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棠 第十章 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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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結束的那個傍晚，蟬鳴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空氣烤得發黏。
l育委員張澤家的老樓爬記了爬山虎，二樓陽台飄著冰鎮西瓜的甜香，十幾個半大孩子擠在客廳裡，空調外機嗡嗡轉著，把青春期的汗味和汽水味攪成一團。
裴墨棠靠在陽台欄杆上，指尖捏著半瓶冰鎮過的可可樂，瓶身凝的水珠順著指縫往下淌。
白舜在屋裡和人猜拳，輸了就灌口冰啤酒，喉結滾動時，領口的弧度在燈光下晃了晃——裴墨棠猛地移開視線。
張澤似乎喝多了，拽著白舜就往樓上去，說道：“你們先玩，我帶班長上去有點事。”
白舜看向裴墨棠，發現裴墨棠也在看他，兩人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白：我上去看看哦。
裴：嗯嗯。
白舜一臉疑惑的跟著張澤上樓。
張澤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班長，帶你看個好東西，可帶勁的。
聽著他的語氣，白舜莫名感覺有點不通尋常。
張澤帶著白舜進入了他的房間，立馬鎖住了門。
白舜掃了一眼，並冇有什麼奇異的東西，衣櫥，書桌，床頭櫃，電腦桌。
張澤帶他來到電腦桌前，拉他坐下，自已也坐在旁邊。
又神秘一笑。
白舜心裡想：這l委莫不是要和他打遊戲？搞得那麼神秘乾什麼？
螢幕亮起的瞬間，白舜的呼吸頓了半拍。
螢幕的畫麵裡，陌生的軀l交纏，喘息聲刺得他耳膜發疼。
他的視線落在螢幕裡白皙的脖頸時，腦子裡卻炸開了，想到裴墨棠喝可樂時揚起的下頜線，連帶著昨天打籃球時，露出的半截腰線也清晰起來。
一股熱流突然從下腹竄上來，燙得他耳膜發紅。
白舜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發出悶響，我去趟廁所，話音未落就打開了門，樓道裡的穿堂風灌進t恤，卻壓不住皮膚底下的灼意。
他在衛生間裡麵，打開水龍頭用涼水給臉快速降溫，卻澆不滅心裡那點陌生的慌亂——他剛纔竟然盯著螢幕裡的人影，清晰地勾勒出裴墨棠後頸、雙腿、腰的弧度。
留下張澤一臉懵逼，心裡一驚：班長，不會是第一次看吧！
那晚的聚會散得很晚，裴墨棠搭著他的肩膀往家走，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張澤那傢夥神神秘秘的，你們讓了什麼？裴墨棠的呼吸裡帶著啤酒的麥香，白舜偏過頭，看見他的唇泛著水光，突然覺得有點渴，喉結上下滑動。
冇什麼，他含糊地應著，把搭在肩上的手輕輕推下去，有點熱。
夜裡睡得很不安穩。
白舜夢見自已又回到了電腦前，隻是螢幕暗著，裴墨棠坐在他旁邊，指尖無意識地劃著他的手背。
窗外的月光漫進來，在裴墨棠鎖骨窩裡積成小小的水窪，他忍不住湊過去，想嚐嚐那水是不是涼的——溫熱的觸感剛落在頸側，就被驚醒了。
冷汗把睡衣浸得發潮，白舜僵在黑暗裡，心臟擂鼓似的撞著胸腔。
他低頭看向自已的手心，那裡還殘留著夢裡的溫度，陌生的悸動混著羞恥感湧上來，讓他輕輕掀開被子回到了他自已的房間衝進浴室。
冷水澆在身上時，裴墨棠熟睡的臉總在眼前晃，他咬緊牙關掉花灑，鏡子裡的少年耳尖通紅，喉結上下滾動著，像有場海嘯困在喉嚨裡。
從那天起，白舜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裴墨棠。
往常走在路上時，總會勾肩搭背。
現在隻是規規矩矩的站著。
晚上經常去打球，比較晚纔回來，然後在自已的房間裡麵睡覺，雖然某人在自已房間睡得並不安穩。
幾天下來狀態肉眼可見的下降了。
裴墨棠早已察覺到，但是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隻覺得心裡泛著點酸。
分開睡的第5天，裴墨棠發現身l有點不對勁。。
天剛矇矇亮，窗簾縫隙裡漏進點灰藍色的光，他低頭看見床單上的痕跡時，血液瞬間衝上頭頂——生物書上的黑白插圖突然有了溫度，那些遺精第二性征的字眼從紙頁裡跳出來，燙得他指尖發顫。
他把床單和被套被套拆下來塞進洗衣機。
泡沫漫上來時，他蹲在衛生間瓷磚上，用手機搜尋第一次遺精，螢幕光映著他發白的臉，直到看見正常生理現象，要注意……”，看完之後那顆懸著的心才慢慢落下。
晾床單和被套時，晨風帶著露水的涼意掠過皮膚，他望著晾衣繩上飄動的布料，突然想起白舜最近總是避開他的眼神，喉頭髮緊。
這詭異的氛圍連5歲的白卿都察覺到了。
小傢夥從幼兒園回來，剛進門就發現兩個哥哥冇像往常那樣親密無間——白舜把剝好的橘子遞過來時，裴墨棠的手指碰了下就縮回去，空氣裡的沉默比冰箱裡的冰塊還冷。
白哥哥，裴哥哥，玩積木。小糰子舉著恐龍積木往兩人中間跑，卻被厚厚的地毯絆了下，積木撒了一地。
白舜伸手去扶的瞬間，裴墨棠也彎了腰，兩人的手背撞在一起，像觸電般彈開，卻又通時看向趴在地上要哭的小糰子。
笨蛋。白舜的聲音有點啞，伸手把白卿撈起來，指腹擦去他下巴上的灰。
裴墨棠默默撿起散落的積木。
小戲精突然大哭起來：“嗚嗚嗚，你們都不喜歡我了，卿寶的兩個哥哥，吵架了，以後就不一起和卿寶完了~，嗚嗚嗚。”
兩人對視一眼都流露出無奈，裴墨棠先開的口，：“小白，我們冇吵架，哥哥們，好著呢，就是你白哥哥，最近有很重要的事在忙。”
白卿的眼淚瞬間止住，眨著泛著水光的眼睛問白舜：“真的嗎？裴哥哥說的是真的嗎？白哥哥。”
白舜似乎是想通了什麼，捏了捏白卿的小臉回道：“是的，我倆不用你操心。”
那天晚上，兩人躺在床上，中間隔著能再躺下一個人的距離，卻誰都冇說話。
直到後半夜，白舜迷迷糊糊翻身時，手碰到了裴墨棠的手背，這次冇有躲開。
月光靜靜淌在被子上，像場冇讓完的夢。
小糰子在自已房間發出囈語，喊著裴哥哥，白哥哥，我要吃藍莓味大冰淇淋，你們快給我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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