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傳 大掃除

    大掃除

五月的晨光透過楓樹的枝葉，斑駁地灑在百鳥幫的院子裡。

老大頂著七彩頭套，手持一把禿毛掃帚，站在歪斜的幫會牌匾下，氣沉丹田。

“全體集合！今日大掃除！誰偷懶，誰刷茅廁！”

話音剛落，廂房門“砰”地彈開，煎魚揉著眼睛跌跌撞撞衝出來，懷裡還抱著半夢半醒的狗蛋。

狗蛋被驚醒，禿毛一炸，張口就罵。

“大清早的，叫魂呢？！”

塵澤從房頂飄然落下，長劍歸鞘，冷著臉道。

“我昨夜守門，現在要補覺。”

醉清風叼著根薄荷葉，懶洋洋靠在廊柱上。

“戒煙期間，不宜劇烈運動。”

老大眯起眼，七彩頭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行，那你們仨負責刷茅廁。”

塵澤：“……”

醉清風：“……”

狗蛋：“老子是雞！不乾這種臟活！”

老大嘿嘿一笑，從背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盟主府剛送來的《幫會衛生評級表》，不合格的幫會，下月稅金翻倍。”

醉清風瞬間站直。

“……掃，現在就掃。”

煎魚揮舞著比她人還高的掃帚，在院子裡轉圈，灰塵漫天飛舞，嗆得狗蛋直打噴嚏。

“咳咳咳！死丫頭！掃個地跟刮沙塵暴似的！”

醉清風負責擦拭兵器架，結果擦著擦著，發現自己的金絲楠木煙槍不見了。

一轉頭，狗蛋正叼著煙槍往廚房溜。

“狗蛋！放下！”

狗蛋回頭，豆豆眼閃爍著狡黠的光。

“戒煙呢，沒收作案工具！”

塵澤冷著臉提劍去追，結果狗蛋一個滑鏟鑽進了老大剛掃好的落葉堆。

嘩啦！滿院子落葉又飛了。

老大額頭青筋暴起。

“死孔雀！今晚加練劍法。”

塵澤：“……”

默默把劍穗係成了死結

相較於前院的雞飛狗跳，後院則是一片歲月靜好。

詩筠一襲白衣，指尖輕撫琴絃，琴音如清風拂過，院中落葉竟自行聚攏成堆。

西絳手持竹帚，輕輕一掃，塵埃便如流水般歸入簸箕。

煎魚扒著門框偷看，滿眼崇拜。

“詩筠大哥！這招能教我嗎？”

詩筠微微一笑。

“可以，先練十年內功。”

煎魚：“……”

（默默回去繼續製造沙塵暴）

按照約定，偷懶的三人組（塵澤、醉清風、狗蛋）得去刷茅廁。

塵澤抱劍而立，麵無表情。

“我可以用劍氣清潔。”

醉清風叼著薄荷葉，懶散道。

“我出錢雇人。”

狗蛋直接躺在地上裝死。

“老子是幫寵，不乾粗活！”

老大冷笑一聲，掏出一張泛黃的契約。

“《幫會規章》第七條：凡偷懶者，需承擔茅廁清潔工作，違者……喂狗蛋。”

狗蛋：“？？？”

最終，三人（雞）捏著鼻子站在茅廁前。

塵澤閉氣凝神，劍氣一掃。

“轟！”

茅廁門板飛了出去，精準砸在路過的醉清風頭上。

醉清風：“……”

（緩緩拔劍）

狗蛋趁機溜走，結果被煎魚一把抱住

“彆跑！你的爪子適合刷縫隙！”

狗蛋：“老子是戰鬥雞！不是刷廁雞！”

傍晚夕陽西下，百鳥幫煥然一新。

院子裡的落葉堆成了小山，煎魚突發奇想，拉著老大跳了進去，七彩頭套上沾滿枯葉，活像隻炸毛的孔雀。

醉清風終於找回了煙槍，但已經被狗蛋啄出了幾個牙印。

他歎了口氣，順手用它插了朵野花，擺在幫會牌匾下。

塵澤的劍氣確實好用，就是茅廁現在沒門了，得重新做。

詩筠和西絳坐在廊下撫琴飲茶，琴音悠揚，襯得整個幫會宛如仙境。

如果忽略旁邊正在和狗蛋搶掃帚的老大的話。

夜幕降臨，院子裡支起了燒烤架。

老大舉著烤魚，豪氣乾雲。

“今日勞動節，咱們……”

“等等！”煎魚突然舉手。

“咱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眾人麵麵相覷，忽然，茅廁方向傳來一聲怒吼。

“誰把老子鎖裡麵了？！”

原來是塵澤劍氣太猛，門框變形，醉清風進去檢視時，門……卡死了。

狗蛋幸災樂禍地蹦躂過去，用爪子扒拉兩下門縫，賤兮兮地喊。

“戒煙呢~好好反省！”

醉清風氣急大喊。

“……老子出去就燉了你！”

老大哈哈大笑，舉起酒杯。

“不管了！先慶祝勞動節快樂！”

眾人（除醉清風外）齊聲：“勞動節快樂！”

月光溫柔地籠罩著煥然一新的百鳥幫，簷下新掛的風鈴在晚風中輕響。

忙碌的幾位當家看著乾淨的幫會十分欣慰。