謝大祭師，謝謝各位大人，是你們救了我們！”
楊石扶起村民們，道：“大家快起來，現在不是謝的時候，我們還要儘快清理茶山上的腐菌絲，恢複白水江的水質，讓碧峰溝恢複往日的生機。”
眾人紛紛點頭，開始忙碌起來——士兵們清理基地裡的屍體和防禦工事，村民們則跟著馬澤，去茶山上采集腐菌絲的樣本，以便馬澤研究出徹底清除腐菌絲的方法；熊貓部落的族人則去白水江邊，幫助士兵們撒“淨水散”，清理江裡的腐菌絲；狼人部落的族人則在周圍的山林裡巡邏，防止還有漏網的影蝕徒。
陽光漸漸升高，照在碧峰溝的大地上，雖然茶山還是枯黃的，江水也還沒有完全恢複清澈，但眾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希望，他們相信，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很快就能讓碧峰溝恢複往日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