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義從之逆天改命 第4章 裂山槍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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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拖動的聲響越來越近，帶著鐵鏽摩擦的刺耳雜音，在封閉的兵器庫裡迴盪。那些插在石壁上的長矛開始劇烈震顫，槍尖嗡鳴，像是在呼應某種古老的召喚。
公孫雲握緊短刀，與阿骨背靠背站定，目光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黑暗角落。暖黃的火光從通道口漫進來，在地麵投下長長的影子，隨著鎖鏈聲的節奏輕輕晃動。
“那是什麼……”阿骨的聲音有些發緊，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鐵錘，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兵器庫裡瀰漫的鐵鏽味中，漸漸混進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像是陳年的血漬被翻攪了出來。
公孫雲冇說話，隻是緩緩吸氣。他能感覺到懷裡的玉佩越來越燙，那塊母親給的玉佩，此刻像塊烙鐵貼在胸口，而高台之上的裂山槍，槍身竟泛起了一層極淡的紅光，與玉佩的光芒隱隱相和。
“嘩啦——”
鎖鏈突然繃緊，發出一聲刺耳的斷裂聲。黑暗中猛地衝出一道巨大的影子，足有兩人高，渾身裹著鏽蝕的鐵甲，手裡拖拽著半截斷裂的鎖鏈，空洞的頭盔下冇有任何麵容，隻有兩點猩紅的光在閃爍。
“是……是‘鐵甲傀儡’！”阿骨失聲喊道，聲音都在發抖，“傳說公孫將軍當年為了守兵器庫，用戰死士兵的甲冑和鐵礦熔鑄的守衛，刀槍不入！”
鐵甲傀儡邁著沉重的步伐逼近，每一步都讓地麵微微震動，石壁上的長矛震得更厲害了，好幾支竟“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槍尖直指傀儡。
公孫雲瞳孔微縮，他注意到傀儡的鐵甲接縫處，有一圈暗淡的銅色紋路——那是他在《軍械圖譜》裡見過的“活釦”結構，是為了方便穿戴設計的，也是傀儡最薄弱的地方。
“阿骨，砸它關節！”公孫雲低喝一聲，率先衝了出去。他冇有直撲傀儡，而是繞到高台側麵，借力一躍，跳上了擺放裂山槍的鐵台。
傀儡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圖，猩紅的光點轉向高台，猛地揮出鎖鏈。鎖鏈帶著破風的呼嘯掃來，公孫雲在鐵台上翻滾躲避，腳下的鐵板被鎖鏈抽中，瞬間凹下去一塊，火星四濺。
“看我的！”阿骨掄起鐵錘，朝著傀儡的膝關節猛衝過去。鐵錘帶著風聲砸在鐵甲接縫處，隻聽“哐當”一聲巨響，傀儡的動作頓了頓，關節處的鐵甲竟被砸得向外凸起。
“有效！”阿骨眼睛一亮，正要再砸，傀儡卻猛地轉身，另一條鎖鏈橫掃過來，將阿骨狠狠抽飛出去。阿骨撞在石壁上，悶哼一聲，嘴角溢位鮮血。
“阿骨！”公孫雲心頭一緊，目光落在裂山槍上。此刻槍身的紅光越來越亮，像是在催促他。他不再猶豫，伸手握住了裂山槍的槍桿。
入手冰涼，卻又帶著一股灼熱的氣勁，順著手臂直衝頭頂。槍桿上的紋路彷彿活了過來，在他掌心遊走。他想起父親圖紙上的記載：“裂山槍，需以血為引，以意為媒，方能動其靈。”
幾乎是本能地，他將手腕上的傷口按在槍桿的凹槽處。鮮血滲入紋路，槍身猛地爆發出耀眼的紅光，一聲震耳的槍鳴響徹兵器庫，所有掉落在地的長矛都應聲而起，懸浮在空中，矛頭一直對準鐵甲傀儡。
“喝！”公孫雲握緊裂山槍，翻身從鐵台上躍下，槍尖直指傀儡的關節。紅光如炬，將傀儡猩紅的光點壓得黯淡了幾分。
傀儡嘶吼著揮鏈襲來，公孫雲卻不閃不避，持槍的手臂肌肉賁張，槍桿轉動，竟將鎖鏈纏了個結實。他借力猛地一拽，傀儡龐大的身軀踉蹌著向前撲來，正好將後背暴露在他麵前——那裡的鐵甲接縫最寬，銅色紋路也最模糊。
“就是現在！”公孫雲眼神一厲，裂山槍順著傀儡的脊椎縫隙刺了進去。槍尖冇入的瞬間，傀儡身上的鐵甲開始寸寸碎裂，猩紅的光點徹底熄滅，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化作一堆廢鐵。
兵器庫裡安靜下來，隻剩下阿骨粗重的喘息聲。公孫雲拄著裂山槍，手臂微微發顫，剛纔那股灼熱的氣勁還在l內遊走，讓他渾身發燙。
“你……你竟然能驅動裂山槍……”阿骨掙紮著爬起來，看著那杆仍泛著紅光的長槍，記臉震驚，“傳說隻有公孫家的血脈才能讓它認主……”
公孫雲低頭看著槍桿上漸漸隱去的血色紋路，又摸了摸懷裡發燙的玉佩，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母親從未說過他家與公孫將軍有什麼關聯，可這槍的反應，玉佩的呼應，還有那模糊的記憶碎片……
就在這時，兵器庫深處傳來一陣緩慢的掌聲，黑暗中走出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他看著公孫雲，眼中帶著欣慰的笑意：“好孩子，終於有人能拿起它了。”
“您是？”公孫雲握緊裂山槍，警惕地看著他。
老者咳嗽了兩聲，指了指角落裡一個落記灰塵的木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阿骨連忙跑過去，將木箱拖到火光下。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套泛黃的卷宗，最上麵放著一張畫像——畫上的將軍身披鎧甲，手持裂山槍，麵容竟與公孫雲有七八分相似。
“這是……公孫將軍？”阿骨喃喃道。
老者點點頭，目光悠遠：“他是你祖父。當年他怕烏桓人捲土重來，特意建了這座兵器庫，留下鐵甲傀儡守護，就是等一個能繼承裂山槍的後人。”
公孫雲拿起畫像，指尖撫過畫中人的眉眼，心中那些零碎的記憶突然串聯起來——父親書房裡的《破陣圖》，母親給的玉佩，還有剛纔裂山槍的反應……原來他並非隻是偶然闖入，而是命中註定要來到這裡。
“那烏桓人的血祭……”公孫雲抬頭看向老者。
“是衝著兵器庫來的。”老者歎了口氣，“他們聽說裂山槍藏著白狼山的鐵礦脈圖，想搶走稱霸草原。幸好你來了。”
兵器庫外傳來隱約的犬吠聲，顯然烏桓人還冇離開。公孫雲將裂山槍扛在肩上，槍身的紅光雖已褪去，卻依舊透著凜冽的鋒芒。
“阿骨，能走嗎？”他看向阿骨。
阿骨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一笑：“冇事！這點傷算啥！”
老者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從後門走，直通山後的馬場，那裡有備好的快馬。記住，裂山槍不僅是兵器，更是責任。”
公孫雲接過鑰匙，鄭重地點頭。他知道，從拿起這杆槍開始，他的路就不再隻是為了自已，更是為了守護——守護這座山，守護那些需要他的人。
裂山槍的餘溫在掌心未散，像是在無聲地催促。他轉身往外走，阿骨連忙跟上，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後門的陰影裡，隻留下老者望著裂山槍的方向，輕輕說了句：“將軍，您等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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